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對紫玉一千五

第179章 一對紫玉一千五

第179章一對紫玉一千五

柳寒雲捏着帕子,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我想着,這院子裏也沒幾個人伺候了。本來晴兒還能幫着伺候侯爺,但是最近她身子不好,在養病,剩下的就只有妾身了。妾身要照顧曦兒,侯爺也不常來凌寒院。溫婉反正已經沒了記憶,連您是誰都不知道,不如就將她放出來伺候侯爺,也免得侯爺總是在外面不回來。”

季曼聽得愣神,柳寒雲這是多大方啊,當初溫婉換了她兒子的仇她都不記了,還想着把溫婉放出來重新伺候侯爺?

“夫人是這一家之主,為何會問在下這樣的問題?”季曼抿唇道:“只是在下奉勸夫人一句,人心隔肚皮,有些人你對她好,她未必會領情。”

柳寒雲別開眼看向別處:“我也是擔心侯爺從外頭帶些女人回來,婉兒好歹是他曾經喜歡的,現在沒了記憶,也就是全新的一個人。可以的話,妾身想試試。”

什麼叫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季曼心想,到底是曾經愛過,寧鈺軒對溫婉,還真不是一般的心軟。

“夫人自己可把握此事,不用問在下。”早膳來了,季曼端着清粥喝完,看着外頭早出的陽光,笑道:“現在正好在府里,夫人可否帶在下去看看婉主子?到底是舊人。”

“好。”柳寒雲點頭,起身帶着季曼就往薔薇園走。

薔薇園裏還有花開着,溫婉坐在院子裏的石桌邊,正微笑着繡花。季曼踏進去的時候,她轉眼看過來,眼裏有陌生,眼神卻是十分溫柔。

“夫人?”溫婉將針線放下,起身走到柳寒雲面前,盈盈拜下:“妾身給夫人請安。”

“免了。”柳寒雲帶着季曼進去,季曼就站在石桌邊打量溫婉。

上個吊就失憶了的溫婉小姐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站着看起來雖然還是弱柳扶風,臉上卻帶着很溫暖的微笑。一身白色長裙,配着嫩黃的坎肩和霞披,看起來清新脫俗,像極了鄰家姑娘。

季曼不得不承認,後頭溫小姐的臉是被她自己給敗的,好好的一張美人臉,天天含着怨恨,自然越來越難看。如今這好像是放下了一切,整個人看起來也重新讓人覺得舒服了。

“這位公子是?”溫婉看着季曼,一雙眼裏滿是疑惑。

柳寒雲道:“這是侯爺的摯友季先生。”

溫婉行了個小禮,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她:“季先生來這裏,可是有什麼事情?”

季曼直視着她的眼睛,微笑道:“順路過來看看罷了,也沒什麼事情,等會在下就該離開了。”

溫婉似懂非懂地點頭。

要拿她重新去伺候寧鈺軒?季曼覺得柳寒雲的想法也真是很獨特,溫婉這總是被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女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死透?

“夫人,恕在下多嘴一句。”在出府的路上,季曼低聲對柳寒雲道:“對對手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夫人要救蛇,也當心被蛇咬。她現在看起來是當真失憶,不會威脅到季某性命,那季某也就無話可說。若是發現她這是裝的,那麼不管如何,季某為了保全自己性命,一定不會留她。”

柳寒雲微微一怔,抿唇點頭:“我明白。”

回到糧行,季曼剛坐下來,嚴不拔就帶着些傷來見她。

“這是怎麼了?”季曼茫然,她還不知道嚴不拔被抓進天牢的事情。

“昨日官府將在下抓進天牢,鞭刑三鞭,板子五板。”嚴不拔打着算盤道:“後來他們又賠禮道歉將在下放了出來,說是誤會。在下在衙門門口擊鼓鳴冤,得了二十兩銀子的補償,除開醫藥費,凈賺十九兩。”

季曼哭笑不得,敢情昨兒嚴不拔被她連累了,也虧得他還能算自己掙了多少。

“另外今天一大早,劉記和榮記等糧行已經將佃戶合約統統送了過來。”嚴不拔收起算盤道:“在下已經問過他們,他們分文不取,只願以後得您庇護,在下也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

季曼“蹭”地就站了起來:“合約在哪裏?”

嚴不拔將一個盒子捧了上來,裏頭厚厚一疊的合約,季曼數了數,足足五百多份。

幾個糧行掌柜都瘋了?竟然就這樣把合約都給了她?季曼有些茫然,一拍腦門才想起來昨天的事情。

那幾個老頭子是想拿戶部尚書壓她,結果被一群皇親國戚和高官大臣給嚇傻了,怕她報復,所以乾脆將合約統統都送過來,免得她一氣之下將他們的糧行都吞了?

