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抱歉,抱歉,我下手一定輕一點
李成弘早已咬牙切齒,他的嗓子因為剛才的嚎叫而沙啞:“秦小道,我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嘍啰,但你不要忘記,我背後可、可是有郡……嘶——啊!!”
原本還很冷酷的李成弘話才到半截,就硬生生收了回去,立即發出一聲慘叫。
“哦,哦,騷蕊、騷蕊,剛才忘記跟你打招呼了。”秦小道歉意一笑,同時對着獄差說,“吶,我給大家演示一下。”
秦小道將牙籤的尖兒頂在李成弘腳指甲蓋和肉之間:“所謂十指連心,相比起手,其實腳更加敏感。因為腳指頭動得少,而且經常包在襪子裏,有的人腳趾頭還會特別敏感,就比如這位李公子。”
李成弘的腳一直都有問題,而且比普通人要更加敏感一些,這一點是張大夫告訴秦小道的。
說著,秦小道用牙籤一點一點地刺入指甲蓋和肉的縫隙之間,剛剛刺入,李成弘的身體就扭曲了起來,好在三個獄差有經驗,已經用繩索將他的身體牢牢捆住。
“大家看啊,這牙籤要一點一點地刺進去,千萬不能太快。”
一個獄差問:“為什麼?”
“其實審訊啊,最為主要目的是攻佔人的內心,而不是僅僅只是肉身上的懲罰。當一個人內心極度恐懼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招了。否則,你就是把他打死,對方也會一聲不吭。那些不怕死的,還巴不得用重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直接嗝屁。”
秦小道抬起頭,看着李成弘嘴角微微上翹四十五度,流露出看似無害的笑容:“李公子,咱們開始咯。先來一個深呼吸,然後放鬆,哎,對,放鬆。”
他用小鎚子,慢慢地將牙籤一點、一點地敲進去。
牙籤沒進入一個厘米,那種鑽心的痛楚就會李成弘痛得全身顫抖。兩個獄差用特意用很粗的麻繩將他全身固定在架子上,使得李成弘只能去忍受那種無法言喻,去能讓他靈魂都位置膽顫的痛楚。
一般嚴刑拷打也就那幾招,基本都是肉體上的痛楚,骨頭硬的人嚎叫幾聲就能緩解痛苦,可是這種細細的牙籤所帶來的痛楚根本無法通過嚎叫來緩解!
有種疼,叫鑽心!
那種喊不出來的痛楚,讓李成弘全身不自主地顫抖,並且直冒冷汗。到第三根牙籤的時候,李成弘招了……
這時候李成弘全身就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牙籤對人體帶來的傷害其實並不大,相比老鐵、鞭子抽打要輕很多,而且還不會對人的內臟器官造成太大的影響。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被折虐的人才會承受更大的壓力、更多的精神恐懼和折磨,很快就會老實招供。
李成弘招供的信息跟秦小道猜測的一模一樣,因此他倒也沒感到有多少意外。
最後,李成弘還招出了秦四所藏匿的地方,程處亮和秦小道第一時間帶着人去捉拿秦四。
只要抓到秦四,很容易就能揪出一直躲在幕後的劉明珠和李尚丹。
然而,當秦小道等人沖入秦四家裏的時候,卻發現秦四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屍體早已冰涼。
程處亮擰着眉頭,看向秦小道:“看樣子,有人已經先一步下手了。”
只要明眼人都知道是河間郡王下的手,只是苦無證據,這條線算是斷了。
眼下地契在河間郡王手裏,秦小道也不可能拿得回來。
“贛!”
秦小道怒喝一聲,隨手一掌重重地拍在牆壁上,只聽“砰!”的一聲悶響,程處亮發現秦小道拿開手之後,那牆壁上竟然出現了一個掌印,不由得眼睛一亮。
程處亮當即對着秦小道說:“我說你小子怎麼變性子了,原來是拜了高人為師,修身養性了啊。”
對方這句話,讓秦小道突然想到一個點子——拜師!
老道士是世外高人,從他那裏應該能夠學到更加厲害的武功,在這個年代,只有功夫高,壓根就不用擔心別人明刀明槍地來,至於暗算……哼哼,秦小道不去暗算別人,他們就應該燒高香了。
程處亮,走過來,拍了一下秦小道的肩膀:“哎,你教他們這麼狠的招兒,難道不怕將來有人用在你身上?”
聽到這話,秦小道不由得聳聳肩:“不可能”
“哦,這麼自信?”
