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劍陣狼狽
第9章劍陣狼狽
“你頓悟了十一天。”
墨尋凌言簡意賅的說出這一句話。
“頓悟？”江懷安微愣，精緻小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懵懂。
原來自己修鍊速度的如此快的原因是由於遇上了修士一生也難得遇到的頓悟。
所謂頓悟，便是修士心意勾動天地，於茫茫世界中窺見一絲天道的意志。以此意志來福澤自身，
頓悟對於修士的修練和心境都是極好的機緣。沒想到，自己練劍之時牽動靈力獲得的玄之又玄的感悟，便是頓悟。
“《尋凌劍法》第一重你已經小有所成。”
“在劍道上，有天分。”
“但劍勢有些閉門造車之嫌，缺乏實戰，以後要注意。
“感覺怎麼樣？”墨尋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江懷安身前？臉上隱隱可以看到關切。
小小的女孩，語氣很是堅定。
“會的”墨尋凌摸了摸她並未被髮帶束縛的烏黑長發，冰涼的似綢緞一般的質感，讓她多停留了一會。
散發著絲絲寒意的冰床之上，身形削瘦的精緻孩童緩緩睜開了眼。
劍陣外，墨尋凌如雪幻化成的人一般，看着江懷安在劍陣內的表現，微微點頭。
江懷安咬住后牙，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黑暗中似是有隱隱約約的猛獸在窺視自己，江懷安握緊手中出鞘的薄劍，整個人處於一個戒備狀態。
………
墨尋凌沉默半晌，冷聲道。
只是墨尋凌並未有太大反應，只是看着顏辰的眼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她的身體內，似乎有一股特殊的血脈，被封印了起來。而這種封印，連我居然都沒有把握破開。”
修士沒了靈力，就什麼也不是。
“並非，她與你的體質不同。”
三天後
“感覺很好。”江懷安笑了笑。
半晌，再次抽出劍來，不再似以前那般具有着疾促的揮出，而是從容的，帶着一種溫和又澎湃的氣勢，霎那間，劍氣裹挾着光刃，洶湧的撲向瀑布，瀑布被在半空之中肉眼可見的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下落。
看着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劍，江懷安不由得心上多了一絲疲憊。
“知道了。”
“好”江懷安回應道。
“所以……”墨尋凌語氣頓了頓。
江懷安似是再也支撐不住了一般，緩緩的倒了下去。
江懷安大夢三天，夢中景色千變萬化，皆是安然絢麗之景，夢醒之後，竟然意外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墨尋凌將江懷安放置冰床之上，隨後在自家師尊的眼神示意下與他走出洞府。
又一道劍氣在她的肩膀上劃出一道鋒利猙獰的傷口。
“雖說險些傷了根基，但也算因禍得福，得到了關於劍道的領悟。”顏辰懶洋洋的依靠在一道旁。
“這孩子體質倒是特殊”
一片漆黑靜寂環繞在周圍，江懷安驚顫乍起，寂靜無聲的黑暗才是最危險的，江懷安想要覆蓋靈力於自己周圍，卻發現如何也使用不了靈力。
江懷安只能帶着疲憊執着的毅力抵擋不停向自己湧來的劍，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看着這些並無靈力的劍能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江懷安不由得感到分外無奈。
江懷安將劍收起，若有所悟，看着眼前生生不息，寒冽至極的瀑布。
墨尋凌出現在江懷安身後，誇獎道。
“按你的教授方法，這小丫頭，就要被你折騰死了，”
“如果破開封印，她會怎樣？”
“純陰之體？”墨尋凌首先想到了最壞的結果。眉心微蹙。
江懷安遲鈍的抵擋着這些劍，好像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對他說，“放棄吧，放棄吧，沒了靈力，什麼都不行。”
水，看似柔軟，只是尋往低處，實則蘊含著磅礴洶湧的力量，直叫人顫慄，有着包容吞噬一切的氣度。
“遊歷世間，也是一種修行。”
一道洶湧的劍氣撲向那些不斷向自己涌過來的劍，所有看似無窮無盡的劍全都咣當的落了一地。
“就去劍陣試煉吧”
江懷安不斷的將靈力灌輸於長劍之上，一次又一次的施展尋凌劍法第一重：殘雪斷喉！
靈力被禁錮了…
“可去本宗後山獵殺妖獸，增加實戰經驗。”
