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命案

第13章 命案

第13章命案

眾人驚恐好奇之餘,都不敢上前去。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王二麻子!一定是王二麻子!他老婆給我打了三次電話都說他還沒有回家呢?”

這話是住在車隊旁邊舊樓的呂行,他是負責城西周邊的司機。

“是啊!是啊,一下午酒桌上就沒看到他。”

那城北的趙余也迎合道。

是王二麻子?想到最後一次他和我的對話,說要去洗手間,現在看來,中間我出去找了一趟后,他們還在這裏吃喝,確實少了王二麻子。

我鬼使神差地向青銅鼎靠近,果然,這將近一米多寬的大鼎里,躺着個血人,正是王二麻子,雖然臉和身上都是血痕,但髮型和衣服還是很好辨認的。

“王!王麻哥”

我嘴裏倒抽了口涼氣,微弱地念了一句,可那血人絲毫沒有反應。

“別給我裝神弄鬼昂!趕緊給我出來。”

見我停在鼎邊沒有動作,劉賠此刻倒騰着步子靠近了青銅鼎,說著醉話。

可當他的手,剛扶到鼎邊上的時候,嘶地一聲,手又彈了回去,好像觸碰到了燙手山芋似的,頃刻間,劉賠雙手全是針孔大小的血洞,密密麻麻地冒出了血漬,看樣子是被那不光滑的鼎紋刺傷了。

“馬的,什麼玩意兒,竟然還有暗器!”

劉賠忍不住爆了粗口。

孫師傅和胖子劉急忙上前攙住了劉賠。

“胡兒,還站着幹啥呢?趕緊,把,王二麻子弄下來!”

孫師傅給我使了個眼色,可見劉賠滿手的‘芝麻洞’我哪還敢亂插手,直接搖搖頭拒絕了。

胖子劉是個急脾氣,見我認了慫,高呼道,“那你過來扶着老闆,我去!”

他可是個實力派,雖然不到二百斤,但力道卻是杠杠的,除了跑出租,連修車師傅搞定不了的力氣活兒,他都能搞定,是我們的隊裏出了名的‘千斤頂’。

聽到他的召喚,我吧嗒吧嗒地跑了過去,準備做個狗腿子,可身後被人一拉,我靈魂差點出了竅。

“小胡兒!咱倆可都是旁聽生,你確定要去抱大腿?”

這聲音,是王二麻子的,難道他從鼎里爬出來了!緊張之餘,眾人也傳來的唏噓聲。

“王二麻,你去哪了?”這是呂行的聲音。

“告訴你了,去廁所,去廁所,怎麼就記不住哇!”

王二麻子聲音再次響起。

我緩緩轉身,確實是貨真價實的王二麻子,那青銅鼎的這貨是誰呀!

詭異的背後,人們更加不敢靠近這青銅鼎了,最後,還是決定報警了。

警察來了之後,立刻封鎖了現場,等這血人被抬出來,我們才發現,他和王二麻子根本不是一個人,折騰了五天,警員和大家一一問完了話,這才得知了,和王二麻子一樣衣服的人是周家莊的一個村民,有點精神問題,走丟了一周了,竟然出現在這鼎里了!

雖然死的不是公司的人,但是這事兒傳開了,我們好運出租車的生意可蕭條了不少,呼叫台也不怎麼響了,除非是有急事兒的,否則,大街上我們好運空車都扎堆兒打撲克,也沒人問。

出了這樣的事兒,劉賠肯定擔責任,加上那精神病死因還沒有調查出來,而且,他身上和劉賠的手一樣,一堆密密麻麻地針孔,因為失血太多而死,但鼎裏面卻找不出孔眼的凸痕。

這就有些懸乎了,難道有人先用針把這精神病扎個半死,然後再引導他跑到鼎里躺着等死?也不太可能。

雖然鼎邊上的那些個小微孔沒有在精神病身上留下傷口,但和這鼎一定脫不了關係。

劉賠手有傷也沒休息,纏着繃帶仍然堅持崗位,短短一周時間,感覺他滄桑了不少,也許是效益一落千丈,也許是因為那邪門兒的青銅鼎,可不管怎樣,這鼎是不能留了,而且,劉賠也問過上面了,根本就沒有郵寄獎品。