想太多,那些人就是順路來這裏吃個飯,又不會真幫她做什麼事,看把人家給嚇得。

嚴不拔笑眯眯地打着算盤:“因着各大掌柜的舉動,東家你一夜之間賺了幾千兩銀子。咱們本錢足夠,這些佃戶的合約都可以履行。秋收朝廷征糧之後,剩餘的糧食全部可以進季氏的糧倉。其餘糧行那邊簽了合約,糧食以低於市場價一錢的單價出貨給他們即可。”

季曼真是覺得感天動地,寧鈺軒幫她這麼大的忙,也該往他那裏送點禮了啊。

想了想,季曼起身道:“我上街一趟,糧行你照顧着,順便幫我約了幾家掌柜晚上一起用膳。”

“好。”嚴不拔點頭。

今天天氣不錯,季曼只是想出來逛逛,順便給寧鈺軒買個禮物什麼的。上送下收本來也是人情世故,陌玉侯這樣的大官,她自然也是該送禮的。

禮物也不用太費心,往玉器店一進,什麼貴買什麼就好了。季曼低頭仔細看着那一件件上等玉器,眼角一晃就看見一對紫玉。

紫色的玉佩實在罕見,這玉佩還是個半成品,上頭沒有刻字。

“公子好眼光,這紫玉世間難得,本店也就這一對,是鎮店之寶。”掌柜殷勤地過來道:“上頭您想刻什麼都可以。”

“多少錢?”季曼拿了一塊放在手裏,觸手溫潤。

掌柜的搓着手道:“這一塊是一千兩,兩塊倒是只算您一千五百兩。”

季曼差點就將這東西給丟了出去。

一千兩?一塊破玉?怎麼不直接用搶的?

“您可小心些。”掌柜連忙將玉從她手裏拿過去,嘀咕道:“這玉本來就難得,已經是很低的價格了。”

季曼緩了緩呼吸,想再看看別的。但是一旦看過那紫玉,再看其他的,竟然都沒了興趣。

“兩塊一千五百兩,一塊不是該七百五十兩?”季曼心疼地問。

掌柜搖頭道:“不行,一塊就要一千兩。”

“你這又不是對佩!”季曼咬牙。

“可是本店就是這個規矩。”掌柜地道:“多買多送,少買自然會貴一點。”

季曼猶豫不決,買一塊吧,太貴。可是買兩塊更貴啊,她還不捨得送那麼貴的東西給寧鈺軒,就算他執掌六部也一樣!

“另一塊我要了。”

門口站了許久的一個人終於開口道。

季曼一驚,回頭一看,寧明傑穿着一身常服,帶着常山慢慢走了進來。

掌柜的一聽就笑開花了:“哎,這倒是可以,二位可以一起買,也算是一千五百兩一對。”

季曼有些沒反應過來,寧明傑已經站在了她身邊,看着那玉佩道:“既然是個半成品,總要刻字吧。你想刻什麼?”

“不勞大人操心。”季曼微微後退半步:“這是要當禮物送人的,不用花太多心思。”

送人?寧明傑微微抿唇:“送人的禮物,也不能是個半成品。”

“嗯。”季曼點頭,看着掌柜道:“刻個‘寧’字即可。”

然後果斷去將自己那份的銀票給了。

常山也去付了銀票,寧明傑看着掌柜道:“我的不用刻。”

掌柜的收着銀票,笑得眼睛都不見了,客人說什麼他自然都是好好好,店子裏有雕刻師傅,讓季曼等半個時辰就可以拿玉。

“最近聽聞過得不錯。”寧明傑拿了玉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深深看着她:“上次一別,又是許久不見了。”

季曼扯着嘴角笑了笑:“是啊。”

然後兩人就無話了。常山捧着玉盒子站在寧明傑身後,小聲問了一句:“主子,還要選其他的東西給夫人么?”

寧明傑頷首:“你隨意去挑一個吧。”

季曼挑眉:“將軍是來給夫人買東西的?”

“嗯,她的生辰。”寧明傑淡淡地道:“只是她要去宮裏過,兵部那邊也正好有事不能陪她,故而送她些物什。”

生辰為何要去宮裏過?季曼有些奇怪,不過康元郡主據說和皇上兄妹感情很好,管人家那麼多幹嘛。

季曼繼續等着玉佩,寧明傑也就安靜地等着常山挑選東西。

外頭一輛馬車經過,車戛然而止。蕭天翊從車窗上看出來,朝背後的人笑道:“你瞧,那是不是你家那位季先生?”

方才還在說他好,這會兒就看見了。寧鈺軒借了位置往外頭看了看,果然是季曼在那店子裏。

只是,寧明傑為什麼也在?

“這倒是有意思。”蕭天翊輕笑道:“宮裏要有一出好戲,不如就借你家先生的手,請寧將軍去看看如何?”

