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太狠了
溫葉曉嵐一聽,心底不好的預感和想法瞬間凝結在一起,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同樣有這樣的感覺的還有郭易恆,他眼底劃過苦澀失望。
“那是我的事。”溫娜掩下眼睫擋去湧起的心虛和慌亂,還試着提高聲調來掩飾。
喬書言眼底劃過寒意,“大姨,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
在母親不滿時立馬道,“那一億你用來支付給這個殺手,去殺舒翎。”
這句話彷彿在偌大的客廳放下一個炸彈,驚得眾人都失去言語的動能般,包括討厭喬舒翎的溫霏玲,在她的記憶里,小時候母親對喬舒翎很好,很關心,她也吃過醋。
雖然認回她后她們不親近,但母親還是時不時關心她的事,她不止一次聽到她對下屬問起喬舒翎。
但現在想來是了解她的行蹤嗎?
最不能接受的是溫妮,可是兒子從不會說沒有證據的謊話,可他的話要是真的,她的姐姐想殺她的女兒,為什麼?
喬瀚凜犀利冷然的眼底浮現煞氣,“書言,查清楚了嗎?”
喬逸峰和韓韻臉色如墨色,他們相信穩重的孫子不會胡說話,溫葉曉嵐握着手杖的手攥得很緊,等待着那個她不想聽但要必須聽的答案。
不能接受的還有溫魏奇,他只知道母親比較凶,強勢,但打從心底覺得母親還是很關心親人的。
可現在表哥的話顛覆了他母親給他所有的印象。
喬書言的眸光緊盯着溫娜,她雖然掩下眼睫,但嘴唇緊抿着,還有點顫,證明她現在很生氣和隱忍,“讓你的特助說吧。”
押着金特助的人立馬撕開他的膠布,刺痛感讓他迅速醒來,一睜開就大叫,“別打,別打我,我都說···”
抓着他的人立馬扯了扯他的衣領,“沒人打你,回答問題。”
金特助驚魂未定,半響才反應過來,環視一圈又慌了,尤其是撞上溫娜她陰沉冷漠的視線時,整個人像是墜入寒冬的冰窟里,透心的涼。
瞬間移開,只好問,“啊,什麼問題?”
喬書言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把你之前對我說的話再說一次。”
清淡如水的聲線卻帶着令人不寒而慄的心驚和威嚴,金特助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心臟。
還有一個人也顫了一下心神,那個人就是溫娜,她本來已經想好對策,無論發生什麼都把所有事情都推在金特助身上,但一聽這寒如冰霜的聲線她又慌了。
只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充滿威脅。
喬書言的耐心到達極限,“說。”
輕輕一喝聲,金特助瞬間張嘴,剛想開口,一道尖銳聲搶先道,“金特助,想清楚再說。”
溫娜的聲線很冷,但是仔細聽還是能聽出有一絲不穩的顫意。
在場的人除了低着頭的喬舒翎和溫魏奇之外,其他人都聽出來。
“他的家人我已經找到了,你不用威脅他。”
金特助一聽立馬道,“溫總,溫總讓我找來這個殺手去殺喬小姐。”
喬書言抬手,一旁的人把一個文件放到喬逸峰的跟前,“爺爺,這是轉賬記錄,雖然你轉了很多次,但我還是查到了。”
喬逸峰看完就把文件,雙眸冒火般遞給溫葉曉嵐,後者接過一看,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到大腦,這就是答案。
半響抬起失望的眼眸,帶着濃濃痛楚的聲線響起,“阿娜,你還有什麼解釋嗎?”
