第一章 中國神話故事(1)
●孔雀女兒
很早以前,在一個瑤族聚居的小山村裡住着一位勤勞的老漢,他為人善良,安分守己地種地打獵,從沒有做過一件壞事。
可是,命運對他很不公平,他都快60歲了,卻無兒無女。老兩口為此整天愁眉苦臉,愁苦得每天不說一句話,就更不用說歡笑了。這樣的日子真難過,即使吃着香噴噴的糯米飯也無味,喝着甜甜的米酒也不香。
每年,老兩口都殺豬宰羊獻祭天神。每天早起,他們都要虔誠地向天神禱告,祈求天神賜給他們一個可愛的孩子。日子久了,他們的真誠終於感動了天神。
就在老漢過60歲生日的那天晚上,老兩口同時做了一個夢,他們夢見一隻金色的孔雀,閃着耀眼的光彩,飛到了他們的身邊,親切地對他們說:“善良的老人啊!我願意做你們的女兒。”就在這個奇怪的夜裏,他的老伴懷孕了。
從此,老兩口整天高興得合不攏嘴,話也多了起來,歌也唱了起來。
九個月後,孩子生下來了,是個美麗的女兒。老兩口給她取了一個美麗動聽的名字,叫阿真瑪。
阿真瑪長到兩個月就會笑了,她的笑聲如山中畫眉一樣動聽。阿真瑪長到六個月就會走路了,她伶俐得就像雀鳥一樣逗人喜愛。
可是,阿真瑪長到一歲的時候,她的阿媽突然去世了。從此父女倆相依為命,誰也離不開誰。
聰明美麗的阿真瑪,三歲會放羊,四歲會紡紗,五歲會織布,六歲會繡花,七歲會到山裏幹活。到了16歲,世間一切精巧的活兒,她都學會了。
美麗聰明的阿真瑪長到17歲時,可算是人間最美麗最聰明的姑娘了。她能用靈巧的雙手,綉出各種各樣的花草和雀鳥。她越綉越好,能把花兒綉活,能把鳥兒繡得飛起來。
美麗聰明的阿真瑪長到l8歲的時候,想為人間增添一些最美麗的鳥雀,便躲在茅屋裏綉了起來。第一天綉出一隻美麗的孔雀,孔雀從布上騰空飛起來了;第二天綉出一隻鍾情鳥,鍾情鳥從布上騰空飛走了;第三天綉出一隻五彩鮮艷的錦雞,錦雞從布上騰空飛走了……於是山村裡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美麗鳥雀。
她綉了360天,綉出360隻美麗的雀鳥。這些鳥一齊飛到山林和人間去生活,山林和人間便更美麗多姿了。
美麗聰明的阿真瑪綉出活鳥的事像風一樣傳開了。貪婪的土司也知道了這件事。土司動了邪心思,想娶阿真瑪為妾。他請來媒人,趕去30頭牛、300隻羊到阿真瑪家求婚。
滿山的牛羊也打不動老漢的心,媒人的請求被拒絕了。後來,土司親自帶着金銀綢緞和酒肉來求婚。
金銀綢緞和酒肉也根本打動不了阿真瑪的心,土司的求婚再次被拒絕了。
貪婪的土司想盡辦法也娶不到美麗聰明的阿真瑪,非常生氣,便命令手下人把阿真瑪捆綁在馬上搶走了。
善良的老人哭訴着,把不幸告訴給所有的瑤家人。人們憤怒了,一齊帶上弓箭,吹起號角,去追趕土司,要奪回美麗的阿真瑪。追到一座山上,瑤家人一齊放出弩箭,土司和他的馬中箭,滾下懸崖摔死了。可憐的阿真瑪也被摔得奄奄一息。
老漢把女兒救回村裡,抱着女兒哭幹了眼淚,但阿真瑪也沒有活過來。就在那天晚上,她變成一隻金色的孔雀,離開了人間。老人悲痛的哭聲召來了無數的雀鳥,後來,每年秋天,這座山中都會出現盛大的“鳥會”。
●愛情之花
在碧綠澄清的大海邊,有個十分寧靜的小漁村。村前住着一位勤勞勇敢、力大過人的青年舵手;村后住着一位美麗嫻雅、會做大醬的姑娘。這兩個窮人家的孩子,從小就生活勞動在一起,青梅竹馬,形影不離。他們心心相印,對着大海盟誓,結下了百年姻緣。
後來,海中出現了一條三頭海蟒,這魔怪見有人來捕魚,便出來興風作浪,趕散了魚群,撞壞了漁船。漁夫們不敢出海打魚了。兇惡的海蟒也更加兇惡了,它時常出來,弄得人們沒有半點安寧,漁民們都無法生活下去了。
這時,前村的那個青年舵手,挺身而出,自告奮勇地要去和海蟒斗一斗。在他的帶領下,許多人都爭着要跟他一起去。
後來,大家選出了一夥精明強幹的漁民隨着青年舵手去出征。他們每個人都打扮成武士的模樣,手裏拿着鋒利的長刀。會做大醬的那位后村的姑娘,領着媳婦們做了許多黃飯糰子,放在船艙里當乾糧。
出發這一天,村裏的人都來到海邊為勇士們送行,祝福他們早日凱旋。美麗的姑娘對她的情郎更是千叮嚀萬囑咐,青年舵手知道這一去生死不可預料,卻安慰淚水滿面的姑娘說:“你不要難過,我們一定會勝利回來的。”說著,從腰中掏出一面明亮的鏡子交給了姑娘。“你拿着這面鏡子吧,時常看看它,你看到裏面有根白桅杆,那就是我們勝利了;如果看到有一根紅桅杆,那就是我……”說到這裏,姑娘馬上用手捂住了青年舵手的嘴,再也不讓他說下去了。
青年又安慰了姑娘一陣,才跳上船,破開萬頃波浪,向遙遠的深海駛去。
姑娘送走了年輕的舵手,日日夜夜守候在鏡子的旁邊。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鏡子一直像碧綠碧綠的海水一樣透明,白色的桅杆清晰可見。
不知不覺一個多月過去了。這天,姑娘正守在鏡子的旁邊,突然,鏡子裏波濤洶湧,巨浪滔天,忽晴忽暗,變化多端。姑娘不眨眼地盯着鏡子,急得像坐在針氈上一樣。過了好大一陣,鏡子才變得透明清澈起來。可是,她的心剛剛有點舒展,突然,一種惡兆在她的眼前出現了:鏡子裏出現了紅桅杆。
姑娘難過得淚流滿面,她抱着鏡子跑到了大海邊上,望着翻騰的大海哭泣。她等啊,等啊,卻仍不見青年舵手回來。姑娘就抱着鏡子,哭昏在海邊上,再也起不來了。
村裏的人們看到姑娘悲痛而死了,便把她埋葬在向陽的山坡上。第二天,坡頭上竟然開出了五色的鮮花,其中有一枝又紅又大。
這朵不知名的鮮花開滿100天的時候,勇士們卻駕着船,敲着得勝鼓凱旋了。船還沒有靠穩,青年舵手就急忙跳下船來,告訴鄉親們:“兇惡的海蟒已經被除掉了,咱們又可以放心出海捕魚了。”人們高興極了,唱啊,跳啊,歡騰一片。
青年舵手在人群中到處找不到自己心愛的姑娘,覺得奇怪,便問鄉親們,人們只好把實情告訴了他。青年舵手悲痛萬分。他猛然抬頭一看,桅杆上染了許多三頭海蟒的污血,他才明白過來。原來,在砍海蟒的三個腦袋時,血噴射到了桅杆上,所以姑娘才在鏡子中看到白桅杆變成了白色。
青年舵手悔恨交加地向姑娘的墳地跑去。姑娘的墳上那朵大紅花開得正艷。青年舵手伏在那朵花上,哭死了過去。鄉親們急忙趕來,把青年舵手從昏迷中喚醒。他清醒過來,剛一爬起身,那朵整整開了100天的大紅花,竟一片一片地飄落下來,瞬間就枯萎了。
●比翼雙飛的畫眉
很久以前,在一個深山峽谷中,有一個美麗的山洞——清泉洞。這裏林木蔥鬱,百花爭艷;洞內則乳石高懸,白如玉石,細如筍尖。
在這清泉洞東西兩邊的兩個寨子裏,有兩個布依族青年,男的叫阿龍,女的叫阿美。幼年時,他們常來清泉洞邊撿石頭,燒石灰,給家中配製染布原料。冬去春來,天長日久,他們常常在洞外和河邊相遇,歲月的甘露滋潤了他們心中愛情的種子。
轉眼18年過去了。這一天,阿龍來到了洞邊。紅紅的太陽正照亮洞口,映山紅與朝霞交相輝映,那高懸的乳石倒映在清泉池裏,輕輕地搖曳。看着這迷人的景色,阿龍想着就要見到阿美,禁不住內心的激動,亮開嗓子唱道:“清泉流水清又清,泉邊常遇心中人。投石下水試深淺嘛,唱首山歌喲——盼迴音。”
熱情奔放的歌聲,引來了阿美熱切盼望的回聲:“清泉流水明又亮,泉邊常遇心中郎。要知深淺就下水嘛,要想妹啊——當面講。”
情思綿綿的回聲牽動着阿龍急步向前,順音尋人,看到正是他心中的姑娘阿美。此時,阿龍多想把心中的情意向阿美訴說啊!好多的話兒,深長的情意這時都變成一首山歌:“山歌一首有回聲,輕敲銅鼓有迴音。今日洞邊連情妹嘛,石板搭橋啊——萬年春。”
聽到阿龍的山歌,早已滿面緋紅的阿美,又深情地回唱道:“泉水流出嘩嘩響,妹想那個真心郎。莫學高山蕎子士嘛,撒了一半啊——又丟荒。”
悠悠的布依山歌在山谷迴旋,它震蕩着山谷,引來無數金畫眉在洞邊歌唱,也震蕩着青年人滾燙的心:“桃花開了十幾遍,撿石撿了十幾春;泉水長流情常在,撿了石頭又撿心。”
阿龍和阿美山盟海誓,在清泉洞邊私下定了終身。
但是,阿龍和阿美的事,被族長知道了。自古以來,布依青年,談情說愛無阻攔,但男娶女嫁,都要由族裏做主。私下定情是要被治罪的。族裏的頭人給他們的父母送過去了話:“阿龍、阿美私下約會,自定終身,是瞧不起族裏的管事人,是違反族規的,如不制止,就要按族規辦事,把他們捆住手腳,丟進黑龍潭……”
阿龍和阿美的父母為了自己兒女免受族規的懲治,除了央告他們不要再幽會外,還不准他們再去撿石頭了。但是,這兩顆早已連在一起的心怎麼能拆開呢?面對着族規的森嚴,阿龍和阿美毫不畏懼,他們借砍柴和打豬草的機會還是偷偷地在洞邊幽會。為了躲避族規的懲罰,雙方父母只好想了一個另外的辦法:阿美家請媒人為阿美在百里之外的寨子找了一個小夥子;阿龍家也托媒人給阿龍找了個媳婦。雙方都把婚期定在當年的“清明”節。
時間一天天臨近“清明”節了,山茶花、映山紅比往年開得更艷。但是阿龍和阿美的心裏越來越難過。就在清明節前夜,阿美從淚水打濕的枕頭下拿出阿龍的腰帶,阿龍帶上阿美的手鐲,各自從家裏逃了出來。
黎明,他們來到了清泉洞,撮土為香,磕拜天地。請古老的山洞給他們做媒,請潔白的乳石為他們作證。他們終成了百年之好。而此時,族長正帶人對他們進行大肆搜捕。
“在生不得同家住,死了也要一路埋。”為了忠貞的愛情,為了反抗族長的淫威,這一對在清泉洞邊結識、定情、結婚的夫妻,手拉手,雙雙跳進了清泉池。
