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兵勢威嚴嚇於人
第144章兵勢威嚴嚇於人
幽錄仙君看着杜醒言微亮的雙眸,自然是察覺了杜醒言的心思,畢竟,以他如今的精神感知手段,只是微微一掃,便知人之骨肉皮膜,甚至一些修行人所謂珍藏之修行道法的運行路線,都在他的眼裏纖毫畢現。
就如當前這些人,除了眼前這個杜醒言的修行之法,想要勘破有些難度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被幽錄仙君盡數窺探清楚。
更是在心底下和妖國那邊的粗糙之法做了番比較,不得不說,這人類各國的底蘊的確強於妖國,即使妖師這個大翻譯家,的確盡心儘力,可妖國之中,真正肯下決心鑽研修行之法,給妖國奠基的,着實不多。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妖國和妖族,誕生沒有幾年,是一個完全依賴本能和天賦的新生種族,換在人類身上,那麼這幾十年間,又是一個什麼狀態呢?只怕和野獸無異。
但妖國妖族則全然不同,藉著地星升格的好運氣,大部分妖怪氣力強悍,個別天賦秉異的,甚至比之人類還要厲害,加上妖師的翻譯教導,基本上奠定了當前時代,妖族大興的初步局面。
“此事你莫要看我,此妖還不值得我出手……”
一側的眾人聽了,面色一怔,但只有最近的杜醒言明白,這位是認為這個營地可以解決對方,而不是,必須要他才能度過危機。
話音落下,杜醒言眸子微微轉動,便微微笑道:“一個小小的衝突,小道自行可以解決,此處,不敢勞煩前輩!”
這話說著,便使得左右的修行人都明白,雖然這位不出手,但杜醒言可不會放任不理的,是以,邊上的安南國諸人面色這才好看了許多。
畢竟,對於杜醒言,他們也是聞名已久,對於這位的實力自然是非常相信的。
見此,幽錄仙君也是心中略有些波瀾拂動,不過,倒不是他看輕此人,只因這次來襲的妖王雖說兵甲不多,可實力也是一流,想要解決這個難題,可不是什麼簡單輕鬆的事。
另外,這安南國之人,也不簡單啊!
想到這裏,轉念間,幽錄仙君就釋然了,無所謂,自己看戲就好,不管怎麼說,我們拭目以待便可。
“有一說一,這人間國度的暴力部門還是有些意思的……”
……
另一邊,一尊頭生犄角的大妖臨空而來,只見,也不見他御使何等神通,須臾間,後繼乏力之時,只是憑藉著肉身之力橫跨百十公里,隨後,才微微借點力。
“哼!躲得倒是挺快,可惜,在本王神眼之下,一切都無所遁藏!”
這妖怪生的奇形怪狀,似牛非牛,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種,但隨着如今妖國的建立,也脫穎而出,成了一方妖王。
更是在戰場之上立功,當年隨着妖師反擊天竺,就有他在,甚至,因此還得了一手,目力神通。
只是聽着這邊追擊不利,損兵折將,這大妖便親自趕了過來,此番看着遠方人類國家的佈置的那個隱秘所在,頓時失笑道:“還說有什麼老道人在,我神眼之下,什麼都沒有,看來必然是逃掉了!”
念及此處,這大妖反是撫掌一笑。
“跑的挺快,可惜那蛇女一行不見了蹤跡,否則,也是大功一件!”
作為一方妖王,他自然不可能輕易現身一處,但是,若是為某位妖妃辦事,那麼,就值得他現身了。
只是這樣做的話,對妖師那邊來說,就有些不太地道了。
畢竟,理論上來說,他身上屬於妖師的烙印比較重,不過,這些事對他而言,倒是不用在意,畢竟,妖師退居二線,以後還能不能起來,還不一定呢,反倒是妖皇,近些時候,整頓兵馬,威勢一時無兩。
任誰見了都知道應該投靠誰。
“不過,這兒倒是佈置了些重炮,看着還挺隱蔽,倒是可以先動手清除了,省的過一會兒,重創我麾下的孩兒們!”
