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凶我?
第320章凶我?
苟煙波語氣的無奈和憂傷,深深刺痛着她。
雲墨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又立刻摁斷了。
天意弄人,覆水難收!
自從父母離開后,雲墨一直沒有回這棟房子。
電梯徐徐上升,雲墨靜靜地看着腳下,黑夜給城市蒙上一層陰影,反射出迷離的燈光。
她用指紋開了鎖,屋子裏是撲面而來的清涼。
雲墨愣住了。
苟煙波正赤着腳,站在樓梯口,見到雲墨他有些無措,雲墨也根本沒有料到苟煙波在這裏,一時也呆住了。
還是苟煙波率先反應過來,她叫了聲“雲墨”,雲墨應了。
倆人相顧無言,幾個星期前倆人一起呆在這間屋子裏的時候,他們還是親密無間的愛人。
一轉眼居然就物是人非。
陽光斜斜照進屋子,在窗帘上投下一圈圈柔和的光暈,着窗帘是當初苟煙波和雲墨一起選擇的。
沙發上還放着雲墨離開時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外套。
就連茶几上的遙控器似乎都不曾改變位置。
苟煙波喉結上下滑動:“你還好嗎?”
雲墨點了點頭:“挺好的!”
苟煙波身上穿着睡衣,看來是在這裏常住,看見雲墨,他手在褲子上抓了抓:“那個我……”
雲墨知道他要說什麼:“沒事兒,我就是回來拿個東西,一會兒就走。”
苟煙波點了點頭:“還住九哥那裏?”
雲墨低低地“嗯”了一聲。
苟煙波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話來。
那天雲墨離開的時候苟煙波一直愣愣地目送她離開。
雲墨能看出來苟煙波是有話對自己說的,可她現在實在是不想聊。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事已至此,似乎說什麼都不應景。
雲墨那天出來后,苟煙波給她發了條信息,大概意思就是讓雲墨回去住,他這幾天抓緊時間找房子搬走。
雲墨想說不用,字都打好了,才想起來房子是她買的,便一個字一個字的撤回。
苟煙波看着聊天框上顯示的正在輸入幾個字,下意識的連呼吸都屏住了,然而半晌后卻只來了一個“好”字。
重慶實在太熱了,給七月掃完墓,雲墨就搬去了山莊,她每天和管家嬢嬢一起採蓮藕做藕粉,從後山上摘了桂花做糖糕。
九哥工作很忙,不能常上山來陪她,正好林枯放了暑假,九哥便將她帶上山來陪着雲墨。
林枯是一個非常聰明通透的姑娘,性格直爽,什麼都說。
雲墨很西化她這樣的性格,像七月一樣,走到哪裏都是一大群朋友。
晚飯後倆人坐在蓮塘邊閑聊,蛙鳴陣陣夜色漸濃,林枯知道雲墨身體不好,取了件披肩放在雲墨身上,雲墨到了謝,將自己裹住,只露出一個頭來。
“這裏真沒啊!”涼風襲來,林枯舒服地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蓮葉。
雲墨也笑:“是呀!”
空氣中儘是草木的芬芳。
“這莊子是老九的?”林枯突然問道。
雲墨注意到她一直稱呼九哥為“老九”一直有些好奇,但有沒有找到機會問。
“嗯,”雲墨攏了攏披肩,“為什麼這樣叫九哥?”
七月站起身來,雙手抓住護欄,踮起腳尖,身體的重心往前靠,她並沒有回頭:“我本來也想要和你一樣叫他‘九哥’的,可是他不知好歹。”
“哦?”雲墨也笑了,“他怎麼個不知好歹?”
“你想聽嗎?”林枯像是突然來了興緻,猛地轉過頭來。
夜風揚起她的頭髮,她看起來肆意又快活,雲墨被她感染,頓時覺得心情也跟着舒暢不少:“你說。”
林枯走到雲墨身邊,挨着她坐下:“他讓我叫他‘九叔’我不願意,就只好叫老九了!”
雲墨被她逗樂了,“九叔”這也的確像是九哥能說出來的話。
“你知道我們找你們認識的嗎?”林枯撲閃着大眼睛問雲墨。
雲墨搖了搖頭:“他沒說過!”
“你不好奇嗎?”林枯似乎有些詫異。
雲墨又搖了搖頭:“為什麼要詫異?”
“他們都說我長得像……”林枯頓了一笑。
“七月?”雲墨迎着她的目光,“你像她,但不是她。”
林枯噘了噘嘴,說:“我知道。”
雲墨沒說話,等着林枯自己說。
果然,沉默片刻后,女孩又開了口:“我爸病死了,將我託付給了他,他是好人。”
“我知道。”雲墨端起桌上的杯子淺淺喝了一口,上午剛摘下來的桂花,幽香沁人心脾。
林枯自嘲一笑,眼裏閃過一絲落寞,說:“你看,我就是這樣,兩代人都受着他的恩情。”
“別這麼想,他也希望你好。”雲墨看着林枯很認真地說道,“他並不希望你心裏裝着這些。”
林枯卻搖了搖頭:“墨墨姐,我很羨慕你!”
“羨慕我?”雲墨眼神瞬間暗淡下去,“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枯有點手足無措。
她還記得九哥讓她來陪伴雲墨以前的交代,年輕人都關注新聞,雲墨的事情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林枯自然也知道的。
只是也許是經歷的原因,她比同齡孩子都要早熟一些,對待這些事情已經有了自己最基本的判斷,又加上對九哥愛屋及烏,因此便滿口應承下來。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覺得雲墨除了不愛說話,一切都好,並不是像是網上謠傳的精神病人。
職業使然,雲墨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她溫和沉靜,大部分時間都默默做着手邊的事情。
林枯發現雲墨的耐心很好,她可以花很長的時間跟嬢嬢學做事情。
雲墨卻對林枯寬慰地搖了搖頭:“沒事,你說你的。”
林枯臉色有些漲紅,見雲墨臉色並沒有變化,暗暗放下心來。
“老九對你很好啊,”林枯垂下眼睛,似乎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不像是對我,總兇巴巴的。”
看到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樣,雲墨的唇角蕩漾着溫和的笑意,說:“那你肯定是調皮了。”
“你怎麼知道?”林枯的眼睛亮了亮。
雲墨故作誇張地聳聳肩膀:“我已經這麼可憐了,他怎麼好意思再凶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