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2章 抵禦
李從成立即安排了數十人,對着山下一齊喊道。
“山下的山賊,你們的山寨已經被官兵洗劫了,現在官兵就在山下!你們就算下山,也是一條死路!”
“現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現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現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若殺了褚浩申或杜澤兩人作為投名狀,青雲寨即刻奉上兩千兩銀子!”
聽到這話,頓時所有人向褚浩申和杜澤看去。
褚浩申硬着脖子道:“他們是一派胡言,大家隨我下山整頓,咱們三日後必剷除青雲寨!”
但話音剛落,數裡外忽燃起大火。褚浩申辨明方向,頓時臉色一白。
那方位,正是他們安營紮寨的地方!
怎麼可能!
青雲寨什麼時候去的?
“那下山的兩百人!”褚浩申咬牙切齒的道。
“快!快撤!等山下的兩百人合圍上來,咱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杜澤嘴唇顫抖,慌忙道。
“不必再放檑木滾石,所有人下山掩殺!記住,掩殺時,必須高呼放下武器,降者不殺!”江牧說道。
“好!”李從成立即帶人衝下山去。
可想而知,一面是氣勢如虹的青雲寨眾,一面是一敗塗地的兩方聯軍。在青雲寨的叫喊下,絕大多數人竟放下了武器。
“哈哈,你還想跑么?”褚浩申抬起頭,竟看到一個彪形大漢手持巨刀站在身前。
此乃蔣罡!
“掩護,掩護!”
褚浩申大喊,但只見寒光一閃,身邊寨眾竟被蔣罡一刀劈開,旋即幾步疾走刀褚浩申面前,一刀劈下。
褚浩申心中閃過不詳的預兆,只覺得面前刀光一閃,忙不迭舉刀阻攔。
但刀勢不減,徑直落下。
“噗通!”
刀斷頭落!
“褚浩申已死,白陀寨若不降,全死!”
蔣罡大吼一聲,頓時所有目光看來。
看到蔣罡手持血淋淋的人頭,頓時嚇得肝腸寸斷,趕忙扔下手中武器!
“結束了!”山頂的江牧淡淡道。
看着江牧如此淡定,薛寒柳心中欽佩不已。
畢竟她現在就做不到這麼淡定,而且還非常激動,兩寨聯軍六百多人,竟被她青雲寨殺的潰不成軍,這是多麼輝煌的戰績啊!
山下的掩殺極快,尤其是山下的兩百多寨眾加入后,更是對兩寨寨眾完成了合圍。
這樣一來,很快兩寨寨眾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了。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在亂世中生存,當山賊也是迫不得已。既然如此,在白駝山當山賊和在青雲寨當山賊其實沒什麼兩樣。
而且重要的是,青雲寨比白駝寨吃的更好。
杜澤惶惶不安的跪在地上,祈求李從成饒命。
“當……當年,我與你們老寨主薛賀有一面之緣,而且對薛賀也極為敬仰……”杜澤語無倫次道。
“既然如此,下去陪我們老寨主吧!”李從成冷笑一聲,一揮劍,杜澤人頭落地。
杜澤的死,更讓那些假意投降的人心中一個激靈。
再說寨主已死,他們這些人更不敢有反叛之心。
“接下來,只要應對好官兵,咱們就算是大獲全勝了!”江牧道。
“看咱家一刀一個,將那些官兵劈的七零八落!”蔣罡一臉興奮,剛才他根本沒殺過癮,尤其手握這把大環刀,那些山賊就像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呵呵,現在姚元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吧?”江牧輕笑一聲,看向山下密密叢叢的樹林。姚元德,此刻應該很糾結吧?
確實如江牧所言,現在姚元德愁白了頭髮。
五天前,姚元德點齊縣兵,一共一千餘縣兵。帶着縣兵一路出發,先後覆滅了白陀寨和黑牛寨。
尤其是在攻佔白陀寨和黑牛寨時,寨中就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加起來也不足五百人。
這樣一來,姚元德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大概就付出一百多人的代價,就將兩寨完全攻克。甚至在走的時候,一把火將寨子燒的乾乾淨淨。
他來的路上,意氣風發。想着這些山賊不過爾爾,揮一揮衣袖,兩寨悍匪就被消滅殆盡。
而自己還剩下九百多官兵,青雲寨滿打滿算才多少人?
五百多人!
又和兩寨打了三天,還能剩下多少人?
一百人?兩百人?亦或者三百傷殘人士?
尤其是當他走到青雲山下時,看到半山腰殺的昏天黑地,他心裏更是樂開了花。
“殺得好啊,殺的妙!”
姚元德恨不得三方勢力殺的只剩下最後一人。
但姚元德這種希望很快落空了。
因為在他注視下,他發現山上的對抗瞬間轉變,變成幾乎是一邊倒的狀態。
青雲寨的人如有神助,將白陀寨和黑牛寨殺的節節敗退。
更重要的是,一名彪形大漢竟然直接砍了褚浩申,而白陀寨剩下的人,直接投降了!