不顧不說,這些妖怪們的確有些進步,相較於以前,這幫妖怪也開始注意一些殺傷力比較巨大的人類武器了,否則,此時斷然不會注意到的。
不過,這也得看那些妖,相較於和天竺國有些戰鬥經驗的妖怪,本身有着經歷,此後,又是見識了其他人類國家上供的武器,是以記憶更急深刻。
至於原本那些負責後勤運輸的散妖,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轉過這個彎來,還有進步的空間。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妖族大妖們,以本身所屬的種族作為妖軍主力使用,所以,對於各類武器也是特別的注意。
就像這個牛狀似的妖怪,手下都是一些牛怪。
稍後。
這妖閃身離開,緩緩的向著安南國的某處外圍防線走去,見此情形,就有一尊安南國高手,手持長戈緩緩的走了出來。
“咦!”
見了這人,牛怪露出幾分詫異來。
倒不是說這人有多厲害,而是感覺上,此人身上,似乎加持了另外一種力量,旋即,思慮間,牛怪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就是那個什麼人道社稷神器的作用?”
目光之中生出幾分好奇,隨着神魂之力的試探,一瞬間,一尊身着冕服的王者自此人身上閃過。
頓時,引起了這牛怪的注意。
而後方,杜醒言卻是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神色,倒不是他覺得不對,而是那個王者冕服的男子,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對了……安南國以當年南越武王趙佗為其歷史祖先,其國度的人道社稷神器賦予這位以強大神力,倒也是意料之內!”
不過,杜醒言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怪異。
“也不愧是人道社稷之力,如果是夏國之內,這趙佗不可能有這般崇高的歷史地位,但在安南國的認知之下,趙佗已然具備了相當可怕的戰力……那麼,這個手持長戈的男子,恐怕地位也不一般啊!”
倒不是忌憚這位,而是杜醒言經着這位自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一直就沒有注意到對方,甚至,這位來歷不明的老道人,是不是也意識到了有這位的存在,所以,這才端坐釣魚台,穩操勝券。
想到這裏,杜醒言微微眯起眼睛,這幫安南國人,也是藏得夠深的啊,甚至,看一些安南國自己人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對自己內部的保密工作也是做的相當的到位的。
呼~
風聲依舊,但斗戰森冷之煞氣,已然飄蕩此間。
唰!
長戈微微一掃,些許鋒芒划碎枝葉,瞬間,似有颼颼冷意湧上脖頸,使得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的牛怪也認真了起來。
“好個人類小子,竟然這般託大,真以為,你身上那個虛幻無形之物,就能給你足夠的底氣?”
雖說口頭上是嘲諷不斷,但實際的行為之上,牛怪的臉色卻是陰沉了起來。
微微一掃,他注意到,這兒的地形其實還真的有些不太好,水草蘆葦幾乎佈滿這裏,水道的情況更是錯綜複雜,似乎是前幾天下過雨的緣故,使得這兒原本就不多的土地,也被上漲的積水淹沒。
雖說,這牛怪自己本領也是不凡,但這般地方總歸是有些束手束腳,更何況,對付的是那所謂人道社稷之神在身的修行人,可不是等閑貨色,這牛怪經歷過天竺之戰,知道那天竺人陣營里,某位人道社稷之神賜予福祉之後,對那些人類的增幅有多可怕。
就是當時一線指揮的幾個大妖,都不敢小覷。
是以,從對面持長戈的男子方向看去,就會注意到眼前這個妖怪的神色如同鬼魅一般,陰森可怖,甚至使得這原本周圍晴朗空闊的環境,都變得陰鬱紛紛。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景色。
“有些造化,但區區妖魔手段,又有何可動我心哉!”
那男子微微一笑,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他預料之內,只是持長戈的手,似乎沉了一些,但周遭莫名的煞力卻是可見的強盛了許多。
似乎是凝聚着某種大勢,稍許,便是那牛怪也注意到了這些。
“凝聚自然之氣,增強威勢嗎?”
