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本我世界的唐昕10
唐昕微微一笑,“好,我會留時間給你們母子兩個說話的。”
果然她並沒有留太久,就提出原先回去。
最後要送她,被她婉拒。
“不用了,你去陪着周阿姨吧。”當著周和的面,她不會再叫周女士媽媽,畢竟之前一直沒有改口,是因為叫習慣了。
現在周和在,她肯定要把這個稱呼改過來,免得他覺得她好像在死皮賴臉纏着他一樣。
“唐昕,”周和跟着唐昕走到電梯口,“我能問你個事兒嗎?”
唐昕用眼神示意他直接說。
“既然我們離婚了,你為什麼還對我媽這麼好?”周和緊緊的盯着唐昕,想從她這裏聽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他也說不清楚。
但是他現在很緊張,她想知道唐昕到底心裏是怎麼想的。
唐昕微微挑眉,“你想從我這裏聽到什麼答案?”
“周和,雖然我們離婚了,但是周阿姨對我來說是和親人一樣的存在,並不會因為我和你離婚而老死不相往來。”
唐昕的表情冷冷淡淡,嘴裏說的話,讓周和心裏涼了半截。
“所以你是因為跟我母親的關係很好,所以才願意在她生病之後來照顧她?”
周和說不出自己心裏什麼感覺,像是理所當然,又像是有點失望。
想的也是,唐昕和他母親的關係一向不錯,其他的可能性真的很低。
唐昕冷嗤一聲,“不要在我身上找存在感,我沒有插足別人感情的癖好。”
“你可以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出軌,但是我不行,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
唐昕的眸色如同冰涼的月光,生生讓周和凍在原地。
“我現在來這裏只是為了周阿姨,並不是因為你,所以不要做出什麼,讓我覺得掉價的事情。”
電梯到達所在樓層,唐昕淡淡瞥了周和一眼,邁步進入電梯。
周和因為唐昕的話站在原地臉一陣紅一陣白,他眼睜睜的看着電梯門在自己面前關上,同時關上的還有唐昕那張冷俏的臉。
站在電梯口磨蹭半天,周和返回病房。
病房裏,周女士並沒有休息,看到周和進來,指了指床邊的凳子,“坐吧,我跟你說說話。”
母子兩人難得的心平氣和,沒有爭吵。
“我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周女士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雖然唐昕和醫生只是讓她安心治病,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知道。
“媽……”周和難受的喊了一聲,他現在聽到周女士的這種話,心如刀割。
周女士慈愛的看着周和,“媽堅強了一輩子,強硬了一輩子,現在回頭想想,很多事情可能因為我說的並不清楚,咱們娘倆也沒有怎麼溝通,所以導致現在關係如此僵硬。”
“以前總覺得你小,所以什麼東西都想替你決定,把自己覺得好的東西一股腦的塞給你,卻從來不想你願不願意。”
“就像你和唐昕,童昕是我覺得非常好的一個孩子,所以我把你和唐昕湊在一起,覺得你們兩個肯定能夠幸福。”
“我只是想到我想的,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你是不是願意接受。”周女士的臉上露出一抹落寞,越是到臨死,越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以前是她太過強硬,不懂得彎腰,而現在她似乎明白了。
“以前是媽想岔了,既然你喜歡那個小姑娘,媽不會再阻攔你們,你想和誰在一起,媽以後都不問。”
周女士覺得自己的日子越來越少,所以她也不想留下什麼遺憾。
而且等她死了以後,周和和誰在一起他也問不着,所以這才吐了口。
周和倉皇的看着周女士,他怎麼也想不到周女士忽然之間就這樣吐口了。
他之所以一直和周女士對着干,就像長久以來的壓制下的反抗。
周女士忽然之間說再也不阻止他了,讓他頓時茫然無措。
“媽……你怎麼……”周和看着周女士,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是媽不好,這麼多年,也讓你受了委屈。”周女士好像是想開了一樣,對周和坦然一笑。
“現在我的已經老了,快不行了,也不想做讓人厭煩的老婆子。”周女士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逝,很快又帶着略帶虛弱的笑意。
“阿和,以後不管你和誰在一起,媽媽都希望你做個有擔當的人。”
“既然你選擇了和唐昕離婚,那就以後不要去打擾人家。”
“她確實是個好姑娘,只不過和你不太合適。”
周女士微微嘆息,她是真的很喜歡唐昕,可惜兒子不喜歡,強求的瓜不甜,何必去做這個惡人。
以前是她想當然,以為夫妻之間沒感情,就算不喜歡,有一天會因為長時間的相處而有所改觀。
但是她卻忘了,年輕人就算有了喜歡,都不一定能夠堅持長遠,更何況是不喜歡。
周和不知道為何,一顆心一直往下墜落。
曾經最反對他離婚的母親也放棄了,支持他找真愛,甚至不介意他再帶別的女人回來。
可是他卻莫名的退縮了。
他想到唐昕那張冷淡的臉,忽然心如刀割。
他喜歡唐昕么?無疑是討厭的。
因為這個女人,都是因為她,母親直接強迫兩人結婚,讓他們在一起。
所以他覺得他很不喜歡她,一輩子都不會喜歡。
但是現在,他忽然覺得明明病房裏的溫度適宜,可是他卻覺得全身冰涼刺骨。
他母親既然不反對他和肖玲在一起,他應該覺得高興才是。
最少肖玲不會話里話外的試探,她一直想要和他結婚,而他也一直以他媽媽為借口拖着。
實際上,他心裏很是迷茫,他現在忽然意識到,他和唐昕似乎劃清了界限,沒有了可能。
“媽,我知道的,您休息下,我出去抽根煙。”
周和垂眸,握緊微微顫抖的手,站起身來。
周女士以為他是太過高興,所以點點頭,笑着看他出去。
周和站在醫院走廊盡頭,手中的煙點燃,卻沒有抽,只是任由他在手裏明明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