一劍又一劍的揮過，凌厲的劍意帶着冰寒之意，盡數撲向奔騰不止的瀑布，江懷安耗費了半數靈力的一招，只是讓湍急的水流稍微凝滯了一下，隨後繼續落下。
“你這個小徒兒，來歷不簡單啊。”
只是江懷安直到傷口完全癒合，都未曾醒來。墨尋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探進神識查看，一切正常，甚至氣血比之以前要澎湃一些。
她是水靈根，領悟起水流的意境來，也是相得益彰，具有事半功倍之效。
僅僅是只停頓了一下，這對江懷安來說，也是一件令其欣慰的事了。
顏辰曉有興味的開口，狐尾慢悠悠的搖動着，將落在自己尾尖上的雪撣開。
江懷安朦朦朧朧中，感到原本泛冷的身體回暖，靈力湧進體內，傷口癒合了不少。只是血跡還停留在身上，有些傷口已經深可見骨。
領悟到了一絲水之劍意，受益良多。
“師尊，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用自己的腳步去丈量這些地方。”
來不及緩解，又是四五把把劍沖向江懷安，江懷安只能一邊以各種姿勢躲過，一邊用力的揮劍抵擋，劍韌齊鳴的鐵戈之音不時響起，江懷安的虎口已經開裂，滲出血來，身上也多了幾道血跡斑斑的傷口。逐漸的變得力不從心，劍來的太過於快，在沒看清之時，身上便已經出現傷口，身體失血，一舉一動都在牽動傷口，行動變得分外遲緩，江懷安咬牙，鳳眼微凌，仍舊是用力揮動着劍招躲避。
顏辰摸着自己的下巴。
原來是由於過於疲累而睡過去了
“從目前來看，沒有。”
丹田裏並無靈力，
如何施展尋凌劍法？
心底的聲音越來越重。
墨尋凌放下了心，將江懷安抱起，移步至江懷安的洞府，小小的孩童在她的懷裏縮成一團，白皙的面龐上的一雙漂亮的鳳眼闔起，墨尋凌罕見的心軟了，覺得自己對如此小的一個孩子，未免過於苛刻，操之過急並不好。
緊接着，墨尋凌眉頭微蹙，江懷安的生機越來越微弱。江懷安揮手，劍陣停止。
“就算你希望她能夠掌握劍意，生出劍心，但這也太過於操之過急了。”
“大漠戈壁，孤山落雪，江南煙雨，草原策馬，長河落日……”
墨尋凌沒有讓江懷安再去劍陣進行那些險些傷及根基的生死歷練。而是讓她在瀑布下觀看水之流向，去領悟那一絲水流的劍意。
顏辰笑了笑，紅衣被呼嘯而過的風吹起，微揚的狐狸眼自成一派風流。
墨尋凌直截了當的聞道，她並不想讓自己的徒弟和自己擁有一樣的遭遇。
“不錯。”
一望無垠的雪原之上，小小的身影佇立在飛瀑流泉之下，手握寒鐵鑄成的劍，一遍又一遍的對着水流執着的揮動着。
抽刀斷水水更流
“我夢見了許多景象，繁華萬千。”
在無盡的飛溯瀑布面前，江懷安真正的認識到了這句話。
不知何時，白髮男子已經出現在墨尋凌身後，依舊是一襲紅衣，白髮墜地，身後九條白色的狐尾無風自動。
墨尋凌從雪地上飛掠進劍陣，抱起傷痕纍纍的江懷安，血將她的白衣染紅，隨後血跡又消散，墨尋凌將江懷安抱至寒潭邊，給她餵了一顆凝血丹，隨後為她輸送靈力，助其將藥力化開。
“對她的身體有影響嗎？”
尋凌劍法第一式！
殘雪斷喉！
突然的，黑暗中隱隱出現幾道亮光，隨即便是數道破空聲襲來，寒意迅速沖向四肢百骸，江懷安連忙側身躲避一把長劍，隨後拿起手中劍去抵擋襲來的另一把長劍，劍與劍相擊發出金屬般刺耳的顫音，江懷安被衝擊力震的後退幾步，虎口隱隱的有些發麻。
“可能會由於血脈的排斥死亡，也可能會…功力大增。”
“是我的疏忽”墨尋凌並未有太多話語，靜靜的的為自己這位小徒兒輸送靈力，傷口在逐漸的癒合。
由於失血過多，江懷安意識逐漸變得朦朧，這些沒有人操縱的凡劍能將自己逼迫到這個地步，江懷安剛穿越過來的那些身為修士異能者傲氣頃刻之間就變得一乾二淨。
江懷安咬牙，“滾開！”區區迷惑人的把戲罷了，
就算沒有靈力，她還有劍，還有尋凌劍法，江懷安握緊手中之劍，立於原地。
……
江懷安從床上緩緩坐起坐起，脖頸上的長命鎖發出清脆的響聲，看着熟悉的冰牆，一時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了自己從睡夢中已經醒來。
“劍陣？”江懷安還未反應過來師尊所說的劍陣到底是什麼，下一刻，便被一股力量托起，再落地時，是一片空曠漆黑的天地。
對話極為簡潔利落，若在旁人看來，是對頗為生分的師徒。只是江懷安內心裏清楚，自己的美人師尊只是性格冷些，對自己是極好的。
在領悟劍意的這兩個月內，師尊每天都會喂自己稀有靈果，用上好的藥材給自己泡葯浴，幫助自己鑄造自己的身體，她對自己這個徒兒，是極為挂念的，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