他們忠貞不移的愛情感動了清泉洞裏的洞神。洞神不忍讓這對恩愛夫妻浸身寒水中當族長領着人敗興而歸后,洞神用神力放幹了清泉池水,又使他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們醒來,洞神對他們說:“飛走吧,只有飛得遠遠的,才能得到幸福。”阿龍和阿美高興地點點頭,於是洞神仙手一指,這對情人就變成了一對美麗的金畫眉,歡快地唱了幾聲,然後展翅飛向那光明和幸福的地方。
●伏羲出世
傳說在我國遙遠的西北,有一個國家叫“華胥國”。這個國家非常遠,無論你是走路、乘船,還是坐車,都無法到達那兒。這個國家是一片樂土,這裏沒有什麼政府、首領,而且一般的人們也沒有什麼慾望和嗜好,所以這裏的人們不僅生活美滿而幸福,而且壽命也很長。他們落在水裏淹不死,掉在火里燒不化,在天空如履平地。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可以說是地上的神仙。
在這個極樂的國土上,有一個美麗的姑娘,有一次,她到東方一個非常美麗的大沼澤“雷澤”去遊玩,偶然看到澤邊有一個巨人的大腳印,她覺得這個腳印又奇怪又好玩,想比較一下腳印的大小,便用自己的腳去踩這巨人的腳印,誰知這一踩就有了某種感覺,後來她就懷了孕,生下了一個男孩,取名叫“伏羲”。
“雷澤”的主神是雷神,那個巨大的腳印就是他留下的,所以人們都說伏羲是雷神的兒子。伏羲也確實長得像雷神,是人面蛇身,而且,他還能沿着一道天梯,自由自在地到天上去。
伏羲對人們的貢獻非常大。他曾經畫出了八卦,這其中包括了天地萬物的種種情況,於是那時候人們就用它來記載生活中發生的各種事情。伏羲還發明了漁網。那時候的人們都是手拿木棍到江河裏去打魚,捕起魚來就非常困難,伏羲便教人們把繩子編織起來,做成漁網,有了這項技術,人們就能捕到許許多多的魚了。他手下的人也從他的漁網得到了啟發,仿照他的方法編織出了鳥網,教人們去捕鳥。這些發明為人們改善生活條件提供了良好適用的工具。
這些還不算,要說到伏羲對人們做出的最大的貢獻,是他將火種帶給了人們。在這之前,人們吃的是生冷食物。吃肉食時,腥擅的生肉常常使人們生胃病、壞肚子;吃生的野菜、野果,使人們消化不良。看到這一切,伏羲的心中很難過。
一次,他來到天山,恰好遇到了大雷雨,霎時間電閃雷鳴,十分恐怖。突然,山林里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原來,是雷電把乾枯的樹木引燃了。這時,有許多小動物被燒死。伏羲拾來這些小動物一嘗,非常美味可口。於是,伏羲便把火種留了下來。他把這火種傳給每一個人,教人們用火烤熟食物來吃。人們吃了烤熟的食品,一個個身強體壯,無論捕魚、打獵都非常有氣力。而且,人們的疾病也越來越少了。
●赫哲族的口弦琴
很早以前的一年春天,可怕的瘟疫降到了人間,黑龍江邊上的一個小鎮的老百姓全都病死了。有一個老頭來到鎮上串門,他走遍了整個鎮子,只找到了一個吃奶的小女孩,她的母親死了,小女孩正一邊哭一邊含着媽媽的奶頭呢!
老頭忍住眼淚,抱起了這個小女孩,離開了這個已經絕了人煙的鎮子。
一晃16年過去,那個小女孩長大成人了。一天,姑娘問老爺爺:“好爺爺,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我怎麼沒有呢?”老爺爺忙說:“以前你年紀小我沒有說,現在該告訴你了!”
於是,老爺爺便向她講起了她家的遭遇。姑娘聽完,放聲哭了起來。老爺爺安慰她說:“孩子,我聽說在額圖山上有一個寶洞,洞裏有無數寶物,其中有一個神奇無比的口弦琴,吹起它來,苦難的人能得到幸福,死去的人能重新復活。你要是能到那個寶洞裏找到那個口弦琴,就能重新見到你的爸爸和媽媽了。”
姑娘說:“爺爺,請放心,我一定要把那口弦琴找來。”老爺爺又擔心地說:“上那山可不是容易的事,山上有老虎、黑熊。再說那寶洞門口還有一個石頭老頭看守着。”姑娘說:“只要能夠和父母見上一面,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老爺爺見姑娘的意志如此堅決,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第二天,老爺爺把姑娘一直送到額圖山下。姑娘告別了他,便向那高聳人云的額圖山上爬去。當她找到那個寶洞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姑娘偷偷溜進洞裏,躲在暗處看到山神、樹神、虎神和熊神正在那裏喝酒玩樂。喝到高興處,山神說:“我們一起跳舞吧。”樹神說:“我來伴奏。”說著,就從一個金盒子裏拿出口弦琴吹了起來。那聲音動聽極了。不一會兒,他們都累得趴在地上睡著了。
這一切,姑娘在暗處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想,這些神們剛剛睡去,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於是,她悄悄地走進洞去,躡手躡腳地來到樹神的身邊,拿起口弦琴放在懷裏,又偷偷地走出了寶洞。
可是,剛到寶洞門口,守着洞門口的石頭老頭說話了:“姑娘,你知道嗎?到這玉洞裏拿一件東西,三天以後就會變成石頭的!你還是馬上把懷裏的口琴弦丟掉吧!”
姑娘聽了守洞石頭老頭的話,哭着對他說:“好心的石頭爺爺,我非常感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你勸我丟下口弦琴是為我好,可是為了救活那些被瘟疫害死的鄉親們,為了能見到我的生身父母,我就是變成石頭也心甘情願。”
守洞的石頭老爺爺被姑娘的一片赤誠感動了,於是他對姑娘說:“那好,我現在告訴你,你馬上騎上這隻石頭天鵝快走吧!你必須在天亮前趕到你出生的那個地方,當你吹起口弦琴,那裏的人就能復活過來。”
姑娘向石頭老頭跪下拜了幾拜,便騎着石頭天鵝向遠方飛去。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就到了寂靜的小鎮上。這裏到處都是死人、死狗、死貓。姑娘就照着石頭老頭的話,吹起了口弦琴。她一家一家地走,一條街一條街地吹,凡是她吹着口弦琴到過的地方,死去的人都活過來了。
活過來的鎮裏的男女老少都以為她是神仙呢,便紛紛向她磕頭作揖。姑娘便向大家講了自己的遭遇。這時,姑娘的父母也活過來了,全家高高興興團聚在一起。
到了第三天晚上,眼看就要和剛見面的父母永別了,姑娘心裏萬分難過。她為了不讓自己的父母傷心,便對他們說:“我去把撫養我的爺爺接回來,你們說好嗎?”她父母十分樂意地答應了。
姑娘騎上天鵝飛到了老爺爺那裏,把自己所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他對老爺爺說:“爺爺,我送你上我的父母那裏去住吧。你勸我的父母不要為我傷心。我把這個口弦琴交給你,你把它保存好吧”
“孩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口弦琴保管好,讓它為老百姓世世代代帶來歡樂和幸福。”
他們說著,一起騎上天鵝,向小鎮飛去。到了那裏,她剛走了幾步,身子就開始變硬了,她剛說了一句:“老爺爺,我永遠和你們在一起!”就變成了石頭人。
●老漢救龍女
相傳很久以前,在水族居住的地方有一座太陽山。山下住着龔詳老兩口和兩個剛懂事的孫子。
龔詳和老伴早起晚睡,可是,附近的一個財主要攆他們走。
龔詳夫婦已經這樣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這種氣,他們真想爬到懸崖上,往下一跳,了此殘生。但看到兩個孫子還十分年幼,便又下不了死的決心了。
一天傍晚,突然下了一場大雨,雨過天晴,天上出現了兩道五彩繽紛的彩虹。龔詳老人十分高興,便背上竹籠,準備上山挖點竹筍來做晚飯。他剛剛走過一個山口,忽見一隻兇狠的餓鷹撲了下來,不知叼住了一個什麼東西,正要往上飛去。龔詳一看,忙把手裏的竹籠扔了過去。惡鷹被嚇得連忙丟開口中的食物飛走了。
龔詳趕上去想看看惡鷹叼住的是什麼東西,可是,他只看到一朵青雲冉冉地飄上了太陽山。龔詳回家后,把這件事告訴了老伴,夫婦倆都很驚奇,不知是福是禍。
當天晚上,龔詳做了一個夢,夢見龍王對他說:“我是金魚潭中的龍王,你今天救了我女兒的命。明天一早,請你們一家往南走,過三條河,翻七座山,就到了我家,我們一家要好好地答謝你們。”
龔詳在夢中驚醒過來,便把夢中的事情告訴了老伴。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一家人便按照夢中龍王指點的路線,用了七七四十九天,過了三條河,翻了一七座山。可是他們發現那裏並沒有人家住戶。
正在他們愁眉不展的時候,從前面竹林深處走出一位宛如仙女的姑娘。她笑盈盈地上前給龔詳施禮,對他們說:“那天出門來,因貪看彩虹,差點被兇惡的老鷹抓去,幸虧您老人家救了我一命,請受小女一拜”說完,就向龔詳深深地拜了一拜。
龔詳連忙把那姑娘扶起,問她家住在哪裏,姑娘只是笑而不答,領着他們穿過竹林,來到一口大深潭邊,潭裏面有許多金魚。龔詳忽然想起夢中的事情,不禁失聲叫道:“這一定是那金魚潭了。”
姑娘接口說道:“正是,這裏就是金魚潭,我父親特意讓我來接你們一家。現在你們把眼睛閉上跟我走吧!”
