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35章 守株待兔
他這一聲“對不起”,不知道是在為欺騙陰隋道歉,還是在為他不能供出幕後主使道歉。
與此同時。
歲南魚和茵茵剛踏出鬼牢,茵茵就暈了過去。
“來人!”
侍衛忙不迭上前。
“送茵茵回廂房,另外讓郎中幫她看看。”
“是!”
歲南魚沒有急着回去,而是招來另一個侍衛,吩咐道:“把段殤被用刑逼供的消息放出去,傳得越慘越好,讓整個攝政王府的人都知道。”
侍衛微微一愣,沒太明白王妃此舉的目的,但是也不敢多問,拱手應下了。
安排妥當后。
歲南魚來到陳星休息的地方。
郎中剛給陳星換了葯,出來朝歲南魚行了個禮:“王妃,陳大人的舌頭過不了幾日就可恢復,不妨礙說話,只是這四肢,最好有人伺候着活動一下,雖說不能恢復行動和動作,倒也不至於肢體僵化。”
歲南魚點了點頭,“有勞您了。”
她招來小玉,給郎中一些銀子。
待郎中離去后,歲南魚問道:“這兩日,除了你和茵茵,還有旁人來過嗎?”
小玉仔細想了想,“是有一個人來過,不過沒進屋,向我詢問了陳大人的情況,我也沒敢多說。”
“噢?都問什麼了?”
“問我陳大人會不會寫字。”
歲南魚的手指一頓,微勾唇角。
看來某人在段殤暴露后是真的沉不住氣啊,這般明顯的舉動是以為她不會讓小玉留心么?
如此一來,歲南魚猜測着,某人趁小玉不在,向茵茵透露了段殤落獄的消息。
能讓那個人走出這一步險棋,怕是暗處的勢力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小玉,這些日子你照顧陳星,茵茵的狀態不太好,需要多休息。”
“姑姑放心,小玉一定好生照顧陳大人。”
很快,段殤在鬼牢不堪重刑的消息不脛而走,在整個攝政王府成了大家閑暇時候的談資。
“段大人一直都是王爺的左膀右臂,怎麼就做出這等糊塗的事啊!”
“唉,這也是誰也沒有料到的,段大人居然會是寒幫部落的姦細。”
“現在咱們府中最厲害的段大人被關進了鬼牢,陳大人又四肢殘廢,王爺的左膀右臂都沒了,軍營的百萬兵馬都沒了領頭人……”
幾人長吁短嘆。
“可不是嘛,要是邊境出了點兒什麼事,都沒人能挑得起擔子。”
他們的對話,被角落裏的人影悉數聽了去。
低沉的輕笑飄散在空中,帶着幾分勢在必得的意味。
“現在,是拿捏上赫國軍營最好的時機,拿到虎符,還怕沒機會抓住歲南魚?還有那把刀!”
……
歲南魚悠悠回到她和陰隋的房間,摸了摸陰隋放在屋子裏的廉上劍。
她的眼神驀然一深。
這把劍里,莫非真有傳說中的機械戰士的藏匿地圖?
寒幫部落的人布了這麼久的局,拉了這麼長的線,就是為了得到廉上劍里關於機械戰士的秘密。
然而想要打開廉上劍談何容易。
希望只能寄託於能舉起廉上劍的人。
所以,她就成了那個目標。
只是,有些事千算萬算,就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現在萬事俱備,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咚咚咚——
外面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歲南魚微挑眉梢,換了一副平淡的笑臉,擰身望過去。
“王妃,屬下叨擾了。”
“無礙,有什麼事嗎?”
歲南魚看着進來的人,淺淺一笑。
“王妃,段大人的事,我方才也聽說了,確實讓王府的兄弟們都很是意外。”
歲南魚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是讓人意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寒幫部落會在那麼久之前就盯上了阿隋。”
“之前我聽阿隋提起過,他和段殤認識時約莫十歲,那一日正是先帝壽辰,阿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舉起了廉上劍,轟動全國,估計就是那個時候,段殤才開始接近阿隋的吧。”
“寒幫部落真是可惡!”某人跟着附和,“如此城府真是讓人細思極恐,背地裏不知道還有多少暗線呢!”
歲南魚不疾不徐地飲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某人見話引子下得差不多了,拱手說道:“王妃,段大人現在不可信,陳大人又殘廢了,軍營百萬兵馬淪為散兵,屬下斗膽,提議新選一任大將軍!”
歲南魚輕輕一笑:“這事得阿隋說了算,你與我說不頂用的。”
“王妃,王爺心情不太好,又在鬼牢審訊姦細,屬下怕打擾他,王妃是王爺最信任的人,王妃說話自然是頂用的。”
聞言,歲南魚的笑意更甚了,審視打量着眼前的人。
“那你覺得誰最能勝任?”
“這……屬下既然投靠了攝政王府,就是希望能一展抱負的,更何況屬下現在名位副將軍,大將軍之責,屬下也是能擔當的。”
歲南魚噗嗤笑出了聲。
“沒了段殤做你的軍師,你做事說話真是原形畢露啊。”
“!!!”某人一愣,“王妃……這是何意?”
“你到小玉跟前打探陳星會不會寫字,又向茵茵透露段殤落獄的消息,行事如此暴露,當真是蠢不可及。”
“你……”
“孤星,你這個姦細當得不太稱職啊,進王府不到一個月吧,太急功近利可不行哦。”
孤星徹底僵住了,臉色一白,旋即僵硬笑了笑。
“王妃說什麼呢,屬下沒有聽懂。”
“需要我再說清楚一點嗎?好!那我們就坦誠布公說個明明白白!”
歲南魚倏然橫眉冷對,直勾勾地盯着她。
“紅陽慘死是你動的手吧,那一日阿隋吩咐你去浣衣房拿近些日子送洗的記錄,你不直接去浣衣房,居然還能中途去紅陽的房間查看她的情況,好巧不巧她就死了。”
孤星訕訕一笑:“王妃誤會了,屬下路過那裏,正巧從窗戶瞧見紅陽公主倒地身亡。”
“呵!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紅陽脖子上的傷痕明顯就是一個女人掐出來的!除了你有時機,沒有別人!”
“再者,我細細回想了一下,小小被阿野劫持到懸崖那一次,估摸着是段殤和假陳星謀划著讓我和阿隋墜下去給你創造接近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