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在這時,從大樹的四面八方圍上來了一群黑衣人,這一群黑衣人中有一個着裝妖異的男子,此人與其他人不同,他並沒有身着黑袍。
“我一直想不明白是誰鬼鬼祟祟的藏在暗處想不到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妖人。”涼山道人見到邪道中人並不害怕,嘴角只是微微上揚,好像他們二人是舊相識一般。
“涼山老道,本來我是打算多留你們幾日的,可是雖然你們的人不識好歹竟然殺了我們宗主的弟子,沒有辦法所以只能現在送你們下去見閻王了。”那不男不女的邪道男子,一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一邊滿不在乎的說著,可是涼山道人卻沒有那麼多話說,一柄法器飛劍已經出現在手中,而下一秒他的劍便已經到了邪道男子眼前。
“江流,今日本道便要用你的性命以慰我師弟的在天之靈!”涼山道人喊着,手中的龍吟劍並不慢,可以說是十分之快,已經快到就算是沈仲也已經看不清楚涼山道人的劍影,雷電之影尚可捕捉,可是道境高手的劍影卻是無跡可尋。
不過說起來那涼山道人口中的邪道妖人江流卻也不是等閑之輩,身法如鬼似魅,仍憑涼山道人劍招再快他也能夠巧妙躲過,在眾人眼中便只是兩道光影之間的追逐與碰撞,還有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他們碰撞之時,所產生的那一陣一陣的氣流,都有些讓他們站不住腳跟了。
“這便是道境強者之間的戰鬥嗎?”沈仲看着天空之中的兩道光影,他完全分不清誰是誰,只能感受着風,聽着那一聲接着一聲的法術碰撞之聲,以及看着那一道又一道絢麗的法術。
“人都說道境強者實力非凡,可謂翻江倒海,無所不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旁觀戰的龍毅也只能是感慨萬千,因為他也看不懂這個戰局。
“涼山老道,你口口聲聲說要為你師弟報仇,那他殺我孩子辱我妻子,損我身體這些大仇又怎麼算!”
江流怒了,因為他一直沒能佔到便宜,所以他怒了。涼山道人停下了,站到了一旁,開口辯駁道:“你這妖人殺我師弟不要緊,竟然還敢侮他名聲,找死!”
他話音剛落便要動手,可是只聽那江流說道:“二十年前,我只是一個農夫,有孩子有嬌妻,那一日我不在家,你師弟下山路過我家,我妻子好心給你水喝,可是他卻見我妻子貌美便侮辱於他,我家孩子為了救自己的母親,不停的踢打着那個畜生,結果被他一掌打死,我妻子眼看着孩子被打死,心灰意冷便要咬舌自盡,可是你那畜生師弟法術高強,她一介凡人死也不能……”
江流說到這裏聲音越來越激動,情緒越來越不可控制,但是他並沒有停止,他接著說道:“當我回來之時,他正好在整理衣衫,而我妻子卻是面如死灰的衣衫不整躺在地上,當時我怒氣衝天,舉着一把鐮刀便要殺他,可是我只是一介農夫怎麼可能打得過已經是生境的他……”
“你胡說,我師弟乃是品行端正的道家之人,又豈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涼山道人自然不願意相信江流的話,但是他的心中總還是有那麼些動搖,畢竟都是師兄弟,又豈會不了解。
“品行端正?”江流笑了,他的笑中對這四個字皆是嘲諷,但是他卻沒有停止說他與涼山道人師弟之間的故事,他說道:“說實話,我還得感謝他當時給我的那一刀,否者我也不會有決心去修鍊我道至高無上的功法,也不會僅僅用了十年時間便報了大仇,想到十年前,一點一點的折磨他的場景,想到他的哀求我便覺得興奮……哈哈哈……”
江流笑了,他笑自己此身報了大仇,不過他笑着笑着又哭了,他在哭泣自己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兒……
“你殺我師弟,還壞他名聲,今日豈能留你!”涼山道人自然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師弟會是江流口中之人,儘管心中動搖,但是他已經選擇相信,他沒有理由會相信一個外人,就像一個孩子不會相信別人說自己父親是一個壞人一樣。
“龍吟!”
涼山道人大喝一聲,只見一條金色巨龍出現再空中,張牙舞爪的便朝着江流攻擊而去。
同樣是巨龍,跟涼山道人的巨龍相比,沈仲所遇到過的所有龍形法術都不值一提。
然而江流也並沒有示弱,只見他大喝一聲,“邪魔降臨!”
