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夜譚:毛骨悚然的愛》(10)
佔有之愛花花腸子
【01】
本來,我和男朋友小鐵約好,下課就一起去看電影,沒想到任曉雪突然找到我,一見面,還沒說話,眼淚就簌簌流了下來。
沒辦法,我只好放了小鐵的鴿子。
任曉雪是我的室友,也是我的閨蜜。
這麼一路走,一路哭地回到寢室,她的情緒才平靜下來:“林鵬要和我分手!”
我一驚:“他要和你分手!”
其實,我心裏並沒那麼驚訝,甚至感覺這一切就在預料中,他們早晚會分手。
林鵬和任曉雪是男女朋友,他們是在大一迎新晚會上認識的。
當時,任曉雪唱了一首歌《連名帶姓》,林鵬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然後發動愛情攻勢。一個月後,他們順利交往了。
任曉雪很漂亮,班上的文藝骨幹,林鵬高高瘦瘦的,校籃球隊隊員,兩個人算是郎才女貌,大家也都非常看好他們。
沒多久,我卻意外發現林鵬和其他專業的女生有曖昧。
我將這件事告知任曉雪,讓她多加留心,他們為此大吵一架,但任曉雪太喜歡林鵬了,最後還是原諒了他。
從那時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們戀愛四年,林鵬不止一次和其他專業的女生有曖昧關係,偷偷交往,甚至還和畢業的學姐開房。
我們都知道他是花花公子,任曉雪也知道,但是每次爭吵,每次分手后,她都選擇原諒,選擇複合,理由也很簡單——她愛他。
如今,林鵬主動提出分手,任曉雪無法接受。
聽她說,林鵬喜歡上教育系的一個女生,那女生家庭背景好,一旦他們畢業,她家能為他安排不錯的前程,而家庭普通的任曉雪卻做不到。
我反倒覺得分手對任曉雪是好事,便藉機說服:“如果他真這麼絕情,就和他徹底分手,這種渣男不要也罷!”
任曉雪卻說:“雖然他這麼絕情,但我還是捨不得,我喜歡他,我離不開他。”
那天晚上,在我的陪伴下,任曉雪找到林鵬。
她想要他收回那些話,他們還可以和從前一樣,但是林鵬很堅決:“我說過了,我現在喜歡別人了,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任曉雪哀求着,像一個乞丐,卑微而可憐,最後換來的卻是林鵬的堅決。
他們分手后,任曉雪的情緒一直很低落,為了讓她迅速走出陰影,我拉她出來逛街。
那天逛街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在跟着我們,頻頻回頭:“曉雪,你有沒有察覺到,有人跟着我們。”
她搖搖頭。
我們又逛了一會兒,我嚷嚷肚子餓了,帶她去了肯德基,點餐后,我去了一趟衛生間。
十分鐘,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我的位置上坐了一個女人,她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帽子,正同任曉雪說著什麼。
此時,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起身離開了。
我坐下之後,問:“剛才那女人是誰?”
梁曉雪聳聳肩,說:“剛才就我自己坐在這裏。”
我一臉狐疑。
我確定自己沒看錯,那女人又不是鬼,但她是誰呢,又和梁曉雪說了什麼,我分明感覺梁曉雪臉上掠過了一絲笑意。
【02】
第二天一早,我和其他室友起床的時候,任曉雪就坐在床上發獃。我知道,她肯定還在為分手的事情傷神。
中午下了課,我和小鐵去了圖書館看書,我還他說起了任曉雪的事情。
晚上回到寢室后,其他室友都在,唯獨不見任曉雪,我問她們,她們都說沒見到她。
我有些不安,便給她打電話,電話關機,我又給林鵬打電話,同樣也是關機。我問了問林鵬的室友,他們說自從白天就沒有見到他。
他們,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心想着,如果明早仍舊沒有他們的消息,我就去報警。
結果,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了任曉雪的電話,她說她在醫院,然後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那裏。
昨天下午,她約了林鵬,想和他談最後一次,結果在聊天過程中,林鵬突然肚子特別疼,她便將他送到醫院,醫生檢查后確定為急性胃腸炎,需住院三天。
我說:“那你應該告訴我一下的。”
她說:“我一心就在林鵬身上了,忘記告訴你了。”
我問:“那林鵬怎麼樣?”
她說:“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又問:“你們在哪所醫院,我現在過去看看?”
