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八章 你是這樣的局長
這應該是楊凡一生中最尷尬的時刻，正對一件蕾絲內褲品頭論足的時候，一群警察衝進店裏把他抓了起來。
警車鳴着響笛疾駛在路上，而車內的景象卻有些尷尬。
那個最先發現楊凡的警察是一個青澀的小夥子，剛從警校畢業，叫做王譯平。此刻羞紅着臉對楊凡道着歉：“凡哥，對不住，我當時太興奮了。”
楊凡端坐在他的對面，也沒有被戴上手銬，有些無奈的揮了揮手。
“凡哥，我只是沒想到你連優瑪的少東家都敢揍，真是太解氣了，讓那些假洋鬼子在咱們地頭上囂張。”王譯平看起來也是個憤青。
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楊凡早就沒什麼氣了，看着眼前這單純的小夥子，只感覺有些好笑。
“凡子，你也別太在意，那個朴寶劍始終是有些身份的，你把他揍了，韓國大使館那邊就開始嚷嚷了，局長也是迫於無奈才”與王譯平一起行動的是一個敦厚的中年男人，是蓮城警局的一個副隊。
“不過，我保證你肯定沒事，咱局長是個正直的人。”方言佈滿老繭的手拍了拍楊凡的肩膀。
“我對咱的祖國母親還是很看好的。”楊凡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方言笑笑，自然看得出楊凡有着不平凡的經歷。
去警局的路不是很遠，三人卻是相談甚歡，王譯平更是折服於楊凡的氣度。
三人走進警局的時候，大廳里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男人，五官很是端正，只可惜一雙三角眼毀了一切。
“你就是楊凡？”男人頤指氣使的看着楊凡，眼神里滿是陰狠。
楊凡有些茫然，疑惑的看了看方言。
方言明顯也看不慣這男人，對楊凡解釋道：“這是黃浩律師，朴寶劍是他的受理人。”
“你是華夏人？”楊凡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問了黃浩一句。
黃浩也有點蒙圈，下意識點了點頭。
楊凡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華語說的不錯。”
黃浩茫然
“狗腿子。”楊凡淡淡的嗤笑一聲。
黃浩的臉色頓時像吃了屎一樣，才知道楊凡在戲耍他。
“你這個沒素質的瘋子！”律師的職業素質讓他忍住沒爆粗口。
“龜孫兒”
“沒屁眼？”楊凡卻是得理不饒人，一張嘴像是機關槍。
黃浩何時見過楊凡這樣的人，氣的都有些窒息了，沒忍住就爆出了粗口。
大廳里突然寂靜了，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黃浩，還有幾個女警察向他投來厭惡的眼光。
“他先罵的，不是我！”堂堂一個大律師慌張的像只小獸。
“韓國人喜歡這種類型的律師？”楊凡一臉鬱悶的詢問着王譯平。
王譯平強忍住沒笑出聲，獃獃的說道：“物以類聚吧！”
黃浩哪裏還看不出幾人串通在一起調侃他，有些猙獰的指着方言朝他吼道：“你們警察是吃乾飯的？這樣的暴徒還不拷起來？”
王譯平年輕氣盛差點沒忍住動手，饒是老練的方言一張臉也頓時陰沉下來：“黃律師，你的嘴巴最好放乾淨一點，警察不是你家的，證據和事實是我們辦事的基礎。”方言的目光有些冷冽：“現在我們要去審訊了，請你讓開。”
說著兩人挽住楊凡的胳膊往裏面走去，楊凡腳步頓了頓回頭朝黃浩凹了一個嘴型：“傻逼！”
黃浩揪着頭髮暴跳如雷。
小黑屋裏。
“凡哥，你那張利嘴可真是厲害啊！”崇拜一個人還真是盲目的，王譯平已經開始請教楊凡的嘴功了。
“小王啊，你別用那種赤裸的眼神看我啊，哥有點害怕。”楊凡有些瑟縮的縮了縮肩膀。
王譯平頓時一臉尷尬，方言在一旁哈哈大笑。
“好了，凡子，做個筆錄還是要的。”方言嚴肅下來。
楊凡也點了點頭，正常程序還是要走的。
“姓名？”
“楊凡。”
“年齡？”
“23。”
“性別？”
“方哥，你確定不是逗我？”楊凡的臉成了絳紫色。
方言一愣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了：“習慣了，習慣了，我們繼續。”
一番正常的筆錄錄完以後，方言就走出去了，只剩下王譯平和楊凡侃着大山。
沒一會後，方言返了回來，一臉紅光的看着楊凡：“凡子，局長想見見你。”
“凡哥，局長召見你，看來是沒事了。”王譯平也一臉羨慕的看着楊凡。
“你們用這麼刺激的眼光看我，我怎麼感覺自己像被皇帝翻牌的妃子一樣呢？”楊凡面色古怪的看着兩人。
方言一聽楊凡這蹬鼻子上臉的調侃，作勢就要揍他。
楊凡急忙靈敏的躲過，扒開小黑屋的鐵門就沖了出去。