寧鈺軒皺眉,放下了帘子沉聲道:“他只是一介草民,丞相未免太抬舉了。想讓寧將軍入宮,自然有別的方法。”

“哎呀,你看你把人給護得。”蕭天翊輕笑一聲:“這都護得我都眼紅了,不就是借來用一下么?寧明傑那人,又不會輕易上什麼當。我打聽了許久也沒聽說他跟誰特別親近,這好巧不巧地撞見你家季先生有點交情,你怎麼這般小氣?”

“我有別的辦法,你又為何心血來潮要他做事。”寧鈺軒垂了眸子,道:“他能與寧明傑有什麼交情,不過是我以前帶着見過,現在買東西,大概是遇見了。比起他,我有更好的人選。”

蕭天翊揚眉:“是么?我不過一句玩笑,你也別放心上。不過真是,想不到令天下女子傾心的陌玉侯,最後竟然會愛上一個男人。”

寧鈺軒輕哼了一聲:“你多想了,不過孌寵而已。”

季曼在店裏站着,不知為何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旁邊寧明傑看過來,輕聲問:“昨兒沒睡好,着涼了?”

“多謝將軍關心。”季曼吸吸鼻子:“昨天是在陌玉侯府過的,估摸着是有人沒給我蓋好被子。”

寧明傑皺了皺眉:“你現在還經常去侯府?”

“也沒有經常,昨日不慎醉酒而已。”季曼看他一眼,輕笑道:“將軍是不是也許久未去侯府了?最近裏頭婉主子上吊未遂,倒是將這凡塵俗事盡望,也不知還記不記得將軍。”

寧明傑一驚,搖頭道:“也有兩三月沒去看看了,因着最近事務繁忙,很可能再起戰事,故而連鈺軒都沒空去看。”

再起戰事?季曼只聽見這四個字,耳朵就豎起來了:“要打仗了?”

“沒有。”寧明傑別開眼,轉移了話題:“我看我明日還是抽空去侯府一趟吧。”

“嗯。”他不願意說,季曼也沒追問,畢竟是軍機大事。玉雕好了,裝在了精美的盒子裏,季曼接過來便道:“先走一步了。”

寧明傑頷首,旁邊挑東西挑了半個時辰的常山也終於鬆了口氣,解脫了。

本來想自己送去侯府,但是想了想,季曼還是回去讓嚴不拔找人送吧。就是個賄賂的禮,哪裏要這麼刻意的自己去送。

寧鈺軒與蕭天翊商議完事情之後回府,柳寒雲便忐忑不安地過來道:“侯爺,妾身覺得這後院伺候的人太少了,不如就將薔薇園解禁了吧?今日早上季先生還去薔薇園看了婉兒,婉兒也是的確什麼都不記得了。妾身覺得,侯爺身邊多個人伺候也是好的。”

“什麼都不記得了?”寧鈺軒輕笑一聲:“這倒是新鮮。”

說完便起身去了薔薇園。

溫婉正綉着帕子,繡得不好,歪歪扭扭的,她便咬牙,氣鼓鼓地換了一張重綉,看起來孩子氣極了。

寧鈺軒一踏進門,溫婉眼睛便亮了起來,帶着些小女兒的嬌羞,乖乖地站在一邊行禮:“侯爺。”

“在綉帕子?”寧鈺軒走過去坐下,溫婉連忙將帕子藏了起來:“繡得不好看,我在這屋子裏也沒什麼事情做,隨意玩玩的。”

“是么?”寧鈺軒伸手將她拉了過來,溫婉低呼一聲,臉蛋兒紅紅的,乖乖巧巧地靠着他。

“你都什麼都不記得了,還能綉帕子,也是難得。”寧鈺軒臉上一片溫柔,輕聲道:“剛才夫人說要你繼續伺候我,你可願意?”

溫婉微微一喜,嬌羞不已地問:“真…真的嗎?”

都失憶了,還這樣愛着他,真是讓人感動。寧鈺軒眼眸深邃,沒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真的。”

溫婉絞着帕子道:“自從醒來一見侯爺,妾身就愛上了侯爺。以前的事情妾身雖然都不記得了,但是要伺候侯爺,妾身是一百個願意的。”

“嗯,那就好。”寧鈺軒笑道:“後日我要去宮裏看世子,你以前也很喜歡世子的,不如便扮作我的小廝,隨我一起入宮可好?”

溫婉微微遲疑了。

“怎麼?”寧鈺軒笑道:“不願意么?還是你不記得世子了,所以也不想去看他了?”

“不是…”溫婉垂了眸子,抿唇道:“妾身沒有去過皇宮,怕闖禍。侯爺這麼突然地帶妾身去,妾身有些惶恐,不如還是…”

“沒關係,不會有什麼事的。”寧鈺軒放開她,站起來道:“明日你且準備一日,後日進宮之時,我讓鬼白來喚你。”

“好…”溫婉垂頭行禮。

為什麼會好端端地要她進宮?溫婉心裏有些惶恐,她都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還帶她進宮做什麼?

