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追殺
第140章追殺
這種事蘇文一聽就懂,自然也是明白特蘭堤口中的未盡之意,甚至往着深處講,這種干涉命運之力佈置後手的,對於他們這些主神來說,已經是得心應手了。
假設蘇文當初還沒有注意到龍骨的問題,只怕,被他以轉生之法給糊弄過去,那就是鐵定會發生的一件事。
到時候,以這些主神的天賦能力,早晚有一天會趁勢崛起,屆時,以其清白來歷,只怕就算是蘇文在當面,都不見得能看出其底細來。
由此來看,就知道蘇文能把特蘭堤的這縷念頭捕捉到,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了。
言至此處,蘇文這才滿意了許多,隨着這段時間的交流,蘇文基本上榨乾了他關於彼界主神的諸多隱秘信息,當然並不是說全部,而是再多的話,哪怕是他,也無能為力了。
畢竟,只是一縷念頭而已。
“現如今大事已定,你也改個名頭吧,整天還用特蘭堤這個名字,你不舒服,我也聽得難受!”
對此,他自然是從之如流水,畢竟誕生了自我之後,他也不願意再次成為某位存在的一部分。
這種事對於蘇文和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
嘩啦啦~
海邊沙灘之上,海浪徐徐拍打着,只見遠方有着一艘小船停泊着,上面屬於夏國的旗幟隨風飄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着遠方林子裏的動靜聲傳來,岸邊處,早就做好接待準備的夏國特備司人員緩緩顯出身形。
隨着官方開始備戰,無數的資源開始向南部集中,甚至地處前線的特備司成員都得到了超出尋常之際的物資供應。
以至於,原本官方對於妖國整體的態度,都堪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此時,不少精幹的特備司一線成員,駐足海岸邊上,輕嗅着遠處傳來的陣陣血腥氣,臉上神情一時各異。
以他們的實力自然可以察覺得到,遠處的血腥氣的主人,究竟是何等存在了。
值得一提的是,隨着修行的普及,愈發強大的存在,其精血也是愈發的凝練和可怕。
就像眼前這陣陣血腥氣,使得諸人立即就是明白,他們這趟行動有多麼的不容易了,不由得看向了遠方的那艘艦船,難怪要動用這艘號稱最新的,混合了科技和超凡修行體系的新式艦船。
要知道,就是目前的海軍各部,這種新式艦船的裝備,都不是很多,但這次,只是為了完成一次‘簡單’的任務,便安排給了特備司,可見真實情況的確很不一般。
“準備戰鬥!”
一聲令下,眾人立即進入到了臨戰狀態。
果不其然,不久之後,那團血腥氣也愈發的接近眾人,未幾,一個懷抱嬰兒的奇怪女子衝出了密林。
“這是?”
不等他有所反應,只見那女子見到了眾人,露出一片錯愕之後,旋即,便反應了過來,隨即,定了定心神,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輕輕一擲,丟到了小隊長的手中。
隨着一陣溫軟如玉的感覺湧來,頓時,下意識的一瞥,卻見玉佩之上,道道如白霧一般的氣流徐徐轉動,其中似乎帶着一團細微的光芒。
見此一幕,這小隊長頓時心頭泛起一陣明悟,隨即,也是果斷,只見他大手一揮,就命令手下人準備帶人登船。
而那女子見了,也只是默默配合,並不做聲。
就這樣,雙方之間雖然一語不發,但在一枚玉佩的作用下,卻是互相之間相信着彼此,最後,一群人順利的登上了船。
