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和我註定只能是朋友(1)

第31章 你和我註定只能是朋友(1)

第31章你和我註定只能是朋友(1)

兩個世界的人,猶如飛鳥和小魚,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看了眼副駕駛座上面容沮喪貼着車窗玻璃坐的女人,楚擎哭笑不得。

“怎麼,吵架了?”

“CQ,你覺得異地戀有希望嗎?”

他摸了摸下巴,要笑不笑地看她。

“你是剛大學畢業嗎?”

“我只是非常擔心,而且今天驗證了自己的擔心。”

在印象中花佐伊從來沒有很擔心的事,以前她總是不溫不淡,能忍則忍,不願多思考未來。現在她竟然居安思危起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我還以為,像潘先生那樣地球都為之轉動的高人,一定會有辦法讓女友安心呢。”

“是我說錯話了。”

花佐伊內心懊悔不已。他們相聚的時間本已不多,為何還要浪費在吵架上面呢?她急切想要表達的,反而適得其反令他氣惱。冷靜下來想想,當時自己也是沖昏了頭,才如此口不擇言。潘先生,誰敢在那樣的潘先生面前出言不遜頂撞他?驕傲的他定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拒絕又否定過。

越想越不妙,花佐伊摸出手機,自己幾小時前發給他的微信,還是未閱讀的狀態。他一定是氣壞了。

四驅SUV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寬敞的車身既有轎車的舒適性又有吉普車的越野性能,不似跑車那般風馳電掣,卻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像座可靠的移動城堡。

“嗨,別煩惱這些了,不如把SI的合約提早結束,去喬麗斯那裏好好乾吧。”

“這樣我就不是派遣制員工了,要和你解約了。”

“對。”

“哇,失去我這麼一個大客戶是不是很可惜?”

楚擎又是笑笑,一手擱在車窗上。因為袖管的陡然拉緊,西裝襯衫下立刻浮現出清晰可見的手臂肌肉線條。他轉過頭,對她露齒一笑,沒有塗抹任何髮油的頭髮,亂蓬蓬地吹打在飽滿的前額上。

“我早就失去你了。”他說。

花佐伊張了張嘴,有些尷尬地撇過頭去。

市中心的廣告牌上,龐先生在城市長跑上的鏡頭出現多次。一開始只是以公益的形式出現,現在正按着企劃打出了線上服裝店的logo,再之後應該會利用這個事件增加龐先生的曝光度。喬麗斯已經找到渠道為他報名了真人騷節目。

所謂的實現夢想,就是如此步步為營的策略,換個詞就是“炒作”。

“喲,現在哪裏都能見到這個胖子,你們幹得很不錯。”

楚擎語調輕鬆,像是剛才的尷尬完全不存在。

花佐伊嘆了口氣,要是潘凱臣也能這樣稱讚她就好了。似乎從來沒有從他嘴裏聽到讚揚的話。

她幽幽地望着氣定神閑的楚擎,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無論何時,楚擎對她都不離不棄,哪怕他做不成戀人還能做朋友。

水明月曾經說過,凡是從戀人身份退下,無論是追求不成還是分手所致,都不可能成為朋友。雙方甚至會由衷地懷着“你若安好,我便晴空霹靂”的敵意。這是人不想被傷害第二次而保護自己的本性。

手機鈴聲打斷她的思考。雖然覺得潘凱臣不是那種憤然離席后還會打電話來和解的人,但看到來電人名字的時候,花佐伊還是小小失望了一下。

“雪莉,現在我有點兒事。”

“但是Zoe姐,伶俐通信怎麼辦,距離他們的最後通牒只有三天了。”

花佐伊知道雪莉的想法,靠潘凱臣的關係,伶俐通信沒什麼大不了,他是只消一個電話就讓陳老闆跪着求SI簽合同的神人。

但是雪莉哪兒知道,像英雄般把花佐伊從沸騰的黑鍋里撈走的這位大神,沒多久前剛被她的“豪言壯志”氣走。

“總之,等我回來再說吧。”花佐伊掐了電話。

“有事?”楚擎問道,“有事的話,我們遲些再來也可以。”

