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手術
第75章手術
“媽媽，你不是你說的嗎？以後不會再干涉我了，這就是我交的男朋友，在咱們家公司做了這麼久，想必你也會你們也不感到陌生。”他的眼神一直在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看着母親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心裏覺得大快人心，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林瑩瑩嘆了一口氣，招呼兩人進來，寧柯在書房裏，客廳里空無一人。
“你這樣把男朋友帶回來了？那你到樓上去叫你爸爸，說實話，張檬也算是青年才俊，我很喜歡，坐啊，就當做是自己家一樣，別拘束。”
“阿姨，沒事兒，我站着就行。”他將手裏的東西放在地上“不知道你跟叔叔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點，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怎麼會。”她看到張萌手裏提着的東西，知道他有心了。
這樣一副和諧的景象，讓寧姝的心裏忍不住打噔，不應該是劍拔弩張的嗎？怎麼會這麼和諧？
這個和她意料中的事情完全是不一樣的。
寧母不知道寧姝是怎麼想的，但是既然女兒把男朋友領回來給自己看，自己當時也那麼說的，就不能做不算數的承諾，臉色也越來越好。
吃飯的時候寧父也一反常態，對張萌噓寒問暖的，像是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婿。
“今天晚上記得千萬不要吃東西，明天一早的手術，到時候我會讓護士過來接你。”Maria淡淡的跟她吩咐道。
容止點了點頭，事到臨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心情並不如想像中的那樣激動和興奮。
寧樓這兩天並沒有找自己聊天，兩個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那天的那句我很想你，容止不知道他喜歡的到底是自己男生的那個性別還是女生的那個性別。反正像自己這樣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歡，而像她這樣的人也沒有能力去喜歡任何人。
她一覺醒來，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疼，像是真的被人打了一樣。
Maria在病房前在她的病房門口看到一直徘徊不行的一個男子。寧樓也看到了她兩人借一步說話。
“你跟她談了嗎？你女朋友怎麼說的，手術就在今天。”她故意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寧樓嘆了口氣，僅僅是兩天的時間，他身上萎靡不振的東西太多。
“我不知道自己的說法對他來說有怎樣的影響力？況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些什麼。”寧樓一些話就給他營造了一個深情的人設。
Maria只是天天只在旁邊忍不住腦補了一個八點到檔偶像劇，想着想着，忍不住有些眼淚婆娑。
到了關鍵時刻，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就是一個膽怯懦弱的小人，他強忍着有些抖動的手指，給榮只發了條短訊。
【容止，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不小心偷窺了你所有的秘密，但是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陪着你，能夠以一個特別的方式讓你喜歡，而不會讓你感到十分生厭和捆綁。】
容止已經將手機關機了手機，現在對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影響。當然她也沒有看到寧樓給他發的信息。
她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布朗教授。這兩天只是在電話里跟他說話，並沒有見到真人，如今見到真人覺得他長得還挺慈善的。
【說實在的，小姑娘長得很漂亮。】他又有些蹩腳的中文跟她交流。
容止很給面子的笑了笑：“可是這樣的漂亮惹人生厭，連我自己看了都厭煩，所以我想請布朗先生幫幫我，幫幫我去除這個性別，讓我能夠換然新生。”Maria在旁邊給他翻譯翻譯成英文，便於布朗先生理解。
“好啊。”布朗先生將術前協議書澆到啦Maria手裏，讓她跟她解釋再解讀一遍。
