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即將回歸過去
命運的齒輪一旦出現偏差，牽一髮則動全身的災難便會接踵而至。
因為長期浸淫在南疆人的實驗中無法自拔，灰發胡搞的人倫意志完全喪失。
他不再在乎身邊的親人會不會因為這個實驗而死去，他只知道自己必須打破六道的宿命，然後成為新世界的救世主。
所以畜生道的實驗結束之後，人道的實驗很快便開始了。
他完美的偽裝起了自己的陰謀，並且讓鄒康他們聯繫上了那個在外雲遊了多年的鬼眼辰已。
雖然當時的辰已已經年邁，但他那雙鬼靈眼卻依然還是可以洞穿別人的內心。
灰發胡搞的實驗最終還是被辰已所發現，但在那一刻，辰已卻選擇了幫助自己的徒弟。
因為始終都對胡搞的心智抱有一絲幻想，所以當時的辰已並沒有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其他人。
可就在他單獨找到胡搞並且企圖勸告他的時候，悲劇發生了。
年邁的辰已早已敵不過如同怪物般的胡搞，在一陣殘忍的虐殺之後，辰已的屍體終究還是變成了六道命格的試驗品，而屬於他的人道，則隨之被胡搞參破。
人道和畜生道的力量已經完備，剩下的目標自然優先轉換成了自己身邊的人，弟徒一郎。
因為陀螺沙在他的身上，所以殺了他便是搶奪力量的唯一辦法。。。。
畫面再次翻篇，記憶的輪迴停在了灰發胡搞和一郎的一次激烈對峙當中。
原來在陀螺沙的不斷啟蒙影響下，一郎智力低下的大腦漸漸被重新開發，而從一開始，陀螺沙便將對胡搞的仇恨一一灌輸到了一郎的腦海。
胡搞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徒弟，他根本就沒想到在刺殺一郎的過程中會遭到了那麼強有力的抵抗。
所以他再施一計，向百煞門的諸位宣稱一郎被陀螺沙所控制，而自己與他的戰鬥則正是要完成清理門戶的訴求。
不過那一戰並沒有分出什麼勝負，因為擔心自己的力量暴露，胡搞當時還是被迫選擇了離開。
也正是從那時起，百煞門的元老們分崩離析。
鄒康兩口子和榮澤跟着胡搞離開了百煞門，而千夏則因為和一郎生出了感情，獨自陪他留了下來。
離開了百煞門，灰發胡搞帶着鄒康他們來到了靈昆觀，藉由小七的援助，他們幾個也算是穩住了腳跟。
可時間不長，胡搞卻忽然打起了地獄道榮澤的想法。
但就在他要開始展開行動之前的那一刻，老闆娘卻及時識破了胡搞的陰謀。
她叫來了鄒康一齊保護榮澤，而也就是在那一刻，老闆娘和鄒康的百鬼都死在了惱羞成怒的胡搞手中。。。
當黑暗和光明重疊在一起，那混沌的污濁之光便是來自灰發胡搞的內心，我靜靜的看着這些三十年後即將屬於我的記憶，心中不由響起一陣悲鳴。
之後的記憶畫面中堪稱慘烈，為了搶奪禺強的力量，灰發胡搞一人來到了荒海海域，衝進大海的那一刻，他主動投入了禺強的深淵巨口之中。
禺強的肚子裏除了無邊的黑暗，便是腐蝕一切的蝕液。
灰發胡搞進入他的腹腔之中，經歷了長時間的腐肌之疾和化骨之痛，最終卻將禺強的肚子當成了阿修羅道命格的試驗場。
通過他自身的怪物之軀和恐怖意志，胡搞漸漸從內而外的吞噬掉了一整個龐大的海中巨物。
而禺強則就這樣稀里糊塗的，被吃掉的“食物”反噬成了回歸六道輪迴的殘渣。
。。。。
吞噬了禺強之後，他並沒有去找陀螺沙和榮澤的麻煩，而是又一次的來到了屋脊山腳下。
這一次，他是獨身一人。
天道的白明對於胡搞來說，是六道之中一個難以逾越的頂峰。
而他知道，如果不能除掉白明，那即使是眼前的一切再美好，六道始終都會按照着原先的運轉進行下去。
所以他直接選擇了挑戰天人，用身上還不完整的力量向白明正式發起了挑戰。
意外的是，白明當時竟然痛快的應戰了，
“胡搞啊，你就是我身為天人的試煉，你應該慶幸，因為我和黑魆一樣，也早已‘病’入膏肓。”
當白明將自己的天醫法袍脫下的那一刻，胡搞才知道，原來這天人也是會受到六道天譴的。
他的身上竟然生滿了和榮澤天眼上一模一樣的那種爛瘡，不停外泄着的力量也讓他的身軀看起來柔弱不堪。
因為白明當年的過錯，他間接導致了天人黑魆（榮澤）的墮落，而在那之後，六道的懲罰竟然同時降臨在了這個一生都在守護世界的天醫身上。
“這是六道對我的懲罰，你知道了嗎，六道是公平的，你我都一樣啊。”白明毫無隱瞞的將底牌展現給了胡搞，他渴望這個迷途的人能半途悔改，可是天人的心思終究還是太過天真，他低估了胡搞膨脹的野心。
如果說一開始灰發胡搞只是為了一個公道，那麼現在，這超越六道的慾望卻早就已經完全吞噬了他。
他不再只是單純的想要報復，想要復活自己心愛的人了。
在他的內心，那種和陀螺沙一樣的野心早就膨脹到了極致，他就是要超越世界，成為主宰一切的創世之神。
於是天人和怪物的戰鬥開始了。
屋脊山上的這場死戰整整持續了十個月，當胡搞離開那裏的時候，所有的北藏喇嘛都已死去，而傳說中的世界屋脊更是變成了一座死山。
“你的墮落不是六道的錯，更不能將錯誤強加在這個世界之上，當你遭遇不公，當你遭遇災難，你需要的只是一條道路，一條正確的道路啊。”
這是白明戰敗消失前的最後一句話，雖然有些無奈，但在灰發胡搞的記憶中，白明似乎有意將臉的方向朝向了那個正在觀看着記憶的我。
這句話他不是說給灰發胡搞聽的，而是說給我這個來自於三十年前，並且窺探了自己未來記憶的人聽的。
如果當時我真的沒有回到現在，看到這眼前的一切災難，我也一定會變成灰發胡搞這個樣子吧。
我靜靜看着這之後的記憶，
那個又去到草原上大開殺戒的灰發胡搞，那個開始殘殺起岡吉蠻族的傢伙，他究竟是在四處宣洩着除掉了天人的喜悅呢，還是在哭號着內心的寂寞，又或者，兩者都不是。
。。。。。
“胡搞。”
回憶慢慢走到盡頭，而正當我即將清醒過來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兩個女人的聲音。
是她們！
童婧和玉丫的魂魄竟同時站在了我的左右兩側，她們靜靜的靠在了我的肩上，抬眼一齊看向了站在我對面伸出手掌的那個灰發怪物，
“不要走上這條道路，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
話音剛落，我的額頭上忽然迸發出了一陣刺眼的強光。
那強光將灰發胡搞的爪子頂開，光芒中發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少年誒，你到底在哪裏啊，能聽到我說話不！”
是榮澤的聲音！
不，準確的來說，這聲音應該是來自於三十年前的那個榮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