龔詳一家把眼睛一閉,只聽耳邊“唿唿嘩嘩”地響着。不一會幾,姑娘對他們說:“可以睜開眼睛了!”
他們睜開眼睛一看,眼前是一個大廳。龔詳見那房屋全都是用木頭建成的,感到十分稀奇。
龔詳正想着,走來了一位頭戴王冠、身穿大紅龍袍的人,這人正是龍王。
龍王招呼龔詳一家人坐下后說:“您老人家真好心,救了我女兒一條命,現在特請您到龍宮玩幾天,作為我們對您的感謝。您有什麼要求,也請儘管提出來,我們都會為您辦好的。”
龔詳一家在龍宮住了半個月,就準備告辭回去了。龍王一家再三挽留也留不住。臨走時,龍王要送給龔詳許許多多禮物,但他一件也不肯收。
龍王沒法,便討龔詳說:“既然您什麼也不要,就把潭邊這塊地送給您吧,你們就不要再回到你們過去住的地方了。”龔詳看到龍王實心實意地送給自己,便答應了。
上岸后,龔詳砍來木材,剝掉樹皮,割來茅草,照着龍宮裏的房屋模樣,建造了一幢木質結構的房屋。一家人住進了新屋,十分高興。他們在潭邊的那塊地上種的莊稼也年年大豐收。龔詳一家還常在潭裏撈魚吃,一直過着幸福美滿的日子。
後來,龔詳想回原來住的地方去看一看。就拎了一串魚,帶了一些果子上路了。來到寨子,他把魚和果子分給了那些窮人,也把自己的種種奇遇告訴了大家。住了幾天,龔詳便回金魚潭去了。
誰知他的話被財主聽到了,他就帶着幾個打手,尋着蹤跡來到了金魚潭。
財主看到那裏有滿山的果子,還有滿潭的魚,就一心想霸佔這塊地方。可是,怪事發生了:他摘的果子一吃到嘴裏都成了苦的;他摸過的樹,全都枯死了;由於他攪了潭裏的水,很多魚被毒死了,翻着白肚,漂了上來。
龔詳看見那一棵棵枯死的果樹,那潭裏的死魚,心痛得猶如刀絞。他來到潭邊,撈起一條快要死去的紅金魚,對它說:“魚啊,都是我害了你們!”說著便流下了眼淚。
這時,那條紅金魚突然動了起來,一挺身竟變成了一位姑娘,龔詳仔細一看,心中一驚,原來是龍女。
龍女對龔詳說:“我父王讓你趕快把原來的木量加高一層,然後一家人搬到樓上去住,父王要發大水懲罰那心黑手狠的財主。”說完,便又變成了一條紅金魚。
龔詳一家馬上行動起來,沒幾天,就把原來的木屋加高了一層。這一天,財主又帶着打手來潭邊撈魚,突然,潭中的水咕嚕嚕地直往上冒。財主一看,扭頭就往龔詳家裏跑。他剛一跨進門檻,潭水便跟了進來,不一會兒,就把黑心的財主吞沒了。
●兩兄弟除山魔
從前,在哈尼人居住的山上,有一隻山魔。它殘暴無比,而且又善於變化,那些豺狼虎豹等修鍊成的妖怪,全都聽它的指揮。
山魔經常變成人的模樣,悄悄地溜進寨子裏抓小孩吃。人們眼看着寨子裏的孩子一天天在減少,臉上都罩上了厚厚的愁雲。因為沒有了孩子,哈尼人就會絕種。於是,大家找來了能與山魔打交道的咪谷去跟山魔說情。並且答應每年二月,選一個美麗的姑娘給山魔做新娘,再送上許許多多最好的禮品。山魔終於答應了人們的請求,但又惡狠狠地說:“如果要是延誤了日期,違背了諾言,我就要把所有的哈尼人都咬死。”
就這樣,每年哈尼人都要失去一個美麗的姑娘,每年都要傳出凄慘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這一年,輪到寡婦貝娘家送姑娘了。她有三個孩子,老大叫若澤,老二叫若剛,他們都是勇力過人、機智英俊的小夥子;老三叫無雙,是個剛滿16歲的美麗姑娘。她不但人長得美麗,而且做得一手好活。從過年那天起,貝娘的淚水就沒有停過。
“決不能把阿妹送給山魔!”若澤和若剛對媽媽說:“讓我們去和那山魔拼了吧!”說完,他們就操起了磨得雪亮的柴刀無雙見怎麼也攔不住哥哥,就跪在地上哀求說:“哥哥,別莽撞,你們再勇敢,也抵擋不住山魔那鐮刀一樣的爪子。這樣不但救不了我,還會給全寨子帶來災難。還是讓阿妹去吧,讓阿妹去對付狠心的魔王。”
貝娘忙攔住兒子,聲音顫抖地說:“兒呀,快放下柴刀,咱們還是仔細地商量出一個好辦法吧!”
想啊想啊,貝娘突然心頭一亮,她想出了一條妙計。若澤和若剛聽完,高興得直鼓掌,但無雙卻擔憂地皺起了眉頭。貝娘隨後又把計謀悄悄地告訴了鄉親們,大家都非常贊同。
到了給山魔送姑娘的日子,咪谷帶着兩個姑娘,鄉親們抬着供品,背着裝滿米酒的竹筒,來到山魔住的山洞前。變成了人的山魔一看到兩個比花還美麗的姑娘,竟高興得現出了原形。它的巨大的身子把大陽都遮住了,它的眼睛射出兩道陰森森的藍光,就像兩道劃破夜空的閃電。它高興得一聲怪叫,虎、豹、狼妖馬上都跳到了它的身邊。
咪谷跪到山魔的面前說:“尊敬的神,今年特意為您送來兩位姑娘和豐盛的禮品,還有49筒香甜的米酒,請神笑納,望神賜福給我們。”山魔聽完,慢慢地又變成了一個文靜的年輕人,他說:“你們不要害怕,只要以後每年都照今年這樣,我保證你們哈尼人無災無難。”
鄉親們把供品、米酒和兩個姑娘留下,便在咪谷的帶領下離開了山洞。但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草從中,看兩個姑娘給山魔敬酒。
山魔非常高興,喝了一筒又一筒的酒。其他的妖怪也都大吃大喝起來。山魔非常高興,它一連喝了六六三十六筒酒,醉得東倒西歪,於是它丟開酒筒,雙手把兩個姑娘摟住,對她們說:“美人,往年人們送來的姑娘都沒有你們漂亮,我就都把她們吃掉了。現在我要把你們永遠留在身邊,讓你們為我生幾個兒子。”兩個姑娘忙說:“大王,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你的媳婦了,我們要給大王生兒育女,做大王最溫順的妻子,只是不知道大王有哪些忌諱,生怕無意中觸犯了,惹大王生氣。”山魔聽了哈哈大笑。一旁的虎妖聽了趕緊討好地說:“大王最忌的,就是動它心窩上的那根白毛。那是大王神力的來源。”山魔一聽虎妖說出了它的秘密,酒被嚇醒了一半,剛要發火,兩位姑娘忙說:“大王,不必和它計較了,天不早了,我們該去休息了。”兩位姑娘的美色和柔情立刻使山魔消了氣。
兩位姑娘把山魔扶進山洞,讓它仰面躺在床上。這時它心窩上那根銀閃閃的白毛便露了出來,兩位姑娘趁着山魔伸出手來打哈欠的時候,猛地拔掉了那根白毛。山魔“呀”地一聲驚叫,急忙坐了起來,隨後又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兩位姑娘就勢跳到地上,刷地從腰間抽出明晃晃的尖刀,把刀子刺進了山魔的兩隻眼睛。山魔疼得一聲怪叫,震得山洞裏亂石橫飛。兩位姑娘毫不畏懼,拔出帶血的尖刀,又向山魔的胸膛刺去。山魔伸出兩手亂抓亂撓,最後在絕望中死去了。
藏起來的鄉親們,聽到山魔的叫聲,一齊衝進山洞,把那些妖怪也都殺死了。原來,兩位姑娘是機智勇敢的若澤和若剛假扮的。
●六月六祭天王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人間和地獄都是可以通婚的。那時候,在一個小寨子中有一口水井,通到地下的十二層龍宮。
一天,勤勞的男青年六六到井邊洗菜時,發現水裏有一隻大白蝦。六六很是喜歡,便把它帶回家裏,放在水缸中養着。這天夜裏,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天上的月神婆婆飛到了人間,來尋找她失落的月亮公主。
第二天,他幹活時老是心神不寧,就提前回家。他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一位美麗的姑娘正在幫他做飯。姑娘見到六六,又驚又喜,低下頭羞紅了臉。
六六走上前去,對姑娘說:“我不是在做夢吧?美麗的姑娘,你是……”姑娘忙說:“昨晚你不是在夢中聽說我的母親要來找我嗎?”“啊,那你就是那位月亮公主了?”六六驚喜萬分地說。
原來,這位美麗的姑娘就是月神的第六個女兒,她變成一隻大白蝦去拜望她的外公龍王時路過人間,看到六六樸實勤勞,便愛上了他,決定留在人間與他一起生活。
後來,他們結婚了,和和美美地生活着。一年以後,月亮公主生下了一個胖兒子。這孩子出生后三天就會喊媽媽,七天會走路,到了第十天,就能滿山遍野地放牛了。這孩子聰明過人,而且十分勇敢,左鄰右舍的鄉親們都十分喜歡他,便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天王。
國王知道了民間有這樣一位美麗的月亮公主,就把她搶走了。臨別時,月亮公主對兒子天王說:“兒啊,你和你爹不要難過,以後有什麼困難,就到月亮上去找我!只要你為人正直,將來必定會有人為你指路的。”
六六回來后得知妻子被國王搶去了,非常難過。他對兒子說:“兒呀,我要去找那混賬的國王算賬,就是上天入地也要給你把媽媽找回來。”
