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無法無天的傢伙

第二百零五章 無法無天的傢伙

陸毅對他說出了姓,可是李休並不知道,他被控制住身體之後,一直在想着對策。

張遼讓等縣尉到來,他正求之不得,他帶的人少,要是縣尉來,估計帶的兵會多些。城中有兩千兵馬對付這一百多人應該足夠了。

哪怕真是張遼,李休也不想讓他活着出去。

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府外再次傳來人喊馬嘶的聲音,似乎來了很多兵馬。

只是真正進入府門的只有一人,此人便是皖城縣尉曾榮。曾榮得到軍士稟報當時大驚失色,聽說縣令大人被自稱是張遼的人抓了,他當即帶着兵馬趕來。

軍士稟報的時候說,縣令李休指認那個張遼是假的,他一時也判斷不出來。為了以防萬一,就帶了一千兵馬,如果那個張遼真是假的,他無論如何也得把縣令大人救出來。否則的話,自己無論如何都吃罪不起。

但他也沒敢直接帶人進去,一旦真的是張遼,他也同樣得罪不起。

來到大堂之上,曾榮看到眼前這一幕,深感為難,他如今如同上了兩道夾板,被夾在中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曾榮進來,張遼立在大堂之上喝問,“下邊可是皖城縣尉。”

曾榮立刻施禮道,“卑職曾榮正是此城縣尉。”

李休見此情景大喝道,“曾榮,大膽,你居然向逆賊屈膝,難道你也反了不成?”

這個帽子也有點大,曾榮立刻直起腰來,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張遼,又看了看李休。

張遼將令牌遞給曾榮道,“你好好看看此牌。”

曾容掌管城中兵馬,雖然沒見過多少令牌,但總歸是見過的,他拿在手裏反覆看了看,確定是真品無疑。

“卑職參見張將軍。”曾榮再次施禮。

縣尉屬於軍管體制,按現在的律令,張遼正是他的頂頭上司。縣內事務軍政分開,縣令官銜比縣尉高半階,但卻無法掌握軍隊。只有一些辦案的差人歸縣令調遣。只是在皖城,縣令的後台比較硬,李休插手軍務,曾榮也無可奈何,畢竟李休後面的人他根本惹不起。

既然知道張遼的真正身份,對這個同樣惹不起的主兒,他也值得規規矩矩的。

張遼受了一禮道,“曾縣尉,你來告訴李縣令,本將軍到底是真是假。”

曾榮依言道,“李縣令,令牌的確是真的,如果令牌果真是這位將軍所有,那這位將軍便是張將軍無疑了。”

陸毅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這個縣尉李休說話真夠小心的,邏輯性很強啊。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張遼和李休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陸毅,就連李休和曾容也沒看到。他二人雖然見陸毅坐着,只是以為這人頂多與張遼平級而已。不然的話,怎麼張遼一個人在此說來說去的。

李休聽曾容如此說,不盡心中暗恨,臉上卻堆起了笑容,“果然是張將軍啊,看張將軍這番打扮,下官還以為是有人冒充呢。下官必須維護張將軍的威嚴啊,任何冒充將軍的人都必須嚴辦。既然是一場誤會,張將軍,請到府中一敘,下官為你接風。張將軍來了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下官也好掃榻相迎啊。”

李休的臉變得快,但張遼卻絲毫沒有變化,他依然冷冷地盯着李休,“李縣令,別的不用多說,此人稱霸一方,目無法紀,該當何罪?”

張遼說著話,用手指着大堂外的中年男子。

“張將軍,一切都是誤會吧,你問問喬先生是不是一場誤會。”說著話,他拿目光狠狠地盯着喬先生。

喬先生多次受到那中年男子欺凌,也是有李休在背後撐腰,據外面流傳,李休的弟弟搶回去自己的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就是要獻給他的哥哥。

既然張遼都是真的了,喬先生知道陸毅的身份定然不假,必定在這天下,能讓張遼視為主人,而又姓凌的人,只有陸毅一人。

喬先生此時哪還理會李休威脅的目光,怒喝道,“李縣令不必掩飾了,此人就是來強搶我家兩位女兒,還曾打傷喬某,指揮家奴咋壞府中後堂,現在痕迹尚在,李縣令要不要去看看?”

李休道,“一派胡言,你家被砸了,難道一定是我兄弟乾的嗎?”

張遼親眼所見,見李休還強詞奪理,立時喝道,“李休,你休要胡言,身為一縣長官,不實地探察,聽取人證之言,妄下斷言,你該當何罪?”

“這個……”李休的眼睛轉了轉,“張將軍,這的確是下官失察,請將軍勿怪。”

說著話他衝著自家兄弟喊道,“在這給我丟人現眼,還不給我滾回去。”

中年男子答應一聲,就要解開綁在身上的繩索。張遼喝道,“想走,哪有那麼容易?給我看好了?”

而後他轉頭對李休說道,“李休,你身為縣令,自家兄弟觸犯刑律,只讓滾回家了事?”

李休見張遼不依不饒,心中非常不舒服,到現在他還算一直壓着心中的怒火呢。想了想他說道,“張將軍,應該將此人押入大牢,等下官回衙之後審問,按律定罪。不知這樣可好?”

“不行”張遼冷冷地說道,“無須回去再審,此人所犯之罪,本官親眼所見,按律當斬,其從犯亦當斬首。李縣令,你下令吧!”

李休怒道,“張將軍,你雖然官職是威武將軍,但此事乃是本縣政務,你的手伸的也太長了吧?”