“沒什麼大不了,我比較擔心水明月。”

尋找水明月是今天的主題。

這個備胎多到足夠開汽配店的水小姐,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突然失去了聯繫。花佐伊一想起她朋友圈裏每條狀態都有二十幾個點贊的男士還互不認識,就很擔心她是東窗事發被人殺了。

車到了水明月的家門口,地址是神通廣大的楚擎找來的,已經不是花佐伊知道的那個地方了。

“你還給她帶了禮物?”

楚擎驚訝地看着花佐伊拿出包裝精美的名牌包包。

“我擔心她不給開門。”

所以水明月會看在包包的面子上請花佐伊進去?她這朋友交得真是……

楚擎無奈地搖了搖頭,幫她按了電鈴。

很久沒有應聲,哪怕花佐伊把這包舉得再高,讓監控攝像頭三百六十度拍到都不見門內有任何動靜。

花佐伊直接拿手砸門,咚咚咚,敲得震天響。

“明月,你在裏面嗎?還好嗎?”她轉頭看向楚擎,“CQ,是這裏嗎?”

“你在懷疑我的專業?”

花佐伊聳了聳肩。

“你的專業是人事派遣,不是私家偵探。”

正說話呢,隔壁有人推門出來,瞧見兩人正對着緊閉的房門一籌莫展。

“你們找住在這裏的空姐?好像是搬走了。好多人都來問過她,帶花、帶禮物、帶求婚鑽戒的都有,帶女伴來的倒是頭一回。”

花佐伊額間出現黑線,看來果然是這裏沒錯。

“那你知道她搬去哪裏了嗎?”

“很多人都問過我這個問題,我說你們是約好的嗎?就算是鄰居我們和她也沒有來往好嗎?特別家裏有老公、兒子、哥哥、表叔的,就算那女人問我們借醬油,我們也不開門的,能知道她鬼混去了哪裏?”

再次,花佐伊警覺,水明月可能被情殺了。

“Zoe,你的腦洞果然清奇,又不是美劇,就是暫時聯繫不上而已,她這麼大一個人了不需要你擔心。”

“哎,你不明白。”身邊有個到處捏花惹草還片葉不沾身的單身禍害,是多麼讓人操心的一件事。花佐伊氣憤地踹了一下門,“水明月,你新買的包包也不要了嗎?”

“好了,哪有可能發生那麼巧的事。”楚擎笑道。

忽然,正在撓頭煩惱的花佐伊僵了僵,幽幽轉頭看着他。

“CQ,你不相信巧合?”

他沒有注意到花佐伊的異樣,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地說:“世界上沒有巧合和偶然,只有必然。”

那你當時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認識我的?當知道破壞你家庭的繼母,是當年拋棄我的那個女人。

她好想問他。

夜幕降臨后的都市,降下了繁華的帷幕,小公園的空地有青草的芬芳,人們不再像白天那樣忙於奔波,只有他是以勻速又穩健的步調跑過磚紅色的小徑,運動衫遮蓋不住他矯健的體魄和身形,一路上不斷有女人向他投去視線,又因為觸碰到那人過於嚴肅和冷漠的視線而自討沒趣。

花佐伊站在路燈下,視野中,那個穿着一身黑色運動衫的男人慢慢出現,正朝着這個方向跑來。

剛不歡而散,潘凱臣應正在氣頭上,她是做好準備被他冷落來的。沒關係,大不了一路跟着他跑,跑到他消氣就好,過去每天五千米不是白練的。花佐伊雙手拍了拍臉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些,迎接預期中的艱難時刻。

