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解讀人頭龜
忽然我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這幅圖畫上看些看似睡着的人,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之前我們從冰牆裏面挖出來的那種冰川女屍,給人一種詭秘的感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畫上這些施工的人,就不是再向地下挖掘,而是在祁連山上向冰川內部挖掘。
在祁連山上冰川上如此浩瀚的工程,不要說是在春秋戰國以前,就是放到現在,這也絕對是奇迹一樣的工程。
即使是在現在的條件想要在祁連山冰川上進行這樣的施工,都難比登天,更何況往日不同今時,在那個年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讓古人進行難度如此之高的的浩瀚工程呢。
我抬眼看向老黑,此時他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龜背的圖畫上,竟然沒有注意到我在看他。
我注意到,老黑此時極力的表現出一種鎮定來,他那張黑臉,雖然為他的神色做了不少的掩飾,但是我依然能從他的動作中感受到一絲的局促不安。
老黑為什麼會不安,他在擔心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找不到出路的問題嗎。可現在已經不是問題出現的第一時間了,之前可沒有看出他有這麼深的憂慮。
此時我忽然想起眾人在冰隙中挖掘冰川女屍時候的不同表現,郎青、毛猴兒我們幾個戰士只有服從命令的份兒,雖然對王工所做的事情感到好奇,但沒有知道的資格,所以只能埋頭幹活,這倒是無所謂。
但是老黑當時的表現很有一些奇怪,他像知道一些什麼事情,但他當時也沒有表現出現在這種憂慮啊。
我雖然對此感到奇怪,但是此時也不敢輕易地開口去詢問。部隊有部隊的規矩,不該知道的就絕對不能問,這條條例是框死了的,就算是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我也不敢輕易去觸碰。
我收回念頭,繼續朝龜背上看去,第三幅畫面的畫風已經驟然發生變化,原本深埋於地下的,靜止不動的人們,全部睜開了眼睛,長大了嘴巴,發出一種無聲的吶喊,而地面上的人,表情驚恐,全部東倒西歪,有的逃命,有的跪地祈禱,甚至有些人撕裂了自己的頭皮,彷彿要把腦子摳出來一樣。
整個畫面給人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彷彿是大地在顫抖。
是地震?
我看到這幅畫面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古人在進行工程挖掘的時候遇到了地震,在那種文明不開化的年代裏,地震就像是天譴一樣,足以引起所有的人恐慌。
但是仔細一看又不是,這種地動山搖似乎是地下那些蘇醒過來的人們造成的。
我在想如果地下的那些人真的跟冰川女屍是一樣的話,那他們這樣真的只是從睡夢中蘇醒過來嗎,可怎麼看都像是重新復活了一樣啊。
深埋於地下的古屍復活,這個想法一度令我渾身發冷。如果我們不是遇到那隻詭異的金龜小蟲,就那麼按照王工的想法挖下去,會不會最終讓這些冰封於萬年寒冰中的人復活過來嗎。
我極力否定這種牛鬼蛇神的想法,但是這些念頭像海浪一樣,一次次衝進我的腦袋。
當看到第四幅畫面的時候,我的心頭猛地一下狂震,在地下極度深的地方,四條鎖鏈緊緊地困在一具巨大的棺材上面。
那棺材無論是造型還是樣式,都跟我們進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是一模一樣的。
但不同的是,整個換面呈現出來的是一種動態,那具巨大的棺材彷彿在不停地晃動,棺材上面依然存在這縫隙,顯然棺材並沒有完全蓋合。
棺材巨大的縫隙當中,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好像手爪一樣的東西,正在拚命地想從棺材裏面掙扎出來。
棺材裏的那個東西看上去似是而非,我不能確定那是否是真正的手爪,但看上去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棺材裏面露出來的只是模糊的影子,但我在看的時候,依然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彷彿是棺材裏面的東西讓我感覺到了恐懼。
