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表白
第242章表白
次日一早,魔鷲幫的三位護法為爭奪幫主之位,在酒樓里互相殘殺結果全部中毒身亡的消息,便立刻像長了翅膀似的在江湖上傳開了。
關於其中的細節,不斷的在傳聞中被人們加入各種離奇的元素,到最後簡直可謂是千古奇案。
不過無論如何,江湖最大幫派的三位護法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而接下來,便是幫主之位落在誰的頭上。
此時只有一位候選人有這個資格擔任此位,那便是魔鷲幫前任已故幫主慕容鷲的獨生子慕容麒,在經過簡單幫里一些長老的簡單討論后,便決定先由慕容麒擔任幫主之位。
慕容麒此前並未在幫里任什麼重要的職位,因為他一直避開幫中的事務,四海為家的各地閒遊,也算過着閑雲野鶴的自在生活,反正堂堂一個幫主,吃穿用度自不用愁,只是半個月前慕容鷲突然離奇過世,他才重新回到幫中調查真相。
原本幫里從上至下都沒把他這個紈絝子弟般的少幫主放在眼裏,就連九堂堂主見面時,對他都是不冷不熱,只是點頭打個招呼,可沒想到他現在突然成了幫主。
不過這幫主之位,也並非完全是白撿的,因為魔鷲幫一直和朝廷有來往,幹得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勾當,而慕容麒接任幫主之位后,皇上身旁的冷大人也前來道賀,算得上是朝廷承認了眼下學個新幫主,因此幫內自然也暫時沒人敢出來鬧事了。
然而這一切,柳楚楚卻都並不知道。
她暫時被安置在慕容麒的一間私宅里,平時也沒見外人,有什麼消息都是慕容麒帶給她。
對方一直告訴她在打聽墨離的消息,但由於這段時間慕容麒本身也有幫上的事務要處理,再加上——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得知了墨離已經被秘密押送上京,目前便關在天牢中,可他暫時還不想告訴柳楚楚。
這其中的原因,有公也有私。
於公,柳楚楚也是皇上要抓的要犯,如今被自己藏着,若是被冷雲他們發現了,自己才登任幫主之位不久,只怕便有麻煩。弄不好會被當成對皇上不忠。
於私,他對柳楚楚從一見面便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所以他不想告訴她墨離還活着的消息。他甚至有些暗自期望墨離最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牢中,那麼到時自己便有機會和楚楚有更近一步的發展。
除了這兩方面的考慮外,還有一個原因,這卻是慕容麒更為秘密的原因。
那便是他已經收到消息,這柳楚楚身上有一條火狐手鏈,而她曾經從魔鷲幫的禁地活着出來,原本魔鷲幫就一直有個流傳了近百年的不知是真是假的傳言:得火狐者得天下。
火狐其實在百年前,據說是魔鷲幫中的靈物,但後來卻不知為何消失了,也有人說火狐其實一直便棲身在魔鷲幫的禁地中,是隨着某任幫主一同去的。
如今重現江湖,自然也引起了不小的振動,特別是魔鷲幫的人。
尋回幫里的神物,再加上說不定真能以其力得天下,搞得不僅是幫里上下人蠢蠢欲動,便是江湖上其他幫派都在打這火狐手鏈的主意。只是到現在為止,這些人卻不知道,這火狐手鏈已經隨着柳楚楚一起進了慕容麒的私宅。
他也曾試着在聊天時將話題轉移到火狐身上,可發現柳楚楚似乎對火狐一無所知,至於手鏈的來歷,她也說是朋友臨終前遺留下來的,只是希望能讓她帶着這件東西到朝已來,送到她的心上人處。
以他對柳楚楚的了解,這些話並非是撒謊,而是事實,因為她真的只對火狐手鏈知道這麼多。
至於提到魔鷲幫的禁谷一事,柳楚楚也是如實相告。這其中倒是有很多細節讓他驚詫不已。特別是當他聽到禁谷中竟然有人居住,而且還是一位穿紅衣的神秘女子。
“莫非這便是火狐的化身?”他心下暗想到。只是這禁谷上百年來,從來都沒有人能活着進去活着出來,所以他也無法進去查證。這更讓他急於想解開這火狐手鏈中的秘密。
“慕容大哥,謝謝你送的新衣服給我。”這天,慕容麒又來到柳楚楚處,一見面,柳楚楚便向他道謝。
“不用客氣,只要你喜歡就好,下次我再讓人多去訂做幾件。”慕容麒一臉寵溺的說道。對於這個女子,他可以算是一見鍾情,在風月中浪跡多年,只有女人為他傾心,為他動qing,只有這一次,是他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動心。