她推脫道:“不用了,你們好好上課吧,我一個人可以照顧他的。”
當時,我只以為任曉雪想利用這個機會和林鵬獨處,因此才不想我們去打擾。直至他們回來,我才發現事情並沒我想的那麼簡單。
三天後,任曉雪回來了。
她很開心,和三天前的她判若兩人。
她笑盈盈地說:“我和林鵬複合了。”
我當然為她開心,不過心中也存在疑惑:之前那麼堅決的林鵬就因為任曉雪這三天無微不至的照顧而回心轉意了?
為了慶祝他們重新在一起,任曉雪特意請寢室姐妹吃飯。
當然,林鵬也出席了。
不知道為什麼,面帶笑容,不停給任曉雪夾菜,噓寒問暖的他讓我感覺不自在,直至有室友問他為什麼和任曉雪複合,他一臉認真地說:“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辜負了曉雪對我的愛,在這裏,我向曉雪保證,今後只愛她一個人,她永遠是我的唯一!”
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
之前我陪任曉雪找林鵬乞求複合的時候,他的表情那麼決絕,短短三天,就由渣男變暖男了?
我總感覺他急轉直下的變化里有鬼。
【03】
任曉雪和林鵬重新在一起了,之前林鵬追求的教育系女生找到他們,質問為什麼和她分手,林鵬義正言辭地說,任曉雪才是他的唯一,他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堅定,這倒讓我更加迷惑了,他患病那三天,任曉雪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如此堅決的回頭?
為此,我問過任曉雪,她聽后,詭秘一笑:“你猜呢!”
之後,林鵬的表現更讓所有人大跌眼鏡,他對任曉雪體貼入微,關懷備至,任曉雪的任何要求他都答應,陪她吃飯,去圖書館,逛街。
室友們都很羨慕,但在我心中,疑惑卻大於艷羨。
有一天下課,我和小鐵去吃飯,他說剛看到任曉雪了,我問在哪裏看到的,他說在寢室樓門口,但不是和林鵬在一起,而是在和一個黑衣女人說話。
本來,他想過去打招呼的,那女人卻匆匆離開了。
小鐵的話讓我忽然想到在肯德基遇到的那個黑衣女人。
當時,我明明看到她和任曉雪說話,後來問她,她卻說沒有,而第二天,林鵬就突發急性胃腸炎,繼而住院。
他們“消失了”三天。
三天後,他們出現,林鵬就像變了一個人。
那個黑衣女人是誰,她和林鵬的突變有關聯嗎?
我決定暗中跟蹤任曉雪。
除了上課吃飯睡覺,其他時間,她都和林鵬在一起,沒有可疑的地方,小鐵知道我跟蹤任曉雪后,也罵我神經病。
我仔細想想,也感覺這行為很無聊。
或許,那個黑衣女人是任曉雪的親戚,也或許,林鵬就是單純回心轉意,並沒我想的那麼複雜。
就在我放棄跟蹤任曉雪的時候,她卻在某一天早上,偷偷離開了寢室。
我感覺蹊蹺,就跟了出去。
她乘車去了市郊的一家私立醫院,進醫院后徑直去了二樓,我沒跟上去,而是一直等在外面,等她出來,我看到她手上拎着一袋子藥物。
她離開后,我去前台諮詢,確定在不久前,林鵬確實在這裏住院三天,當時陪床的就是任曉雪。
那天,我們相繼回到寢室。
我趁她去樓下拿東西的間隙,偷偷檢查了那些葯,都是治療急性胃腸炎的藥物,並沒什麼不妥。
事已至此,我可以確定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
【04】
次日中午,我和小鐵吃過午飯,回到了寢室,見大家都在安慰哭泣的小娜,問后才知小娜接到家裏電話,她姐夫在吃晚飯時,突然死掉了。
小娜請了假,回家參加姐夫的葬禮。
大家在感傷的同時,也對小娜姐夫的死充滿好奇。
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室友霏霏曝出猛料:“你們記得半年前,小娜姐姐和姐夫鬧離婚的事吧。”
經她一說,我恍惚記起半年前,小娜向我們哭訴,說她姐夫在外面拈花惹草,還要和她姐姐離婚,當時她情緒很差,我們輪流安慰她。
不過,後來大家忙於考試,漸漸疏忽了這事,小娜也沒主動提過,後來我還問過,她說她姐姐和姐夫和好了。
霏霏故作神秘地說:“你們知道她姐夫為什麼沒有和她姐姐離婚嗎,她姐夫突然回心轉意了,不僅和那個女人斷了聯繫,還一心一意照顧家裏。”
這種“回心轉意”讓我莫名想到了林鵬。
我偷瞄了任曉雪一眼,其他人也意識到什麼似的,看了看任曉雪,任曉雪佯裝毫無察覺,繼續聽霏霏說:“今年暑假,我去過小娜家裏,也見過她姐姐和姐夫,他們感情很好,羨煞旁人,沒想到只過了半年,她姐夫就死了。”
三天後,小娜回到學校,我們問到她姐夫的死因,她說:“醫生說姐夫腸道出了問題,大出血導致死亡。”
腸道出現問題?