說完,六六便出門去了。一天,他走到河邊,遇到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六六問老人:“老公公,你看見我的妻子月亮公主從這裏走過嗎?”老人說:“我不認識你的妻子,卻見過幾個人推着一位女子走到河邊,她彎下腰捧水喝,噴出一道彩虹,她騎上彩虹飛走了。”
六六馬上急切地說:“啊,那就是我的妻子啊!”老人又說:“她留了根飄帶在河邊。你若能找到,也能夠上天去哩。”
六六來到河邊,果然找到了那根飄帶,那飄帶便帶着六六飄到了天上,飄到了月亮公主的身邊。
爹媽都走了以後,家裏只剩下了年幼的天王。天王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會種田,莊稼長得比誰家的都好。這時,寨里有個土官,想霸佔天王的收成,趁天王到井邊打水時,派人把他推下井底去了。
沒過幾天,有人看見天王在池塘里洗澡。土官又派人去把天王捆在虎狼灣的一塊大石頭上,想讓老虎把他吃掉。
過了幾天,又有人看見天王在幫着別人種田呢。土官又派人把他綁在路邊的一棵大杉樹上。
天王對土官的手下說:“你們捆我有什麼用呢?你們要是救了我,將來我到天上去,就叫蝗蟲下來吃惡人的莊稼,咬惡人的衣服。你們在自己的田裏打一個記號,我就不叫蝗蟲去吃;你們把衣服拿出來曬到院子裏,我就不叫蛀蟲去咬了。”
這些人就把天王給放了。天王頃刻間就化成了一股青煙,升到天空中去了。在他升天的地方,出現了一尊巨人石像。人們都說,那就是天王的化身。
天王到了天上,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媽媽。月亮公主非常生氣。她是管六月雨的,所以每年六月,不是暴雨,就是乾旱,蟲災也越來越多,莊稼一天天地枯萎起來。
這時,大家想起了天王臨升天時說的話,就趕忙出錢買來了一頭豬,在天王石旁邊殺豬祭天王。果然,災難全沒有了。
後來,許多村寨的人都在天王升天的這一天——六月六,到天王石這裏來進行祭祀活動,消災滅難。家家戶戶還都把衣服晾出來,不讓蛀蟲咬。
●馬頭琴的故事
很早以前,在察哈爾草原上有一個小牧童蘇歌。蘇歌是個孤兒,與老奶奶只靠着二十幾隻羊過日子。當他到17歲時,就已完全是一個大人的模樣了。他不僅非常勤勞勇敢,而且還有着非凡的歌唱天才,住在附近的牧民們都十分喜歡聽他唱歌。
有一天,天已經黑了,蘇歌還沒有回家。老奶奶心裏十分着急,鄰近的牧民也跟着着了慌。這時,蘇歌抱着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走進蒙古包來,笑嘻嘻地對大家說:“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這個小傢伙,躺在地上直踢蹬。它的媽媽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我怕天黑時它被狼吃掉,就把它抱回來啦。”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小馬駒在蘇歌的精心照料下,慢慢長大了。它渾身雪日,又健壯,又漂亮,誰見了都誇它是一匹好馬。一天夜裏,蘇歌被一陣急促的馬嘶鳴聲驚醒,急忙跑出門一看,只見小白馬正奮力攔一隻大灰狼。蘇歌揮動套馬杆,趕走了大灰狼,一看小白馬渾身大汗淋淋的,知道它與大灰狼已經爭鬥很久了。
蘇歌非常疼愛地用手拍拍小白馬的脖子,像對親人一樣對它說:“小白馬,我親愛的好夥伴,多虧你呀!要不然,羊就被大灰狼叼走了。”
幾年後的一個春天,草原上的一個王爺要在喇嘛廟舉行盛大的賽馬大會,來為女兒選一個勇敢、漂亮、年輕的騎手做丈夫。
這個消息一傳出,草原上的騎手們立即就行動起來了,誰都想成為大會的英雄。蘇歌的朋友們也鼓勵他說:“應該騎着你的白馬去參加比賽。”於是,蘇歌便牽着他心愛的馬出發了。他決心在比賽中跑出第一名。
比賽在人們的歡呼聲中開始了,許許多多強悍的好騎手,揚起了手中的皮鞭,催動自己的馬飛奔向前。蘇歌雖然不及那些騎手們強悍,他卻透出渾身的英武。他騎着自己心愛的白馬,一開始就跑在最前面,最後,蘇歌第一個到達了終點。
這時,看台上的王爺下令:“讓騎白馬的小夥子到台上來。”等蘇歌來到台上,王爺一看他既不是王公的公子,也不是牧主的兒子,而只是個窮牧民,心中立刻變了卦,他隻字不提招親的事,卻無理地對蘇歌說:“你奪得了第一名,我給你三個大元寶,你把你的馬留下,趕快回你的蒙古包去吧!”
“我是來賽馬的,不是來賣馬的。我不要你的什麼元寶。”蘇歌一聽王爺的話,馬上十分生氣地說。他暗暗地想,你就是給我多少錢財,我也不能賣我的白馬。
王爺一看這窮牧民竟敢頂撞他,便命打手們用皮鞭朝蘇歌打去,蘇歌被打得遍體鱗傷,不一會兒就昏死了過去。王爺奪走了白馬,威風凜凜地回王府去了。
鄉親們把蘇歌救回了家,在老奶奶的細心照護下,休養了十幾天,身體才漸漸地恢復過來。一天晚上,蘇歌正要入睡,忽然聽見門響了,問了一句卻沒有人回答,門還是咣當咣當直響。老奶奶開門一看,不禁大叫起來:“啊,是白馬。”
蘇歌馬上跑了出來。他一看,果真是白馬,但它身上卻中了七八支箭。白馬由於傷勢過重,第二天便死去了。
原來,王爺得到了白馬,想騎上去顯示一下,誰想被白馬一個蹶子給掀了下來。白馬飛奔而去,王爺便命人放箭,白馬雖然中了好幾箭,但它還是跑回了家,終於死在它親愛的主人面前。
白馬的死,給蘇歌帶來了極大的悲憤,他幾夜都難以入眠。這一天他實在太困了,便睡著了,在夢中,他看到白馬活了,輕輕地對蘇歌說:“主人,你若想讓我永遠不離開你,那你就用我身上的筋骨做一隻琴吧!”於是,蘇歌就用白馬的筋和骨做了一隻琴。從此,馬頭琴就成了草原上牧民的安慰。
●苗族的吃新節
傳說很久以前,苗族人住的地方沒有谷種,只有天上的雷公掌管的穀子國里才有谷種。而苗族人只好在深山老林里打野獸,獵飛禽,摘野果,挖蕨根充饑,生活過得很艱苦。
為了能夠討到谷種,苗家的老祖先高老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種最珍貴的飛禽走獸與穀子國的雷公換來了九石九斗九升谷種,存放在他們建起來的最牢固的倉庫里,想等到春風送暖、桐子花開的時候好去播種。
可是,苗家人萬萬也沒有想到,一天晚上,一個神仙一不小心把天燈碰倒了。天燈滾落下來,恰恰落在谷種倉庫上。倉庫頓時被燒着了,剛好又颳起了大風,火借風威,風助火勢,大火根本無法撲滅。就這樣,谷種燒沒了。
谷種沒有了明年可怎麼辦呢?高老只好三番五次地到穀子國去交涉,願意再出九千九百九十九種珍禽寶獸換回谷種。但是不通情理的雷公死活也不答應。
高老回到苗寨,坐在竹樓上,他想啊想啊,動了九天九夜的腦筋,想出了九十九條計策,最後選擇了一條最好的法子,那就是等穀子成熟的時候,派一條狗到天上的田中打上九個滾,然後趕緊往回跑,那樣穀子就會粘到狗身上,就能把谷種帶回到人間來了。
農曆七月十三這一天,高老把自己選出的那條整裝待發的狗叫到面前,向狗作了非常詳細的交代。狗聽了高老的交代,就飛快地向天上趕去。
到了穀子國,狗跑到田中打了幾個滾就往回跑。可是,它還是被雷公看到了,雷公便派出九九八十一名武士守在天橋的橋頭。
狗剛剛跑上天橋,便被武士們打下了天河。武士們以為狗掉進天河肯定活不成了,於是,就樂呵呵地回去向雷公報功領賞去了。
可是,世事難料有奇巧,那隻狗落入天河以後,急中生智,趕緊把尾巴翹出水面,堅持游過了天河,終於回到了人間。
在它的尾巴上,粘回了九粒金黃金黃的谷種。高老高興極了,決定把原先準備拿去換谷種的珍禽寶獸全都給這隻狗吃了,以示酬謝。從此,狗就學會吃各種禽獸的肉了。
春天來了,桐子花開了,高老在田裏播下了谷種。他精心地照管着田,那隻狗也日日夜夜地守護在田邊。它不準麻雀、耗子、獸類靠近田邊。
果然,到了六月六,谷尖上結出了一串串狗尾巴似的穀子穗穗。不久,谷穗慢慢變得金燦燦、黃澄澄、鼓脹脹的了。
七月十三日這一天,也就是取得谷種的大喜日子,高老高興得手舞足蹈,一大早他就從田中採摘來九株稻禾的穀粒,他留出一部分做來年的谷種,剩下的剝去穀粒的殼殼,用一半煮成白生生、香噴噴的米飯,另一半釀成香甜甜的米酒。
高老想,今天能收穫穀米,是狗立下了頭一功,應該首先讓狗嘗嘗這勞動的收穫。於是,他便盛出了三大碗香噴噴的米飯讓狗吃,然後人們才吃。
從此以後,人間處處都有了谷種,人人都吃了香噴噴的米飯。
於是,每年農曆七月中旬前後,當穀子即將成熟的時候,苗族人民便要歡度“吃新節”,並且總是先給狗吃。又因谷種是狗尾巴粘回來的,所以谷穗就非常像狗的尾巴。而且,狗也留下了一個習慣,就是每當它落水的時候,總是把尾巴翹着,因為它時刻都惦記着保護谷種呢!
