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錦旗
第47章47.錦旗
下到集合點,大家都已經到了。
隊長和教導員早就急得不得了,見十四班回來,快步迎了上來,見人數都夠,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
雖然渾身濕淋淋的,很不舒服,王含章還是沒等到車開,就靠在椅背上,沉沉睡了過去,一直睡到了隊裏。
車上,沈忠民口齒伶俐,從頭到尾把過程說了一遍。當聽到幾次下潛都沒有找到王進時,大家都捏了一把汗。
王隊長和教導員坐在車的前面,雖然沒有圍過去,但一句話都沒拉下。二人對視了一眼,不禁得有些后怕。
組織這類活動,最怕的就是出現安全問題,王挺軍內心寧願不要英雄,也不要出現安全問題。
教導員放下心來,卻在琢磨這件事能不能宣傳一下。
上次王含章車上救人,出於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後期被壓了下來。這次倒是可以好好宣傳一下,工作的亮點就有了。
只是這個王含章不是個省心的,搞出這麼多事端,以後管理可得多加註意,免生麻煩。
晚上,十四班下水的幾個人,除了王含章,都感冒了。王含章下完水,又睡了一路,居然沒事,讓十四班兄弟們狂呼沒天理。
王含章暗自慶幸,幸虧多年不間斷的鍛煉。
王進可能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最為嚴重,晚上發起高燒來,燒到了40℃。王含章請示了隊幹部,和幾個人一起把他送到校衛生隊,打了吊瓶。
王含章心裏過意不去,晚上陪了一夜的床。
半夜,燒才退。
王進睡得很香甜,直到早上才醒過來。睜開眼,見王含章在旁邊的床上合衣睡得更香。
王進跳下床,活動活動四肢,關節略有酸痛,其它的除了餓,沒什麼不適的感覺。
王進正要過去推王含章起來,查床的護士進來了,看到了他的舉動,一個箭步竄了過來,拉住了他的手。
王進懷疑小護士學過舞蹈,不然沒法解釋,又輕盈又快速地箭步是怎麼做出來的。
小護士圓圓的臉,還帶着一股嬰兒肥。長的可愛,表情卻不可愛,把王進拉出了房間,說道:“他半夜見你不燒了才睡着,你不讓他多睡會啊。”
王進哭笑不得,心說,這得病的是我好不好,他就照看我半個晚上,就得多睡會?你考慮過病號的感受嗎?王含章啊王含章,我的桃花這是全被你給折下來拿到你那去了吧。
見王進不說話,小護士自覺為睡夢中的男神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又輕輕地踱過去,看王含章仍在沉睡,心中很是得意,翹着腳走了。
王進恨得沒辦法,只得回去躺下,卻睡不着了,躺在那裏想心事。
剛躺一會兒,常志國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說道:“王進,咋樣,不燒了吧,含章呢,沒啥事快回隊裏吧,教導員讓我來喊你們,說有人來送錦旗了,記者都來了呢。”
王含章已經被驚醒,兩人面面相覷,簡單一收拾,跟護士打了招呼。
臨出門,小護士還一個勁兒的囑咐王含章,中午吃完飯多睡會啊。
氣得王進不行,罵道:“王含章,昨天晚上你到底是陪我還是陪這個小護士了。”
常志國笑了,說道:“王進,我怎麼感覺你在爭風吃醋啊。”
“快拉倒吧啊,你沒看這個小護士已經被我們的大班長迷的不行。”
王進終於忍不住了,大叫道:“我是病號,我是病號!有沒有搞錯啊。”
談笑間,已經到了教導員的房間。
王含章喊報告,推門進去,不禁有些驚住了。
不大的房間裏,擠了十幾個人。王含章認識的就有系副政委、隊長、教導員,劉建華、沈忠民、黃小冉和她的一個同學,還有兩個中年人,應該是黃小冉的父母。
有一個拿話筒的女士和一個扛着攝像機的,應該是電視台的記者。
王含章可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王含章進門之前,記者正在採訪沈忠民。攝影機前的沈忠民,嘴唇上下翻飛,嘴角隱約有吐沫閃爍其間,雙手一會做游泳狀、一會做拉人狀,說得好不熱鬧。
“王含章!”黃小冉看到了救自己的英雄,激動得一下子跳了過來,拉住王含章的手來回搖擺。王進又被自動地過濾掉了。
攝像機立刻跟了過來。
黃小冉的父母走上前來,表達謝意,王含章注意到,黃小冉的媽媽趁機把女兒拽自己的手拉了回去。
王隊長不失時機地走過來了,一手拉着王進,一手拉着王含章,對着記者說道:“他們兩個就是你們想採訪的王進和王含章,都是我們隊非常優秀的小伙兒。”
王隊長洋洋洒洒說了一大堆,隊裏是怎麼抓思想建設啊,怎麼開展學**樹新風活動啊,記者終於不耐煩了,說道:“我們想採訪一下兩位救人遇險的同志。”
王含章覺得這一會兒保持笑容,臉上的肌肉都有點酸了。
記者問道:“你是班長吧,當時幫助遊客的決定是你下的吧,請問當時是怎麼想的呢?”
“沒怎麼想啊,我們班從那過,遊客過去不了,有的喊解放軍幫個忙吧,那還要想嗎,軍民魚水情,就是不喊看到困難也必須得幫啊。”
“那你考慮過危險和困難嗎?”
“這個還真考慮了,我們班沈忠民同志提醒了我,我們提前安排了沈忠民和孔大智兩位水性好的同志負責警戒,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沈忠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挺了挺胸,站得更直了。
“黃小冉和你的戰友落水了,你跳水救人的時候怎麼想的呢?”
王含章笑了,說道:“這沒時間想啊,也別說沒想,想了一下,先救誰,王進會水,當然先救她了。”
王含章指了一下黃小冉。
“其實我也會點,嗯,一點點游泳。”黃小冉的話被大家自動忽略了。
“那你害怕了嗎?”記者繼續問王含章。
“嗯,害怕了,找到王進之後,他在水下昏迷了,腿被水草纏住,我幫他解開水草的時候,憋的難受,還怕時間長了王進受不了,確實挺害怕。”
“那是什麼最終戰勝困難,完成了救人的壯舉呢?”
“這算不上是壯舉吧,我是一個軍人,入學以來,學校和隊裏通過各種活動培養我們軍人堅韌不拔的意志,我想這也是關鍵因素。”
系裏的副政委、隊長和教導員的嘴角翹了起來,副政委又講了一下學校的戰鬥力精神培樹。
黃小冉的父親不知從哪兒突然變出了一個錦旗,上書“新時代的**”五個大字。
眾人在錦旗後集體合影,皆大歡喜,除了王進。
王進又在接近暴走的邊緣了,我也是救人者之一好不好,我昨天晚上發燒了好不好,到了40℃好不好,為什麼沒人採訪我?難道我是透明的?
王含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進甩開了他的手,氣呼呼地把臉轉向了牆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