男人越來越近了,很快發現了她的存在,黑眸直直地瞪視。現在就算她想假裝沒看見,臨陣脫逃也來不及了。花佐伊不得不舉起手,僵硬地朝他揮了揮,忽地又把手放下了,感覺自己有些傻氣。

出乎意料的是,潘凱臣跑到她跟前直接停了下來,甚至還拔掉了耳機,微微地垂下頭來等她說話,沒有半分的做作與猶豫。彷彿不論她是否與他打招呼,他總會來到她的面前。

花佐伊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從我面前很酷地跑過去,不留一個眼神呢。”

潘凱臣還是直直地望着她沒有說話。

“好吧,我是來認錯的。”清秀的小臉認真起來,她有些擔心地看着他的眼,猜着他的反應。

“你有什麼錯?”

“哈,就……學長你都沒回我短訊,我以為你還在氣我。”

“什麼短訊?”

潘凱臣摸出手機,某個APP上果然有一個小紅點。

“我不太會用這個東西。”他坦言承認語氣平和,“有任何事,你應該先打電話給我。”

路燈下他的臉龐一半隱沒在黑暗中一半則在光線下,因沒什麼表情而看上去嚴肅又冷淡的神情,此刻在曖昧的光影下露出了男人原本的沉靜。

他說:“我也有錯,知道你狀態不好還把你一個人留下。不過你還是欠我一杯咖啡。”

花佐伊怔了怔,沒想過潘凱臣會這麼輕易地和解,她都想好了三十六條翻滾耍賴求和的招式,現在全用不上了。

“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了。”

“是,的確很氣。”

知道她當時是慌不擇言,可他就是不想她把兩人的情誼說得那麼淺薄,好像隨意一個賭約就能破壞。這一點兒,他無法忍受,他也不想聽到更多令他難受的話自她嘴中吐出。只有離開,才能讓兩人都冷靜下來。

“學長,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她上前想要拽住他的衣袖,不料潘凱臣後退一步將兩人間距拉開。

潘凱臣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

“小花,我在流汗。”

差點忘記了,潘先生是有潔癖的,而那個讓他變成潔癖病患的始作俑者笑出聲來,貼了上去。

“可我現在好喜歡。”她深吸一口氣,想要把混雜着他汗味的男人的體香全部吸入肺里,“真的好喜歡。”

雖不耐她貼得這麼近,整個人卻因她的主動而放鬆下來。潘凱臣的嘴角微微勾起,那笑容在他英挺的臉上散發出耀眼卻柔和的光。

“學長,我和你一起慢跑好嗎?”

“你這樣拽着我,怎麼跑?”

花佐伊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鬆開手。可是,當她鬆開的瞬間,潘凱臣卻拉過她的手臂,將她的小手牢牢握在有些潮濕的掌心。

“小花,有些事不要輕易說出口,那會讓我非常傷心。你明白嗎?”

她聞言抬頭。他緊緊纏着她的眸光,認真又執着。花佐伊隱隱察覺出了他的言中意。

他在說,不要說分手。任何情況下,不要因為生氣而說分手。

原來一直以為自己處在低位,是弱勢的一方,其實在感情上他們是平等的,潘先生的心並不像他外表那般冷漠和堅硬。花佐伊突然覺得自己心裏有塊地方酸酸麻麻地刺疼起來。都說十指連心,她看了看被牽着的手,發現這種疼痛竟然是從與他相握的地方傳來。

本來花佐伊是打算來找潘凱臣認錯,順便請他吃晚飯。這個人一定又沒好好吃飯,可是有輕微潔癖的潘先生,不同意直接去吃飯,他帶着花佐伊回到公寓,要她等着他沐浴更衣。

唉,男人真麻煩。

花佐伊在客廳里看電視,順便打了電話給花佑玲說自己和潘先生吃飯,讓她自己解決。花佑玲直接對她說,晚一點兒也沒關係,過了夜再回來也沒關係。

現在的小姑娘怎麼都那麼不矜持,真是世風日下。她以社會過來人的感嘆,很快就因為看到潘凱臣的出現而驟止。

潘凱臣本是寬肩窄臀的模特身材,現在黑髮潮濕,僅在腰間圍着浴巾,人魚線盡顯無遺。隨着他的走動,上半身膨脹的胸肌和結實的腹肌閃着未乾又潤滑的光澤,看得花佐伊猛咽口水。

