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3章 她只屬於他一個人
現在想想,上一世她舅舅一家慘死,一定和蘭心脫不了關係。
算着日子,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幾日她舅舅就要進京了。
只是這一次歲夫人沒有亡故,不知道能不能改變舅舅一家凄慘的命運。
歲夫人早早就清醒了,歲南魚進去的時候她的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沉重,眸色柔和了不少,示意歲南魚坐到她的身邊。
歲夫人粗糙乾癟的手溫柔地撫摸着歲南魚的手臂。
“阿魚,娘親剛才對你說話苛刻了點,別往心裏去,娘親也是怕你吃虧。”
“只要娘親不生我的氣,罵我幾下我無所謂的。”
歲夫人將她拉到自己懷裏,“好好養着身子,懷孕的姑娘身子沉重,等孩子生下來,娘親幫你帶着,定不讓外人用閑言碎語傷你。”
歲南魚只以為是歲夫人接受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接受了陰隋。
只是她看不到的地方,歲夫人的眉頭緊鎖着,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是夜。
歲南魚聽從陰隋的話搬去了他的房間。
剛一進門,就碰見了他正在沐浴,驚慌中歲南魚擰身就想走,然而外面的段殤已經把門鎖上了。
“阿魚。”浴桶里傳來他磁性繚繞的聲音,“與本王一起沐浴。”
“不用了……”
“那你過來幫本王洗洗後背。”
歲南魚聽話地過去了。
殊不知,某人的餘光一直注意着她的距離,在她最後一步快要到浴桶邊時,陰隋實在沒了耐心,索性一把將她拉進了水裏。
撲通一聲——
“啊——”歲南魚輕呼。
水花四濺,模糊了她的眼,渾身都濕透了,滲透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濕漉漉的黑絲掛在鬢角,將她水汽瀰漫的五官襯得格外誘人。
陰隋將她拽進自己懷裏,歲南魚一驚,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可什麼都沒穿,兩人還貼這麼近……
陰隋看着她的臉上逐漸浮現出水紅色,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意。
“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們都做過了,怎麼還這麼容易害羞。”
他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歲南魚臉上的紅暈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羞憤地將他推開,然而陰隋結實有力的臂膀卻不允許她脫離自己的懷抱。
一隻溫熱的手覆在她的腹部,歲南魚又是一怔,半點也不敢動。
還好他沒有別的動作,只是溫柔地撫摸着。
“阿魚,咱們的孩子也有三個月了,真希望他明天就能出生。”
歲南魚一開始沒明白他怎麼突然說這個,然而聽到他後面一句話,恨不得翻個白眼。
“還要我忍七個月,真的好辛苦。”
他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看着歲南魚的眼神帶着幾分祈求的意味。
“這孩子還不是你弄出來的!”歲南魚沒好氣地懟道,“我也還是個孩子呢……居然就要當母親了……”
對腹中的這個孩子,她的滋味很複雜,本來很討厭肚子裏突然多了一塊肉,但是上一世小產時,她卻為這個孩子流了不少淚。
終究還是血濃於水,她也是不舍的。
陰隋聽出了她話中那一絲委屈的味道,將她的小臉按在自己的胸口。
“阿魚,是我不好,可是我控制不住不要你,每每你用那種仇恨厭惡的眼神看着我時,我只能用那種方式讓你屈服……”
他會逼着她認錯,一遍一遍說著她愛他,一遍一遍說著她是他的。
然後用着各種各樣的招式逼她屈服,狂風驟雨般的發泄對她來說是漫長無邊無際的折磨。
對於陰隋來說,就算是強迫得到的一丁點兒回應,也比面對那雙疏離淡漠的眼神要強。
“阿魚,一定不要騙我,不要讓我知道你現在所有的乖順都是裝的,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
歲南魚的瞳孔微微顫動了一瞬,陰隋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眸中透露出了些許不安,只是很快又被她掩藏住了。
她沒敢給回應,哪怕是現在撒謊回一個“沒騙你”也需要莫大的勇氣。
陰隋執起她的手指把玩着,冷不防問道:“阿魚,我和你娘親,誰更重要?”
歲南魚抬眸不解地看着他。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彷彿非要探究出一個答案。
“告訴我,誰在你心裏更重要?我要聽實話。”
歲南魚微微抿着唇。
對於這個問題,她的答案幾乎已經寫在了臉上,自然不敢敷衍他。
“我娘親生我養我寵我護我,自然是娘親更重要。”
他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聽她說出來還是有些不悅。
歲南魚見他眉頭深皺,忙不迭補充了一句:“你是我孩子的父親,自然也很重要。”
然而陰隋這會兒卻不吃她這一溫柔招。
“那如果我讓你母親回江南娘家,從此你和我一同生活在京都,後半輩子可能都見不到你母親,你願意嗎?”
歲南魚一愣。
他這話看上去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實則是告訴她,他要她的身邊唯有他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讓她只屬於他一個人!
“你要趕我娘親走?”
陰隋皺了皺眉,“本王只說過向你父母提親,聘禮絕對不會少,向來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給本王那就是本王的人,歲字前還要掛本王的陰姓,要你後半輩子待在本王身邊不對嗎?”
他自稱“本王”時歲南魚就知道了,這個男人已經生氣了,怕是早就做好了這個打算,要將她的身心都禁錮在攝政王府中。
但是歲南魚也不是會輕易屈服的,上一世她還沒來得及報答自己的母親,怎麼能接受從此母女相隔,那和斷絕關係有什麼區別!
“王爺,我已經答應留在你身邊還不夠嗎?那可是我娘親,你要讓我後半輩子連個娘家都沒有嗎?!”
驀地!
陰隋將歲南魚死死地抵在木桶邊上,直勾勾地盯着她。
“如果你母親不讓你嫁給本王呢?你也能這麼據理力爭嗎?”
歲南魚囁住了,然而她愣神的這一瞬,卻猶如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歲南魚!”這三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冷冽得彷彿要將浴桶里的水凍結成冰。
“你這兩天都是在委曲求全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