這具巨大的棺材裏面究竟鎖着什麼恐怖的東西,才能配得上一人多粗的巨大青銅鎖鏈的力量。
難道挖掘冰川女屍就會驚動棺材裏的恐怖存在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現在那具巨大的棺材是否已經發生了變化。
我不安地朝河對岸望了一眼,忽然就有一種感覺,在對岸的黑暗裏,一定隱藏着一個我們從沒有見過的恐怖的東西。
它隱藏在黑暗之中,隨時都會撲向我們。
這個想法令我一度顫慄。
我隨即看向他們三個人,郎青和毛猴兒正在聚精會神地盯着龜背上圖案,但臉上的表情很平靜,顯然他們的情緒起伏沒有我這麼大。
我猜在我醒過來之前,他們已經看過很多遍了,所以才能把情緒控制得這麼好。
倒是老黑,貌似注意力集中,但我能看得出來,此時他正處於一種貌似神離的狀態,他內心的想法肯定是跟我們不一樣的。
我再看向龜背的時候,第四幅畫的棺材上,同樣是一根巨大的鎖鏈,直接從棺材底下通了出來,延伸進了幽暗無盡的空間中去。
鎖鏈就這樣斷在龜背上延伸了一下,再往下彷彿是進入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間。
在那裏,鎖鏈是以一種虛線的形式來存在的。
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鎖緊是延伸進了石壁當中,還是真的進入到了一個我們不能理解的地方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搖搖頭,繼續看向其他地方。
可是龜背上的畫面到此為止,後面竟然什麼都沒有了。
也不能說內容完全消失了,只是圖畫的後面替代成了文字。或許這些文字是更為詳細的解釋,但是那些文字根本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解讀能力。
我又在龜背上逡巡了一下,發覺上面的信息雖然龐雜,但只有少得可憐的幾幅圖。絕大部分都是文字。
我不禁有些失望,那幾幅圖的上面的內容,只告訴了我們所知道的東西,至於其他的,根本就看不懂。要說找到出去的路,就沒有可能了。
我再度看向其他三個人,此時他們仍舊全神貫注地一個個去扣那些文字。
我心說你們這幫丫的,比我不多認識幾個大字兒,這會兒裝得跟跟內行似的。
於是我問郎青:“老狼,就你這二五眼,都在這上面看懂什麼玩意兒了?”
郎青眼睛也不抬一下,一本正經地告訴我:“這隻巨龜是兩千年以前的,上面的文字說,記錄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一愣,心說平時沒看出來,這小子竟然會認識龜背上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文字,平時看他還真是走眼了。
於是我就問道:“上面有沒有說是什麼秘密?”
郎青點點頭說:“有,據這上面的文字記載說,你爸爸可能姓郎。”
我一巴掌就給呼了過去:“你丫個孫子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他媽這麼不着調。”
郎青閃得極快,我那一巴掌連他一根毛兒都沒粘到,氣就不打一處來,心說這小子太他媽沒溜兒,剛才在水裏沒被他害死,真是萬幸。
我正要上前補上一腳,老黑陰着臉阻止了我:“別鬧,我有事告訴你們。”
我聽完就一呆,看老黑這顏色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他跟郎青這種沒沒溜兒的人完全是兩種性格,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開我們玩笑。
同時郎青和毛猴兒也將目光盯向了他。
老黑做了幾次深呼吸,猶豫了一下說道:“以下情況根據保密條例,你們本來是不應該知道的。但是現在情況特殊,我們哥幾個很可能活着出不去,你們都是跟我一個馬勺里攪飯吃的兄弟,我不能讓你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
老黑平時說話雖然狂,但基本三句話不離同志們,發言必帶毛選,可是這次不一樣,竟然在說話之間多了一些草莽氣息。
我不禁感到奇怪,這不像是老黑的作風啊,他什麼時候變化這麼大了。
我略一思考就想到,這可能跟我們在人頭龜背上看到的東西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