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這必定是呂蒙的苦肉計
第60章這必定是呂蒙的苦肉計
呂蒙表情落魄,言語有不甘亦有認命,再配合那形容枯槁的病軀,即便是關羽都不由多了幾分感觸。
壯志未酬,卻已病老,何其的可悲。
而在關羽身旁,披甲戴胄拉下面盔遮住了面容的諸葛喬,亦是被眼前的呂蒙震撼。
“真是個狠人啊!”
“失足落水,感染風寒,不僅半年的時間未能痊癒,更是形容枯槁將死模樣。”
“若非提前知道呂蒙會偷襲荊州,就呂蒙這演技,誰來了都得迷糊。”
“後世有人常言,諸葛武侯謹慎過頭;可用兵本就涉及生死,若不謹慎,走差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呂蒙的病情,讓關羽不由對先前的分析多了自疑。
關羽沒再多想。
“如此施為,離間計就可以實行,這樣就如同矇騙幼童一樣,矇騙敵方,讓敵方為我方所操縱,就可以搶得吉兆。”
“我更傾向於:這是呂蒙為奪荊州故意演的苦肉計。”
關羽輕輕撫摸美髯,心中在想着荊州的兵力調配。
至於呂蒙和陸口水寨,能藉機除掉自然好,若尋不到機會那也只能是天不作美。
越是順着諸葛喬的思維去理解,關羽越發覺得苦肉計的可怕。
想到這裏。
關羽將頭盔取下,面色凝重。
回到船艙。
“計有云: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間以得行。童蒙之吉,順以巽也。”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苦肉計不會單獨使用,呂蒙必然還有巧計來組成連環計。”
“這局,既決高下,也分生死,不得不萬分謹慎。”
拿下襄樊,才是最核心的戰略目的。
諸葛喬也取下頭盔,表情同樣凝重:“觀呂蒙的面容和精神,的確是風寒未愈且有加重的面相。”
是否還有必要為了呂蒙而在南郡和宜都郡駐防大量的兵力?
“阿喬,你有什麼想法?”
諸葛喬頓了頓,凝聲又道:“曾子言曰: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關羽有自疑,諸葛喬不會自疑,相反,呂蒙今日那枯槁病軀,讓諸葛喬更為謹慎。
若非提前給關羽分析了呂蒙可能再偷襲荊州的可能,以及這兩個月來逐漸得到了關羽的青睞和信任,換個人來誰能勸說關羽?
“苦肉計嗎?”關羽眉頭緊鎖,仔細的琢磨諸葛喬對苦肉計的闡釋。
關羽沒有武斷的下決定,而是將問題拋給了諸葛喬,想要先聽聽諸葛喬的想法再進行決斷。
“待呂蒙用出第二計,君侯再視其用計的目的和方式,以及君侯彼時所處的環境,再決定是否要應對破計。”
“都督!”李異心憂的扶住呂蒙。
李異不由憤憤:“都督,我早說了,那是個庸醫!你偏說他是你的鄉人,醫術精湛。哪有偶感風寒半年不愈的。”
“關某明白阿喬的意思了。”
“倘若呂蒙依舊要留在陸口執掌軍務,未必能活過今年的冬天。”
只是呂蒙在陸口,讓關羽不得不留下重兵防守。
這等機密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想到剛才,對呂蒙那下意識產生的“壯志未酬,卻已病老”的共情感慨,關羽也忍不住驚出几絲冷汗。
“若真如阿喬猜測,那麼呂蒙就已經將奪取荊州,視為比生命更重要的事了。”
諸葛喬看向呂蒙的眼神多了幾分凝重。
就呂蒙那將死模樣,又還能活幾個月?
要除掉陸口水寨,關羽又得有足夠的理由,否則就是率先背盟。
“若呂蒙再身拖病情,直言要替孫權在荊州征戰最後一場,我料孫權必舉江東之力來搶荊州。”
看到呂蒙那將死模樣,關羽心中的想法稍微有了些改變。
“那就讓呂蒙先在陸口折騰一陣吧,當前的主要敵人,依舊是樊城的曹仁。”
另一邊。
“呂蒙想奪荊州,君侯又何嘗不想除掉孫權在陸口的水寨?”
至於現在,呂蒙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真是令人厭惡而又可怕的心計!”
戰線拉得太遠,這回防的可能就越低。
就呂蒙這將死模樣,再演一出回建業養病的戲,關羽得有多強的疑心病才會去懷疑呂蒙有偷襲荊州的意圖?
關羽和呂蒙沒有聊多久。
陸口距離江陵太近了!
若不除掉陸口水寨,即便關羽得了襄樊,也是不能進兵宛城的。
“雖然我以身為棋入局荊州,佈置了不少後手,但呂蒙為了奪荊州同樣不惜以命下注。”
畢竟諸葛喬和關羽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震懾呂蒙,而是為了徹底解決陸口水寨的威脅。
“只是.”
“這只是連環計的第一計,既是試探,也是在迷惑和矇騙君侯,君侯只需提防就足夠了。”
呂蒙緩了好一陣:“回陸口后,給我換個醫師。”
若關羽堅持認為呂蒙沒什麼威脅了,諸葛喬還真不一定能勸服關羽。
“寧可自我傷害,也要讓關某疏忽大意,對江東疏於防範嗎?”
雙方本就是來試探對方以及迷惑對方,又不是真的老朋友敘舊,目的達到,自然就不會再多聊了。
既然猜到了呂蒙的用意,那就加倍提防就行了。
糜竺擔心關羽兵力不足,征戰多年的關羽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呂蒙沒有向李異多解釋。
選擇鄉人醫師,也是因為鄉人更值得信任,也最不容易泄密。
返回船艙的呂蒙,忍不住咳了一陣。
“且不論呂蒙是真病還是故意拖延病情,似這等遲暮病況,孫權必定心哀。”
“呂蒙不可小覷,論陰險和狡詐,呂蒙遠勝常人。”
諸葛喬見關羽認同了自己的分析,內心也鬆了一口氣。
“正常的情況下,人是不會自我傷害的,若他受害必然是真情;兵者詭道,利用這種常理,用兵者就可以假作真,以真作假。”
關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微眯的丹鳳眼也隨之睜開:“阿喬既然識破了呂蒙的奸計,定然也有應對之策,可細細道來。”
呂蒙只是試探,這個時候談應對破計還太早。
“為了我的大計,也只能委屈伱了。”
晉級第三輪了,今天加一更沖沖喜,我得去存稿踐行承諾,求追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