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話 死者的共同點
第5章第五話死者的共同點
“車馬工具?”特別是這一句,引起了他的一些注意。“要說平日裏能夠進出府里的人,確實有那麼幾個。無非都是一些大人們,大人們的隨從家人,宮裏的人都是不會去檢查他們隨身佩戴了什麼的。然後就是經常給府里送生鮮、蔬果、野味的人,有些因為多年合作比較熟悉,所以不會刻意檢查什麼。但他們也多是挑着個擔子,徒步送來的。沒有誰是有車馬的.”
畢竟在這時候而言,車馬還是一些極其奢侈的存在,尋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有。
可是如果沒有車馬運送,一個人想把一具屍體在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運送回府里,也是不太可能的。擔子.如果是擔子,一邊裝着一個死人,另一邊怎麼也是偏沉的,一個人的重量怎麼也在八十斤往上,以一個人的力量而言,八十斤確實可能背進來,但如果是用扁擔,還要保持前後平衡的話,那就至少是一百五十斤以上,真的有人能夠挑得動一百五十斤的扁擔,裝作若無其事的送東西進來嗎?
“那個符號,你還記得多少,能不能畫下來?”
“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可以試着畫一下。”說著,管事兒的就走了出去,撿了根木枝子就在地上畫了起來。
“不急,你回憶好了再畫。”我說。
他畫得不是很像,不過已經很努力在將他當時看到的符號畫下來了。與陳姬遇害的時候,屍體下面的那個符號尤其相似.
畫了一會兒,他停了下來,左右看了看。“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小人只記得這麼多了,實在幫不上蕭夫人的忙.”
“不,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我起碼確認了一件事,無論是紅衣、符號、死亡方式,這四件案子都是完全一樣的。
死亡符號是夷部的圖騰印記,大概是獻祭的意思。
以殺人的手段獻祭,到底是獻祭給什麼人,以什麼樣的目的獻祭,我現在還不知道。
四個死者,謁婆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婦,性格很不好,脾氣暴躁,愛虐待她的兒媳;慶吾是一個七歲的小男孩,父母恩愛沒有仇家;時胥是三十多歲的一個中年男性,性格怯懦,是荀氏的家奴;陳姬年約十四,是陳國國君的長女,雖然是養女,但是因為性格親和孝順也甚得國君和國君夫人寵愛。這四個人,無論是性別、年紀、身份、性格都找不出一點的相似之處,兇手選擇他們作為目標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還是說,原本就是因為他們的不同,才成了兇手選擇的目標?
回到陳姬生前的住處,陳姬的屍身已經被處理好了,抬了出去,其他的一切還保持着案發時的狀況。
我走到那死亡符號前,凝視着那個用鮮血畫出來的符號,抬起頭,仰望着還懸在房樑上的白綾。
所有的一切.屍體、紅衣、印記、倒掛白綾,甚至是時間地點以及周圍的環境,兇手都能夠準備好並且確定好。
他真的是一個料事如神的人嗎?
還是,他只是一個等待在暗處,如同老鼠一般狡猾卑微的人,尋找時機,對下一個目標下手。“目標,目標目標兇手選擇不同被害人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呢?”
我聽說過用童男童女獻祭的,也聽說過用處子獻祭的,用美人獻祭的,可是像這樣,看似毫無章法伺機選取目標的獻祭,還是頭一次看到。為什麼呢?兇手真的不在意他選擇的目標嗎?如果是誰都可以作為這個被獻祭的目標,兇手又為何會在荀氏府邸和這陳國王宮動手呢?這不是逼着自己暴露嗎?
事情鬧大,對於兇手有什麼樣的好處?
陳姬的死,陳國國君一定會下令嚴查,到時候兇手的處境堪憂,莫不是只是為了挑釁?為了激怒陳國國君?
一開始,謁婆到慶吾,兇手選擇的目標都是城裏的普通老百姓。可為何到了時胥,在身份上就發生了變化,如果說兇手選擇時胥作為目標,是因為清楚荀進不願意把事情鬧大,所以不會聲張,那麼選擇陳姬作為目標的原因是什麼.
身後,似乎有什麼動靜在慢慢接近我.躡手躡腳的。
“啊!”突然,在他出聲的那一瞬間,他將要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就被我捉住,折身一個反扣,已經將他控制住了。毓兒吃痛大喊,“娘,娘是我,是我啊!娘,疼!娘你快放手啊!”
“還敢不敢了?!”這小兔崽子如今也是膽兒肥了,竟然敢跑過來嚇唬我了。
“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嚇不到你娘的。”蕭珏隨之走來,款款步入,“阿汐,你就放過他吧,有今日這一次,他也定然長了教訓的。”
“都說慈母多敗兒,我看着,你這當爹的護得更凶。”既然蕭珏都說了,我也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也就順手放了毓兒這一次。
“爹,娘。”
“怎麼樣,國君和國君夫人那邊,有沒有透漏什麼線索?”我指着蕭珏能夠為我帶回來些線索,幫助我找出兇手選擇這四個不同被害人作為目標背後的真相呢。
“宮人已經把陳姬的屍體抬過去,讓國君和國君夫人看過了。國君夫人傷心過度,幾次哭得昏死過去,國君雖然傷心,但也勉強撐着,現在還留在國君夫人身邊照顧。有用的線索,沒有得到,不過倒是印證了陳姬即使不是國君和國君夫人的親生女兒,但是國君和國君夫人對她也很有感情。”蕭珏素衣而立,同樣為一無所獲而深感困擾。“那那邊呢?聽說你這一天倒是挺忙的,先來檢查了陳姬這邊的情況,又去見了子尹,然後還帶着子尹去了荀氏府邸。想必一定查出來一些線索了吧。”
“那是自然。”我什麼時候做過無意義的用功了,“據我查證,和陳姬之死的案件相似的確有三件,第一個死者謁婆,是一位年近六旬,脾氣暴躁、苛責、挑剔,虐待兒媳的婆婆;第二個死者慶吾,是一個七歲的小男孩,父母恩愛為人和善,沒有什麼仇家;第三個死者時胥,三十多歲,是荀氏府上的一個家奴,膽小怕事。加上陳姬這件案子,四件案子的相同點在於,地上的符號,兇手都是一刀割開死者的動脈放血,然後再將死者帶回他們生前住處佈置這一切,倒吊著,穿着同樣不合身的奇怪紅衣,房內除了符號之外再無血跡。可我一直都想不通.”
“兇手選取他們作為目標的共同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