●年息花的傳說
傳說清朝初年,關外有個叫唐阿里的小夥子,他心地善良,長得十分英俊,而且能騎善射。一年,他所在的大軍駐紮在一座風光秀麗的山腳下,山坡上開滿了紅艷艷的杜鵑花。唐阿里一有閑空,便悄悄地溜出營房去登山賞花。
一天,他又去杜鵑山賞花。剛一進山,就聽到有人高喊救命,他循聲跑去,見一隻猛虎正向一位老人撲過去。唐阿里急忙搭弓射箭,一箭射死了老虎。老人問:“救命恩人,請問你尊姓大名,家住哪裏?”
唐阿里說:“我叫唐阿里,家住關外寧古塔,隨軍打仗來到這裏,就住在山腳下的兵營中。”老人聽了他的話,尋思了一下說:“那好吧,咱爺倆明日再見。”
第二天,老人果然來到軍營找到唐阿里,請他到家中去做客。唐阿里跟着老人來到一個幽靜的山灣里。那裏有三間小草房,房后是一片竹林,房前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房子的四周滿是盛開的杜鵑花。來到房裏,老人再次謝過救命之恩,又喊出女兒與恩人相見。老人的女兒看去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非常美麗。唐阿里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吃過豐盛的酒菜之後,老人試探着對唐阿里說:“我看你善良勇敢,是個好小夥子,老夫無以報恩,願將小女年息許配給你,不知尊意如何?”
唐阿里一聽,當然是很樂意地答應了。
“不過,”老人說:“你們眼下還不能成親,等你返回家鄉時,帶一根杜鵑花根,栽在你家鄉的山坡上,等杜鵑花一開,我就把女兒給你送去。”
眼看着這樣的好姑娘不能馬上成親,唐阿里心中有幾分不快。回到軍營中,唐阿里覺得這事兒奇怪,第二天,太陽還沒有升起,他便沿着昨天走過的路朝杜鵑山走去。可是,滿山遍野都找遍了,卻連個房子的影子也沒有,他只得悶悶不樂地回去了。
時間沒過多久,唐阿里便解甲歸鄉了。臨行前,他選了一棵最大的杜鵑花,挖出了根,小心地帶回了家裏。他把花根栽到了家門口的小山坡上。春天一到,花根就發出了芽,不久,就開出了一朵嬌艷的杜鵑花。
一天,唐阿里打獵回來,老遠就聞到了家裏的飯菜香味。進到屋裏一看,老人和年息姑娘正坐在屋裏呢。唐阿里這下可樂壞了,趕忙點火沏茶。老人對他說:“我老漢說到做到,現在把女兒給你送來了。”唐阿里自然萬分歡喜,於是,在老人的主持下,歡天喜地地辦完了喜事。成親之後,老人對唐阿里說:“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今已和你成親了,我也就別無牽挂了,自此以後,我要雲遊天下,到我願意去的地方去走一走。你們倆以後要好好地過日子。”唐阿里怎麼也留不住,也就由他去了。
小兩口的日子過得十分美滿。年息姑娘會給人家治病,誰有個頭痛氣喘的,眼睛不好什麼的,她很快就能給治好。所以遠遠近近的人們都來找她看病。
有一天,雹子神經過這裏,看到年息姑娘美麗動人,便起了壞心,強逼着年息姑娘跟他走。年息死不從命,雹子神大發雷霆,對年息姑娘大打出手。唐阿里打獵歸來,妻子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年息對他說:“我死了之後,你別把我埋掉,每天喂我三勺蘇子油,三塊蘇子餅。把我放在有陽光的地方,我就能活過來。”說完之後,年息姑娘就咽了氣。唐阿里按着妻子的囑咐照辦了,過了三七二十一天,年息果然活了過來。
又過了一年,到了農曆的五月初,火神從這裏路過,看到美麗的年息也起了壞心。年息姑娘誓死不從,唐阿里揮刀就砍,這一下惹怒了火神。他先用火燒死了唐阿里,接着又用火把年息姑娘燒成了一具焦人,還把他們的骨灰撒得漫山遍野,生怕年息姑娘再活過來。
想不到第二年春天,滿山遍野都開滿了紅艷艷的杜鵑花。人們都說這是年息姑娘的魂轉化的,為紀念年息姑娘,人們便稱這花為年息花。
●牛郎織女
古時候,一個窮人家有個聰明、勤勞而又忠厚的孩子。他聽老人說伏牛山中卧着一頭老黃牛,就想進山去把那頭牛牽回來耕田。
他翻了九十九道山,過了九十九道澗,終於找到了那頭老黃牛。他趴下去磕了個頭,請求老牛跟他走。老黃牛睜了睜眼,沒有吱聲,又把眼睛合上了。他看着老黃牛沒精打採的樣子,想它一定是餓了,就動手給老黃牛薅草。老黃牛吃了整整三天才吃飽,抬起頭對他說:“小孩子,我原住在天上,因為惹怒了玉帝,把我從天庭踢了下來,摔壞了褪,到現在還不能動彈。我的傷,得用百花露水洗一百天才能好。”那孩子聽了,也不着急下山了。每天清晨,他就去采百花,用花朵上的露水給老黃牛洗傷。餓了吃些野果子,渴了喝幾口山泉,夜裏就睡在老黃牛的身邊。一百天過去了,老黃牛終於站了起來,跟着他回家了。
小孩與老黃牛相依為命,白天去放牧,夜裏就睡在一起,於是,人們都叫他牛郎。
後來,牛郎長人了。嫂子提出要與他分家。牛郎什麼都沒要,只要了老黃牛,一輛壞牛車,外加一隻破皮箱。他在村外搭起了一個茅草棚,住了下來。
有一天,老黃牛從嘴裏吐出了一個茶豆,並向牛郎點點頭,牛郎就把茶豆種在門前,沒幾天茶豆就長出了秧,於是牛郎就搭起了個架子,又沒過幾天,秧便爬滿了架子。老黃牛對他說:“夜裏藏在茶豆架子下,就能看到天上的仙女們,她們也能看見你,誰要是向你偷看七個夜晚,她就是想做你的妻子,我就拉上車帶着你,把她接下凡來,與你結婚。
夜裏,牛郎鑽到茶豆架下向天上望,果然看到一群仙女在玉池裏洗澡,臨走時,一個仙女向他偷看了一眼。第二天夜裏,只見那個仙女獨自來到玉池,大着膽子看牛郎。第三天夜裏,她望着牛郎微微笑,第四天夜裏她向牛郎點頭,第五天夜裏她端出一籃蠶,第六天夜裏她偷出一架織布機,第七天夜裏她拿着織布梭向牛郎招手。
於是,老黃牛就拉着牛郎到了玉池邊上。織女和牛郎並肩坐到車上,只一會兒便到了家。
這位仙女會養蠶,能抽絲,織出的綢緞又光又亮,於是人們稱呼她為織女。
不知不覺,三年過去了。織女為牛郎生了一兒一女。牛郎種田,織女織布,他們們小日子過得非常幸福美滿。
又平平安安地過了幾年,有一天,牛郎正趕着老黃牛在地里耕田,突然,晴空裏滾來了一陣炸雷。老黃牛停住了腳步,它望望牛郎,眼中湧出了淚水,它對牛郎說:“我把織女接下天,犯了天律。現在天鼓響了,我再也不能活了。我死之後,王母娘娘會來拆散你們夫妻。你記着,把我剝了,肉吃了能脫凡成仙,皮做雙靴子,穿上能騰雲登天。”老黃牛說完,倒下去死了。牛郎傷心地大哭一場,便按照老黃牛的囑咐做了。
七月七日那天,牛郎正在田裏鋤地,他的兩個孩子哭着跑來了。說家裏來了個老婆婆,二話沒說,就把媽媽從織布機上拉走了。
牛郎知道是王母娘娘來了,趕忙扔下鋤頭,拉住一兒一女,騰空就追。眼看就要追上了,王母娘娘拔下頭上的金簪在腳上一劃,一條滾滾滔滔的大河便出現了。牛郎只能拉着孩子,站在河邊放聲大哭。哭聲驚動了玉帝,他看到一雙孩子怪可憐的便動了惻隱之心,於是叫他們一家四口,每年的七月初七相會一次。
從此以後,繁星閃爍的夜空中多了一條又寬又長的銀帶,人們就叫它天河。天河的一邊多了一顆星星,另一邊多了三顆星星,人們就叫它織女星、牛郎星。
每到七月初七那夜,就會有滿天喜鵲向大河撲去,互相咬着尾巴,搭起一座鵲橋。牛郎和織女就在鵲橋上相會了。
●盤瓠和他的兒女
很早很早以前,有一位皇後娘娘得了一種耳痛病,一病就是整整三年。國王請來全國的神醫,尋找來所有的草藥,都沒能治好娘娘的病。後來終於從娘娘的耳朵里挑出了一條像蠶一樣的金蟲,不久,娘娘的耳痛病竟然好了。
皇后覺得這事奇怪,把這條蟲用瓠盛着,又用盤蓋上。誰也沒料到,過了些日子,這條小蟲忽然變成了一條遍身錦繡、五色斑斕、毛髮閃閃發光的龍狗。由於它是在盤子和瓠里變出來的,所以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盤瓠”。國王非常喜歡這條龍狗,不論走到哪裏都帶着它,簡直是形影不離。
不久,有一個王爺背叛朝廷,國王看到國家受到威脅,便對手下的大臣說:“誰要是能把反叛者的頭拿來見我,我就把公主嫁給他。”大臣們看到反叛王爺兵強馬壯,又有一身好武藝,知道去也打不了勝仗,便誰也不願去冒這個生命危險。
幾天過去了,國王也不見有人率兵出征,但卻發現盤瓠不見了。國王十分焦急,大家都不知道這條龍狗跑到哪裏去了,國王派人出去找,找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