這種病因讓我很困惑。
不過,既然人已經死了,再追究那麼多也沒意義了。
之後,我們的生活逐漸平靜下來,我和小鐵,任曉雪和林鵬的感情很穩定,其他室友們也都不錯。
轉眼到了期末,考試完畢后,我們準備各自回家,任曉雪興奮地對我們說,她要同林鵬一起回家,看望林鵬的爸媽,順便聊一聊結婚的事情。
我記得,任曉雪和林鵬坐車離開的時候,我們還去車站送了他們,我打趣道:“你們年輕人千萬注意,我可不想那麼快就當阿姨呢!”
他還笑着點點頭。
我沒想到,我們都沒想到,那次見面是我們最後一次見到林鵬。
那年寒假,林鵬在家玩遊戲,突然死掉了。
我們接到任曉雪電話的時候,全都嚇壞了。
我是第一個趕到林鵬家鄉的,任曉雪見到我的一刻,突然撲進我懷裏:“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根據任曉雪的描述,那是他們回家后第三天,任曉雪和林鵬媽媽準備午飯,林鵬一人在屋裏玩遊戲,等到午飯準備完畢,任曉雪去房間叫他,發現他已經倒在地上,七竅流血了。
她們立刻將他送去醫院,但為時已晚,林鵬沒呼吸了。
由於死的蹊蹺,家人選擇解剖屍體,醫生在解剖林鵬屍體后,驚訝地發現,林鵬死於腸道破裂導致的大出血。
我忽然想到小娜姐夫的死亡,當時她說過,他也是死於腸道問道。
我心中的疑惑再次翻騰起來。
兩個毫無交集的人,唯一相似之處就是非常花心,在他們怪異的回心轉意后,先後詭異死掉。
林鵬葬禮那天,我們全部參加了。
在人群外面,我意外看到一個熟悉身影,正是那個兩次出現過的黑衣女人。
【05】
林鵬葬禮后,我送任曉雪回家。
路上,我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我感覺林鵬和小娜姐夫一樣,死得蹊蹺,任曉雪沒說話,但是我知道,她肯定知道什麼。
自從林鵬死後,任曉雪休學在家,一直到畢業,都沒再出現過。
我給她打過電話,她換號了,我給她QQ,微信還有郵箱留言,也沒得到回復。
我本想去任曉雪的家鄉找她的,轉念一想,既然她這麼做,就是不想被人打擾。最後,我放棄了聯繫她的想法。
大學畢業后,我們各自忙於工作,彼此的聯繫越來越少。工作之餘,我偶爾會想到任曉雪,然後是林鵬,想到其他室友,以及同她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這種日子沒持續多久,我就遇到了危機。
有人闖入了我的生活。
大學畢業后,我在一家電訊公司做客服,小鐵則和朋友做起化妝品銷售。
有一天,我在小鐵手機里發現了他和陌生女人的曖昧信息,我質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解釋說是女客戶,為了讓客戶買產品,他陪客戶聊天、吃飯也是一種工作。
我們大吵一架,甚至說到分手,小鐵苦苦哀求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我才原諒他。
這種保證沒持續多久就被打破了。
我再次在他手機看到了和陌生女孩的合照,他們舉止親昵,好像熱戀情侶,雖然小鐵百般解釋,但我知道,那都是謊言。
在我印象里,小鐵很專一,大學四年,他對我一心一意,卻在畢業工作后屢次犯錯,同事得知此事後,告誡我:“男人都是花心動物,沒一個不是吃着碗裏的,望着鍋里的。”
我也想過和小鐵分手,但這麼多年的感情並不是說放就能放下,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漂亮女孩找到我。
她自稱是小鐵的女朋友。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充滿厭惡,但還是佯裝鎮定。
她也開門見山,說約我見面就是讓我離開小鐵,不要再糾纏他了:“你根本不知道,小鐵已經不喜歡你了,他喜歡的是我,漂亮火辣的我!”
