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漢水溢流，戰機已至（2425）
第101章漢水溢流，戰機已至（2425）
于禁聞言蹙眉。
這十餘日的暴雨下得于禁這心是一日比一日愁。
“是我誤判關羽的意圖了。”
“關羽撤走圍頭和四冢的駐兵，又遣別將死守郾城，不是要誘我去樊城。”
“而是關羽早就判斷會有十餘日暴雨，故而提前將營寨搬去了地勢高處。”
“沒想到昔日只會好勇鬥狠的關羽，如今也會曉察天時地理了。”
到了巳時一刻。
“故而關某未曾有所動作，避免讓曹仁和滿寵識破端倪。”
想到未撤走的關羽，滿寵的眉頭再次緊鎖。
如今過了十餘日，想再搬營就不容易了，這是兩萬餘人的大營，不是兩千餘人的小營。
水計通常是引水灌城，而關羽除了在樊城外挖了剋制騎兵的壕溝外，並未挖渠引水。
這讓營中將士的心中紛紛燃起了戰意。
“這裏距離樊城五里，即便漢水溢流，難道還能將整個營寨都淹了不成？”
“然而曹仁和滿寵都是久經善戰的宿將，也知曉水計，若見關某開鑿溝渠，深挖圍塹，必會警覺。”
關羽豁然起身，緊鎖的眉頭也隨之舒展。
在於禁滿寵都在積極應對可能到來的山洪時，新寨的關羽也在對水淹計的具體實施進行最後的推演。
唯有如此，才能準確的把握戰機，避免通訊不暢造成戰機延誤！
諸葛喬受杖刑的背傷早已痊癒，這十餘日的反思和應對，也讓諸葛喬的身上多了幾分接地氣的沉穩。
關羽靜坐桌案，諸葛喬以及一眾傳令兵在帥帳侍立。
“只是這暴雨連日，關羽卻依舊不肯撤兵，也不知有何詭計。”
“阿喬，平兒遣人來報，漢水的水勢擋不住了。”
反覆的斟酌了水淹計的具體細節后，關羽召來了諸葛喬。
關羽有戰船，即便暴雨連日，也是可以暫時撤回荊城休整的。
見於禁臨危不亂，有條不紊的下達一個又一個的命令，郭安內的惶恐也消失了不少。
關羽對戰機的洞悉很強，執行力也很果決，在與諸葛喬商議了部分細節后，就下令營中將士備戰。
先得到的是備戰進攻的命令！
關羽的語氣中有欣慰。
然而關羽卻偏偏不走，就在樊城外地勢較高的高坡立寨，讓滿寵忌憚不已。
“令五營偏將引本營青壯，在營寨中堆砌高台，囤放糧食輜重，不得有誤。”
雖然憎惡曹操的人品和篡權，但對曹操的用兵能力，關羽也是很欽佩的。
世間俗士儒生多有治注經典的，而曹操卻與眾人不同。
而在另一邊。
關平遣人傳信不是來請示的，而是直接來通報的。
一個傳令兵急急而來：“君侯，漢江溢流，山洪來了！”
命令是備戰進攻，那就意味着有優勢！
帥帳中。
片刻后，于禁下達命令：“令三營偏將引本營青壯，於營寨外深挖壕溝、多挖分渠，不得有誤！”
“令四營偏將引本營青壯，加厚土堤，不得有誤！”
“內有洪水灌城，外有于禁敗陣，樊城內的士氣必然崩潰。”
關羽的目光落向了于禁駐兵的圍頭：“引水灌樊城需開鑿溝渠，深挖圍塹。”
諸葛喬握緊了劍柄，頭一回覺得時間是如此的緩慢。
曹操水淹下邳擒呂布，關羽也是有參與的。
于禁冷目靜思。
郭安感覺脖子一寒，又驚又懼：“將軍息怒！還請將軍指示！”
雖然對連日暴雨有預料，也做好了困境撤軍的準備，但于禁沒料到這十餘日的暴雨竟會引起漢水溢流。
“于禁在低洼處紮營十餘日，縱然知道漢水猛漲，也來不及搬營；可趁山洪水勢，先破于禁，而後攜大勝強攻樊城。”
“你若敢胡言亂語亂我軍心，我便斬你以正軍法！”
“如今漢水猛漲，又有暴雨增威，即便不開鑿溝渠，不深挖圍塹，洪水也能灌入樊城。”
暴雨引起江水溢流的情況其實是很罕見的。
若是暴雨初時去地勢高的土坡，還能搬營。
“左將軍已知險情，料想有應對之法。”
于禁叮囑信使：“替我回告滿長史，來日定登門拜謝。”
這等於是讓在關羽配合關平，而不是讓關平配合關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歸是有應對的辦法。”
終於要開始了嗎？
“君侯準備先破于禁還是先破樊城？”諸葛喬凝聲詢問。
滿寵得知于禁的回復后，也鬆了一口氣。
諸葛喬心中一凜然。
“令備羌營，甲不離身，刀不離手，弓箭箭矢皆要佩戴，怠慢者立斬！”
“令六營偏將引本營青壯，於營寨中深挖水井，不得有誤！”
哪怕是就在荊州的關羽，都未料到今年的暴雨會來得如此的猛烈，連漢水都無法疏流。
“而洪水灌城，亦需要時間才會引起城內恐慌。”
身為關羽的兒子、軍中的副將，關平也終於有了魄力和擔當，這讓關羽很是欣慰。
“令伙夫伙夫趕製軍中將士所需三日乾糧，不得有誤。”
而現在。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說的就是這種緊急情況，在外的將必須有敏銳的判斷力和承擔責任的魄力。
曹操註解的是兵書，更是通過注孫子兵法結合戎馬半生的征戰經驗，寫了一本孟德新書。
“.”
“今年的暴雨是關某在荊州這些年最罕見的一次，平兒準備今日巳時就決堤。”
雖然漢水溢流讓于禁意外，但于禁並未因此而慌亂。
“天佑大漢！”
滿寵並未聯想到水計上。
雖然暴雨未停，但關羽愛護士卒，這營中將士也並未有多少埋怨。
“即便不決堤，臨時搭建的堤壩也會被衝垮。”
見郭安神情慌亂，于禁眉頭更是緊鎖，喝道：“慌什麼！”
這十幾日，營中將士全都憋了一口氣，就等着關羽下令是進攻還是撤退。
郭安則是憂心忡忡：“將軍，若要避免水淹營寨，就得搬營去高處。只是這連日暴雨，道路泥濘，又如何能輕易搬營？”
關羽仰天大笑，在這營寨中苦等了十幾日，終於迎來了戰機。
虎目一睜，關羽的語氣也是不容置疑：“傳令，勝利就在此時，諸軍進伐于禁大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