原來,龍狗獨自跑到了反叛王爺的宮中去了。它對王爺搖頭擺尾,王爺看到這種情景,非常高興,便對手下人說:“這次我一定會成功,你們看連國王的龍狗都投奔我來了。”於是,他便大擺宴席,慶祝自己獲勝。當他喝得爛醉如泥鼾睡不醒的時候,龍狗撲上去一口咬下了他的頭,然後飛快地回到了國王的宮中。
國王看到自己的龍狗叼着敵人的頭回來了,萬分高興,便讓人用最好的食物來喂它。但它只是搖頭,一口也不吃。默默地蹲在牆角,一聲也不響。
國王見了十分難過,便對它說:“龍狗啊,你為什麼不吃東西,也不到我的身邊來呢?莫不是想要娶公主為妻,怕我不兌現自己的話嗎?並不是我不實踐自己的諾言,實在是人和狗不能結婚啊!”
聽了這話,盤瓠立即開口了:“王啊,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你只要把我放在金鐘里,過七天七夜后,我就能夠變成人。”國王於是按它的話去辦,把它放在了金鐘里。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對盤瓠充滿感情的公主怕它在金鐘里餓死,到了第六天,便實在忍不住了,悄悄地打開了金鐘。這一下可壞了,盤瓠全身只剩下一個頭還沒有變完,這下再也變不了了,成了狗頭人身。
於是他從金鐘里跳出來,披上新衣服,公主則戴上了狗頭帽,在皇宮中舉行了隆重的婚禮。結婚不久,他便帶着公主到很遠的地方去生活了。
他們生活得非常幸福,幾年後生下了三男一女。但這些孩子們都沒有姓氏。於是他們請國王賜給他們姓。大兒子一生下來是用盤子裝的,就賜姓為盤;二兒子生下來是用籃子裝的,就賜姓為籃;三兒子出生時天上正打雷,便賜姓為雷。小女兒長大找了個姓鐘的婆家,於是就姓了鍾。後來這四個姓繁衍起來,都奉盤瓠為他們共同的祖宗。
●乞丐殺死蜈蚣精
在南海北部的海邊有一座白龍嶺,傳說嶺上有一個大石洞,大石洞又大又深,裏面住着一條巨大的蜈蚣精,凡有船隻經過,它都要吃掉船上的一個人,如果哪條船敢不送人來,它就興風作浪,把船打翻在海中,讓全船的人都葬身海底,這可把漁民們害苦了,許多船隻都不敢出海了。漁民們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他們非常希望有人能除去蜈蚣精。
這一天早上,碼頭上來了一個骨瘦如柴、破衣爛衫的乞丐。雖然他一身破破爛爛的,可神情上卻透出一股正氣。這個乞丐背上背了一個幾十斤重的大南瓜,來到一隻船邊。他問老闆說:“你的船是往北海去的嗎?”
老闆一看他這個樣子,撇了撇嘴,根本就沒搭理他。倒是有位船工熱心腸地問他:“你去北海做什麼?”乞丐說:“我想順路搭船去,不知行不行?”
老闆一聽乞丐要去北海,馬上心裏暗暗地高興了起來,於是態度就變了,熱情地對乞丐說:“我們明早辰時初刻開船,你提前來吧,我們都等你。”
乞丐聽了老闆的話,心中有些納悶,心想,剛才老闆還是理都不理,為什麼立刻變了態度,怕是他在騙自己吧。於是,乞丐就沒有走,一直在碼頭上等到第二天天亮。
天亮了,乞丐上了船。這隻船慢慢地駛出碼頭,進入了海灣。快要來到蜈蚣精的石洞口時,乞丐叫船工幫他把帶來的那隻大南瓜喂熟。船工不解地問他:“我們剛一起吃過早飯不久,肚子還沒有餓,煨南瓜做什麼?”乞丐說:“我自有用處。”船工知道老闆就要把他送給蜈蚣精了,心裏都很可憐他,也就很情願地幫他煨南瓜。
這時,波濤越來越大,船上的人都慌了手腳,唯有乞丐一點不慌。人們一看,蜈蚣精已經出來了,它趴在船舷上,張開了血盆大口,樣子非常可怕。老闆對乞丐說:“乞丐公,對不起你了。”說著,就要動手把他推下海。乞丐擺脫他的手,說道:“且慢,先把煨熟的南瓜給我拿來!”船老闆生怕蜈蚣精掀翻了船,不敢延誤時間,馬上把南瓜給他搬來了。
乞丐用盡全身的力氣舉起南瓜,朝蜈蚣精的嘴上狠狠砸去。蜈蚣精以為又有什麼美味給它送來了,張口便吞下了那個大南瓜,滾燙滾燙的大南瓜一入口,便把蜈蚣精燙得上下翻滾。
蜈蚣精每翻一翻,就掀起一排排山峰一樣的浪頭,船上的人們都嚇壞了,只有乞丐不慌不忙地倚在船舷上。不一會兒,蜈蚣精被燙死了,身體分成了頭、身、尾三截。
過了一會兒,風平浪靜,蜈蚣精不見了,海里則出現了三座小島,據說是蜈蚣精的三個部分變成的。船上的人得救了,人們都想好好謝一謝那個乞丐,可是再找他卻不見了。原來,那乞丐是鎮海大王所變,專門來除這蜈蚣精的。
●神奇的樺皮簍
很久以前,在我國東北地區有一個十來戶人家的小屯子,住着一些以打獵為生的人們。他們每次打獵回來,都把採到的山貨和打到的獵物交給屯子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部落長,由她再把這些東西平分給大家。他們和和氣氣地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年,一個領兵的官人看中了這個地方,硬是把小屯給霸佔了。從此,屯裏的人都被迫為官人幹活。人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困難,而那個官人卻又買地又建房,天天酒肉筵席。
一天,屯子中有哥兒倆上山去給官人打獵。到太陽快下山時,哥兒倆坐在一棵大樹下,掏出乾糧剛要吃,見林子裏走來了一位白鬍子老人。老人背一個破舊的樺皮簍,穿戴破爛,凍得渾身發抖,來到哥兒倆跟前就倒下了。哥兒倆趕忙上前邊喊邊給老人揉心口。過了一會兒,老人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吃力地睜開眼睛說:“好心的孩子,我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了,你們把我救過來,沒有東西吃,我還是會被凍死餓死啊。”
小哥兒倆二話沒說,脫下身上的衣服,給老人披在身上,接着又把乾糧送到老人的手上。老人也不客氣,他餓極了,幾口就把乾糧吃完了。
第二天,哥兒倆上山打獵時又碰上了那位老人。老人見到他們說:“孩子,救人救到底,行點好,再給我一口吃的吧!”哥兒倆又把乾糧給老人吃了。然後他又盯着哥兒倆肩上的抱子和野雞說:“孩子,我的飯量大,你們再給我點抱子肉吃吧。”哥兒倆一聽,馬上說:“這可不行,我們是給官人老爺打獵,交不上獵物是要挨鞭子的。”但他們經不住老人的苦苦哀求,就把獵物分給了老人一半。結果,回去挨了一頓鞭子。
就這樣,每天他們都遇到老人,都把乾糧分給他吃。到了第九天,老人解下背上的樺皮簍說:“好心的孩子,我該走了。沒啥報答你們的,把這個小簍留給你們,以後或許會有點用處。”說完老人就不見了。
小哥兒倆從山上回到家裏,發現米櫃裏連一粒米也沒有了,只有餓着肚子躺下睡覺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他們還沒有起來就聞到一股香噴噴的飯味,起來一掀鍋,發現鍋里熱氣騰騰又是飯又是糕,他們高興極了,美美地吃了一頓。從那以後,他們家的鍋里天天有飯有糕,可就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
為了探明原因,這一天,哥兒倆沒有走遠,見家裏煙囪又冒煙了,就悄悄地溜回家裏,躲在窗外偷偷地往裏看,卻看到了讓他們驚呆了的情景。原來屋裏有三個仙女一般漂亮的姑娘在做飯。飯好了以後,她們便化成三股青煙鑽進了牆上的樺皮簍里。哥兒倆這才明白,原來白鬍子老人送給他們的樺皮簍原來是個寶貝。
哥哥對弟弟說:“兄弟呀,咱倆的日子是好過了,不愁吃不愁穿,可鄉親們還照樣窮哇!咱們何不禱告樺皮簍讓大家都有飯吃呢!”弟弟非常同意,於是,哥兒倆就跪在樺皮簍下邊誠心誠意地禱告心裏的願望,讓全屯的窮人都能吃飽飯。
說來也真怪,第二天,屯裏每一家的鍋里都有了飯有了糕。大家又驚又喜,說不清是怎麼回事,那位德高望重的部落長老額娘知道事情的底細:她告訴人們,你們都應該感謝那小哥兒倆,是他們做了好事,感動了神。
但這事不久就傳到了官人老爺的耳朵里了。於是他領着人來到了小哥兒倆的破草房。官人假惺惺地說:“今天我要宴請你們哥倆,你們為我得了寶貝,該受賞哩!”
