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二百六十八:山雞

第264章 二百六十八:山雞

第264章二百六十八:山雞

男子一臉茫然。

放下山雞,追了上去。

追到女子之後,女子只是哭泣,並沒有說話。

男子無奈,只能讓女子好好休息,而自己則是去將那山雞處理好。

他準備好好的做一頓大餐,也許女子吃掉山雞之後,心情會好一些。

但他沒有注意到,女子趁着男子烹飪的功夫,悄悄的出了門。

男子將噴香的雞湯煮好之後,興高采烈的端去女子休息的房間,但卻發現房間中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一陣喧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男子不明所以,去看。

只見女子雙目含淚,捂住嘴巴,帶着一群衙役,指了指端着雞湯的男子。

凶神惡煞的衙役當即將男子扣押,湯碗摔在地上,裂成兩半,打着旋兒,熱氣騰騰的雞湯撒了一地,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香氣。

衙役上前嗅了嗅雞湯,臉上對男子湧出厭惡之色。

衙役將廚房中的雞頭拿過來,給領頭的看了之後,領頭大聲道:“證據確鑿無誤,帶走!”

“十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十娘,你說啊!”

男子驚慌地看向一直哭泣不語的十娘,問道。

十娘搖搖頭,低着頭,就是不說話。

“我還從未見過你這種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小子,到了堂前,你可要老實交代!”

衙役面目猙獰。

男子一臉茫然,只能稀里糊塗跟着衙役一起去了大堂。

驚堂木一拍,在眾衙役的呼聲中,縣官老爺坐在明鏡高懸的匾下,慢條斯理的問道:“堂下何人?”

“小人張永。”

男子戰戰兢兢。

“所犯何罪?”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張永哭喪着臉。

“放肆,你怎麼會不知道?”

縣官老爺怒目圓睜,驚堂木一拍:“張氏,你是原告,那就幫你丈夫好好回憶回憶。”

聽到這話,張永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張氏哭紅了眼睛,對着縣官老爺盈盈一拜,哭訴說道:“青天大老爺明鑒,事情是這樣的……”

在張氏的口中,張氏在前天晚上,忽然夢到張永的父親站在她和張永面前,說自己明天會有一道劫難,若是你倆有機會,能幫就幫我一下。

張氏醒來之後,大奇,將這道夢就說給了張永聽。

張永聽到自己的妻子將自己父親的模樣描述的別無二致,就連臉上的刀痕都描述的一模一樣,也是大奇。

因為張氏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而自己也不曾在家中對張氏說過自己父親的模樣。

夫妻倆合計了一番,決定多注意一下。

這一下,夫妻倆是徹底睡不着了。

眼見天色即將大亮,張永索性從床上爬起來,一大早就去了田地里。

張氏則留在家中,整理家務。

張氏一直想着這個夢,一整天頗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她縫補衣物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張氏放下針線,去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張氏打開門的一瞬間,一隻五彩斑斕的山雞猛地從門口竄了進來,進了廚房,也沒發出叫聲。

張氏大驚,急忙進了廚房。

山雞站在地上,也不叫,而是歪着腦袋直勾勾的看着張氏。

張氏大奇,仔細朝山雞臉上看去,山雞的臉上有着一道刀疤,和張永描述的父親臉上的刀疤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一陣喧鬧聲由遠及近,在拍張氏的門。

張氏急急忙忙將山雞抱起,藏在自己屋中的櫥子裏,急匆匆的對山雞說道:“如果你真是我的公公,那就呆在這裏,不要出來。”

說完,張氏急急忙忙去開門。

大門打開,卻是村子裏的幾名年輕人,他們拿着獵弓,詢問張氏有沒有看到一隻山雞。

張氏搖頭,自是說自己沒有看到。

村中的年輕人不信,進入張氏的院子裏,將張氏家中翻了一個底朝天。

但婦人屋中的山雞,卻無論外面怎麼喧囂,都沒有發出聲音。

年輕人們罵罵咧咧的走掉了。

張氏顧不得被翻亂的家,急急忙忙將廚子打開,山雞瞪着黑亮的眼珠,歪着腦袋,直勾勾的看着她。

這下,張氏更是認為,這山雞一定是自己的公公轉世。

於是,她將山雞放了出來,讓它呆在自己的屋子中,自己則去收拾被翻亂的家。

張永回來的時候,張氏將這一切告訴了張永。

張永仔細盯着山雞看了看,笑道:“這道傷疤還真是和我父親的很相似呢。”