他就像個情竇初開的男孩一樣,只要是能讓對方開心的,他都願意去做。
柳楚楚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避開對方火熱的目光。
“只是這衣服太好了,楚楚覺得受之不恭,還請下次慕容大公子不要再破費了。”她輕言細語的說道。
她這衣裳一看,便是上等的蠶絲製成,且顏色鮮艷,層次豐富,一看便是綢緞中的極品。她與慕容麒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自然心下有些不安。
再說,她已經是墨離的妻子,如今和一個男子朝夕相處已是心下覺得不妥,要不是因為想要探知墨離蝗下落,她真的不想再在這裏住下去。
“楚楚姑娘不用介意,這些花費只是小事。”慕容麒連忙說道。
“不知道,慕容公子是否有打聽到墨離的下落?”柳楚楚開口問道,這麼多天來,她每一天都滿懷期望問他,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
慕容麒見對方的臉上既有希望,但同時眼中又難掩着一絲落寞黯然,他知道柳楚楚的心下有多惦記着那個叫墨離的男子。
“他——還活着。”他望着她,有些艱澀的開口答道。
原本已經有些暗淡的臉上,立刻像是被陽光掃過一樣,綻開了燦爛激動的笑容。
“真的嗎?太好了。他在哪裏?”柳楚楚一時忘情,竟像個小女孩一樣激動問道。當她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后,臉上一紅。
“他在天牢。”慕容麒的說完,臉上閃過一絲落寞。這麼多天來,無論他怎麼樣討好她,她都沒像今天聽到墨離活着這麼開心過。
難道那個男子在她心中真的如此重要嗎?從他得到的消息看來,對方不過就是魔鷲幫的一個普通的殺手,這種人他根本沒放在眼裏過,沒有思想,就像一把刀,一把劍,讓他們做什麼便做什麼,冷酷而殘忍,為什麼竟然會得到柳楚楚的芳心?他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他有時真的想要會一會這個男子,他無法相信,一個殺手竟然會比自己更有魅力!
“那你有法子可以帶我去見他嗎?他還有機會出獄嗎?”柳楚楚一臉期盼的望着對方,現在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慕容麒了。
“很難。”他艱澀的答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到柳楚楚再度變得暗淡的臉,他的內心卻有些不該有的快意。或許是剛才看到她一聽到墨離的下落便如此開心,讓他有些失落。
“真的沒有法子嗎?”柳楚楚失望的問道。
看到她那麼關注另一個男人,他的心下酸酸的。
“你就那麼在乎他嗎?”他問道。
柳楚楚愣了一下,“他是我的夫妻,我當然在乎她。”她幾乎沒有思索便脫口而出道。
“可他現在是通緝犯,而且已經被關在京城的天牢裏,只有死路一條,你最好忘了他,安安心心的待在這裏,我可保你平安。”慕容麒沉聲說道。他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和平時溫文儒雅,彬彬有禮的樣子判若兩人。
柳楚楚陡然間聽到對方說出這種話,嬌弱的身子顫了一下。
她的目光中充滿着疑惑與不解,“慕容大哥,你為什麼說這種話?若是墨離活不成了,我自不會苟活於世。”她的聲音雖然仍舊輕細,但卻帶着堅定,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
“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了他就可以放棄性命?”慕容麒有些情緒失控。他從沒想過竟然有一個女人和自己相處了這麼多天,自己傾注了這麼多心思去討對方歡心,到頭來竟然根本沒將息放在眼裏。
柳楚楚見對方和平時不太一樣,心下有些害怕,她不明白一向視為大哥的慕容麒為什麼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凶,似乎在生她的氣。可一直以來,她都沒有隱瞞過什麼,而且他也知道墨離是自己的夫君。
