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監控錄像
聽到這王隊長這麼一說，我心頭頓時一凜。一股涼意，好像一條冰涼的蛇一般，從我的脊背慢慢地滑過。
王隊長盯着我驚駭的表情，臉色更加的嚴肅和陰沉，頓了頓，緩緩地說出了更讓我覺得匪夷所思不可思議的話：“這兩個死去的警員，都是突發性心肌梗塞而死。而那個法醫，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而直接發瘋了。”
說到這兒他慢慢地站起了身來，雙手撐在桌子上，上身朝我湊過來：“那兩個警員都是我的帶出來的下屬。年輕小夥子，身體強壯無任何病史，心肌梗塞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突然情緒劇烈變化，受到了過度的超出承受能力的驚嚇。那個法醫也是如此。但是，我很不明白，他們三個人都是心理素質絕對過硬的。我不知道，什麼東西，能夠讓他們三個人都變成這樣。兩死一瘋。你，知道嗎？”
看着王隊長突然變得有一些兇狠暴戾的眼神，我下意識的感覺有些害怕，往後挪了挪身子。吞了吞口水說我也不知道。我只和他們在從花園裏把那具腐爛的女屍裝進屍袋的時候和他們接觸過啊，做筆錄的時候也是例行公事啊。
等等！
剛才他說女屍消失了？！屍體自己消失，接觸過屍體的警員死了，法醫瘋了……
我感覺一股巨大的恐懼感好像一張大網一樣，緊緊地裹住了我包圍了我，讓我不能呼吸。讓我陷入了一個泥潭。
我頹然地坐了下來，良久才抬起頭看着王隊長，聲音有些嘶啞地說到：“難道，你懷疑那具女屍……”
王隊長點點頭，我調取了今天凌晨從你們一起進入警局開始到他們死亡這一段時間警察局裏的監控錄像，發現了一些東西，你可以過來一起看看。
說完他從身後的沙發上拿過來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了一個文件夾，讓我看。
旁邊的小秦似乎有些害怕，往後面縮了縮。
王隊長皺了皺眉頭說如果小秦你害怕的話就別看了，我和小趙一起看看就行，他沒有看過。
聽到他叫我小趙，我就知道恐怕他是初步地接納我了。所以我就靠過去了一點，和王隊長一起盯着這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他點開了一個視頻，是一段監控錄像。
畫面上，我看到正是那兩個年輕警員，那個法醫和我，一共四個人在警察局門口停下了車。然後從後備箱裏面把那裝在屍袋裏面的腐爛女屍給搬了出來。法醫走在最前面，兩個警員抬着屍體走在中間，我走在最後面。
我記得當時進了警察局之後，我是直接去了做筆錄的房間等着，那兩個警員和法醫估計是去存放屍體去了。應該是要打算等到明天早上再仔細的驗屍之類的吧。所以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們三個具體的情況。
而現在，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自然放的是他們三個人的錄像。
畫面上顯示，其中一個警員把我安排進筆錄室等候之後，他又去和另一個警員和法醫匯合了。法醫繼續走在前面，他倆抬着屍體走在後面。
“他們是要去法醫驗屍的房間。我們一般如果遇到屍體要存放一天再進行驗屍的話，會按照法醫的要求先把受害人的屍體存放起來。通過這條長長的走廊，下樓到地下一層就是了。”王隊長在旁邊解釋到，指着監控畫面說到。
畫面上，三個人正在經過一條長長的有些陰森的走廊。
“仔細看，這個地方，馬上會有線索出現了。”王隊長再次提醒我到，不過我居然發現他的語氣里有一絲顫抖，好像是有什麼讓他覺得恐懼和害怕的事情。但是這種情緒又被他給強行壓制下去了。
既然人家都提醒我馬上有線索出現了，我也就必須要全神貫注地盯着監控畫面上看了。
監控畫面上，三個人抬着那屍體已經走到了走廊深處，估計也就是很快就要走過去了。突然，其中一個抬着屍袋的警員突然莫名其妙地鬆開了雙手，剩下的一個警員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人抬不住了，那裝着那具腐爛女屍的屍體袋子一下掉落到了地上，還滾出去幾米遠。
走在前面的法醫回過頭來，似乎是說了幾句話，估計是在問他們怎麼回事。那個突然鬆開雙手的警員指着那滾落在一邊的裝着女屍的屍袋，指手畫腳地說著什麼，情緒似乎有些激動。而另一個警員則是在讓他安靜一下冷靜一下。
看到監控畫面上這樣的情景，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樣的情況的確是有些奇怪了。抬的好好的，為什麼其中一個警員會突然撒手呢？而且在法醫和另一個警員詢問的時候，他的情緒似乎還有些激動，一邊指着那屍袋一邊在辯解着什麼。可惜這監控只有畫面，聽不到聲音。
王隊長看我皺起了眉頭，似乎是知道了我心中說想。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在想要是有聲音就好了對不對？沒關係，我會唇語。之前我已經反覆地看過這一段監控錄像了。不斷地暫停和放大，基本知道了他們三個當時在說什麼。”
我心想隊長果然就是隊長啊！刑偵大隊的隊長果然厲害，不但能夠一下子看出我心中所想，還會唇語。看來警察也沒有我們平時想像的那麼弱智和低能嘛。
“他們三個當時在說什麼？”我輕輕地問到。
“那個法醫叫老高，他是轉身回來問剛才出了什麼事情。那個突然撒手的警員叫做孔磊，他立刻指着屍袋很激動地說剛才他抬着屍袋的時候，感覺裏面的屍體動了，甚至還碰了碰他的手。”
王隊長這一句話一說完，我頭皮頓時一炸，渾身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層。
這樣陰森而詭異，透着絲絲鬼氣的畫面和情形，雖然是隔着監控畫面，我還是能夠感覺得到。難怪當時他們後來回來給我做筆錄的時候，我感覺他們有一些心神不寧呢。我當時還以為是因為時間太晚，所以有些困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
“另一個警員叫李星，他說怎麼可能，這女屍都已經有腐爛的跡象了。顯然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天以上，怎麼可能會動？孔磊你膽子也太小了吧？老高說李星說的對，快些走吧。把這屍體放進驗屍室之後還要去給那個小兄弟做筆錄呢，別讓人家等太久了。”
我知道那法醫老高口中所說的“小兄弟”自然就是指的我了，看來此人的人品還不錯。那孔磊在老高和李星的勸服下，似乎相信了剛才是自己的錯覺。於是兩個人再次把那滾落在地的屍袋撿起來，抬着往前走。
後面的畫面就比較普通了，他們把屍袋放在驗屍室裏面，三個人都一起出來了。老高說他要去臨時休息室休息一會兒，所以就直接走了。剩下的孔磊和李星往筆錄室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時候，王隊長突然把畫面暫停住了，然後把監控錄像的畫面放大了一些，指着孔磊的臉讓我看，說小趙你來看看孔磊的表情，你能看出什麼嗎？
我心想靠啊，我又不是警察，我是個醫生哎！
不過我又不想直接拒絕，所以還是仔細地看着分析到。
“剛才我看孔磊的步伐比較亂，說明他這個時候心情非常的緊張。現在再看他的臉上，表情有些僵硬，這是人在恐懼的時候會呈現的一種表情。他的腦袋和眼睛並不是完全的直視前方，而是有些微微地往右側，眼睛也移動到了右邊眼角。顯然是他在不斷地用眼角地餘光往身後看。說明他可能是害怕後面有什麼東西跟着他倆！”
我一口氣說出了我的猜測，心中那種揮之不去的陰森感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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