這下可把劉賠膩歪壞了,當天就惱火,說什麼也要把這鼎給砸了,還要把這個寄鼎的人揪出來。

說來也怪,這鼎抬進來的時候,三個人就搞定了,可抬出去,六個人都挪不動,好像這鼎已經在大廳里生根發芽了似的。

最後,還是大山提出來,找個解事兒先生看看,就怕是那精神病的鬼魂在作祟,那就不好了。

很快,一個解事兒的道姑就被大山領到了公司,那道姑穿着個大紅色長袍,頭上還頂着一朵紙糊的大紅花,要不是手裏的拂塵,我還以為她是個媒婆呢!

不過這道姑也確實有兩把刷子,剛進車隊大院,她就開始跳起了大神,東邊轉轉,西邊扭扭,嘴裏還念叨着聽不懂的咒語,好像能看到很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大概一個小時后,她才停了下來,然後對着我們這幾個觀眾說了一句,“這地下有點漏風,必須把它補好,否則,影響整個大樓的風水!”

她這是在說地窖啊!還挺靈驗,這地下室都能算出來,想到那裏面的一堆堆的腐肉,我就噁心,正好,道姑今天就戳破了,這下劉賠可得好好整理一翻了。

“呃,這下面是個地下室,就儲存些採購的果蔬,應該問題不大吧!”

劉賠竟然迴避了主要問題。

道姑甩了甩拂塵,沒有回復劉賠,轉身看了看我們身後的二層小樓,待大家都在等着她的點評時,她竟然快步地閃進了大廳。

這速度,和剛才跳大神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們也急忙很了上去。

“鼎,鼎,盛千秋?為什麼擺在這裏!”

只見道姑眉頭緊鎖,早已經失去了之前院子裏扭動的激情。

“才放這沒幾天?怎麼,位置不好啊?要不您給調整調整?”

劉賠打着哈哈回復道,大家在一旁提着口氣,生怕會一不留神,給說禿嚕嘴兒。

“調整?這可不好辦啊!”

道姑有些遲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難辦,還是票子沒到位。

果不其然,劉賠立刻回應道,“仙姑放心,這香火錢不是問題,按照原來的價格再加兩倍,只要您能了事兒就行!”

這話一出口,確實有了效果。

“劉老闆客氣了,既是大山介紹的,我定不會隨意哄抬價格的,只是這鼎有些年頭了,經歷的主人比較多,有些執念罷了,所以需要找些好吃好喝的請請它,讓它再從新找個宿主。說白了,就是做法事驅趕!”

道姑很專業的解釋道。

“那感情好,您需要什麼,我們一定滿足。”

劉賠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招呼大山去拿紙筆,以便記錄這法事所需物品。

十幾分鐘后,這清單便列了出來,除了常見的黃紙,香燭,桃枝,狗毛外,還要找一個活的大公雞,說是這雞是那邪物的剋星,只要遇上了大公雞,那邪物一定逃跑,而且必須在午夜做法,這樣才會有效果。

於是,劉賠就把道姑安排在了一樓的休息室,畢竟現在才下午一點多,道姑也需要修養身息一下。

安排好之後,劉賠決定親自採買,可是上面卻打電話過來,要他為那青銅鼎的命案事件寫個檢討報告,這時候,鐵牛哥竟然自告奮勇地要代替劉賠去採買,說是想着儘快制服這鼎中的邪物,好順利上班接單。