張氏聽到張永的話后,更加確定自己救了公公的轉世,心中自是喜悅。

但當她走出房門,再回來之後,看到的卻是張永已經將山雞的頭砍了下來。

她頓時驚叫出聲,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和自己朝夕共處的男人怎麼會如此殘忍,竟然連自己父親的轉世都殺。

張氏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拔足狂奔,朝外跑去。

但剛跑到外面,就被追過來的張永給抓到了。

張永問張氏為何要跑?

張氏心中悲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張永無奈,只能緊緊抓住張氏,將她帶回房間休息。

之後,張永一邊哼着小調,一邊給山雞拔毛,準備做一鍋鮮雞湯出來。

張氏趁着張永不注意,悄悄鑽出房間,之後就朝着縣衙奔去。

到了縣衙,張氏報官,將這些事情告訴縣官老爺。

縣官老爺大怒,當即令衙役帶着張氏去張氏家中拿人。

衙役帶着張氏,馬不停蹄的趕到張氏家中。

剛一進門,就碰見了手中端着湯碗的張永從房間中出來。

衙役當即拿起鐐銬拿人。

其中有一個衙役在廚房中發現了尚未處理的山雞頭,雞頭的上方確實有一道疤痕。

於是,張永就被帶到了縣衙之中。、

聽完整件事情經過,張永當即叫屈:“青天大老爺明鑒!小人妻子今日早上確實對小人說過自己做夢的事情,但她卻沒有告訴過我,這隻山雞是小人父親的轉世!她在撒謊,請青天大老爺明鑒!”

“張氏,你是否在撒謊?”

縣官老爺聽到張永的說法,驚堂木一拍,問張氏。

張氏渾身一抖,眼圈一紅,我見猶憐:“民婦所說,句句屬實。”

“你!”

張永手指指着張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枕邊人是如此陌生。

縣官老爺對張永怒喝:“張永,你夫妻二人是否有過爭吵。”

張永被張氏的誣陷給整懵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張氏為什麼會這樣做,當即憑本能回答:“小人和妻子日子和睦,從未有過爭吵。”

“你夫妻二人是否準備有和離的念頭?”

“從未有過。”

“那你夫妻二人是不是有誰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事?”

“從未有過。”

縣官老爺的驚堂木猛地一拍:“既然這些從未有過,那張氏為何平白無故說謊加害於你!”

“這……小人也不知道……”

張永啞口無言,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既然沒有,那就說明張氏並沒有說謊!”縣官老爺一字一頓,宣佈了他的判決:“雖然張氏所言屬實,本官也不會因為一隻山雞將你下了大獄,本官判決,你與張氏和離,永世不得在踏入本村一步,你且去吧!”

說完,縣官老爺猛地一拍驚堂木,走出了大堂。

“大人,冤枉啊!”

張永急忙喊冤:“我沒撒謊啊!張氏,你為何要害我!”

張氏低頭不語,隨着衙役走出了大堂。

眾衙役綁住張永,將張永像是扔垃圾般扔出了村外。

張永在一瞬之間,不僅失去了妻子,還失去了房子,整個人一無所有,失魂落魄的朝着荒山走去。

他什麼都沒有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到林中,用自己上衣的布料搓成一根結實的繩子,套在樹榦之上,自掛了東南枝。

自此以後,他的靈魂就被束縛在了山林之中,自此一直在森林之中遊盪。

直到遇到了裴彥等人。

“你是希望我等幫你報復你的妻子么?”

裴彥聽到張永的話后,問道。

張永慘然一笑:“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報復不報復又能怎麼樣呢?我知道知道,她為什麼要說謊。”

“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

裴彥搖搖頭,頗為鄙夷:“你這人忒沒膽氣,既然想要知道原因,為什麼不等自己調查完后才死,反而等自己死後,才請我們去幫你調查。”

“小人當初也是一時糊塗,情急之下,就做了傻事。若是可以,請公子幫我!”