文書的方式詮釋了這個手術的風險性，Maria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寧樓見她的最後一面，一直停留在他的腦海里印象中的那個美男子，才是容止的最好歸宿，雖然現今的社會基情當道，可是他還是覺得一男一女才是上帝給人類最好的安排。
她穿上了防塵服，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護士們藉助工具直接將他的床推了出去，天花板上的頂燈一直在他的視線里穿梭，就好像他現在的行為不過是僅僅做了一場夢而已，沒有什麼特殊，也稱不上是冒險。
Maria拿着針管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容止小姐，你有愛的人嗎？
這個問題像是，斷了片的記憶，從針管注射到她的體內到他能喚醒自己的記憶，前後不過兩三分鐘，在他這裏像是過了一個小時那麼漫長，所有的畫面像幻燈片一樣在他的腦海里浮現。
她隱沒的眼神中苦澀的東西，關燈開始睡覺。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我們嗎？你以為這樣我們就可以任由你為所欲為了嗎？容止，你果然太天真，你要為你死去的弟弟償命你要永遠都把我們帶着。”
照例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用草葉編成的鞋子一直在她的身上抽打，疼痛男人，她沒有退路，嘴角沁出一絲鮮血，就在他的身旁是他弟弟的屍體，泡的發腫，有惡臭的味道。
“早在幾年前，你的命就應該結束現在你弟弟的死亡就是因為你。”榮丙的指責只是僅僅依據那個大仙的言論。
母親像是瘋子一樣拉着她的手，你還活着為什麼你不去死？為什麼你要害我？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都像是錯誤的那一個，這個世界上好像本來就不應該有他的位置。她蜷縮在地上痛哭流涕，沒有人理會她的情緒。
不知道哭到什麼時候，眼淚像是流幹了一樣，一身夾克的一個男子從後面緊緊的將她抱住了，他看不到他的臉，只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回蕩：容止，你還有我。
寧樓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麼，僅僅是用短訊的方式，他不斷的在猜想，如果自己阻撓寧容止的行為算不算是強迫如果真的那麼做了，她會開心嗎？相比而言，自己的這份喜歡又算得上是什麼呢？
一年多的時間，這個小傢伙已經站住了自己滿滿的內心，從第一次見她到現在能夠熟悉的說出他的喜好，她的性格，她愛的東西，手術台門口的門被他拍的啪啪作響，裏面的護士從裏面出來：“手術重地，閑人免進。”
“麗麗進來，門外的先生，你不用管他來把這位小姐推出去。”
“怎麼手術這麼快就做好啦？”
“可不，在你猶豫的時候，這位小姐已經置換了性別，成為了跟你一樣帶把的人，年輕人呀，果然是把愛情當兒戲看吧，就這樣錯失了一段美好的姻緣。”
寧樓倒在了一旁，臉色黑的可怕，能夠清清楚楚的從他的視線里看出絕望，難過，痛苦，Maria絲毫不在意跟護士一起推着他把他推入了病房。
寧樓失魂落魄的跟着他們進了病房，Maria將被子蓋在了容止的身上，他回頭跟寧樓吩咐道：“人呢，我教你送回來了，好好照顧吧，麻藥的時間最少還有兩個小時他就會醒過來。”
接着一行人等不看他，便離開了，寧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她，他覺得自己所能想到的辦法顯然對他都是不好的。
她的手摸向了容止的臉，皮膚白皙，看起來沒有多少的血色：或許在剛剛的時候學已經失去太多，才會呈現出這樣的狀態。
他的背忍不住彎在了他的身上，整個人佝僂着，從棉被下拿出他的手一把攥在自己的手心裏。
想來想去，想到一個滑稽的效果。如果他姐姐知道容止現在已經實打實的變成一個男的，不知道有多高興，不過，也沒有太高興吧，畢竟姐姐一直都以為他是男的，沒想到他們姐弟倆竟然在同一個人的身上栽了下去。
她的枕頭前就是她的手機，他想到手術前自己給他發的那條短訊，不知道他看了沒有。打開一看，她的手機並沒有反應，她按了開機鍵，手機重新啟動了。
果然信息未讀的收件箱裏剛剛好有他發的那一條，他將短訊隨即刪掉，沒去侵犯他的私隱，將手機平穩的放了下去。
春光明媚，彷彿一切都是最好的樣子，寧樓獃獃地看了他兩個小時。
她的手指輕顫，看到他的睡顏，勾了勾唇角。
在失去記憶的最後一課，他跟布朗先生強調：“手術我不做了。”話雖然是對布朗先生說的，但是他的頭卻擰向了Maria。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