沒過多久,黑牛寨也全部投降!
“廢物!”
姚元德又驚又怒,一方面驚悚青雲寨竟有這般勢力,一方面又對白陀寨和黑牛寨恨鐵不成鋼。兩方勢力加一塊,竟然奈何不了青雲寨!
此刻,對於能否攻佔青雲寨,姚元德心中直打鼓。
“給我攻山,凡遇到賊寇,皆殺無赦!”
在猶豫許久后,姚元德終於下了這個艱難的決定。
隨即,九百多名縣兵,爭先恐後向山上衝去。
但很顯然,青雲寨早有準備。對抗氣勢如虹的縣兵,青雲寨且戰且退,有秩序的將縣兵引到半山腰。
“嗖!”
一支冷箭猛然襲來,帶走一名縣兵的性命。
“給我向山上射!”縣丞下達命令。
一時間,雙方箭矢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但可惜的是,青雲寨仗着高度,可以肆無忌憚的殺傷縣兵。而縣兵的箭矢到半空中後力不繼,紛紛落下。
而且更重要的是,青雲寨的寨眾共分為兩波,第一波射完箭矢后,快速後退五十米。而這個時間段,由第二波寨眾負責射箭。
等第一波找好位置搭箭射箭,第二波寨眾又快速後退。
這樣一來,青雲寨的寨眾層層後退,而箭矢源源不斷的射來。
“放滾石檑木!”
當即,數十塊滾石鋪天蓋地的襲來,猝不及防下,又有數十名縣兵中招,趴在地上哀嚎。
“這些山賊進退有度,是有人在指揮么?”縣丞惱怒的暗罵一聲。
看周圍縣兵一個個極為低落,若是強行攻山估計也沒什麼收穫,縣丞無奈下達命令收兵。
死百人,傷兩百人,將損失報給姚元德,頓時讓姚元德火冒三丈。
這才短短一個時辰,竟然損失了三分之一!
比他覆滅兩寨所損失的兵力都要多!
這青雲寨,竟然恐怖如斯!
姚元德心中說不出來的失落,這次若無法剿滅青雲寨,自己的仕途恐怕會走到盡頭了!青雲寨拿着自己的把柄,只要大肆宣揚出去,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縣令,現天色已晚,再攻山也不會有太大收穫,要不讓縣兵們安營紮寨吧。”縣丞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姚元德點點頭,忽然問道:“縣丞,你說這次能覆滅青雲寨么?”
縣丞想了想青雲寨的實力,道:“若沒有援兵,希望不大。我看青雲寨有五百多寨眾,而咱們只剩下六百多人,又是攻山,恐怕損失很大。”
“那能否再向縣裏徵調人手?”姚元德問道。
聞言,縣丞皺眉道:“恐怕很難,縣兵一共一千多人,絕大多數都派來了。若徵調民夫,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派出來的。”
“明日再攻山試一次吧,若是不行,便要退去。”姚元德一臉不甘,但是又沒有什麼辦法。他們這次奇襲,本就沒有帶太多糧食,若是僵持不下,對他們更加不利。
當夜,縣兵安營紮寨后,便昏沉沉的睡去。畢竟這幾日要麼急行軍,要麼剿滅山賊,所以縣兵每日都很疲憊。
當然,姚元德等人也派了人手駐紮在營地外。不過料想山賊適逢多場大戰,自己也極為疲憊,應該不會下山攻寨。
但出乎意料的是,大約寅時時分,數十名寨眾從北面偷摸摸的下了山,朝山下官兵駐紮的營地走去。
在距離營地有一里左右時,數十人便停下了腳步,趴在草叢裏。
不知等了多久,東邊的天空出現一抹白光。
見此,李從成大手一揮道:“襲營!”
聽到這話,數十名山賊摸進那座營寨,然後猛然躍起,快速沖了上去!
“殺!”
蔣罡一馬當先,一聲咆哮撕裂天空,讓睡夢中的官兵心中一驚!
不得不說,青雲寨經歷了這幾日大戰,對打仗已經沒有那麼畏懼了。而且骨子裏那種山賊作風顯露無疑,一人拿着一個火把,遇到營寨便大肆點燃。
此刻縣兵才反應過來,不計其數的縣兵從兵帳中衝出來,企圖抵抗這些山賊!
“縣令,有人襲營!”
“什……什麼?”姚元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山賊,難道不怕死么?
“立刻組織起人馬,進行反擊!”姚元德一聲令下。
經歷剛才的混亂,縣兵拿起帳內的兵器,再加上四處火焰的照映下,這些山賊的行跡顯露無疑。
縣兵相互協作下,慢慢掌握了主動。
“糧……糧堆!”有縣兵大喊一聲,姚元德向南方看去,果不其然,那本來藏糧的倉庫現在火光映天。
“該死的山賊!”姚元德臉色一變,變得蒼白。
“撤!”
見已經成功襲擊糧堆,李從成一聲令下,山寨眾人如游魚般,迅速向後撤去,只小半個時辰,便消失在茫茫夜幕中,連個人影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