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愚蠢的女人

第172章 愚蠢的女人

第172章愚蠢的女人

若是一幅普通的畫也就罷了,上頭偏偏是聶桑榆,世子以及侯爺。柳寒雲本來就對夏氏突然被送走有些耿耿於懷,按理說侯爺會立好好為世子,多多少少應該也有喜歡其生母的意思在裏頭,從未見過就這般將世子生母遣送出府的。

本來柳寒雲還覺得,也許是夏氏實在粗鄙不堪,侯爺唯恐她以後拖了世子的後腿,所以才將她遣送。可是現在看着這幅畫,她心裏倒是有個可怕的猜測。

當初聶桑榆懷胎十月生下狸貓,親子不知所蹤。後來侯爺帶着夏氏回府,抱的正是個差不多大的孩子,那會不會那個孩子,其實就是聶桑榆的?

心裏微微一驚,柳寒雲下意識地看了溫婉一眼。當初都說侯爺深愛的是溫婉,並不是聶桑榆,對她又怎麼可能費心到這個地步?

但若不是聶桑榆所生,隨意一個農婦的兒子,侯爺為何要立為世子?甚至她後來好幾次說改立嫡子,侯爺都沒有動搖。

心裏沉了沉,柳寒雲看了旁邊正在冥思苦想的溫婉一眼,低聲道:“這畫會在夫子的屋子裏,那也就是說,夫子對侯爺來說,是十分特別的人吧。”

溫婉皺眉,心裏的不安越發強烈。

自己在寧鈺軒的心裏,到底還剩下了多少位置?孩子要佔據他的心,她也就忍了,自己以後終究也是會有孩子的,可是若來個男人分薄她的恩寵,溫婉實在接受不了。

起身回薔薇園的路上,經過走廊,正好就遇見侯爺與季夫子一道回來。

“上次的荷包還忘記還給你了。”寧鈺軒將季曼給他的荷包丟回她手裏:“拿好了,下次說不定還可以救你。”

季曼接過來,捏了捏裏頭的同心結,都還在,乾笑兩聲揣回衣袖:“多謝侯爺了。”

“先回去吧,好好今天還沒上課呢。”寧鈺軒停下步子看着她道。

季曼點頭,轉身就朝好好的房間走,寧鈺軒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月門後頭。

溫婉看紅了眼睛。

很久以前她與他尚未成親之時,他每天送她回家,也是這樣站在門口,看着她關上門了才算。寧鈺軒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會很溫柔,所以她以前也才會那麼驕縱,都是被他寵出來的。

而現在,他已經許久沒有將這份溫柔給她了,轉手給了別人,卻讓她在旁邊看着。這種折磨,當真是叫人比死還難受。

大皇子要以她為棋的時候說過,聽他的話,事成之後,便可以讓鈺軒只有她一個人。那是她的夢啊,要是這幾個院子的人盡除,只有她一人與他白頭,那該多好?

現在看着他的心一步步從自己手裏被人搶走,溫婉更是堅定了決心,她一定要將他身邊的人統統趕走,只有她的時候,鈺軒的心一定會重新回到她身上。

“侯爺。”

陌玉侯一回頭,看見溫婉,點頭道:“在這裏等我?”

“嗯。”溫婉笑得小心翼翼:“侯爺去薔薇園坐坐吧?”

寧鈺軒猶豫了片刻,點了頭:“也好。”

溫婉欣喜不已,拉着他的手臂像從前一樣小步跳着走:“妾身今天讓人出去買了西街的糖葫蘆,侯爺還記得么?”

寧鈺軒挑眉,恍然想起,那是多久以前,溫婉喜歡吃西街的糖葫蘆,他便經常帶着她去買。

以前回想起這些事情,心裏總會有淡淡的懷念,現在反倒是沒什麼感覺了,像是無意間記起以前發生的一件小事,無波無瀾。

側頭認真地看了看溫婉,她依舊跟以前一樣素雅而動人,自己曾經愛過她,甚至想過白頭到老,可是後來世事無常,他終於看明白,原來單純的愛意,真的不能持續到一輩子。

因為溫婉,他可以完全不顧當初聶桑榆的心情,給她十里紅妝,給她明媒正娶。但是現在報應也來了,他給過聶桑榆多少傷害,現在也終於要統統被還回來。

溫婉完全不知寧鈺軒心裏在想什麼,她如以前一樣,穿了薄紗的裙子,靦腆而矜持地坐在他的懷裏,輕聲呢喃:“侯爺,婉兒還想要一個孩子。”

寧鈺軒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紅木櫃枱上點着的香。

“嗯,想要便再懷一個吧。”他垂了眼眸。

溫婉高興不已,勾着他上了床,纏綿之間還看着他問了一句:“侯爺覺得是婉兒重要,還是季夫子重要?”