屋裏王譯平和方言相視一笑，真沒見過這種待遇的“犯人”。
路上問了一個警員局長的辦公室，楊凡就悠哉悠哉的爬上了樓。
站在一扇木門前，楊凡輕輕敲了敲門，心中對這個方言他們滿是崇拜的男人有些好奇。
“進來。”男人的聲音很是渾厚。
推門進去，就看到一個大約40來歲的男人端坐在辦公桌上，鬢角的頭髮略微禿進去一些，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虎目炯炯有神，是一個不怒自威的男人。
此刻他低垂着眼帘並沒有理會楊凡，楊凡也不出聲，開始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這間辦公室的裝飾十分普通，甚至是有些簡陋，要說唯一的亮點就是牆上一幅字畫，遼闊的華夏地圖旁書寫着蒼勁的幾個大字：“精忠報國”。
彷彿從字畫裏就能看出濃烈的愛國之情，楊凡突然對男人升起一股敬意，為身在其位的愛國心。
楊凡在暗中觀察男人，男人其實也在打量楊凡。
“你可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男人一拍桌子，陡然站了起來，一雙虎目緊盯着楊凡，一股無形的氣勢壓向楊凡。
楊凡不為所動，蹙起眉頭思考了一會，有些猶疑道：“難道我下手輕了？”
那男人一愕，顯然沒聽到這樣的答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眼角的皺紋能夾死蒼蠅。
“我叫林滄海，蓮城市人民警察。”林滄海伸出了自己黝黑的大手。
楊凡對於林滄海的介紹更是好感劇增，一個權力如此崇高的人能如此介紹自己，可見他為人民的真心付出。
急忙走上去握住了林滄海的手：“小子楊凡。”
他的手強勁有力，也很溫暖。
“你小子，很對我的胃口，叫我林叔吧。”林滄海拍了拍楊凡的肩膀。
“林叔。”楊凡難得的溫順，先不提對他的敬佩，就這身份，叫聲叔那可是天大的榮幸。
“聽說你是海城的？”林叔奇怪的沒有提朴寶劍的事。
楊凡依言點了點頭。
“你小子的檔案有點簡單啊！”林滄海的眼裏閃過一絲鋒利。
楊凡一窒，訕訕的笑道：“我一顆赤誠心，當然簡單嘍。”
好在林滄海不想糾結這些，一張老臉又笑起來，後生可畏的看着楊凡。
“你這件事做得不錯。”林滄海又誇道。
楊凡謙遜的點了點頭：“林叔謬讚了，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嘛，肯定讓你很為難吧！”
林滄海白了楊凡一眼：“我是說你海城的那件事，犧牲自己救了半個遊樂場，這氣魄我不如你。”
楊凡一愣神，隨即釋然下來，就算最隱秘的事在警察的那張情報網上也是一絲不漏的記載着，這很正常。
“沒想到你還活着，我很欣慰。”林滄海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凡，突然躬着身子對楊凡鞠了一躬。
楊凡嚇壞了，連忙閃到一邊將林滄海扶了起來，慌亂的說道：“林叔，你這是要折煞我啊，哪有長輩對小輩行這禮的？”
林滄海暗自驚訝楊凡的力道，正色道：“你小子想呢？老子是代表國家謝謝你，畢竟你差點失去了生命。”
“唉，我應該算是我生命里最值得念叨的事情了吧！”楊凡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林滄海沒好氣的拍了楊凡一把：“怎麼，你小子還想再來幾次？”
楊凡連忙擺了擺手：“女朋友倒是可以來一打。”
不提還好，林滄海一張臉皺了起來：“你丫的還一打，你不給我好好對待苗蕊那丫頭，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苗蕊？這又是什麼鬼？”楊凡迷茫了。
“她是我侄女，給我打電話給你求情，我不應允，她就說要和你結婚，要不是你小子，我非得揍死你。多好的姑娘啊！”林滄海說到這還一副鮮花插牛糞的嫌棄樣。
楊凡心裏溫暖，嘴裏卻小聲嘟囔道：“沒見過這麼自賣自誇的！”
“你說什麼？”林滄海的牛鼻子又聳了起來。
“我說，一定讓您早點抱我們的孩子。”耳朵還真靈。
林滄海釋然，淡淡道：“現在還早了點，你先畢業再說吧，工作都沒有，難道吃白飯？”
“這不有林叔嗎？”楊凡諂媚的看着林滄海。
林滄海作勢就要揍他，楊凡連忙躲開。
“朴寶劍這事就過去了？”楊凡問道。
“你是正當防衛，能有什麼事？”林滄海一臉理所當然的看着他。
楊凡愕然。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們華夏是病貓了！”林滄海盯着牆上的字畫，氣勢像一把出鞘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