那天晚上,我和小鐵吵架。
最後,我說到分手,小鐵竟然同意了,他說厭倦現在的生活,分手對我們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他沒有像從前一樣挽留我,他選擇了放手,就像丟掉垃圾一樣,將我甩開了。
就這樣,我和小鐵分手了。
在和他分手后,我才意識到,我是多麼喜歡他,那種感覺痛徹心扉。
我忽然想到當年任曉雪和林鵬的分手,當時我不能理解任曉雪的那種痛苦,如今,卻感同身受了。
【06】
和小鐵分手后,我因精神恍惚,上班時屢出差錯,被公司辭退了。
沒有了工作的我,失業在家。
每天,我都會看和小鐵的合照,回憶當時的點點滴滴,想着想着,就哭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上網到凌晨。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陌生號碼,我本想拒接地,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下接聽鍵:“你好,哪位?”
對方是一個女聲:“老同學,還記得我嗎,我是任曉雪。”
任曉雪?
我沒想到,失聯已久的任曉雪突然給我打來電話,我連連應聲:“我當然記得。”
可能是聽到我聲音沙啞,任曉雪問道:“你哭了?”
我試圖掩飾,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出來,接着,我竟失聲痛哭起來:“我和小鐵分手了,他喜歡別人了,他不要我了……”
我沒想到,在我說了住址后,第二天一早,任曉雪便找到了我。
原來,大學畢業后,她一直在這個城市工作。
雖然沒聯繫我們,卻始終通過社交軟件關注我們的動態,她在看到我的心情后才給我打電話的,沒想到真的猜對了,我和小鐵分手了。
一年多不見,任曉雪精明幹練了許多,她說自己在一家私立醫院工作。
為了讓我緩解心情,任曉雪拉我去逛街,我恍然想到從前,她和林鵬分手的時候,我帶她去逛街的場景。
那天晚上,任曉雪親自下廚,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卻沒胃口,任曉雪問我:“你還是放不下小鐵嗎?”
我點點頭。
她嘆了口氣:“如果男人們不花心,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該有多好!”
見我不說話。
任曉雪突然問道:“你想要小鐵回心轉意,永遠對你一心一意嗎?”
我抬眼:“你有辦法?”
她微微頜首。
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大四那年,任曉雪和林鵬分手后不久,林鵬突然回頭,並對任曉雪一心一意。
她從我的表情里也讀到了疑惑:“你在想我們分手的事情吧,沒錯,當時我確實對林鵬做了些手腳,他才乖乖回頭的。”
我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任曉雪笑了笑:“記得那次逛街,坐到我對面的黑衣女人嗎,當時你去衛生間,我一個人發獃,她走到我身邊,問我想不想要男朋友回心轉意,我很好奇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她說這都不重要,如果我想要讓男朋友回心轉意,就按照名片地址找到她,她留下一張名片就走了。”
我又問:“你去找她了?”
任曉雪應了聲:“名片地址是市郊一所私立醫院,我過去后才發現,我並不是唯一一個找她的人,找她的人各個年齡層次都有,二十幾歲的學生,三四十歲的少婦,年過五旬的婦女,無一例外,都是女人。”
我知道,任曉雪提到的那家私立醫院就是我跟蹤她去過的醫院:“然後呢?”
【07】
任曉雪若有所思地說:“我到了之後,聽了一個講座,就是那個女人主講的,我這才知道她是一個情感手術專家,在圈內非常有名。”
我聽過外科專家,內科專家,骨科專家等等,卻沒聽過情感手術專家。
我沒打斷任曉雪,繼續聽她說:“講座主題是男人為何會頻頻出軌,她說不論哪個年齡段的男人,上至五六十歲,下至剛剛成年都會如此,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什麼?”
任曉雪淡然地說:“花花腸子。”
我更加疑惑了:“什麼意思?”
任曉雪解釋道:“那個專家說,每個愛情出軌的男人,或喜歡拈花惹草或熱衷曖昧的男人,他們的腸子都不是正常顏色,而是花色。”
我越聽越覺得離譜,這“花花腸子”確實形容男人花心,但那只是比喻,不代表男人的腸子真的是花花的。
任曉雪笑了笑:“當時我也是你這種表情,在場很多人都一樣,專家為讓我們信服,讓我們換上手術服,分批進入了手術室。當時,推進手術室進行手術的是一個被全麻的中年男人,陪在身邊的是他妻子,聽專家說,那男人經常拈花惹草,在醫生剖開他肚子后,我們看到了他盤根錯節的腸子,沒想到,他的腸子真的是花花的!”
我不願意想像那個場面:“專家在讓我們相信后,說這個男人病症太重,普通藥物治療已經不起作用了,必須進行切除。”
我追問道:“他的腸子真被切掉了?”
