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不想見你
041
槍與槍的金屬撞擊聲,‘哐’一聲瞬間撞進危慕裳的耳中時,她的後背也緊跟着一緊,整個人就完完全全的被西野桐擁進了懷裏。
西野桐的懷抱來得太過突然,危慕裳一時之間有點沒反應過來,任由西野桐緊緊的靜靜的擁抱着她。
“哇塞!”顧林在看到大廳里瞬間緊貼在一起的兩人時,也驚得雙眼瞬間大睜。
在顧林的印象中,西野桐從沒有主動的擁抱過誰。
他這是要幹嘛?
“……”淳于蝴蝶看着緊擁着危慕裳的西野桐,震驚的美眸大睜,張着嘴都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這個,不是吧!
余北和顧林及淳于蝴蝶一樣,而祁覆則是眸光一閃,略冷的眼睛依舊緊盯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身上。
k1六人之間雖然感情很好,但誰也跟西野桐這樣,有着過多的親密接觸。
西野桐的這個擁抱,此時此刻是代表着離別的不舍,還是其他,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尤金·金斯利在最開始的時候,因為沒看到危慕裳跟着祁覆他們出來,便走過去瞟危慕裳和西野桐幾眼,隨後他的注意力就被銬在一旁的司空星宗吸引了去。
若不是尤金·金斯利現在在忙着招呼司空星宗,估計他看到緊擁着危慕裳的西野桐,早衝上去拆散他們了。
“裳……”西野桐雙臂緊緊的擁着危慕裳,低低沉沉的潤嗓就飄飄忽忽的喚着危慕裳的名字。
“嗯。”
危慕裳能感覺到西野桐把她抱得很緊,頭靠在西野桐的頸側,危慕裳看不到他是什麼神情,既沒推開他也沒回抱着他,只輕輕的應了一聲。
“……要好好的。”
西野桐緊緊的擁抱着危慕裳約五秒后,眸色深深的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西野桐隨即放開危慕裳轉身就走了出去。
危慕裳默默的看着西野桐轉身就走的修長背影,她抓着狙擊步槍的手緊了一緊,隨即呢喃的回答着,西野桐聽不到的回答:“好。”
西野桐和危慕裳一前一後的走出來后,尤金·金斯利在不爽的拍了一掌司空星宗的屁股后,轉身就朝危慕裳走去。
“那個小子你準備怎麼處理?”尤金·金斯利一邊走就一邊回指着司空星宗,綠眸定定的看着危慕裳詢問道。
既然尤金·金斯利答應了危慕裳,將司空星宗的命留給她,他便不會去動司空星宗的命,但他還是想知道危慕裳會怎麼處理司空星宗。
k1六人站在別墅大門口的位置,其他的傭兵戰士則是多數站在,司空星宗那個石梯口的入口位置周圍。
兩兩對立間,除了馬特·亨利和黛娜·安妮外,其他就算先前不知道危慕裳身份的人。
現在看到和z國特種兵如此友好的危慕裳,再加上危慕裳明顯不錯的身手,那些傭兵戰士也都多多少少猜到了危慕裳的身份。
只是尤金·金斯利不去點破,黑蟒小隊的傭兵戰士,自然不會去主動詢問,依舊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他們會處理。”危慕裳看了眼被牢牢銬着的司空星宗,隨後瞥了眼祁覆就如此回著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只是不想司空星宗被尤金·金斯利一槍解決了而已,只要司空星宗的命還在,他是什麼下場危慕裳並不關心。
“你走吧,時間不多了。”祁覆看了眼只剩一分多鐘的時間,繼而看着危慕裳聲音微冷的說道。
危慕裳,就算他們此次在這種重逢,祁覆也明白危慕裳不可能跟他們回去,更明白危慕裳現在的處境,還是不要被一號知道的好。
“喲!你小子還挺關心人的么。”
尤金·金斯利自然留意到了,自始至終都沒怎麼拿正眼看他的祁覆,怎麼說,尤金·金斯利覺得祁覆這小子有貓膩。
“走不走?”危慕裳看着這樣緊盯着祁覆不眨眼的尤金·金斯利,黑瞳斜瞥了他一眼就率先抬腳往外走。
危慕裳走的時候沒去看k1,她只在走了五六步背對着他們的時候,默默低垂下眼眸,緩緩抬起手跟他們揮手告別。
顧林看着這樣頭也不回就走的危慕裳,其實她很想追上去,可她最終還是死死的抓着手中的槍忍了下來。
這一別,他們不知道又要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相見了。
尤金·金斯利看着這樣連走都不敢回頭的危慕裳,他綠眸閃了一閃,隨後他在走之前,視線投到了西野桐身上。
“你小子挺有趣的么。”尤金·金斯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西野桐一眼后,莫名其妙的丟下了這一句話,轉身也跟上危慕裳的腳步離開了。
看到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準備離開的身影,馬特·亨利朝k1的方向掃了幾眼,他在看向西野桐的時候,西野桐也正巧在看他。
一黑一藍兩雙眼睛在隔空對視了一眼后,緊接着兩人便雙雙移開了視線。
司空星宗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混在傭兵戰士中離開的身影。
特別是危慕裳從石梯走下別墅的時候,司空星宗盯着她的眼睛都快粘到她身上了,奈何危慕裳卻瞅也沒瞅他一眼。
在下到小道后,危慕裳便跟着傭兵戰士一起,快速的跑下斜坡消失在了樹林中。
看着危慕裳一步步遠離他們的身影,k1幾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外走去,直到危慕裳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進樹林中,他們也走到了石梯前。
“那個女的……是危慕裳么?”