寧鈺軒一愣,繼而皺眉:“怎麼和他比上了?”

“婉兒就想聽聽答案。”她撒嬌。

寧鈺軒輕哼一聲,閉了眼睛道:“自然是你更重要。”

男人怎麼和女人相比?

溫婉咯咯笑了,滿心歡喜地投入他的懷裏。

可是歡好之後,寧鈺軒沒有留宿,而是去看了好好。溫婉半夜醒來,望着窗戶透進來的月光,心想他果然還是最愛孩子了。

她得想辦法懷個孩子。

第二天溫婉便上街去求醫,德高堂的大夫診斷之後,說她沒有任何問題,是可以懷孕的。溫婉覺得好奇,這都一年多了,如果能懷,為什麼還沒懷上?

“溫姑娘。”

剛出德高堂,就遇見了康元郡主,溫婉連忙行禮。康元郡主與她倒是有兩分親近,拉着她在旁邊的茶樓上閑聊。

“將軍回京了,郡主又可以與婉兒一同游湖玩耍了。”溫婉笑得很是開心,這位郡主地位頗高,又是寧明傑的正妻,她時常指點她一二,告訴她寧明傑以前的事情,一來二往,康元郡主也就當她是知心朋友了。

“湖也游膩了,今日不如去你府上看看。”康元郡主笑道:“順便也問候一下侯爺。”

溫婉很高興地答應,帶着郡主回去,柳寒雲都得行禮,她也有一種跟着高高在上的喜悅感。

只是康元郡主眉宇之間頗有些悲傷,溫婉沒忍住,開口問:“郡主有煩心事?”

康元郡主點了點頭,苦笑道:“你可知誰的閨名喚桑榆?”

溫婉一驚,臉上一陣慌亂:“郡主好端端的,為何提起這個名字?”

康元苦笑一聲:“自從從錦州回來,將軍在半路上遇見個奇怪的女人之後,心情便一直不是很好,我與他同眠,時常會聽見他說什麼聶家,什麼桑榆。”

桑榆這名字聽起來,怎麼也該是個女子,康元郡主覺得難以釋懷。她是遠嫁而來,自然不知道寧明傑以前與這個叫桑榆的發生過什麼事,怎麼就會反反覆復念叨。

“桑榆是一個死人的名字。”溫婉臉色不太好看地道:“郡主不必擔心這個,將軍必然不會是因為喜歡才念的,那聶桑榆是侯爺休棄之人,已經死在懸崖之下了。”

康元郡主聽得一愣,抿唇道:“有那女人的畫像么?我想看看是個什麼模樣。”

聶桑榆的畫像溫婉哪裏有?但是能幫上郡主的忙,溫婉還是努力想了想,一拍腦門道:“我那裏有一幅畫,你隨我來看。”

一家三口的畫像溫婉是放在自己屋子裏的,還沒來得及還回去。康元郡主要看,也就給她看了。

結果看見那畫像,康元郡主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

“這女人便是聶桑榆?”

“嗯。”溫婉點頭道:“她死之前我也是恨極了她,可是人都死了,還拿什麼同我爭?也就罷了。”

畫畫的人功力很深,畫上三個人都是惟妙惟肖,五官清晰。康元郡主看了一眼落款處的印鑒,心裏沉了沉,將畫捲起來道:“這幅畫我很喜歡,送我可好?”

“這……”溫婉有些為難:“這不是我的。”

“難得一幅好畫,我也想與明傑像這畫中人一樣幸福。”康元郡主一雙眼十分真誠地看着溫婉:“就送給我吧?”

畫是夫子房間裏偷出來的,溫婉想了想,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偷的,乾脆就送郡主一個人情,這畫除了讓她看着有些難受以外,也的確是什麼用都沒有。

“那郡主就拿去吧。”

“多謝。”康元郡主很是開心,脫了手上的玉鐲便戴到了溫婉的手腕上:“好妹妹。”

溫婉笑得很開心,絲毫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拿着郡主給的鐲子,還很是沾沾自喜。

康元郡主出了侯府便入了宮。

溫婉戴着鐲子,心情甚好地在府里逛了幾圈,遇見季曼的時候,還很得意地摸着鐲子道:“夫子這麼晚了,才給世子上完課?”

季曼看了她一眼,不明白這姑娘今天怎麼又開屏了。

“嗯,正要回房休息。”

溫婉笑了笑,走近她幾步道:“昨兒我小性子犯了,問侯爺夫子與我誰更重要,夫子猜猜,侯爺怎麼答的?”