知道她從小就喜歡結實又強壯的男體,為了這一天潘凱臣自然也沒少下工夫。但那眼神,讓他不禁想起茫茫草原上盯着羊的豺狼。

潘凱臣走到沙發前,彎下身子,雙手撐在花佐伊的左右,從上而下地俯視。

“學長,我可以摸一下嗎?”花佐伊看他的眼神里滿是對太陽神的膜拜。

潘凱臣輕笑出聲,嚴肅的面容因此變得隨和,這讓花佐伊更加肆無忌憚。她伸出手撫上他富有彈性的身軀,抬頭迎向他落下的吻。

有那麼片刻,花佐伊覺得自己是被拐進了狼窩。從她跟着回到他公寓的那一步起,潘凱臣就對今晚的去向做好了規劃。而他的計劃,別人通常是很難更改的。

“我們在家裏吃吧。”他聲音沙啞魅惑,容不得花佐伊說不,已經將她困在了自己與沙發之間。

只有這個時刻,潘先生的表情是不一樣的,那是誰都沒見過的最動情的神態。而這種神態只因為她而存在。

半夢半醒中,她聽到他附在耳邊說話。

“小花,既然你不願離開這裏,那我……”太困了,她聽不清後面的話。

第二天,是潘凱臣開車送她去上班的。相信SI里的同事,就算沒親眼看見,也從小道得知了這個消息。

因此,當她走進SI時,大家看她的表情里都是萬分驚奇,完全不知道這個很有靠山的人,為何還來上班。

“Zoe姐,有你的快遞!是不是潘先生送來的禮物呀?”

兩大箱打包完好的紙箱,像山一樣聳立在她的辦公桌上。每個路過的人都忍不住探頭張望。

雪莉已經迫不及待地替她拿來了剪刀,眼巴巴地望着。

花佐伊哀悼了下已成為過去式的低調,拆開箱子。兩個箱子裏的確裝滿了驚喜。

“Zoe姐,潘先生真大方,都是名牌哦,這點要好些錢吧。咦?怎麼還有用過的?哦,是你忘記從潘先生家拿走的吧,真是體貼的男人。”

很快,從雪莉那台企業通信器上就發出了“好像是被人掃地出門了,一家一檔全給寄來了”的信息。

裏面是漂亮的名牌衣服和化妝品,衣服全新,化妝品有些用了一半,有些則是全新的,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好像把某人的梳妝枱和衣帽間搬了過來。這兩箱價值是普通SI正式員工工作好幾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的積蓄。

花佐伊覺得奇怪,翻了幾件衣服總覺得眼熟。包屁股貼胸,布料少,深V造型,怎麼看都像某人風騷的穿衣風格。

她從箱子底下找到了一張留言條,上面寫着:

這些我身後都用不着了,送你和潘先生約會用,代我愛惜它們——月什麼叫“身後”用不着了?!

花佐伊跳起來。水明月是要做什麼,把平生所愛都送過來,簡直像是在委託身後事的遺物。

發現圍觀她這堆東西的人越來越多,花佐伊有些不好意思。

“雪莉,你能不能幫我收一下。”

“限量版的愛馬仕男士香水!”雪莉眼睛都亮了,“這個超貴的。”

男士的?

向來只有水明月收禮物,從沒有她送人禮物的道理。花佐伊從雪莉手中接過香水,翻看吊牌竟還真是水明月沒送出的禮物,對方的名字縮寫是HXY。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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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微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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