她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慕容公子請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想勉強公子去做什麼事。若是公子覺得楚楚打擾到了,楚楚現在便離開。”
說完,環顧四周,也沒什麼是自己的,除了手上這條手鏈。這也是她來這裏唯一要做的一件事。若墨離真出什麼事,那等將手鏈帶到上官無極墓前,她便也隨墨離同赴黃泉相見。
突然,她的手被拉住。
柳楚楚的身子猛的抖了一下。她連忙想要甩開對方的手,可對方抓着她的玉腕如此有力,根本沒辦法甩開。
“慕容公子,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自重。”她有些慌亂的轉過頭說道。
慕容麒痴痴的望着她,“楚楚,難道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他此刻意亂qin迷,滿心都是嫉妒的火焰,只想得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心,其他什麼都不顧了。
“公子,請不要再說了,楚楚早已心有所屬——”
“那有什麼關係?他已經身處天牢,只有死路一條,而我們現在卻已經生活在一起,每天朝夕相對,我可以保護你,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楚楚不在乎這些,只想和墨大哥在一起。”
“他有什麼好?不過是一個冷血的殺手。你跟着他只能過顛沛流離的生活,有今天沒明天,說不定哪天他便被人殺了,到時你便只能做寡婦。”
“我不在乎墨大哥做什麼,只要他心底有我,我心底有他便夠了。”柳楚楚堅定的說道。
“你就不怕出去被抓住扔進大牢?”慕容麒用一種威脅的口氣沉聲問道。
“怕,但墨大哥如今也在天牢中,能和他同生共死,楚楚便不在乎這許多。”
“你——”慕容麒被對方的態度氣得幾乎快要失控,平時他自詡風流倜儻,更有無數女子對她情根深種,天天盼着他能垂憐與他們,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竟然壓根便沒將他放在心上。
“慕容公子,還請您讓楚楚離開,也免得拖累了公子。”柳楚楚此刻也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只怪她初入江湖,沒有想到那麼多,卻不知眼前這男子平時一向若大哥似的對待她,今天卻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對她有意。這樣她還如何能在這裏呆下去?
“你不能走。”慕容麒冷冷的說道。
他努力的控制了一下情緒,然後鬆開了手。
柳楚楚只覺得自已的手腕痛得像是快要裂開似的,忍不住皺了皺眉揉着火辣辣的手腕。
見她雪白的手腕上多了一圈紫淤,慕容麒才驚覺自己剛才衝動之下,竟然不知不覺用上內力,而對方從未習過武,哪裏隨得了自己這麼大的力道。
“對不起楚楚姑娘——”他連忙歉然的說道。
然而為時已晚,楚楚扭過臉,根本不想再看他。
“楚楚,你現在出去太危險,城裏到處都是通緝告示,你先暫時在這裏呆幾天,我幫你繼續打探消息,等合適的機會一定會讓你到京里去見墨離的,你看如何?”慕容麒提義道,想要緩和對方的情緒。
柳楚楚轉過頭,望了他一眼,想了想,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麻煩慕容公子了。楚楚再住三天,若真沒有其他辦法,楚楚會獨自上京,就算救不出墨大哥,也願意和墨大哥同甘共苦。”
“楚楚,你這是何苦——”慕容麒說到一半便停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他不忍心讓自己愛的女人去冒險,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心偏又不在他身上。
“唉——”他搖了搖頭,“我派人取些草藥來給你敷上。”說完轉身離去。
直到聽到房門關上,柳楚楚才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