待黑蟒蛇傭兵徹底離去后,司空星宗從前方叢林中收回視線,看着走到他身前的k1幾人就詢問道。
司空星宗認識的女軍人並不多,而危慕裳就是一個,且司空星宗看過危慕裳穿軍裝的模樣。
雖然現在的危慕裳穿着作戰服,臉上還塗著迷彩,但司空星宗還是能在她身上,看出點熟悉的影子來。
離司空星宗最近的是祁覆,他恰巧就站在司空星宗左側一點位置。
當祁覆聽見司空星宗的問話側頭看去時,司空星宗正睜着一雙‘一定是她對不對’的眼神。
祁覆看着司空星宗這種太過肯定的眼神,當即就右手一抬一併攏,一記手刀就狠狠的劈向了司空星宗的頸項。
“……”司空星宗剛看到祁覆轉頭看他,他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他脖子突然一陣巨痛間,他兩眼一個大睜,下一秒卻又緩緩閉上了雙眼。
隨後司空星宗的身體,也軟綿無力的緩緩軟倒在了地上,雙手卻還高舉着被銬在鐵欄上。
“哇塞!覆,酷斃了!”顧林一側頭,看到的就是祁覆手起刀落間,司空星宗瞬間軟倒在地上的身影,她當即就豎起大拇指朝祁覆讚賞道。
“好說。”看見顧林朝他豎起的大拇指,祁覆眉頭一挑就異常傲嬌的,下巴一抬耍帥道。
“……真不害臊!覆,你越來越悶騷了。”將祁覆的傲嬌小樣收進眼底,顧林額頭落下幾根黑線間,就上下瞟一眼祁覆鄙視道。
“悶騷加一!”向來喜歡湊熱鬧的淳于蝴蝶,在看到顧林鄙視祁覆的眼神時,異常配合的朝祁覆豎起了一根食指。
“……不懂情調!”
祁覆有些無語的瞥着同聲同氣,擠兌他的顧林和淳于蝴蝶,又看看裝傻充愣兩眼目視前方的西野桐和余北,同樣回以顧林和淳于蝴蝶鄙視一眼。
危慕裳和黑蟒蛇傭兵前腳剛走,僅僅十秒鐘不到的時間,司空星宗剛倒在地上,小道上的左側鐵欄門裏,就傳來了一絲動靜。
幾個眨眼間,安然站在石梯前的k1,就看到陸陸續續趕來的其他小隊。
k1這次是打頭陣的一支小隊,按計劃他們本來沒那麼快行動的,因為黑蟒蛇傭兵的突然攪局,他們才會不顧命令提前動手的。
“完事了?”當樂浩石跑上石梯的時候,他看着別墅前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整棟別墅靜悄悄的氛圍,便有些訝異的看着k1詢問道。
按資料上看,勞光這別墅里足有兩百多人,k1是探路的,樂浩石還遠在兩千米外的距離時,就聽到了槍聲。
樂浩石還以為k1暴露了有危險,連忙帶着隊伍趕過來,結果他趕到現場,看到卻是一派平靜的k1和別墅。
“嗯,完了。”余北等了一秒也沒見祁覆和其他人回答樂浩石,他便默默的開口回答了一句。
“你們五個人就把這裏搞定了?我靠!那我還來幹嘛?”
樂浩石兩眼一睜間,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另外兩支小隊,就忍不住朝k1咆哮起來。
樂浩石很少跟k1一起執行任務,但k1突飛猛進的進步他還是知道的。
但是,k1就算再怎麼厲害,這種僅僅以五個人之姿,僅僅幾分鐘就搞定敵人幾十倍人數的強悍,還是刺激到樂浩石了。
“不是我們,我們來之前還有其他人在。”充當k1代言人的余北,回視着樂浩石定定的解釋道。
“有其他人?誰?”樂浩石眉頭微皺的快速掃視着周圍的環境,沒看到陌生人等,估計是逃走了。
“傭兵,已經走了。”祁覆在接受到余北的求助目光,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樂浩石的時候,祁覆冷着聲終於是開口了。
“傭兵?”一聽到傭兵二字,樂浩石原本微皺的眉頭,瞬間就緊皺了起來。
“那勞光不會就這麼玩完了吧?”