大家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何人,懷中嬰兒又是怎麼回事,但作為和妖族打交道最多的特備司,還是隱隱在心裏頭聯想到了一個對象。
雙方心有默契,都是不言語,但彼此之間,還是互相配合著。
幸運的是,艦船一路上平安無事,很快出了此處海域,但不知道為何,帶隊的幾人總是想到了那股血腥氣。
有一點可以肯定,血腥氣絕對不是來自於這女子,從登船之後,眾人就不曾見到這女子露出過虛弱,或者有什麼傷勢在身,即使是特備司內的幾個醫藥高手,檢查了一番之後,也只是發覺女子有些虛弱。
除此之外,就是為對方一身強悍的修為感到驚悚了,如果不是有着玉佩為信物,那幾個醫藥高手確定,眼前這位看似沉默寡言的女子,只怕反手之間,就能把眾人給鎮壓了。
一時之間,這個消息吐露出去之後,令帶隊的幾人更是感覺這趟出行不簡單。
好在有着這新式的艦船為依仗,作為特備司的人,他們自然是清楚這等新式艦船在試驗時的表現,別說就他們這一群人,就要來一隊精銳妖軍,他們也有把握殺出重圍。
也不知道艦船離開海岸多久,原地那處沙灘之上,來了一群身披甲胄的妖軍。
只見個個都是非人形態,模樣驚悚,但統一的是,都穿着清一色的制式甲胄,這就不簡單了,要知道,隨着妖國之內妖皇的位置確定之後,加上分設了十八妖王,是以,妖軍的一切都在向著整齊劃一貼近。
尤其是服飾的統一,對於此時的妖國來說,更是關鍵,畢竟妖國是草創的基業,很多基礎設施等於不存在,就如這服飾的問題,屬實是把所有多臂的妖怪們全部發動了。
這才使着二十多萬妖軍,不至於連個服飾都不能統一。
除此之外,就是甲胄了,如果說普通的服飾,還能發動妖怪們全體努力,但甲胄就需要專門的煉製,這一點,妖國上下,一窮二白,只能優先補充妖皇親衛和那幾個精銳善戰的妖軍。
所以,此時此刻,能夠全身上下,武裝到了牙齒的妖軍,都不是簡單易於之輩。
更何況,還能富裕出多餘的妖軍兵力,前來追殺一個女子和一個嬰兒。
“那蛇妖跑的真是快,不過,奇怪的是,這附近還有人族的氣息……等等,這還不是普通的人族……”
有精銳的老妖兵,緩緩的蹲下身子,捏起地上某個淺薄的腳印里的些許沙粒,幸運的是,這裏的一切沒有被海水所覆蓋。
隨着這老妖兵一番輕嗅之後,眼神之中轉為了堅定。
“這些人族也不簡單,只怕我們這些兄弟,輕易之間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話一出,頓時為首的犀牛妖那碧綠的眼珠子裏泛起一團妖異的火焰來,旋即,露出幾聲冷笑。
“怎麼,區區幾個人類大家還怕了?”
說著語氣又是一轉,帶着幾分森寒道:“說來真是搞笑,堂堂妖皇的血脈,居然被一個蛇妖帶到人類的世界,我等居然還阻止不得!”
似是在激將一般,這犀牛妖望着大海的方向,將手中的狼牙棒杵在了地上。
觀望間,似乎是確定了什麼,隨即,眼神示意間,帶着一群隸屬於自己手下的妖兵們轉身離開了。
而在一邊的幾個妖兵對視了一番,卻都有些不以為意,同樣的,他們自然也是知道這番前來是都是要做什麼的,只是相較於那群一定要完成任務的幾個妖兵,他們的態度就顯得無所謂了。
對於妖國上層的鬥爭他們雖然不是毫不在意,但因為頭頂的某位妖王恰好是妖皇麾下的某位散妖出身,是以,並不願意對其出手罷了。
反倒是那群比較執着的,似乎是受到了妖皇后宮裏某位妖妃的指使,像那個犀牛妖就對他們摸魚的行為很是不滿。
可再不滿又能如何,大家又不是同一個妖王手下的,大可以不聽號令。
“哼,這牛妖真是無禮,兄弟們辛苦帶路,他們還不滿意了!”有妖精吐槽着,發泄着不滿。
“不要說了,小心他們告黑狀!”