牛怪喃喃着,這種手段,他聽妖師說過,人類有一種法子,可以使得自己和自然之內各種氣息相融合,使得自己的實力在短短一瞬間得到增強。
而眼前所見種種,就如同妖師所說的那些一樣,這個人的確是牽引自然之氣,加持於己身,對於這種情況的解決辦法,妖師說了,只有一個法子,就是打斷這個過程。
“可不能放任了,要不然,俺率領妖軍到這,可就是自討苦吃了!”
說著,也不見這牛怪有什麼動作,只是揮手之間,一柄丈許的長刀瞬間破空斬出。
隨着狂風呼嘯之下,期間所凝聚的煞氣似乎被這刀勢所克制一般,竟然出現了幾分滯澀和潰散的趨勢。
見此,那手持的長戈的男子面上一陣不好看,旋即,嘆氣道:“真是不講武德啊!”
當然這是玩笑話,只是眼前這牛怪未必聽得懂。
“哼!”
冷哼之間,道道氣流撕裂了空間。
轟!
刀光在前,刀身在後,一瞬間,刀體自上而下,沒入大地之內,而那持長戈的男子已然退開了。
而他之前站立的地方,卻是出現了一個數丈寬廣的深坑,周圍的積水泊泊注入,但不見這牛怪還有什麼動作,須臾間,罡氣閃躍,戈矛亦是掃過牛怪立身之處,隨着道道勁氣炸裂,留下了一個寬數丈的扇形空地。
至於這個範圍內的水草,幾乎都被兵器之上所附加的罡煞之力消弭一空。
“有些本事!”
牛怪雙眸散發怪光,似乎是看到了之前的出招軌跡,這會兒見了,面色也是凝重許多,不過似乎仍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不遠處,那手持長戈的男子轉動兵器,緩緩移動身形。
但就在這時,遠方‘嗚嗚嗚’的軍號聲傳來,帶着陣陣聲波之力,拂過了這片區域。
暗中隱藏的眾人以及那持長戈的男子一見,頓時,面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們都意識到了這是妖軍精銳到達了這裏。
頓時,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
眸光掃過,卻見七八個幾乎在氣息之上,僅僅次於幾個大隊長的妖兵頭領顯出身形來。
呼!
一時,氣氛略有些焦灼。
不說別人,這手持長戈的男子似乎有被兩面夾擊的風險,見此情形,那安南國幾個首腦人物,頓時急了。
其中一人轉身便去找杜醒言了。
只是不用他來,杜醒言也知道此時情況緊急,當即也不再掩飾身形,跟着幾人走過幾處彎道,出了地下閘口。
一個閃身,落在不遠處。
見到杜醒言的出現,那手持長戈的男子終於鬆了口氣,於是,對着杜醒言點頭致意,算是認識了。
只是不等他們繼續交流,那牛怪身子一動,便攔在了兩人的中間,似笑非笑道:“我當這兒這夥人為何這般大膽,原來是有你在呢,兩人聯手,確實不一般!”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這牛怪竟是未曾主動發起攻擊,反是掃了一眼杜醒言,便示意着後方和持長戈男子對峙的妖軍微微後退。
見此,兩人都沒有動。
實際上,杜醒言卻是意識到,那牛怪似乎是覺得自己一人之力無法拿下兩人,所以,才有這番的退讓罷了,但這不代表對方就無能為力,只是在於對方是不是願意付出代價罷了。
對視一眼,這手持長戈的男子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未幾,就聽那牛怪嗡聲道:“此番,俺不欲動這場刀兵,所以,就請兩位客客氣氣的,配合一下,俺這邊只有一個問題!”
說話間,豎起一根手指頭,在身前晃了晃。
“俺這裏來,只是找一個妖怪,找到了她,俺就退兵,你們和我們妖國就繼續交好,大家都是……那井水不犯河水。”
難得牛怪想起一句妖師的教導之言,屬實是不容易,但這話一出,反而是提醒了杜醒言和那手持長戈的男子,僅僅就這訴求來說,雙方就沒有緩和的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