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神馬是王道
錢厚急急躁躁地走向卧房,見了六夫人也不作理會,徑直到書桌旁邊,坐在太師椅子上,下意識拿起蓋碗準備喝茶消火,誰知杯中無水,更是暴躁,一氣之下就擲了出去,哐啷一聲,嚇得六夫人闊步走近,詢問道:“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只有說出來心裏才舒服,生活了一輩子了,也只有六夫人才願意認真傾聽自己的夫君嘮嘮叨叨,並把他說出的話當作要事來做。錢厚安靜了下來,呼吸變得平緩了許多,說:“變了,全變了,所有的事情都要變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六夫人全然不知,追問道:“到底什麼變了,你能不能說清楚,讓我分析分析你值不值得生氣。”
這麼多年,情願陪伴在他身邊的只有六夫人,只有她才能容忍自己這種爛脾氣,這種丑相,也只有她才能幫助自己分析和解決問題,但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錢厚實覺這件事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生,怎麼就砸下來了,而且砸在了自己的頭上。
十七年了,看着她長大,慣着她,寵着她,愛着她,雖說是鐘鼓之家,什麼都不差,女兒出落的亭亭玉立,性情溫和,知情知理,沒有富家子女一貫的驕縱蠻橫,惹事非非,這令他甚為欣慰。這一生只打過她兩次,一次是她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一次是她自作主張瞞天過海地放走了三夫人,而這一次,卻為了自己而改變,打了她,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還是女兒錯了,她的行徑嚇傻了錢厚,與之前判若兩人。錢厚有種不詳的預感,似乎有一串一串的事情將要改變,一撥一撥的事情將要發生。
“你到底在想什麼?說話呀?為什麼生這麼大氣?”六夫人望着沉思不語的錢厚着急地說。
“是錢靈,是錢靈變了,她變了,變得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了,你說清楚。”
錢厚顯得難以啟齒,又沒有辦法,只有讓六夫人分析和解決,便將原委道出。
……
這邊,錢靈邊走着,邊想着以後的種種事情入了神,只是跟着那丫頭的一直走一直走。到閨閣了,她一個不留神竟然撞到了那丫頭的,邊說著對不起,邊彎腰扶起那丫頭。
那丫頭起身後又行禮說:“小姐沒有錯了,是奴婢錯了。”
腦子瓦塔了,明明自己錯了,怎麼成了她的錯了,這道理,唉,無語,想想自己,低三下四,勤勤懇懇的賣力幹活,成了,功勞歸別人,不成,別人是甩鍋俠,自己是背鍋俠,你沒錯,寄人籬下,你就是錯了。唯一排泄的方式就是無時無刻的吐槽,發泄就是疏通,然後就是開心。
道理,對這些人說也說不清楚,以後有了時間,慢慢再講,說:“小事一樁,小事一樁,不要介意。”
這樣一說,那丫頭才放下心來,說:“小姐,閨閣到了。”
錢靈抬頭望去,眼前所謂的閨閣,令她渾身不自在,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古代的建築物,她自己走過去,推開門,卻發現房內情景卻與自己想像的不一樣。錢靈不懂得建築,當然不知道眼前的所有都是採集天下之精華而建造,更不明白這黑色風格搭配墨綠色、荷花的顏色極其簡單而不失雅風,她不知道這種美如何構造出來的,更不知道這種美包含的深意,她只知道自己不僅被別人欺騙了,而且被自己的眼睛也欺騙了,PC上的圖片和景區展片都是歲月消磨后的陳腐,而令她恐懼和排斥,而這裏,才是原汁原味,卻是自己想不到的美麗。
“這裏的一切瞞有格調的,好有感覺。”
“小姐,你忘了,這間房屋的陳設都是您親自設計,親自佈置的。”
是我,天大的笑話,姑奶奶我最大的才華就是逛街,還有看電影,要真是我,才怪呢?想不到錢靈還挺有文化修養的,我是絕對設計不出來這麼有格調有品味的東東。這時,錢靈發現了很多金銀玉器,精美絕倫,興奮的低聲說:“我靠,神馬是王道,這才是王道。姑奶奶終於見到人間珍品,而且是一件接着一件,唉,博物館裏面的只能看,不能摸來摸去,現在不一樣,自己的地盤,自己的東西,想怎麼摸就怎麼摸。”
那丫頭竟然聽見了,說;“小姐,神馬?什麼?”
嗯.,又開始胡謅了,道:“你看,那個唐山彩,不是一隻神馬嗎?”
錢靈掩不住心裏的幸福,在卧室內一會兒看這個,一會兒看那個,一會兒摸這個,一會兒摸那個,一刻都不消停。其實說實話這些所謂的真品一個一個都看不懂,當然她知道非常非常的價值連城,隨便拿一件去拍賣,這輩子都可以不用工作了,帶着自己、帶着小鮮肉們去環遊世界。想着想着,犯傻的呵呵呵呵。
“怎麼有這麼多荷花?”
“小姐,您最喜歡荷花的骨氣,所以老爺命我們天天打理,永遠保存那份靈氣和生機。”
荷花,好多女孩子都喜歡,不過這黑色嗎?給人的錯覺是年長者的愛好,怎麼有女孩子喜歡黑色呢?便口無遮攔地說:“我從來都不喜歡黑色,我最喜歡白色和粉色,還有荷花,我也不喜歡,我喜歡百合和蘭花。”
小丫頭有些迷糊,更顯現出的是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吞吞吐吐地說:“小姐是要改變屋內的佈置嗎?”
“是。”
“府內規制,是每一年換一次。這還不到半年,老爺那邊是不會同意的。”
“還有規定?”
那丫頭頻頻點頭。錢靈說:“再告訴你一次,以前的錢靈是爹爹想要的,現在的錢靈是自己想要的,我不能只為別人活着,我要為自己活着。所以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是老爺那邊?”
“這個你放心,我不會難為你們的。”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啊…….”
“啊什麼啊呢?以前的名字估計都是老爺給你們起的,現在我做主。”說著就仔細打量着那丫頭后說:“五官端正,做事規矩,就叫正兒。”
雖說不情不願,可誰願意得罪主人呢?只能領用。
“好了,你們都下去,我要休息了。”
只見那正兒半響沒有離開,其他的丫頭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錢靈疑惑道:“你們怎麼不去休息?”
“伺候小姐洗澡和梳洗,這是正兒的職責。”
劇情看過了,也知道她們留下的意思,可是錢靈自己從來沒有被人伺候過,才讓他們下去,這下可好了,真的如願以償了,反而覺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