“不是自信,而是我很清楚自己的為人。如果我變成李成弘這樣,肯定第一時間認錯反省、痛改前非、然後一五一十地招了。”
秦小道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笑嘻嘻的。
程處亮不由得翻了翻眼皮,但很快又沉聲說:“道兒哥,你這次可是把河間郡王給得罪了,他與皇上可是堂兄弟,這麼多年又出生入死,如今朝堂上能與他比肩的,也只有趙國公(長孫無忌)了。”程處亮目光灼灼地看着秦小道,“儘管這次沒有將那百畝良田要回來,但這河間郡王勾結秦四謀奪秦家百畝良田的事兒可是慢慢傳開了,等同於扇人家一耳光,今後要小心一點,若真遇到什麼事,能幫的,兄弟一定幫!”
秦小道定定地看着程處亮,不說話,眼睛一下一下地眨巴着,那表情就好似一個乖寶寶。
被他那看似“純真無邪”、“晶瑩剔透”的眼眸子盯得脊背發涼,程處亮吞咽着口水說:“你這麼盯着我幹什麼?”
“你說呢。”秦小道咧嘴一笑,“咱們兩家儘管上代人是生死兄弟,關係好到能穿同一條褲衩子,但咱倆還沒那麼鐵吧?以前頂多也只是酒肉朋友,自從你和清河公主訂親之後,咱們可就沒啥往來了。剛才那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瘮得慌。這背後一定有陰導,啊呸,陰謀。”
程處亮抬腳就要踹人,秦小道笑嘻嘻地閃開,前者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想幫你這敗家子啊,還不是我爹下的命令。”
點點頭,如果是程咬金的命令,那就說得通了。
回到莊子裏的時候,還沒進家門,就發現自家門口圍了好些人,那院子裏似乎還傳出了幾個女人的呼喝聲。
秦小道皺了皺眉眉頭,也不做聲,慢慢地走了上去。
剛一靠近,就聽院子裏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小賤貨!快說,你把我家夫君藏哪去了?”
“我、我真不知道。”蕭月娘的聲音永遠都是那樣柔柔弱弱,聽着就讓人萌生一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院子裏吵吵的時候,秦小道則是對着看見他的人做了一個“噓”,噤聲的手勢。
然後慢慢地擠開人群,走了進去。
“還說不知道,昨天我家夫君進了這道門,就再沒出去過。這都一整個晚上過去了,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下作的賤貨,竟然還敢勾引我家夫君!”
院子裏站着三個女人,邊上還圍着四個腰大肥圓的粗使丫鬟。
這時候,第三個女人從粗使丫鬟手裏取過剪刀,慢慢走向蕭月娘,說話的是橫肉滿臉,看起來十分兇惡:“一看到這賤貨我就手痒痒,讓我用剪刀刮花她的臉,刺破她的胸,看她以後還怎麼勾引男人!”
對方上前,剛剛舉起手裏的剪刀,秦小道就已經迅速上前,右手自身後帶上,在空氣之中掄了一個半圓,狠狠甩在持剪刀女人的肥臉上。
“啪!”
在聽到聲音的時候,邊上的人就看到那個女人被打飛了起來,單體在半空自轉三圈半之後,重重地落在地上。
昨天晚上秦小道同樣也修鍊“童子鎖陽功”,越練就感覺自己的力氣越大,這女人少說也有一百三十來斤,一個巴掌就給打翻了。
不過,秦小道怒氣未消,抬起腳狠狠踩在女人那跟水袋一樣的乳子上!
女人吃疼一聲,平時估計也是橫慣了,更是條件反射地將手裏的剪刀刺向秦小道的大腿。
秦小道眼疾手快,左手下撈,一把抄過女人的手腕,順勢帶着女人的手,讓她自己抓着剪刀刺入那胸前!
“啊!!”
一聲慘叫,同時還有邊上圍觀群眾的驚呼。
秦小道這才收了腳,目光冰冷地看着另外兩個站着的女人,這兩個女人應該是李成弘家的。李成弘被抓,知道的人並不多。
“你、你不是死了嗎?”
“啪!”那女人一開口,秦小道就一個巴掌扇過去。
“你敢打我!”女人捂住右臉,兇狠地伸手指向秦小道。
“啪!”
這次打的是左臉。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都給我上,給我打死他!”
那四個粗使丫鬟接到命令,當即撲向秦小道,然而秦小道卻沒有理會身後四個人,反而抬腳上前,左手拽過女人的衣領,一巴掌、一巴掌狠狠地扇下去!
“啪!”
“啪!”
“啪!”
……
秦小道每一個巴掌都下了重手,女人幾下子就成了豬頭,急忙哭喊着:“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待四個粗使丫鬟圍過來,秦小道轉頭狠狠瞪了她們一眼,這些平時仗着主人家權勢的丫鬟見秦小道對她們女主人都敢這麼狠,哪裏還敢再靠近,忙後退了好幾步。
而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驚呼:“夫人,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好多官差、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