其實他一個新來的,想表現一下自己,大家都可以理解,可他竟然拉上了我。

我本就攤着周家莊新民區的事兒,這鐵牛哥又要給我加一個,我實在是不想摻和了,可鐵牛哥竟然說我沒有集體榮譽感,還說我不夠哥們兒義氣。

沒辦法,我說不過他,只好硬着頭皮跟着他去市場採買了,回來后,才下午四點,於是,我們就把東西交給了一樓休息室的道姑,之後去劉賠辦公桌的電腦上打遊戲了。

等七點交接班,大廳再次聚齊了司機師傅們,這道姑要在午夜做法的事兒也眾人皆知了,好多白班司機打卡后,也沒有着急回家,都想觀摩一下,這大塊人心的一幕。

這些傢伙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這游泳池事件,到現在都沒有脫困,他們竟然如此悠哉悠哉地看青銅鼎的熱鬧,我這心裏,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畢竟,這寄鼎的人還不知道是誰!那精神病怎麼過來的也不清楚!

可想到那死去的精神病是周家莊的村民,我心裏就隱隱覺得和游泳池事件脫不了關係,但眼下,我又能怎麼辦!

待我和鐵牛哥七點半到一樓準備打卡,忽然一聲大公雞的叫聲,震耳欲聾地響了起來,好奇怪,這大公雞之前不是在休息室嗎?怎麼此刻竟然清脆地對着青銅鼎叫喚了。

好奇之餘,我走近了這青銅鼎,本想抱走這公雞,可鼎里再次溢出了鮮血!

“不好!鼎里有人!”

我剛一出聲,鐵牛哥快速的靠了過來,他往裏一看,頓時被嚇了個屁股蹲,和當初大山發現精神病死屍的時候,一樣一樣的。

“道,道,姑。”

鐵牛哥顫顫巍巍地說出了看到的血人。

“馬的!還讓不讓人幹了!”

司機師傅里,一個聲音響起。

“少說兩句,先報警再說吧!”

大家本着高漲心情,等待收服青銅鼎的結果,沒想到,這玩意兒太特么邪門兒了,短短几天時間,搞出兩條人命,擱誰,誰也得爆粗口。

劉賠交檢查報告回來后,凳子還沒坐熱乎,就得再次澄清,解釋,繼續接受調查,繼續寫着檢查。

原本評出的最佳服務示範單位的獎牌也被上邊來人摘走了,想想這命案,死的不是車隊的人,又不和服務掛鈎,憑什麼就給摘了,可眼前,看着那些街邊聚眾打牌的司機,還有在車裏呼呼大睡的司機,都是我們好運公司的,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

說到底,就是那個討厭的青銅鼎,那該死的寄件人!

每每打卡時候,都要面對這吃人鼎,讓人既彆扭又恨得牙痒痒,偵查員們來了兩波也都沒有把它給抬走,還真是邪門兒到無窮無盡了!

我實在忍不了了,就偷偷找了快遞公司,去找了那天送快遞的小哥,可他卻說不知道誰是寄件人,因為當時在交接班,多出來的快遞已經寫上了寄件地址,他就直接發出了。

最後,我又找了一趟和那快遞小哥交接班的同事,他也沒看到,我這秘密偵查就這樣短路了!難怪劉賠這樣有威望的人動用了些道上的人都沒查出來,我那點毛皮探案思路,就更不行了。

半晌了,我坐在車裏,舉着快遞小哥遞給我的只有寄件地址的那張第三聯出神。

因為,第一聯要貼在包裹上,第二聯是快遞小哥入微機留存的,第三聯本該給那寄件人做憑證存根的,因為他的‘擅自’匿名行為,所以,匆忙中,沒有留下這第三聯。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門道,又到了接活的時間,我準備發車去公司打卡,可那單據被我甩到了副駕駛的一瞬間,幾道漢子的划痕吸引了我的視線。

那單據的背面竟有些熟悉的字跡,孔德小學,宮雲起的字樣,我怕自己看錯了,急忙從地上抓了一把土,撒在了字痕上,然後輕輕一刮,那字痕很明顯地顯現出來了。

竟是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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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夜車司機的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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