“自然是婉主子重要。”季曼嘴角抽了抽,躬身道:“在下明日還要繼續教導世子,天色不早,就不陪婉主子說話了。”

“哎。”見她這樣平靜,溫婉這一拳頭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分外不爽地跺腳。

不過看着腕間的鐲子,溫婉又平靜下來了。以前的聶桑榆不是慣常會拉攏人心,所以侯爺覺得她能幹么?她可以叫侯爺看看,如今她也可以。

“皇上,臣以為陌玉侯勢力過大,威脅皇權,必得有所削減才好。”范天行跪在殿下,一字一句地道:“長郡王面聖也已表露其野心,太后念及親子,也必然有所作為。萬一陌玉侯有了反心,陛下將處於萬分不利的地步。”

勤政殿裏,新帝正坐在輪椅之中,表情頗有些不耐:“陌玉侯為國盡忠,你要朕捨棄他?”

“也談不上捨棄二字。”范天行嘆息道:“陛下若是能完全把握此人,那便無妨。”

若是不能完全把握,那這把刀子轉頭對着了自己,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趙離淡淡地應了一聲,此番祭祖大典就有寧鈺軒的功勞在裏頭,本還想着給他封賞,但是范天行這類的心腹之臣卻都接連進言,說要對寧鈺軒多加防備。

聶家一門斬在他眼下,那人都沒什麼動容,相反還一直助他安穩社稷,趙離已經對他漸漸鬆了戒心。至於大皇兄,待他有力起兵之時,他這皇位早已經牢不可破了,有何可擔心的?

本是這樣想的,但是身邊的近侍突然道:“陛下,康元郡主求見。”

康元是他最疼愛的表妹,也是一直默默支持他的人,所以他才會將她嫁給寧明傑,寧明傑作為如今的鎮遠將軍,手握兵權,自然是必須拉攏的。

“請郡主進來。”

康元帶着畫卷而來,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只將畫先給了新帝看。

一幅天倫之樂圖,就墨水和紙張來看,應該也是剛畫了沒幾個月的。

“這是在陌玉侯府意外所得。”康元郡主道:“畫中的女人,康元在靖州見過。”

趙離微微直了身子。

自齊思菱被休之後,侯府後宅之事他已經沒有插手了,乍一看這畫上的人,還有些恍惚。

“聶桑榆?”

“鎮遠將軍最近在午夜夢回之時,也時常念這個名字。”康元看着趙離道:“此人在靖州,也與將軍多有往來,若不是我攔着,大概就該被將軍帶回來立了姨娘。”

趙離認真地看了許久那畫:“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人?”

“沒有。”康元認真地搖頭。

趙離摸了摸畫上的孩子,輕聲道:“你先回去吧。”

“是。”康元郡主看了趙離一眼,帶着些不舍。無奈還有朝臣在場,她也只有退下。

“當初千憐雪換走的孩子,到底去了哪裏?”趙離看着范天行問。

范天行拱手道:“本是由當初的大皇子接應走的,可是中途出了些事情,最後那孩子不知所蹤,大皇子那邊也沒有消息。”

陌玉侯就不該有子嗣,有了子嗣之人,難免會被牽制。趙離嘆了口氣,可惜千憐雪敗給了聶桑榆,使他不得不放棄這最為有用的一顆棋子,否則,侯府一個孩子也不會有。

“你去給朕查,務必將那孩子給朕找出來。”趙離看着范天行道。

“是。”范天行應下。

再看了那畫一眼,趙離微微抿唇。希望不是他想的那般,不然,寧鈺軒此人也太過可怕。

……

季曼今日總有些心神不寧,教着好好說成語,好好說得萬分認真,她卻走了神。

“一諾千金,一個承諾值得上千金。”好好搖頭晃腦地念着,今兒頭上戴了一頂帽子,是綉娘新繡的福壽帽,襯得他整個人更水靈了。

背完成語扭頭一看夫子在晃神,好好不樂意了,撅着小屁股爬到季曼的腿上:“夫子,夫子!”

“怎麼?”季曼回過神,就見小不點坐在自己懷裏,一本正經地道:“夫子是不是日有所思?”

季曼輕笑:“日有所思不是這麼用的,夫子是在想,好好這麼可愛,等會獎勵什麼比較好。”

好好樂了,搖晃着小腿道:“我想聽夫子講故事。”

“好,等會夫子就給你講《國王的新衣》。”季曼摸摸他的頭,正要抱他起來去喝口水,卻聽得那頭丫鬟喊:“季夫子,夫人請您過去。”

柳寒雲?又要幹什麼?季曼微微皺眉,很想回她一句正在上課沒空,但是想想陌玉侯今日是被皇帝召進宮去了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還是老實將好好交給丫鬟照顧,自己去了凌寒院。

柳寒雲擺了茶,臉上沒什麼表情地請他坐下。

“曦兒也該到上課的年紀了。”柳寒雲道:“這次請夫子來,就是想讓夫子看看,能不能帶着曦兒一起教。”

曦兒躲在隔斷處,一聲不吭地看着外面。

季曼笑了笑道:“曦少爺要上課,也得和侯爺商量,這個在下做不得主。”

“侯爺不是不在么,我這才想同你商量。”柳寒雲慢悠悠地問:“夫子不想教?”

