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條路，選其一
第5章三條路，選其一
回村的小道上，周白叼着教書先生，孩童則緊緊跟在他身旁，和他講述這次前往萊陽縣考試的經過。
從孩童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對這次的落榜還是十分在意的。
但他的話語卻恰恰相反。
“蛇仙大人，這次回去以後我就再也不要讀書了，我要和爹學習種地，顧好我家的一畝三分地，照顧好爹娘，以後和二妞結婚生孩子，爹娘說了，二妞她家和我們家的關係很好的，只要爹娘上門提親，二妞的爹娘一定會同意的，要是我不考取功名的話再過四五年應該也就到婚配的年紀了，到時候蛇仙大人要來喝我的喜酒啊！”
孩童仰起頭看向比自己不知道大多少倍的周白。
周白低頭看向他，然後點了點頭。
“您答應了！”
他顫抖着問道：“文兒，你，你和先生在路上碰到啥了！”
縣太爺卻冷笑一聲說道：“他們要是死了就好了，問題就是沒發現他們的屍體，如果州府大人下來視察，到時候他們兩個攔路告狀，你我都免不了要掉腦袋的，州府那些大人眼高於頂，你也別想着用家裏那點銅臭去侮辱他們！”
縣太爺本來心情好好，結果一早起來就被師爺告知在萊陽縣通往南山村的山間小道上莫名出現了十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孩童艱難的背着先生往村裡趕去，連行李都顧不上拿。
“是，是，太爺的話我一定銘記於心！”
眾人連忙上前將先生接過去，孩童他爹彎腰抱住自己的兒子，卻摸到了兒子身上的一層血污。
心中的火氣瞬間消散，劉保才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陪笑道：“太爺，這一大早的您怎麼來了，小兒高中這事全都仰賴您幫襯，今夜我在府中為您單開一席……”
“你，你說什麼，那些人都死了！”
昨夜他和縣裏的幾個富商推杯換盞，到現在腦子都沒清醒過來呢。
劉保才畢恭畢敬的將縣太爺請出了家門，隨後便叫來管家在城中悄悄打探那伙盜墓賊的蹤跡。
縣太爺將這麼大一個皮球踢到劉保才懷裏。
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退出去，屋內只留他和劉保才兩人。
“住口！”
而劉保才聽到縣太爺的一番說辭也是頭腦發懵。
於是他眼色一寒，厲聲道：“請太爺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不管花費多少銀兩，我都會將南山村夷為平地！”
他爹見到孩子這樣，鼻子一酸也哭了出來。
眾人見狀只好先將他們帶回村裡去，而且先生受的傷並不輕，又經過一路顛簸，此刻已經開始發燒了，如果不及時醫治的話會死的！
周白盤踞在某座大山頂部，看着孩童被人接進村子裏才搖晃身軀向萊陽縣方向走去。
後者的眼中除了慌亂之外又平添了一絲狠厲。
翌日早晨，為兒子舉辦了一夜慶功宴剛剛睡下的劉保才突然被人從被窩裏拽了出來。
“衙役回報，說是有野狼襲擊，他們的五臟六腑盡數被刨了個乾淨，只能算他們倒霉！”
這句話一出口便代表他承認了死在山道的是他的人。
儘管縣太爺很快便讓衙役前往驅趕老百姓，但此事泄露出去已成定局，所以他才會怒氣沖沖的來到劉保才家中。
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手腳一下就變得無比冰涼。
“你說，現在怎麼辦！”
他不會進村，那樣只會徒增恐慌。
孩童興奮的向周白確認，周白再次點頭。
到現在劉保才還在想着毀屍滅跡。
來到距離村子不遠處的山頭時周白將教書先生放了下來，然後大搖大擺的向大山深處走去。
他千辛萬苦才將小兒子的名字寫到榜上，怎麼可能隨意放棄。
然而當那個他們心心念念的身影出現在小道上時眾人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凝固了。
孩童他爹更是和幾個關係不錯的漢子日夜守在村外的小道上等待。
他看向劉保才，目光陰冷的問道。
縣太爺見劉保才實在愚笨，便直截了當的開口道：“本官現在給你三條路，第一，在州府大人沒下來之前趕往南山村將那裏的人全部殺死，是全部，一個不留。第二，本官宣佈此次縣試有人作弊，成績作廢。第三，你自己到州府大人面前解釋，你看着辦吧！”
縣太爺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吼一聲，直接將劉保才嚇得跪了下去。
他剛想發火，卻發現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縣太爺。
雖然面目已經無法分辨，但縣太爺心知肚明，那絕對是劉保才家的打手。
但前者明顯沒消氣，指着劉保才就是一通怒罵：“你這條瘋狗，就算要殺人，也不用派十幾個打手去吧，派也就派了，怎麼全都死在山道上了，現在這件事鬧得全縣皆知，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州府老爺耳朵里去，到時候這鍋伱背還是我背！”
他一把抱住爹親放聲痛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劉保纔此時也是束手無策，只能懊惱的說道：“不可能啊，他們怎麼會死！”
“哼，最好是這樣，我聽聞最近縣裏來了一夥挖墳掘墓的亡命徒，個個身手不錯，你可以花點銀子請他們出手，別看他們都是些下九流，下手比你手下那些歪瓜裂棗強多了！”
有親人在旁，孩童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敢大大方方的爆發出來了。
村裏的百姓這幾天也都在焦急的等待他們歸來。
他當即便讓師爺封鎖消息，千萬不能讓這消息傳出萊陽縣。
很明顯，縣太爺留給他的其實只有一條路。
然而劉保才並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和管家密謀的時候房樑上正趴着一隻巴掌大小的黑毛老鼠。
縣太爺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孫子拍到地板里去。
可師爺卻告訴他當時發現屍體的是一夥上山砍柴的樵夫，人數足有七八個。
發現屍體之後大部分樵夫都驚慌的趕回了家中，此刻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還有好事者前往查看。
“那南山村的那個小子和老頭呢，他們死沒死！”
……
在他和縣太爺交談的時候這個黑毛老鼠也在場。
聽到他和管家之間的談話后老鼠快速順着房梁爬了下去，然後一溜煙的溜出了劉府，直奔茫茫大山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