“是嗎?”張遼冷聲道,“這麼說你是不同意將這些惡徒問斬了?”

“不錯”李休道,“張將軍,下官是為了你好,你可知道此人你斬不起。”

“是嗎?那你說說,我為何斬不起?”張遼被氣笑了。

“也罷”李休道,“若不說出來,張將軍恐怕會釀成大錯,此人的妹妹嫁給了揚州刺史,你說誰敢斬?”

“哦?”張遼笑道,“本將軍問你,揚州刺史是哪位?”

李休撇了撇嘴說道,“張將軍不會兩揚州刺史都不知道吧,他老人家的名諱便是劉繇劉刺史,刺史大人乃漢室宗親,張將軍你惹得起嗎?”

張遼冷哼一聲,“我只知道有個劉太守,不知道有劉刺史。你很快就能看到了,本將軍能否惹得起?”

說著話,陸毅大喝一聲,“來人。”

旁邊的眾護衛齊聲答應,張遼下令道,“將一干人犯,全部押到菜市場,公佈罪行斬首示眾。”

“你敢?”張遼剛一說完,李休尖叫道。

張遼怒哼一聲不再看他,眾護衛立刻押着那些人向府邸門外走去。

“兄長救救我”

“老爺”

“饒命啊”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哭天搶地的喊聲。

看到眾護衛毫不客氣地將人帶了出去,李休心中驚怒交加,對着曾榮喊道,“曾榮,還不命令軍士將人給我救回來,否則要了你的腦袋。”

曾榮看了看李休,又看了看張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急得腦門上直冒熱汗。

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張將軍,不如將那些人犯暫且關押,等劉刺史,不,不,等劉太守來了之後再定罪。”

張遼知道此人行事軟弱,其實並無太大過錯,便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了,李休的腦袋也保不住了,你不用害怕。”

“諾”曾榮答應了一聲,退到旁邊。他心中清楚,如果違逆了張遼,可能他現在就得被斬了,如果得罪了李休,有張遼在還大有迴旋的餘地。

“曾榮”李休氣極而罵道,“你他娘的好日子到頭了。”

張遼道,“李休,現在輪到你了。你無視律令,擅越職權,以縣令之職親掌兵馬。你縱弟強搶民女,為禍鄉里。你瀆職枉法,不知悔改。你無視上司,威脅下屬,按律當斬。”

李休道,“張將軍,即便你斬了我兄弟,他是民,你是官你可以斬。但我李休也是官,按律令,應有太守大人問罪。難道張將軍想以軍職干涉政務嗎?難道你張將軍便不是無視律令嗎?”

“哈哈哈”

張遼笑道,“好,既然你如此說了,我便給你一次機會,暫時將你收監,七天之後,若太守大人不來,那時便是你的死期。”

李休算了算,此地距離劉繇所在地,快馬一來一回也只須六天的路程,在時間上還來得及。

想到這兒,他說道,“下官只要見到劉太守,不應以時間為限。”

張遼沒再理會他,轉頭對曾榮說道,“曾縣尉,李休就由你看押吧,如果出現問題,依律令處理。”

曾榮此時已別無選擇,只好叫軍士進來,押着李休,向外走去。

剛剛走到府門前,只見一名護衛手持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是他的兄弟。

“報,張將軍,人犯全部斬首,此為首犯首級,請將軍查驗。”

張遼看了看擺了擺手,讓護衛給端了出去。

李休此時肝膽俱痛,咬着牙走出大門,對外邊的一名軍士吩咐了半天,而後催促道,“快去,一定要先見夫人,就按我告訴你的說。”

那名軍士應了一聲,上馬飛身離去。

曾榮沒敢藏私,雖然不敢給李休上了繩索,卻是給他關入了大牢,在飲食上給予一定的照顧。

李休知道曾榮已經將寶押在張遼身上,心中雖恨卻還不動聲色。畢竟現在自己在人家手上,只想等劉繇來后給對方好看的。

等這些人走後,喬先生向張遼深施一禮道,“多謝張將軍為小老兒做主。”

張遼擺擺手道,“讓老先生受驚了。”

喬先生客氣了一番,而後來到陸毅面前,道,“這位先生,小老兒冒昧揣度,莫非先生便是威震天下的逍遙侯?”

陸毅點了點頭,既然對方猜出來了,想必有十分把握,這個身份也是瞞不住,“喬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正是本公。”

喬先生見陸毅親口承認,急忙跪倒施禮,“草民拜見逍遙侯,多謝州牧大人為草民主持公道。”

陸毅伸手攙扶道,“喬先生無須多禮,是本公治下不嚴,才致發生如此惡件,該賠禮的該是本公啊。本公的身份暫時不宜對外公開,喬先生還須對外守口。”

“草民明白。”喬先生說道。

“啊,居然是逍遙侯!”

“這麼英武?”

這時,大堂後面的廳廊中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

陸毅回頭望去,見是喬氏姐妹正從廊后探出頭來向這邊觀望,見陸毅發現了她們,二人哎呀一聲,縮回了頭,而後傳來一陣輕微的碎步聲。

“這便是草民的兩位女兒。”喬先生介紹道。

陸毅點了點頭,“果然是國色天香,喬先生,本公暫時離開,張遼將軍留在此城中,如有事情找他便是。”

說完,陸毅帶着部分護衛走出了府邸,其餘護衛留給了張遼。

喬先生在府門口目送着陸毅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副欣喜的笑容,而後有自般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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