所有眸光都落到溫娜的臉上,她嘴角揚起一抹笑,但讓人看不出是何意思,眼睫揚起,雙眸全是冷漠平靜,“我沒有什麼想說的,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信。”
“為什麼?”短短三個字溫葉曉嵐說得哽咽和心疼,如同在刀刃上摩擦着說出來。
可是溫娜卻無動於衷,“因為你偏心。”
“那也不關舒翎的事,她受了這麼多苦才回到我們的身邊。”
“她是剛回到我們身邊,但你對她比對阿妮還要好,她只是一個外孫女而已,你為什麼要把股份給她?她憑什麼?”溫娜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表情也控制不住了,開始猙獰起來。
每一個字都染着濃烈的不滿和恨意,一字一字從齒縫裏逼出來,“我的孩子你為什麼就不能對他們好點,他們陪了你十幾二十年了,喬舒翎才陪你幾天啊。”
溫葉曉嵐她知道自己是偏心,但對於大女兒的兩個孩子她自問沒有委屈過他們,別的世家千金少爺能得到的,他們一樣都不少,疼愛關心也不少一分。
“我對他們一樣很好。”溫葉曉嵐問心無愧,“至於股份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你就是為了股份而讓人去殺舒翎。”
最後一句話,溫葉曉嵐說得很痛心。
溫娜嘴角諷刺的弧度擴大,蝕骨的恨意如岩漿般在她的胸口翻湧着,“對,既然你不給我,那我只能自己搶。”
只要喬舒翎不在,溫妮是不會和自己搶的,溫氏最後只能是她的。
她知道自己這次是急躁了些,但她沒有那麼多時間等,而且這是唯一的辦法。
溫妮有點懵,滿臉的不可置信。
溫氏她從來都不想要,儘管她和女兒手上的股份能把溫氏奪下,她只想一家人開心健康。
可是她的姐姐為了想要溫氏而殺她的女兒。
喬瀚凜一點都不意外,以前讀書的時候他就清楚溫娜的野心,只不過不關自己的事,他也管不着。
他和溫妮結婚,只要溫娜不來打攪他們,她的事他都不想知道,但現在她傷害他的女兒,那他就要管了。
“應該還有其他原因吧。”喬書言溫潤帶冷的聲線再次響起。
溫娜聞言臉色大變,但依然嘴硬道,“沒有其他原因,我只是想要溫氏。”
把冷冽刺骨的視線落到從未開口說話,低着頭的喬舒翎的身上,轉移話題,“喬舒翎,你命真大。”
喬舒翎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忽然被點名更怕,雙手不自覺地挽緊奶奶的手,頭埋得更低。
喬書言上前擋住溫娜的眸光,“舒翎當年被人帶走,是不是你做的?”
“書言,你說什麼?”喬逸峰猛地一拍桌子,世家家主威嚴的氣勢瞬間迸發而出,整個客廳都在籠罩之下。
森然銳利的眸光落到溫娜的身上讓她的寒毛瞬間豎起,冷汗直冒,視線不敢和他對視,怕再看一眼就會被凌遲般。
“當初我們出去遊玩知道的只要家裏人知道,只是我們從來都不懷疑,所以什麼都沒有查到,現在有懷疑對象,查起來很容易。”
喬書言說完又抬下手,金特助和殺手被押下去,另外一個人被抓上來。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瘦小不高,五官普通,雙眸閃爍不定又好奇看向四周的古董和裝潢。
“他就是當初搶走妹妹的人,他叫甘國,收了五十萬把妹妹帶走,後面的你來說。”
這個人他在妹妹出車禍前一天就查到,但妹妹出事就耽擱了,抓到也是這兩天的事,他昨天審問他。
甘國聞言立馬開口,這兩天他都被關着,怕得要命,“十八年前,有人來找我,給了我五十萬和一張照片,讓我去搶一個女孩,然後殺掉。”
說完這句話甘國就感受到幾道鋒利得刀劍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讓他覺得生疼。
冷汗直冒,立馬低頭,話也說快幾分,“我沒敢,只好在半路把女孩給放下,之後我就說殺了。”
“溫娜,你太狠了。”喬瀚凜猛地站起來,兇狠地瞪着溫娜,這一刻想殺了她的心都有。
溫娜這時倒是冷靜下來,淡定道,“你有證據嗎?”
喬氏父子還沒開口,甘國就連忙說道,“當初那張照片我還留着,算證據嗎?”
說著急忙從口袋裏把照片拿出來,一旁的手下上前接過拿到喬書言的手上,他又交給母親的手上。
溫妮一接過,不可置信的杏眸滑下不解又痛心的淚珠。
溫娜冷笑道,“照片算什麼證據。”
一時間喬書言無言,其實直接證據他真的沒有,但他還是把這件事說出來,因為她的嫌疑最大,就想詐一下她。
“姐,你知道這張照片一共有幾張嗎?”
帶着哭泣的聲線讓溫娜心頭一緊,心虛愧疚隨之升起,但立馬就被她壓下,“幾張又如何,只要有底片多少張都可以。”
溫妮淚眼婆娑看着姐姐,舉起照片,“這張照片是舒翎生日那天我拍的,底片我不小心弄花了,只要兩張,一張現在在我家,另外一張應該在你的手裏,是當初你說喜歡舒翎燦爛笑容的樣子。”
溫妮哭得厲害,斷斷續續才說完。
溫娜倏然大笑,內心深處壓着的所以不滿不甘怨恨都爆發出來。
瘋狂又帶着恨的視線在眾人的臉上劃過,最後落在妹妹帶淚的臉上,“溫妮,從小你得到的就比我多,我都不在意,可你為什麼要搶走他?”
不用順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眾人也猜到是喬瀚凜。
溫妮瞬間如晴天霹靂,嘴唇微張,淚目瞪大。
姐姐喜歡自己的丈夫,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是她太瞎還是她姐姐隱藏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