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8章 讓司馬懿去賣酒
其實司馬懿明白,他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過為曹家所用的結果。
他的父親司馬防,他的哥哥司馬朗,都已經在曹操手下做事,他能獨善其身?
想當然,自是可以。
可這世上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想當然,特別是在這樣一個群雄並起的年代。
司馬懿想要展示自己的才華,施展自己的才能,又被家世所迫,他唯一能夠選擇的,其實也只有曹家。
只不過他並不想被迫無奈進入曹家,而是想用另外一種可以彰顯自己地位才能的方式。
然而曹秀的出現,卻徹徹底底的打碎了他的這種幻想。
曹秀用一種直接尖銳的方式告訴了他一件事,你可以不為我所用,但你也不能為別人所用。
換句話說,我曹秀得不到的東西,那別人也別想得到。
黑暗嗎?
不,這只是對司馬懿而已。
在三國之中,曹秀唯一忌憚的,便只有司馬懿。
因為只有司馬懿最能隱忍。
而這樣的人,也最是恐怖。
看着趴在地上的司馬懿,曹秀第一次有了成就感。
釀酒提純成功都沒讓他有成就感,反而在征服了司馬懿之後生出了這種感覺。
果然,這世界還是玩弄權術最讓人樂此不疲。
“害,我也不想啊我也只是想活命啊”
曹秀在心中一聲輕嘆,目光之中逐漸夾雜着些許惆悵。
片刻后,他看着司馬懿道,“你去替本公子賣酒吧。”
話音落下,一旁的郭嘉頓時一怔。
賣酒?
而地上的司馬懿更是直接原地愣住,抬起頭來滿臉詫異的看着曹秀,好像根本不懂曹秀在說什麼。
這時,只見曹秀將桌子上的兩個酒盞分別倒了兩杯酒,示意司馬懿品嘗。
司馬懿自是不敢不嘗,喝完之後,立刻盯着其中一個杯子目瞪口呆良久不能言。
“這”
“此酒怎會如此甘醇!順滑如絲,柔暢如雪,沁香三倒,一倒一夢。”
所謂沁香三倒,意思便是酒香沁入心脾,讓人神魂顛倒,一倒便是一場夢。
如此形容,堪稱是對這酒最高的評價。
司馬懿也是酒中高手,家境自來優渥的他,喝過的好酒不在少數。
可是當他喝完這一杯,卻是徹底怔住了,驚嘆之色溢於言表。
“少公子這酒”
“對,是我釀的。”
“你既已入我門下,以後就去給我賣酒。”
曹秀的臉上,平淡無奇,不見喜怒。
司馬懿一聽,先是一愣,而後忙磕頭道,“草民絕不辜負少公子信賴!”
有一點是讓郭嘉萬萬沒想到的,那就是曹秀居然會讓司馬懿去給他賣酒。
且不說以司馬懿的才能,讓他去賣酒是不是大材小用。
便只說這賣酒之事。
郭嘉心裏清楚,曹秀釀造的酒,若是按如此質量大規模釀造售賣,那可是一筆巨資。
曹秀之所以釀酒來賣,想來也是為了日後能夠經營自己的勢力,攢下一些本錢。
而曹秀讓司馬懿去賣酒,換句話說,曹秀無異於把自己的命根子交到了司馬懿的手上。
郭嘉想不明白的是,曹秀何以對司馬懿如此信任?
要知道剛剛曹秀還在欲擒故縱,這一上來就交辦如此重要的差事,合適嗎?
他甚至有點懷疑曹秀有沒有拿他當自己人。
畢竟當初釀酒乃是他和曹秀一起乾的,現在要賣酒了,卻把這事兒交給了司馬懿。
急於想要表現自己的他,自然有些不忿。
可是這點不忿此時也只能壓抑在心裏,他看着一臉若無其事的曹秀,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而曹秀卻是忽的出言道,“奉孝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有點唐突了?”
郭嘉忙躬身道,“在下不敢,少公子言重了。”
聞聲,曹秀淡淡一笑,眉間閃過一抹狡黠,“其實先生不必如此拘謹,你我亦師亦友,非常人可比。”
“我讓司馬懿去賣酒,自然有我用意,先生細想一下也能想到。”
“至於為何不讓先生去,那是因為我對先生另有期許。”
讓司馬懿賣酒,等同於讓司馬懿掌握曹秀的啟動資金。
說起來,這十分的關鍵。
因為誰也不知道司馬懿到底會不會如他所言,竭心儘力的為曹秀效力。
萬一司馬懿私底下與曹丕暗通款曲,那曹秀的啟動資金豈不是就成了曹丕的私房錢?
到時候曹秀還如何培養自己的勢力?
所以這個決定可謂相當的危險。
只不過風險越大的事,收益也就越大。
曹秀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看看這個司馬懿到底會如何表現。
郭嘉一想,也就明白了。
曹秀做事顯然很有曹操的風格。
“少公子說的期許,乃是何意?”
所以他並未繼續追問關於司馬懿的事,話鋒一轉問及了曹秀剛才所言的期許。
他以為曹秀又要給曹操進言,可誰知曹秀卻是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道晶瑩光芒。
“先生,這東跨院住得舒服么?”
他忽的問到。
郭嘉聞聲,立時秒懂。
“少公子想自己出去開府?可這司空府的規矩”
曹秀畢竟只是曹操的孫子,不具備獨立開府的條件。
而且也沒聽說過哪個王公貴胄的子弟自己出去開府的,一般能獨自出去開府的,那都是皇家子弟。
誰知曹秀又是笑着搖頭。
“看來奉孝先生還沒注意到最近這院裏來了許多陌生僕人。”
曹丕已經在安插人手進來監視他了。
這一點,從曹秀準備去釀酒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郭嘉心不在此,自是沒有察覺,可以理解。
於是曹秀接着道,“先生替我走一趟吧,好好勸勸我那位叔父。”
這句話,曹秀格外強調了一下“勸勸”二字。
這一下,郭嘉真的明白了。
他有些吃驚的看着曹秀問到,“少公子當真要如此?”
可誰知曹秀聳了聳肩,滿是無奈的道,“那不然呢?難不成等他把劍懸在我脖子上了,我再來求饒?”
“那可不是我的風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