小哥兒倆一聽,臉都氣青了,他們心裏明日,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吶!可是又惹不起官人老爺,只好眼睜睜地看着樺皮簍被搶走了。
官人把搶去的樺皮簍供奉在大堂上,一邊叩頭,一邊喜眉笑眼地喊:“樺皮簍,樺皮簍,我不要肉不要酒,專要金銀四大簍。”不大一會兒,四簍金晃晃、亮燦燦的金銀真的出現在官人的眼前了。
貪婪的官人樂壞了,他圍着四簍金銀直轉磨兒。這時,他心中又生出了一個邪念,嘴裏高聲唱道:“樺皮簍,樺皮簍,三個姑娘歸我有,榮華富貴過長久。”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從樺皮簍里竄出三條紅色的火蛇,衝著官人的腦袋撲去,轉眼大火燒紅了半邊天,官人被活活地燒死了,他的家產也被燒得片瓦無存,只有那個樺皮簍和四簍金銀紋絲未動,小哥兒倆把金銀分給鄉親,人們從此過上了安居樂業的好日子。
●水仙女懲罰惡頭人
很久以前,在一條美麗的河邊有一座美麗的山寨。寨里住着母女兩人,女兒名叫小玉,她長得聰明伶俐,人見人愛。寨子裏還住着一位憨厚樸實,而又勤勞能幹的小夥子吉布,他從小就死了父母,在寨子的頭人家當長工。在共同的勞動中,吉布和小玉相愛了。
一天,小玉正在清清的河邊洗衣服,正巧寨子的頭人到外面巡寨催租回來,他看到河邊的小玉柔媚動人,立即起了壞心,想討小玉做小老婆。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媒婆到小玉家來提親。小玉聽了十分氣憤,真想狠狠地把媒婆罵出去,無奈那媒婆有頭人做靠山,小玉只好忍住氣說:“多謝你了,可這門親事我不敢高攀!”
媒婆說道:“你這姑娘真是糊塗,頭人家財萬貫,良田萬頃,這麼難尋的一門好親事,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呢!”阿媽見狀,便對媒婆兌:“我女兒已經有人家了,請你回去告訴頭人老爺吧。”媒婆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頭人一看沒有說成這個謀,氣得火冒三丈,便趁小玉又到河邊洗衣服時,派人把她搶了回來。吉布知道了以後,氣得義憤填膺,操起柴刀就要去和頭人拚命。這時,一個老長工勸他說:“拚命不是辦法,還是快些想辦法把小玉救出來吧!”
小玉被搶進頭人家后,寧死不屈,天天哭罵,鬧得頭人家雞犬不寧。頭人為了討好她,送來金銀財寶,全讓小玉扔了;端來的山珍海味,全被她倒了;捧來的綾羅綢緞,全被她撕了。
吉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姑娘受折磨,非常着急。他去找老長工,請他幫忙想辦法。好心的老長工把關小玉房門的鑰匙給了他,並讓他半夜裏去救小玉。
夜深了,看守小玉的家丁睡著了,吉布悄悄地打開了小玉的房門,拉起她便從後門逃了出來。
吉布帶着小玉逃回家,卻發現阿媽不見了。原來老阿媽等不到小玉回來,跳進河裏自殺了。
小玉得知這個消息后,哭得昏死過去。鄉親們勸她還是快快逃走,要不等天亮頭人知道了,就逃不脫了。吉布和小玉這才含着眼淚告別了鄉親們。
他們來到河邊,小玉跪在橋上,對着河水大聲地哭喊道:“河神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狼心狗肺的頭人害死了我的阿媽,還要拆散我們恩愛的一對,請你為我們報仇雪恨啊!”小玉的喊聲在河水中迴響着。
突然,河面上泛起陣陣水花,慢慢地冒出一個美麗的姑娘來。只見她身穿潔白的衣裙,面容慈祥。吉布對着姑娘說:“慈善的水仙姑娘,我們的事你可知道?”水仙姑娘笑笑說:“知道了!”這時,後面傳來了追喊聲,小玉急忙懇求:“不好,頭人追來了。水仙姐姐,行行好,快救救我們吧!”
水仙姑娘說:“吉布、小玉,你們不要害怕,我就是為了救你們才到岸上來的。”接着,水仙姑娘又說:“我在河邊這塊石頭上留一個腳印,等頭人追上來的時候,你就對他說,如果他在這腳印上能轉一圈,那你就嫁給他;如果他轉不了,那就是上天不讓你嫁給他。”水仙姑娘說完就不見了。
這時,頭人帶着他那群兇惡的家丁已經追上來了。小玉便走上前去對頭人說:“要我嫁給你也不難,但你必須先答應我一件事!”頭人一聽小玉要回心轉意,就急忙說:“只要你能嫁給我,別說一件事,就是一百件我都答應。”
於是,小玉便把水仙姑娘的話對頭人講了一遍。頭人來到河邊,一看石板上果然有個腳印,他毫不在意地說:“原來是這點小事,可以辦得到。若是我轉了一圈,你就要嫁給我。”小玉忙說:“要是轉不過呢?”“那就拉倒。”
頭人說著就站在了石板上,轉了起來。誰知轉到河的方向時,他看見那河水滔滔,心裏着了慌,頓時跟前發黑,一下子掉進河裏,淹死了。
●水族與借霞節
相傳在古老的雲南有條隔烏河,河兩岸的居民都靠着打魚撈蝦過日子。可是,隨着時光的流逝,人越來越多,而河中的魚蝦卻越來越少了。人們單靠打魚撈蝦就無法繼續生活下去,日子越來越貧困。
一天,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帶着蝦笆來到河裏撈魚蝦,撈來撈去,竟連一個小蝦仔也沒有撈上來。他不厭其煩地一次次地撈着,突然,他感到蝦笆沉甸甸的,老人高興極了,以為一定是撈到了一條大魚,便連忙把蝦笆提出水面,低頭一看,卻是塊大石頭。
這石頭真有些怪,長成了一個人形。可是,老人哪有閑心看石頭呢?就把那塊石頭扔進水中,又一心一意地去撈魚蝦。
說來可怪了,老人左撈右撈,這塊石頭回回都在蝦笆中。老人有些生氣了,就跑到河的下游去撈魚蝦。嘿,奇怪的事出現了,那塊石頭不知為什麼又跟到下游來了,回回又都在蝦笆中。老人又帶着蝦笆去了上游。可當他提起蝦笆時,那塊石頭又穩穩地在裏頭呢!
老人這回倒不生氣了,他心中暗想:在下游撈到算是水衝下去的,倒也說得過去;在上游也撈到,莫非也是水衝上去的不成?這塊石頭肯定有點神奇,就決定把石頭帶回到村寨去,讓人們都來看一看,發表一下見解。
人們聽說了老人在河邊的奇遇后,都爭先恐後地來看那個怪石頭,觀看的人越來越多,在那裏議論紛紛。
正當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很響亮的聲音傳了過來:“從前,你們的祖先都靠打魚撈蝦為生,那時這裏人口少,現在人口稠密了,魚蝦少了,你們再靠打魚撈蝦就不能維持生活了,你們必須另外尋找新的謀生辦法。”
人們被這聲音驚呆了,因為這聲音正是從石頭裏發出來的。人們馬上跪在地上,向石頭磕頭,那神奇的石頭又說:“我想,大家可以分頭離開這裏,朝四面八方走,遇到有水的地方就住下來,然後開墾荒地,種上五穀。女人則要學會織布,這樣男耕女織,你們就能創建幸福的家園,就會有好日子過了。”
人們聽了神奇石頭的話,便異口同聲地說道:“這是神仙在為我們指點出路,我們一定要按神說的話去做。”於是,人們一群群、一隊隊,先後分頭離開了隔烏河,到各地去開田地,種五穀,從事農業生產去了。
一晃12年過去了,居住在各地的人們都十分懷念自己的故土,就相約帶上自己的物產回來看望。可是,人們回來一看,原來的隔烏河卻不見了,找遍了全山也找不到。而且他們發現,人們也都有了極大的變化,說的話各有各的音,穿的衣各有各的樣,而上面的顏色和圖案就更是千差萬別了。再把各自帶來的物產放到一塊那更是形形色色,各具特點,真是豐富極了。
老人們看到這些變化,都高興地說:幸虧當時那石頭神仙的指點,大家各去一個地方,各自在不同的地方生活,說起了不同聲音的話語,穿上了不同樣式的衣服,這才使大家的生活變得這樣豐富多彩
為了紀念過去的生活,感謝石頭神仙對人們的指點,有人提出了一個辦法,在過去供石頭的地方打一口井,以後每隔12年的第一個“子”日,各族人們聚集在一起,以示慶祝和紀念。這一天,要殺12頭豬,供在井邊的香案上,各民族各村寨共同推選出12個代表,他們共飲“交杯酒”,擊鼓敲鑼,吹響蘆笙。這就成了水族的借霞節。
●桃花仙女智斗黑蛇精
相傳很早以前,在一座大山上,有一棵老桃樹。這棵桃樹經過千年,已修鍊成了一個美麗的桃花仙女。山的另一邊,有一條殘暴的大黑蛇,它想娶桃花仙女。桃花仙女不答應,它把身子緊緊地纏在桃樹上,要把桃花仙女活活纏死。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的樵夫路過這裏。桃花仙女為了向他求救,就變成了人形大喊“救命”。樵夫便掄起手中的大斧,朝着大黑蛇砍去,那黑蛇尾巴上挨了一斧頭,便逃回了山洞。
桃花仙女經常見樵夫進山砍柴,知道他是一個忠厚善良的好小夥子,現在又救了自己的性命,便要以身相許來報答他。
樵夫心裏當然是說不出的高興。可是轉念一想,不禁又犯起疑來:自己一個靠打柴為生的窮苦人,拿什麼來養活她呢?