這種惶恐持續了幾天,不過她的禁令也就這樣被解除了,終於可以走出薔薇園去看看外頭的世界。

女主和男二的相遇也是不需要理由的,剛走到花園,溫婉就撞上了寧明傑。

錢管家正引着寧明傑去前廳等陌玉侯回府,撞見溫婉,兩方都有些驚訝。

“這是堂少爺,當朝鎮遠將軍。”檀香像模像樣地在身後提醒了溫婉一句。

溫婉恍然大悟,朝他行禮:“堂少爺安好。”

玉器店裏聽季曼說了溫婉失憶之事,寧明傑開始還有些不信,這一看,溫婉好像的確是不記得了,抬頭看着他的眼裏也儘是陌生。

“可惜了。”寧明傑微微嘆息,正打算繼續跟着錢管家走,哪知溫婉卻開口道:“堂少爺與侯爺…應該很是親近吧?”

寧明傑一愣,旁邊的檀香接口道:“主子糊塗了,堂少爺與侯爺是兄弟,又一同共事,怎麼能不親近?”

溫婉似懂非懂地點頭,為難地看着錢管家道:“我有些事情想請教堂少爺,管家能否給個方便?”

錢管家看了她一眼,躬身退下。

寧明傑好奇地看着她。既然是沒了記憶,那往日好與不好都該一筆勾銷了,現在還能有什麼事情請教他?

檀香也退去了一邊把風,溫婉揉着帕子,很是委屈地道:“不知堂少爺可知最近宮裏有什麼事?婉兒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侯爺明日竟然要帶婉兒入宮。”

帶溫婉入宮?寧明傑微微皺眉,寧鈺軒在想什麼?他最近動作倒是頗為頻繁,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耍花樣。這次來本來也是想來勸勸他,當今聖上雖然為政無甚大作為,卻也不失為一個好皇帝,只要安心盡忠即可,不必再去弄那些個權術手段。

但是這頭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事了,明日宮裏除了康元要去找皇上皇後過個生辰,其他好像什麼事也沒有吧?

“婉兒不想入宮。”溫婉道:“婉兒不記得侯爺所說的世子,也沒有心思去看,堂少爺能否幫婉兒說上兩句,侯爺進宮,就別帶上婉兒了。”

說起來溫婉失憶之前還同康元交情不錯,看她這一臉惶恐的模樣,寧明傑身上的溫柔光環就又閃爍了:“鈺軒的決定很少人能改變,你要是害怕宮裏行錯踏錯,不如就去找康元郡主。”

溫婉一愣,抿唇道:“康元郡主是誰?”

哦對,她不記得了。寧明傑想了想,道:“明日你讓侯爺帶你去找她也可,她就在宮裏。”

溫婉還想再說,那頭卻有家奴來報,說是寧鈺軒回來了。

寧明傑朝溫婉抱拳,接着就往前廳而去。

溫婉站在原地,輕輕跺了跺腳。她總覺得明日這一趟會有什麼事情。

寧鈺軒正拿着季曼送給他的玉佩,眼裏帶笑,語氣卻是平平淡淡:“倒是塊好玉,季氏也算有心了。”

鬼白沒拆穿自家主子的心思,點頭應和:“的確是塊好玉。”

寧明傑踏進前廳,微笑着喚了他一聲:“鈺軒。”

寧鈺軒伸手將玉系在腰間,站起來看着他拱手道:“許久未見,堂哥還是這般英武逼人。”

寧明傑笑着跟他客套兩聲,在一邊坐下,袍子微微一抖,腰間尚未刻字的紫色玉佩就映入了寧鈺軒的眼帘。

笑容慢慢淡了,寧鈺軒抿唇,別開眼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今日來侯府,堂哥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語氣明顯比方才冷淡了不少,寧明傑有些茫然,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只道:“我是許久未來看你,就來看看。聽聞你明日要進宮,也請你順便將康元的生辰賀禮帶給她,我就免了往宮中去一趟,兵部還有些事情走不開。”

“明日兵部哪有什麼事情。”寧鈺軒淡淡地道:“堂哥與郡主成親這樣久,感情似乎一直不咸不淡,康元郡主竟然連生辰都要在宮裏過,堂哥還不親手去送禮物?”

“長郡之路已經完成一半,兵部那邊自然是有事情的,你可別當做不知道。”寧明傑正經了神色道:“我與康元沒有什麼感情,她同我都心知肚明,這日子不過也是得過且過罷了。”

寧鈺軒獨自生了好一會兒旁人都不知道的悶氣,低聲開口道:“就算是沒有什麼感情,表哥也不能這樣忽視康元郡主的生辰。這禮物,我是不要幫你去送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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