傭兵出手,想來不會留什麼活口,他們這次是準備生擒勞光的,一想到勞光有可能就這麼沒了,樂浩石連忙追問着祁覆道。
“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這樣了。”
祁覆手一伸朝樂浩石比劃了一下別墅,表明他們k1是在槍戰結束后,才趕到這裏的,這裏的一切後果,他們無能為力。
祁覆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瞥了眼倒在他身側的司空星宗。
想着他要怎麼解決司空星宗這個麻煩,才不會將他們k1見過危慕裳這件事,給泄露出去。
站在祁覆另一側的西野桐,在察覺到祁覆瞥向司空星宗的嚴肅眼神時,他不留痕迹的用手肘捅了一下祁覆。
祁覆發射性的看向西野桐,在看到西野桐微挑着眉讓他放心的眼神后,祁覆便也不再管司空星宗,留着給西野桐解決。
樂浩石臉色不是很好的看着狼藉一片的偌大別墅,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晚來了一步。
“跟我進去看一下。”樂浩石掃了眼軟倒在地上的司空星宗,他沒去問k1司空星宗是怎麼回事,反正善後的事不需要他們剎狐管。
危慕裳回到黑蟒蛇總部后,她每天吹着海風,跟黛娜·安妮鬥鬥法,其實她的生活過得還算恰意。
尤金·金斯利雖然會時不時的調戲危慕裳,但他的下場都會很慘,偏偏尤金·金斯利還越挫越勇,技術一回比一回純熟的調戲起危慕裳來。
三四天時間過去,危慕裳在黑蟒蛇總部過得恰意,羅以歌卻在意大利的某個角落,過着沒日沒夜的苦逼生活。
待羅以歌將羅氏分公司的一堆爛帳徹底解決完后,他又被呂一茹叫回了北部,說是危元溪醒了,吵着要見他,催三催四的讓他好歹去看一眼。
羅以歌迫於無奈出現在了醫院,此時危元溪已經從重症加護病房轉了出來。
當羅以歌面容有些疲倦的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危元溪一動不動的躺在病房床,呂一茹正坐在病床旁陪她聊天。
“小歌,你來了,快進來。”呂一茹聽見開門聲側頭看去,見是羅以歌后,連忙招呼着他進來。
危元溪看到羅以歌出現在病房的挺拔身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隨後她帶着驚喜的心情,激動的眼眶都濕潤了起來。
她還以為羅以歌不願意見她呢,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其實危元溪最在意的事情,是那件對女孩子來說,是天大羞辱的輪、奸事件。
這件事羅以歌一定是知道的,危元溪很想問,羅以歌是不是嫌棄她了,所以她都醒了兩天,羅以歌都不肯來見她。
即使危元溪多想問羅以歌是不是嫌棄她了,可她現在看着冷着一張倦容的羅以歌,還是沒那個勇氣問出口。
其實危元溪一直沒弄明白的是,羅以歌絕不會因為那件羞辱事件,而嫌棄危元溪,因為即使沒有那件事,羅以歌也絕不會待見她。
羅以歌走進病房后,僅看了眼淚眼朦朧的危元溪,便默默的走到呂一茹一旁站着。
“羅哥哥……”兩手兩腳剛被接好的危元溪,能動的只有一顆頭了,她怔怔的仰視着羅以歌,嘴一癟就異常委屈的喚着他。
“好點沒有?”羅以歌本不想跟危元溪說什麼話的,但呂一茹一直扯着他衣角暗示他,羅以歌瞥了眼呂一茹這才看到危元溪冷聲道。
“嗯,好點了。”雖然羅以歌的聲音冷冷的一點也不熱情,但危元溪還是因為羅以歌關心她,而欣喜的連連點頭道。
“你們先聊,我出去一下。”呂一茹在轉瞬又沉寂下來的氛圍中,突然起身拍了拍羅以歌的肩膀,朝危元溪柔柔一笑就走出了病房。
呂一茹將病房門關到一條縫隙的時候,她看着羅以歌那抹異常冷漠的身影,心裏就無聲的嘆了口氣。
呂一茹知道羅以歌不想見危元溪,她知道真相后,也重新審視起危元溪的為人來。
但是,就算危元溪再怎麼的不是,她好歹是在他們手裏出的事,現在又躺在病床上動都動不了,呂一茹心裏過意不去,便只能叫來羅以歌安慰危元溪了。
“你找我有事?”羅以歌站在床尾的位置,雙手悠閑的插在西裝褲兜里,深邃的瞳眸冷視着危元溪,嘴裏更毫無感情的說道。
“我……羅哥哥,我就是想見你。”看着這樣冷漠待她的羅以歌,危元溪還是的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危元溪強忍着不敢哭出聲,她知道她不該去招惹尤金·金斯利,可她也是為了想要跟羅以歌。
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幅鬼樣子,危元溪自己也後悔不已。
“可我不想見你。”面對着梨花帶淚的危元溪,羅以歌卻絲毫沒有產生憐香惜玉之情,依舊眼也不眨的冷凝着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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