“豈敢。”季曼拱手,雖然的確不想教,她教好好一個才有空出去做其他事情。教兩個就有些太累了,侯府又不是請不起兩個夫子。

哪知柳寒雲像是要與她長談,壓根沒有想放她走的意思,季曼幾次想借故離開,都被她擋了。

留她在這裏做什麼?季曼漸漸忍耐不住了,柳寒雲如今沒有什麼話同她好說,又死活不讓她走是為什麼?

“我要回去照看世子了。”季曼第五次站了起來。

柳寒雲依舊想擋,季曼卻是沒管,直接沖了出去。

“給我攔住她!”柳寒雲變了臉色:“話還沒說完你就想走,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季曼這才是真正慌了,陌玉侯不在,又將她困在這裏不讓走,那就只有一個目的。

好好。

“讓開!”季曼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將攔着的兩個家丁都推開了,不要命地往北苑跑。

身後家丁很快追了上來,季曼踉踉蹌蹌地一個勁往前沖。

但願是她想多了,好好怎麼可能出事,除非這些人都不要命了,那可是陌玉侯的心頭肉。

咬牙奔到剛才的花園,好好已經不見了,只有方才的丫鬟還站在原地,頗有些無措。看着她來,便道:“夫子,世子被宮裏的人接走了。”

宮裏的人?季曼傻了,想了想,難不成是陌玉侯在宮裏想念好好了,所以接去玩?

想想都不可能,除了皇帝,沒人能把世子這麼突然地接進宮去。

幾個家丁追過來,見這邊已經沒事了,還都賠着笑臉道:“夫子何必跑那麼快,小的們不過是想讓夫子再坐一會兒。”

季曼冷笑,轉身就去找錢管家要馬。

寧鈺軒被新帝召來,倒是安閑自在地下着棋。

“朕已經與眾愛卿商議過,鈺軒你為國效力,居功甚偉,所以每年的俸祿就多加一百石。”趙離微笑道:“可還滿意?”

意料之中,新帝若還是加他的權,他反而不好自處。寧鈺軒笑着拱手:“臣多謝陛下厚愛。”

趙離擺擺手:“如今這朝中朕可以倚仗的也只有你一人,只願你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寧鈺軒點頭:“臣自當繼續為陛下效力。”

御花園裏安靜得很,趙離看着對面這男人無波無瀾的表情,突然問了他一句:“愛卿如今可還會惦記髮妻?”

寧鈺軒一愣:“陛下何故提起此事?”

趙離笑道:“鈺軒之心從來不曾與誰袒露,朕想你對髮妻的惦記應該還是最多的。”

皺了皺眉,陌玉侯掃了一眼新帝的表情,心裏有些不安:“怎麼會,聶氏已死,臣對她,一直都沒有太多感情。”

“是么?”趙離的表情突然冷了下去,驚得寧鈺軒心裏一跳。

御花園那頭走來幾個女人,大概是宮女,只是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是格格不入,東張西望,驚嘆不已地低喊着:“這園子可真是大哩!”

本來安靜的御花園,因着這一聲兒打破了寧靜,寧鈺軒手裏的棋子沒拿穩,滾落在了地上。

“這樣好的地方,誰住啊?”夏氏咋咋呼呼地問:“比我以前待那侯府還要好哩!”

寧鈺軒的臉色終於是白了。

趙離輕輕笑了笑,捻着黑子往棋盤上敲了敲:“愛卿甚為厲害,竟然蒙過了所有人。”

“皇上。”陌玉侯抿唇,僵硬着臉道:“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

“無妨,朕可以聽愛卿慢慢解釋。”趙離笑道:“對了,朕將你家的世子也接進了宮裏來,他聰明伶俐,長得也討人喜歡,朕打算給他封賞,讓他就留在宮裏陪伴皇后,愛卿覺得如何?”

“皇上!”寧鈺軒皺眉。

趙離轉動輪椅,看着外面盛開的花道:“愛卿是要做大事的人,自然不能有軟肋。世子皇後會替愛卿照顧得很周全,愛卿是信不過朕么?”

寧鈺軒微怒,壓抑了許久才將手從石桌上慢慢收回來:“臣喜歡自己照顧自己的孩子。”

“那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他母親不是還活着么?”趙離笑了笑:“朕正值用人之時,也萬分捨不得愛卿,愛卿就不要讓朕為難了。”

寧鈺軒深吸一口氣,拳頭捏得死死的,卻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

新帝這是向他表示讓步,也是在進一步拉攏他。只是他覺得不可思議,好好與季曼的事情,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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