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聽說沒有，衛國公家那個敗家子快死了。”茶館內，一個精瘦猥瑣的中年漢子，小眼晶晶的在那小聲議論着。
旁邊一個中年胖子眼睛一亮：“真的？老天爺終於開眼了。要知道咱們京城可被他給禍害慘了，再這樣下去滿大街的小姑娘怕是都不敢出門了，就是生怕遇上這個強搶民女的敗家子。”
精瘦漢子嗤之以鼻：“你知道個屁，都知道衛國公府的小公爺喜歡強搶民女，你是不知道有多少想一步登天嫁入豪門的女子，整日在大街上遊盪。她們塗脂抹粉、鶯鶯燕燕，就是想能夠遇到那位小公爺。”
中年胖子瞬間怔住：“居、居然還有這等事？”
瘦子點點頭：“可不是嘛，這位小公爺這些時日着實過分，監察御史張茂的娘家表妹、寄祿官劉文正他小姨子、還有御史李德的親妹妹，這幾日都哭着喊着要嫁給這位小公爺。據說，她們幾個就是在大街上被這位小公爺給搶到了府上去的。”
對於這種艷事，胖子的興緻立刻被提了起來，他亮着眼睛滿臉羨慕：“這搶到府上去之後呢？”
瘦子又搖了搖頭：“之後的事誰知道，這孤男寡女的在小公爺府上還能有什麼好事了。不過聽說這個敗家子在大街上搶了美女回家是研究琴棋書畫，這個你信么，反正我是不信。”
中年胖子立刻嘿嘿的笑了起來：“我也不信，這敗家子的眼福還真是不淺。嘖嘖嘖，羨煞旁人啊！”
瘦子再次的嗤之以鼻：“這不就出事了，這位小公爺在京城鬧出這麼大動靜。這些朝官豈能罷休，於是聯名上書彈劾這位小公爺。完咯，衛國公府的這個敗家子這次怕是死定了。”
石小凡，衛國公府家的小公爺。京城一霸，祖上乃是大宋朝開國大將石守信。仗着顯赫的家世在京城胡作非為，十四歲偷看寡婦洗澡、十五歲調戲良家婦女、十六歲可謂劣跡斑斑。
這次他惹的禍大了些，他帶着幾個狗腿子，在大街上將監察御史張茂的娘家表妹、寄祿官劉文正他小姨子、還有御史李德的親妹妹擄到了自己府上。美其名曰研究琴棋書畫，至於怎麼個研究法旁人不知道，人們只知道的是，這幾個女子回去之後就哭着喊着非這位小公爺不嫁。說天底下除了這位英俊瀟洒的小公爺，別的男人都是渣滓。
這下可惹急了幾位朝臣，他們聯名上書彈劾石小凡。
這不，剛從朝堂下來的衛國公石元孫一臉驚慌，進門就喊着：“凡兒、凡兒，禍事了、禍事了！”
石小凡嗑着甜瓜子，從府里出來，身邊的狗腿子們前呼後擁。看到自己的老爹回來，只是輕蔑的看了一眼，吐出一個甜瓜子皮：“老爹，天塌不下來，你慌張個甚。”
看着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衛國公石元孫怒火萬丈：“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敗家玩意兒，凡兒啊。這次監察御史張茂、寄祿官劉文正還有御史李德聯名在朝堂上彈劾與你，說是要將你流放三千里。你說這隔三差五的有人彈劾你，官家已經臉色不悅了。”
石小凡一驚，放下了手中的甜瓜子：“真的？”
石元孫鄭重的點點頭：“千真萬確！”
石小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幾個狗官還真在官家面前彈劾我了，這事還真有些棘手，來福旺財，從即日起，你們幾個要學會規矩禮數。不可在外給我惹事，聽到沒有。”
說也奇怪，自從被朝臣彈劾了之後，石小凡着實收斂了一陣子。大宋王朝皇宮，垂拱殿內，早朝。
仁宗皇帝坐在龍椅之上，下面站着一干文武百官。朝會結束之時，仁宗皇帝趙禎突然說道：“衛國公何在。”
石元孫心頭咯噔一下，抱着笏板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臣在。”
趙禎“嗯”了一聲：“朕聽說令郎這些時日安分了不少，衛國公啊，這事值得表揚。”
衛國公石元孫位高權重，朝中自然也有不少朋友或者攀附之徒。於是，戶部侍郎王堯臣站出來：“陛下，衛國公家小公子確實變了許多。前日見了臣還跟臣打招呼來着，禮數周到，着實令人欣慰。”
“正是陛下，衛國公家小公子浪子回頭金不換，據說還捐錢在城西造橋鋪路來着。”
“很是很是，浪子回頭，可喜可賀。”
鑒於石小凡這些時日的表現，朝中居然對這個敗家子清一色的表揚起來。要知道，以前的石小凡見了王堯臣是頭都不太一下的，這次居然跟他打招呼，還畢恭畢敬，這讓王堯臣甚是感動。這敗家子，學會禮數了哇。
這些事自然也都傳到仁宗皇帝耳朵里了，眾人這麼一誇，石元孫是喜不自勝：“這些年犬子着實得罪了各位，實在抱歉抱歉。”
從小到大，石小凡可沒少折騰這幫子群臣。為什麼這麼囂張，因為有後台啊。且不說先帝爺對石家有多恩寵，就連仁宗皇帝尚未親政，劉太后掌權的時候，就對這個敗家子甚是喜愛。說也奇怪，石小凡在京城到處胡作非為，偏偏就得到了劉太后的賞識，以至於這個敗家子在京城內是無法無天。
就在石元孫和朝臣們對這個敗家子倍感欣慰的時候，殊不知，此時的石小凡正在帶着狗腿子們謀劃一件大事。
石小凡身邊的狗腿子人數眾多，此時的狗腿子們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面罩，只露出兩隻眼睛。石小凡背着手，來回的看着他們：“監察御史張茂、寄祿官劉文正還有御史李德這三個狗東西還真敢彈劾老子，哼哼，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不知道老子的厲害。來福，你帶人在東城攔着張監察，照他腦袋給我狠揍。旺財，你去對付劉文正。大牛二虎，你們去把李德的狗腿給我打斷。”
狗腿子們面面相覷，來福大着膽子問道：“小、小公爺，這、這怕是會闖出大禍吧。”
石小凡照着來福腦袋就是一巴掌：“幹嘛，有老子罩着你們怕甚，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