突然一個黑霧形成的骷髏頭出現,一龍一魔,在空中對碰,就在碰撞的那一瞬間,天地變色,那些修為不足的人,已經睜不開雙眼,在如此猛烈的攻擊之下更是不能停留,因為稍有不慎便會被這二人的攻擊帶來的餘波撕成碎片。
所以,沈仲等人早已御劍遠去,遠遠等待着戰鬥的結果,然而他們並沒有失望,因為他們沒等多久,便見到涼山道人有些疲憊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讓他給逃了。”涼山道人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畢竟都是道境高手,再加上涼山的心還是有些動搖的,所以給了江流可趁之機,讓他給逃了,不過能大得敵人落荒而逃也足已見到涼山道人的實力了。
“道人實力過人,那妖人能逃走也是的幸運與道長的仁慈。”祝源在一旁說道,這話也有安慰涼山道人之意,但是涼山道人並未在意這事,而是說道:“這妖人在邪道摩天宗也是有些本事的人,他既然都來了那麼邪道的大部隊也快來了,我們不能耽擱,立即出發。”
涼山道人一聲令下,祝源眾人立即出發,沒人提起涼山道人師弟的事,也沒有人提起摩天宗主徒弟之死……
三天兩夜的趕路,涼山道人一行人終於趕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界蠻山的另一邊的世界,南方叢林之中的核心地帶。
這裏是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沒有人能看到這草原的盡頭,唯有回頭才能看到界蠻山的影子,這邊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無名草原之中的一棵巨大無比大樹之下。
這一棵大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參天大樹,擋在眾人眼前便猶如一堵平整的牆壁。
沈仲一行來得算是比較早的,他們到來之時,並沒有任何生物靠近這棵大樹,就算是距離這樹最近的蠻族也沒有靠近這一棵大樹,因為在他們看來天降異象便是降下災難,否者他們早就對這樹動手了,至於妖獸,他們也為曾見到,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這一路都沒有遇到什麼強大的妖獸阻攔,至於什麼叢林三大妖獸,他們更是連影子都沒有見到。
“各位我們先到這樹上一探究竟,若是能提前找到這樹中蘊含著的秘密,最好,若是不能,等待浩氣盟高手前來一定能解決這樹中的秘密。”涼山道人一聲令下,所有人便直接對着這樹又敲又拍,圍繞着它看看來看去,跟是爬上樹去,東摸西找卻始終沒能找到這樹中的秘密。
“起了怪了,難道這樹除了大就沒有其他可以值得注意的地方了嗎?”涼山道人說著,“一般只有天地靈物現世才會天降異象,難道這樹便是靈物?”
涼山道人思索着,但是他很快便否定了這樹是天地靈物這一推測,因為這樹除了大之外,並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甚至是一點靈氣也沒有,完全算不上什麼靈物,更不能是能引得天降異象的靈物。
“別早了,我們早就看過了,這樹並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
就在這時,沖大樹四周圍上來一群身着黑衣的邪道中人,歷史總是那麼驚人的相似,就在前幾天他們才在另一棵樹上被邪道的人圍住,現在他們再一次被圍住,但是歷史也只是相似而已,這一次涼山道人眾人無論如何也都解決不了這個麻煩了,因為這一次來的邪道的人確實不少,而且光是道境的人都有三個,滅境修為的人也不少,更是還有好些個生境修為的人,沒有桑境修士,恐怕唯一的桑境修士便已經被沈仲給殺了。
話說邪道中的三個道境修士沈仲盡然都見過,一個是江流還有一個是阿吉的母親,最後一個正是給沈仲算過命的許半仙。
“許長老,就是那個人,是他殺了宗主的弟子。”一個邪道弟子一眼便認出了沈仲,指着沈仲便對許半仙說道。可是那許半仙只是看了沈仲一眼,並不理會,而是對涼山道人說道:“涼山老傢伙,想不到你竟然還沒死。”
涼山道人見邪道人多,卻也面無懼色,直言道:“你這老傢伙都還沒死,我哪裏敢死。”涼山道人自然也將剛剛邪道弟子指認沈仲之事看在眼裏,便接著說道:“看樣子這小傢伙殺了你們什麼狗屁宗主的弟子,說實話真是大快人心。”
這涼山道人想以此殺殺對面的威風,可是哪裏知道對面阿吉的母親卻指着涼山身後的小輩說道:“你若說他們之間任何一個殺了盛宗主的高足我都不信,但是……”
阿吉的母親說著突然指着沈仲說道:“但是,要是這位小友殺的我穆瑩卻是深信不疑。”
阿吉的母親原來叫穆瑩,沈仲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這一次他竟然自己說出來了。不過他這麼說,好像沈仲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很容易給沈仲帶來麻煩,可還記得那一次大會……
“想不到穆瑩長老眼光如此拙劣,這傢伙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什麼本事,我倒覺得是他殺的我們宗主的弟子。”許半仙指着祝源說道。許半仙自然是有意劃清與沈仲的關係,以免給沈仲帶來麻煩,不過那穆瑩倒也不是傻人,連忙說道:“許老前輩目光如炬,晚輩恐怕真的是看走眼了,就他區區桑境中期的實力,怎麼可能殺得了盛宗主的高足,不可能。”
穆瑩在邪道一定是有一定地位的,但是她在許半仙面前依舊比較恭敬,不只是因為許半仙年紀大,更多的還是許半仙實力不俗,而且此次他也不想給沈仲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