任曉雪點了點頭:“沒錯,專家切掉了一部分花花腸子,然後進行了縫合,最後她提醒我們,她只是切除了他一部分花花腸子,他會減輕拈花惹草的癥狀,但不能徹底根除。”
我立刻想到林鵬和小娜的姐夫:“你讓林鵬進行了那種手術?”
任曉雪看看我:“沒錯,當時我知道這麼做很瘋狂,但我不想失去林鵬,我太愛他了,我要他一輩子永遠對我好,因此答應了專家給我的提議。”
我迅速明白了一切:“林鵬並非是急性胃腸炎,而是被你帶去那裏,做了腸子切除手術。”
任曉雪承認了:“我約出了林鵬,說是徹底分手,然後在飲料里放了專家給我的安眠藥,接着我打了她們電話,她派醫護人員接走了我們,最後,我送林鵬進了手術室,當他肚子被剖開時,我看到了很長的一截花花腸子。專家說,這就是他頻頻出軌的根源,切掉它,就一了百了,我同意了。不過,她之前提醒過我的,說這個手術並非十分完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術後有三個月適應期,這期間要堅持服藥,一旦出現併發症,將無法挽回,縱然如此,我還是選擇了手術,我想要一個嶄新的林鵬。”
事已至此,所有謎團全被解開了:“所以包括林鵬和小娜的姐夫在內,他們在術后確實回心轉意了,但是最終都沒熬過適應期,通通詭死。”
說到這裏,任曉雪哭了:“在林鵬回頭后,我開心死了,我也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死了,雖然他死了,但是我不後悔,他給了我一段美好的記憶。”
我搖搖頭,說:“不,這不公平!”
任曉雪冷笑一聲:“在愛情面前,沒有所謂的公平不公平,如果你想要你那份愛情,就要努力爭取,不惜一切代價!”
聽了任曉雪的話,我沉默了。
她說得沒錯,愛情是自私的,唯有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才是真實的。
【08】
考慮了一晚,我做出了決定,我要拿回小鐵對我的愛,他的愛只能給我一個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必須是。
任曉雪欣慰地說:“很高興你做了正確決定。”
在她的計劃下,我成功約到小鐵。
再次見到任曉雪,小鐵也很意外,他毫無防備地喝下我們為他準備的飲料。接着,我們開車去了市郊那家私立醫院,在任曉雪的安排下,為小鐵安排了手術。
看着躺在手術台上的小鐵,我很緊張。
任曉雪握住我的手:“放心吧,一切都會很順利的,經過一年努力,現在手術成功率達到百分之八十了,小鐵會好好的,回到你身邊的。”
我不安地點了點頭。
手術開始,在專家優雅的手術刀下,我看到了小鐵的身體內部和他的腸子。
雖然有些噁心,但我還是堅持了來。
專家和曉雪說得沒錯,小鐵的腸子確實有一截是花花的,專家在看后說:“好在他的病症不是很重,如果切除這段花花腸子后,他很快就會變好的。”
手術持續了兩個小時,術后小鐵被送入特護病房。
小鐵蘇醒后,問我發生了我什麼,我說我們一起和任曉雪吃飯,他突然肚子不舒服,接着就送他來到醫院,醫生說是急性胃腸炎,休養一兩天就可以了。
小鐵輕輕握住我的手,眼睛裏充滿感動:“謝謝你,親愛的。”
任曉雪說得沒錯,小鐵出院后,確實變了,他變得彬彬有禮,對我也關懷備至,最重要的是他和那個漂亮女孩斷了聯繫。
我清楚記得,她找到我這裏,問小鐵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小鐵冷漠地說:“我什麼時候喜歡過你,從頭到尾我只喜歡她一個,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不管那女孩如何乞求,小鐵都不為所動,我得意地看着她,輕蔑地說:“很抱歉,最後還是我贏了。”
小鐵對我回心轉意后,我很珍惜,我為了報答專家和任曉雪,選擇去那家私立醫院做了項目推廣專員,致力於讓更多女性知曉這項手術,讓她們受益。
那天晚上,我和小鐵還有任曉雪一切吃飯,名義上說是聚會,其實我和任曉雪知道,我們在慶祝小鐵通過了三個月適應期,他安全了。
小鐵喝了很多酒,任曉雪送我們回家后,我對她說:“謝謝。”
她笑了笑,將一個盒子交給我,我打開一看,正是小鐵手術被切掉的那截花花腸子,她還以微笑:“好好珍惜屬於你的愛人和愛情。”
我點點頭,看着倒在我懷裏的小鐵,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