於是,他對桃花仙女說:“我是個窮打柴的,少吃沒穿,怕養不起你,你要是想找婆家,還是去找那些富家大戶吧!”桃花仙女聽了,對樵夫說:“我看你忠厚勤勞,才願跟你走。再說,我也不是好吃懶做的人。咱們成家之後,你砍柴,我紡線,日子不愁過不好。如果你不願意收留我,那我只好坐在這裏等着那條大黑蛇來吃掉我了。”
樵夫聽她這麼說,答應與她成親。他們商定,下山後桃花仙女先到樵夫的姨家去住,等提過媒,再選良辰吉日,拜堂成親。
黑蛇挨了樵夫一斧頭,對他已是恨之人骨,又聽說桃花仙女要嫁給他為妻,更是火冒三丈,決定要殺死他倆。
再說桃花仙女早就料到陰險狠毒的黑蛇精不會就此罷手,一定會在他們成親時來興風作浪。她想了又想,決定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樵夫。
樵夫聽了以後,雖然感到驚奇,但知道自己娶到的是桃花仙子,倒是十分高興。他們倆定下了一條妙計,只等良辰吉日的到來。
轉眼間,桃花仙女成親的日子到了。黑蛇精先是命令紅蛇精去傷害桃花仙女。紅蛇精不敢怠慢,立即變成一塊隕石,照着桃花仙女的頭砸去。可不一會兒就便敗下陣來。原來桃花仙女頭上頂了一塊大紅布,像一團烈火,刺得紅蛇精眼睛就睜不開了。黑蛇精氣得嗷嗷怪叫,飛起一腳,就把紅蛇精踢進了土裏,變成一條蚯蚓。
然後,黑蛇精又派黃蛇精去動手。黃蛇精過去一看,見轎頂上扣了一個篩子,它心裏暗自盤算,轎上安着那麼多“千里眼”,我可如何動手?於是,它就跑回來對黑蛇精說:“大王,小的不才,實在不能擔此重任,還是請您另派高明吧!”黑蛇精大罵一聲“蠢貨”,又飛起一腳,把黃蛇精踢到了條河裏。從此以後,河裏便有了黃鱔。
黑蛇精又派花蟒精前去。花蟒精想推倒路邊的石碑砸死桃花仙女。這時來了一個人在大石碑上貼了“花紅蓋之”四個大字,於是大石碑便生了根,誰也推不動了。花蟒精就被黑蛇精連打了幾個耳光,變成了專供人們吃肉的菜蟒了。
這時,桃花仙女坐的花轎已在樵夫家的門前落地了。黑蛇精又派青蛇精和白蛇精前去,卻都敗下陣來。於是,黑蛇精便親自披掛上陣。
在樵夫和桃花仙女正在拜天地的時候,黑蛇精化作一團黑氣,鑽到“天地桌”的下邊,打算趁他倆不注意,鑽出來狠狠地咬死他倆。可是,它剛從桌子底下露出頭,就被桌上放的那面大銅鏡照住,現出了原形,“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滿院子來賀喜的人,都被這一條突如其來的大黑蛇驚呆了。但是,樵夫和桃花仙女並不驚慌。她倆同時抬起右腳。一人踩住大黑蛇的頭,一人踏住大黑蛇的尾,對眾人說:“鄉親們,這就是作惡多端的黑蛇精,在照妖鏡前現出了原形。”
眾人聽了,都說要把黑蛇精砸成肉泥。桃花仙女勸住大家說:“鄉親們,請別忙,叫它當眾說說它干過的壞事,說清楚了,免它一死,如不老實,再砸死它也不遲。”黑蛇精力了活命,便一五一十把所做的壞事都說了。
桃花仙女聽了,狠狠地踢了它一腳:“饒你一命,以後再不許幹壞事。”黑蛇精謝過不殺之恩,灰溜溜地鑽進了牆窟窿,變成了現在的烏梢蛇。
樵夫和桃花仙女除去了黑蛇精,過上了好日子。
●鐵拐李行醫收徒
傳說有一天,鐵拐李變做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翁,到一個鎮上行醫施藥。找他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因為他總是藥到病除。人們於是都稱他為白髮神醫。
這件事一來二去傳到了鎮長的耳朵里。他是個很有心的人,心想這白髮老翁肯定不是個凡人,於是,他準備了酒果等禮物,去拜見這位神秘而又醫道高超的白髮老人。白髮老人見鎮長帶着禮物來了,倒也不客氣,便收下禮物,請他到堂中相會。
鎮長只見眼前亭台樓閣,瑤草瓊花,別有一番神仙境界。來到廳內,更是玉堂金室,幽廊曲徑,使人目不暇接。老翁馬上命人擺上美酒佳肴,與他開懷暢飲。
鎮長哪裏見過這樣的飲食,瓊漿玉液,令人歡而不醉,海味山珍,使人飽而不膩。酒宴之後,老翁送他出來,悄聲地對他說:“來此之事,只可你知,我知,不要對別人亂講。”鎮長一聽,馬上連連點頭,唯唯答應。
過了些日子,白髮老翁來到鎮長家裏,對他說:“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本是仙人,以濟世救人為己任,我在這兒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要回去了。樓下還剩下一些酒,你去命人把那酒拿上來,我今天在這裏和你飲酒話別。至於何時能再見面,那就不好說了。”
於是,鎮長派手下人去下樓取酒罈子,可是,去了十幾個人也沒有搬動那個酒罈子。於是,老翁笑着走下樓去。來到酒罈前,只用一個手指頭就把酒罈提到了樓上。那個酒罈看上去很小,好像裝不下多少酒,可是兩個人從早晨喝到中午,又從中午喝到晚上,一整天也沒有喝光。
席間,老翁問鎮長:“你願意跟我走嗎?”鎮長說:“我很想修道,就是擔心家裏人離不開。”老翁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折了一根青竹竿,比了比鎮長的身高,讓他拿回家掛在後院。
第二天清早,家裏人發現鎮長在後院上弔死去了,於是趕緊料理後事,把他埋葬了。其實,鎮長就站在那裏,看家裏人忙前忙后,可是別人誰也看不見他。
然後,鎮長跟隨老翁走進深山密林之中。山中有一群猛虎,老翁就命他和那些老虎生活在一起。鎮長也不害怕,白天在虎群中出出進進,夜晚就和老虎睡在一起。
後來,老翁讓鎮長自己住在一間大房子裏,上面用朽爛的繩索吊著一塊萬斤重的大石頭,一會兒又進來幾隻猛虎,爭着去咬那朽爛的繩索。可是,鎮長面對危險,若無其事,安然不動。
經過這樣的種種考驗,老翁最後對他說:“你是個可教之人。”
從此,鎮長跟着老翁安心修道。過了些日子,他有些想家了,老翁馬上知道了他的心思,就交給他一根竹杖,對他說:“你騎上它,想到什麼地方去就可以到什麼地方去。到達后要把它投進湖中去。”老翁說著又給他畫了一道符,對他說:“你拿上它,路上就可以驅鬼抑神了。”
於是鎮長騎上竹杖,轉眼就到了家。他自以為離家不過十幾天,其實已經十幾年了。他遵照老翁的話,把竹杖投入湖中,竹杖入水后立即化作一條蛟龍,向遠處游去了。
從此以後,鎮長就留在家鄉,給人們醫治百病,消災解難。無論什麼樣的疑難雜症,他都能手到病除。
他家鄉的人們都知道他學到了真本領,無論有什麼大事小情,都要向池來請教。他更是有求必應,為人們排憂解難。
有一個年輕人看到他有功夫,便隨他學道。九月初的一天,鎮長突然對徒弟說:“九月九日這天,你家有大難。不過,這難依我之法可以避過。你趕緊回家,讓家裏人每人都縫一個小錦囊,在裏面裝上茱萸,系在胳膊上,然後離開家,登上高處,在那裏喝菊花酒,就可以免去這場災了。”
到了九月九日這天,徒弟便按照鎮長的囑咐,率領全家人帶上茱萸錦囊,登上他家後面的一座小山,在那裏開懷暢飲菊花酒,他們從早晨一直喝到傍晚。
晚上,他們到家推開門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家裏的牛羊雞狗一個沒剩全都死光了。
由此,人們便在九月九日重陽節這天登高佩茱萸、飲菊酒以避災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