有妖怪嘆了口氣,很是無奈道,畢竟,上面的妖王雖說不肯動手,但許多事上,他們還是很為難的,就比如這帶路。
若不是對面那位女妖夫人是個知道輕重責任的,否則,只怕一連番的戰鬥之後,就是他們也很難說,能不能留個全身。
這也是為什麼那位女妖夫人如此從容的躲避追擊的原因了,這兒畢竟有着一幫不怎麼出力的帶路妖兵,是以出現衝突之後,全靠追殺着一方,加上他們並不盡心儘力,是以支援往往不及時,這就給逃命留出來了空間和時間。
“咱們家大王對妖皇總歸是有些感情和忠心的,放到人類那邊,咱們屬於妖皇的親信舊部,這做事上,就不能對妖皇的血脈做太絕……”
這話說著,幾個妖兵都是明白。
但話音剛下,卻見空中掠過一抹黑影,帶着陣陣威勢,幾乎使得這群妖兵都站不穩腳跟。
隨着沉沉的壓力拂過,眾多妖兵這才忍不住露出驚容,看着天空之中,紛紛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而遠方的艦船之上,幾個身影徐徐站立在甲板之上。
觀望着遠方的灰濛濛的天空,一時間,都是皺眉。
“想不到啊,這妖怪的追蹤來的這麼快,看來還是個陰神級數的妖將,這可不簡單!”
有個持劍的特備司修行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緊了緊手中的劍。
“看來總隊長他們說得沒錯,這件事的確是要從這位夫人身上打開突破口……”
看着幾人露出憂慮之色的同僚,為首之人淡淡說道,竟是連面容不變,這使得其餘幾人都是微微點頭,也算是認可了這話。
但認可歸認可,妖將的實力在那裏放着呢,眼前幾人說實話,都很難對付的。
似乎察覺到了幾人的情緒,那為首之人眸光之中閃過一絲堅定,看向了幾人說道:“過一會兒,我去阻攔,你們繼續前進,另外記得通知一下安南國在附近的駐軍,畢竟,表面上這裏是屬於安南國的地盤,我想那個妖怪還是會顧忌一下人道社稷之力的……”
“你……”
聞聲,幾人面色大變,都是猜測到了眼前之人想要做點什麼,只是剛要開口阻止,無數的話就像是堵在了喉嚨里,竟然怎麼也無法吐露出來,他們知道,這是眼前躲避追擊的唯一辦法。
很快,這人腳下微微一踏,藉著船身之力,竟是如那飛燕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近百米之外的一處礁石之上。
船上,那女人將一切收入眼底,眸子裏閃過幾分微光。
能從妖國腹地一路逃亡到這裏,蟒蛇妖可是深知這群人類的實力,尤其是那幾個極其強大的人類強者,縱然是她有着庇護,也感到幾分驚悚,可是有着這個孩子在,竟是無形之中化解了一切。
“哼!”
蟒蛇妖冷笑着,從一方大妖落魄到被妖國拋棄,甚至還要被對方追殺,她早就失望透頂了,但好在,這個孩子的天賦的實在是太可怕了,不過是剛剛出生,便展露出了驚人的天賦,就是蟒蛇妖自己,都覺得受益無窮。
“遲早有一天,妖國應該是你的,打上妖都,取而代之!”
喃喃間,懷中的嬰兒眉心處閃過一絲絲光亮,似乎是回應着蟒蛇妖。
隨後,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遠方傳來一陣驚心動魄的戰鬥,即使遙遠如此,也被船上眾人感知到了,幾人動身觀測間,露出凝重之色。
他們知道,那是誰在戰鬥,此時此刻,傳來陣陣氣息的波動,更是從側面印證了這一點。
“不妙啊!”
有人喃喃道,觀測間,那屬於陰神級數大妖散發的威勢幾乎是毫不掩飾,就算是眾人再怎麼依仗這新式艦船的威力,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一旦陷入久戰,只怕在這茫茫大海之上,得不到支援的眾人,勢必將陷入一條死路。
“通知安南國吧……”
有人沉聲道。
“這會不會太早了?還不到約定的……”聞聲,有人怔住了。
“約定什麼,現在情況緊急,已經不能再等了,倘若安南國援兵不到,你要不要賭一賭,我們自己的援兵會在什麼時候到這裏?”
說話的那個持劍男子,作為此行之副,他自然有這個權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