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魔種
深夜,一個偏僻的小鎮上,幾乎每家都滅了燈,唯獨村頭的一家人還亮着燈。
昏暗的屋內不斷傳出痛苦的喊聲。
“使勁,孩子就快出來了。”
“再加把勁,不能拖了,再拖就有生命危險了。”
一個女人躺在床上正在生孩子,女人渾身被汗漬打濕,她的丈夫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接生婆在下面忙的不可開交。
在這偏僻的小鎮上根本沒有那麼多現代化設施,現送去醫院也來不及,只能在接生婆的幫助下碰碰運氣。
倒不是說小鎮上的人思想都那麼古板,每當有女人覺得自己最近就要生的時候,都會在自己丈夫的陪同下坐着每天只路過小鎮一趟的公交車去城裏把孩子生下來。
而這家卻是個例外,毫無徵兆的突然肚子就開始劇痛,就連接生婆,也都是現找來的,就是俗稱的早產。
“不行了,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個。”接生婆擦了把汗,焦急的說道。
“保大人。”
“保孩子。”
女人吃力的抬起頭看了一眼丈夫,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這一輩子沒為你做什麼,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這個孩子咱必須要。”
“不要,孩子沒了我們還可以再要,你沒了就什麼都沒了。”男人幾乎帶着哭腔說道。
“別放棄,還有一絲機會的。”接生婆也安慰道。
“別安慰我了,我自己什麼情況我知道,保孩子吧。”
“不好。”接生婆看了一眼:“恐怕已經沒得選擇了。”
隨着一聲清脆的啼哭,一個緊閉着雙眼的嬰兒被接生婆抱在了懷裏。
“我可以看一眼我的孩子嗎?”女人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接生婆急忙將孩子拿到女人的眼前,女人看了看懷裏的孩子,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女人的丈夫緊緊的握着已經死去的她的手,半天說不出話來,接生婆抱着孩子,一時間屋裏只能聽見嬰兒的哭聲。
男人伸出手從接生婆手裏接過孩子,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着。
“節哀吧。”接生婆嘆了口氣,搖搖頭走了。
良久,兩行清淚順着男人的臉頰落了下來,滴在了孩子的臉上。
說來也怪,這幾滴眼淚落在嬰兒的臉上,嬰兒反倒安靜了下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這個嬰兒的眼睛竟然是血紅色的,這突然映入眼前的變故嚇了男人一跳,差點將手中的嬰兒扔出去。
一直生活在小鎮裏的男人何時見過這種情況,他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再次低頭看去,孩子的眼睛又恢復了正常。
他長呼了一口氣,可能是今晚心情大起大落太多了,導致自己產生了幻覺。
男人就這麼抱着自己的孩子和已經死去的妻子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小鎮上的人們都知道了這件事,安慰着男人並每家都出了點錢幫她買了一口棺材,隨便找了個地方埋了。
自那以後男人幾乎每天都不說話,就抱着孩子自己悶在屋裏,只有別人上門看他的時候他才說上幾句。
沒過多久,男人便得了抑鬱症,死掉了。
男人死後,那個嬰兒由小鎮上的人輪班看護,可以說是真正的吃百家飯長大的。
好景不長,看護過這個孩子的人家都會倒霉一陣,或是幹活的時候手被割傷,嚴重的還有斷手斷腳的,看護這個孩子的時間越長,便越是倒霉。
漸漸的,鎮上有了一個傳聞,這個孩子是個掃把星,災星,生下來就剋死了自己的父母,誰和這個孩子扯上關係,誰就有血光之災。
鎮上的人幾經猶豫,最後決定將這個沒人管的孩子丟掉。
就這樣,那個孩子被扔到了山上,等待着死亡,山上的豺狼虎豹不少,孩子的哭聲傳出老遠,引來野獸是遲早的事。
但那個孩子的運氣並沒有差到極點,哭聲在寂靜的山腳下傳出老遠,在野獸到來之前,一個中年男人提前了一步發現了這個孩子。
中年男人蹲下身子,翻了翻孩子的眼皮。
“這是魔種啊。”
“要不要將這個孩子帶回去呢,魔種不除,生靈塗炭,可這還只是個孩子,如果深加改造。”
男人的心裏陷入了掙扎之中,最後,他還是決定將孩子帶回家。
中年男人姓白,在城裏開了間冥店,專門幫人解決不幹凈的東西,看風水,相地。
活了半輩子了,也沒有結婚娶妻生子,索性將這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取名白晨。
中年男人畫了一張符,推算了白晨的生辰八字,每當白晨生日的那天便畫一張符燒成灰泡在水裏給白晨喝掉,以鎮壓白晨體內的魔氣。
說來也怪,每年喝完這些符水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倒霉的事情。
而中年男人的身份,是古時候的術士中的一類,獵魔人。
中年男人將自己的本領悉數教給了白晨,白晨倒也聰明,學東西也快,白晨二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一名優秀的獵魔人。
故事就先暫且講到這裏,當然,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而故事中的白晨,就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