張永的頭深深地低了下來,對裴彥說道。

“裴公子,我看這人也怪可憐的,不如我們去幫幫他吧。”

書生心軟,確實有些不忍,對裴彥說道。

玉牙和玉聞見書生說話,原本想要說話,但卻沒有張口。

“既然書生開口,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裴彥看了書生一眼,說道。

“真是太感謝諸位了!”

男子頓時高興的抬起頭來,對眾人說道。

“別說廢話了,你家在哪,帶我去。”

裴彥不耐煩道。

張永當即住口,領着眾人前往自己所在的村子。

……

望江村。

張永所在的居所。

這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民居。

牆上滿是斑駁的痕迹。

張永看着和自己走之前別無二致的門,不停的撫摸着,神色複雜。

“裴公子,我們要叫門么?”

書生看眾人不語,不由得開口說道。

裴彥古怪的看了書生一眼:“夜探寡婦門?寡婦門前是非多,你不知道?”

“這樣說真的好么?”

書生嘴角抽搐,看了在一旁摸着自家房門,露出懷念眼神的張永。

“怎麼,我說的不是事實么?”

裴彥說道。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書生張張嘴巴,不說話了。

“沒關係,開門的事交給我們兄弟吧。”

玉聞和玉牙拍拍胸脯。

緊接着,兩位神將逕自在兩扇門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橢圓形的圈,大門瞬間變得混沌一片,院子中的景象朦朦朧朧可以看到。

“真是神乎其技。”

書生情不自禁的對玉牙和玉聞兩位神將豎起大拇指。

玉牙和玉聞兩位神將頓時挺直了胸膛,露出得意的表情出來。

“醒了,我們進去吧。”

裴彥說道。

幾人一起進了屋子。

張永一來到自家的房子中,舉止就變得有些怪異。

轉頭就朝着屋內走去。

他走進一間房間,眾人對視一眼,跟着他進去。

裏面沉睡的卻是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身上蓋着一床破舊卻素凈的被子,睡容安詳。

張永輕手輕腳的將被子掖好,然後跟着眾人慢慢退了出來。

張永擦了擦自己眼角虛幻的淚花,又走進了另一間屋子。

忽然,他的慘嚎聲響了起來。

眾人對視一眼,急忙進入那間房間。

房間之中,張氏安穩的睡着,而在張氏的懷中,還睡着一個孩子!

張永不住的在房間中哀嚎着,聲音尖銳刺耳。

幸好他是一個靈體,凡人聽不到靈體的喊叫聲,不然,整座村子都能聽到張永的慘嚎。

玉牙和玉聞看看孩子,又看看痛苦的張永。

它們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看向張永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只有書生還是一臉的茫然,但他明顯可以感覺到,現在的氣氛不對,因此並沒有開口說話。

等到張永發泄夠了,平靜下來。

裴彥開口:“現在還要我們幫你去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么?”

張永苦笑着看了孩子一眼:“不必了,我已經知道了,多謝諸位陪我前來,現在,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各位請自便吧。”

說完,張永癱坐在原地,不說話了。

裴彥和玉聞玉牙兩位神將互相望望。

玉牙試探性的問道:“裴公子,要不我們走吧?”

“走什麼,張永沒興趣,我倒是很有興趣,不如我們去問問,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裴彥笑道。

“這……不太好吧?”

書生苦笑。

“死人都不在乎了,我們去驚擾活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你不願意可以不來,你們呢?”

裴彥看向玉牙和玉聞。

“我們也很有興趣。”

玉牙和玉聞對視一眼,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書生滿臉苦笑,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幾位神仙般的人物竟然這麼八卦。

話說,它們至少活了幾百年吧?

怎麼會那麼八卦?

“那就跟我走吧,我能進入她們的夢中。”

裴彥說著,身後黑色霧氣噴涌而出,一張笑臉儺面帶着詭異的笑聲,從裴彥背後響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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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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