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清閑是這個意思嗎?
薛仁貴看着武則天,半天才緩過神來。
剛才,陛下說,薛栗說的不錯?
是這個意思吧?
沒怪罪薛栗?
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嗎?
薛仁貴再次看了看女帝,這次他確定了,女帝此刻在笑,並沒有絲毫惱怒的跡象。
所以自己不是幻覺。
薛仁貴開始仔細思考剛剛薛栗說的話。
貌似,貌似有那麼點.
好吧,不裝了,有個毛的道理。
不過,不論薛仁貴在這裏有多麼懷疑人生,那邊,武則天對薛栗的欣賞,卻是絲毫不掩飾。
“愛卿的見解,深得朕心啊。”
武則天看向薛仁貴,問道:
“之前,朕說讓薛將軍給他安排一個官職,薛愛卿安排的是何官職?”
之前你叫我薛愛卿,現在你叫我薛將軍。
薛仁貴正色道:
“回皇上,微臣給薛栗安排的乃是七品懷化中候之位。”
聞言,武則天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薛仁貴心中猛地一跳。
難道是給的高了,惹陛下不高興了?
“陛下,是臣疏忽了,現在想來,這個職位不太適合他.”
“是不太適合。”
武則天淡淡的道:
“這樣吧,從即日起,薛栗任職騎都尉,薛都尉,以後上朝,你也要來。”
薛栗猛地看向女帝。
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握草,你這是要殺我啊?】
【救命啊,我不去啊,聽說你們這些當官的沒有絲毫的人性,天不亮就要進宮,啊啊啊,我要死了,讓我起這麼早,你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我的悠閑生活,我的快樂啊!啪,沒了!】
【救命啊!】
對了,薛栗忽然看向了自己的哥哥,薛仁貴。
現在,薛仁貴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薛栗拚命的用眼神示意着哥哥薛仁貴。
【哥,快拒絕她啊!】
【哥,需要你的時候到了,快來抹黑我,侮辱我,責罵我!】
【快跟她說,你這不成器的弟弟,啥也幹不了!】
【千萬不能陞官,陞官就是犯罪,不,當官也不行,除了當少爺,他什麼也不適合!】
而薛仁貴此刻,下巴在微微顫抖。
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陛下,竟然給他這位不成器的弟弟薛栗,如此高的官職!
騎都尉,可是正五品!
就算是他,也沒有權力任命如此高職位的人。
他才是三品啊!
自己的弟弟,竟然直接就撿了個正五品的官?
想當年,自己到五品,那是打了多少仗才升上來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薛仁貴此刻,並不是在感嘆命運,而是,激動!
沒錯,就是激動!
看來陛下,對他薛家的倚重,比他想的還要更多!
想也不用想,陛下給薛栗的這個官職,一定是因為他!
這般恩情,值得肝腦塗地!
“陛下!”
薛仁貴忽然深深拜倒,說道:
“承蒙陛下賞識,我薛氏一門,定當肝腦塗地,為我大唐堅守基業!”
【唉,哥啊,你.】
女帝欣慰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薛栗。
這個傢伙,朕可是給你五品大官當了,你不感恩就算了,還這麼嫌棄?
你不當,朕偏要你當!
別問為什麼,問就是任性。
反正朕是絕對不會失去你的,你想都別想。
薛栗此刻,臉上誠惶誠恐,他緊走幾步,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陛下,這個職位,臣恐怕.”
“好!”
女帝忽然鼓掌,笑道:
“薛都尉這份以身報國的情懷和決心,朕十分欣賞,你放心,只要你為我大唐做出貢獻,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好了,起駕,回宮!”
薛栗:.
女帝十分開心,大笑着走出門外,薛栗張了張嘴,終於把後半句話吐了出來。
“不能勝任啊”
然而,廳堂里哪裏還有人,薛仁貴早就跑出去恭送女帝了。
“造孽啊!”
薛栗悲傷的縮在了椅子中。
而隨着女帝回宮,薛栗被女帝任命五品官職的消息,也迅速傳遍了整個神都。
閻府。
一個續着長須的男子站在涼亭中,手中運筆如鉤,正在作畫,寥寥幾筆,一個栩栩如生的人物便躍然紙上。
這時,一個頭戴官帽,身着差服的人走了過來,拱手道:
“中書令大人。”
男子依舊作畫,並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裏是閻府,此時作畫之人,則是當今朝廷,手握大權的中書令閻立本!
同時,他還是極有名的丹青妙手,當初一幅畫作,有人願意出萬兩!
閻立本終於畫完,將筆放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這才看向涼亭前的差吏。
“羅泰,最近神都之中,可有什麼消息?”
差吏稟報道:
“陛下剛剛去過薛府,任命薛仁貴的胞弟薛栗,為五品騎都尉!”
“什麼?”
閻立本頓時一驚。
“五品,騎都尉?”
薛仁貴的弟弟,他自然也是聽過的。
神都有名的紈絝子弟,平平無奇,毫無才學,整日遊手好閒,聽說最大的興趣就是躺着。
就這樣的人,陛下竟然讓他當五品騎都尉?
這也太兒戲了吧?
難道是因為薛仁貴?
看來沒錯,就是因為薛仁貴的原因,所以陛下才給薛栗賜了官,這就讓人有些不舒服了。
我兒子不優秀嗎,現在才是個七品官,憑啥薛仁貴的弟弟就能當五品?
不行,本官要進宮面見陛下!
“來人,備車!”
閻立本喝到。
婁府。
“宰相大人。”
“嗯,本相知道了。”
“您看陛下此舉,有何深意?”
“陛下雖是一介女流,但是心術之深,不亞於歷史上任何一位帝王,否則也不可能以女身登上皇位,爾等,需要再議。”
“宰相大人,我們不是說她給薛仁貴弟弟薛栗官職的事情,最近有傳言,您已經加入保周一派,可有此事?”
因為武則天將年號改為周,所以這些唐朝舊臣,將擁護武則天的一派稱之為保周一派。
左相婁師德拿起茶水微微抿了一口,在座的其他幾位官員則焦急的等着他回答。
然而,等婁師德放下茶水,卻冷冷的道:
“送客。”
狄府
神都之中,任何有關那位女人的消息,不出兩個時辰,就能夠傳遍大街小巷。
而此時,那位掌握帝國最高權力的女人,正獨自一人在寢宮之中,解開紗衣,只穿着最單薄的一層,躺在冰涼的紫竹席上,在這酷暑之中,這般享受,常人根本享受不到。
看了一眼自身傲人的曲線,武則天開始思索。
“他說的悠閑是不是就是擱家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