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修鍊4
三日前。
分流山下有座古鎮,名為木兮鎮。
戶不過百,人不過千,卻是一個龐大的邪教組織。
他們不信仙神,不傳道統,卻偏偏頌揚冥河修羅殺業。
佔山為王,為害一方,甚至專門劫殺過往商隊與旅人,來血祭阿修羅王冥河老祖。
時間已久,便引起了民憤。
鎮守當地的持政王,認為這不過是小事一件。
在基本確定了罪名屬實之後,就隨意派出幾十名刺客,前去屠村。
不過一群普通的山野匪患,又怎麼會是軍隊裏,那些職業殺人的刺客所能匹敵。
房屋正在熊熊烈火中燃燒,烤肉的燒焦中,夾雜着絲絲肉香味。
活着的村民都被趕到了空地上,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屠殺過後,就是收穫戰果,姦殺淫樂的時刻。
在場共計十六名刺客,他們依次挑選着自己今晚的獵物。
為首的刺客領頭雲流,走到了戰俘面前,提起一秀俊少年的腰間絲絛,單膀運力將他扛着肩頭,朝着一間完好的房子走去。
其他幾人對此見怪不怪,原來這領頭有個毛病,生平專好男風。
只有娘炮才喜歡女人,真男人就應該剛正面。
每每生擒了敵方將領,他總要折辱一番,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就在這時,戰俘中傳來一聲小女孩尖叫聲。
原來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走上前伸出一隻大手,捏住她的胸前,將她小巧的身體摟在懷裏。
看她年紀不大,也就七八來歲,以前那有見過這架勢,直接就被嚇哭了。
她想要掙扎,卻又沒有力氣,她想要反抗,卻又沒有實力,她想要求救,卻又沒有作用。
今晚,註定就是她的不眠之夜。
咬舌自盡?
開玩笑,今晚怕是嘴都合不上了。
突然,壯漢察覺懷來的女孩,失去了掙扎,這低頭一眼。
只見一把精緻的短匕首,刺穿了女孩的心臟,看樣子是一擊必殺。
或許這樣,她就沒有任何痛苦。
壯漢怒不可遏:“卡羅,你他娘地幹了什麼?”
“斬草,除根。”不遠處,站着一個少年,他臉色平淡地回答道。
少年卡羅擦了擦臉上撿到的血,朝着一個沒人的地方走去,意思大概就是再說,你們繼續吧。
壯漢環顧四周,其他戰俘都是一副歪瓜裂棗樣,實在提不起興趣。
他雖然很氣,卻也沒有什麼辦法,誰讓自己打不過人家呢!
趁熱來一發,也總比沒有強啊!
已是深夜,所有人解決了下邊的事情后,都聚集到了一起,享受着豐富的晚餐。
此刻,一切安靜下來時,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只有卡羅遲遲沒有回來。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才意識到不對。
“駕,駕,駕,馭。”騎馬聲?
所有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員將領身披銀盔白甲,晃動掌中亮銀槍,一催胯下白龍馬風馳電掣來到他們面前。
來人剛毅的臉龐上,有着獅鬃似的濃密鬚髮,眼神銳利如鷹。
腰間的令牌,以及馬背上掛着的白銀破尖槍,無一不說明這個人的身份一一向天仇!
他是蘭溪王手下,近百年來最傑出的將領!
持政王與蘭溪王,兩人雖然同為二十八諸侯,但是在領土管轄上,卻是沒有一點相干的地方。
向天仇出現在這裏,很有可能激起兩位諸侯之間的戰爭。
除去卡羅,在場的十五名刺客,不動聲色地朝着他圍了過去。
雲流顯然也認識他:“向天仇,你不在那邊好好待着,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上邊的命令,沒辦法呀!”向天仇掃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地說道:“有位主子,讓你去行刺文玉郡主。”
有位主子,這一個稱呼,怕不是持政王與蘭溪王。
可不是這兩位諸侯,那又會是誰呢?
讓自己去暗殺文玉郡主,這是何等放肆的存在。
不過很快雲流心中,就有了一位主子,若是他真有可能會命令自己,去暗殺文玉郡主。
無論是把柄,還是家族壓迫,看來他都不得不去找一趟文玉郡主了。
大夏皇朝內憂外患。
皇子爭權奪利,二十八諸侯唯恐天下不亂。
他這樣的小人物,真的很難辦!
此時,古韻城,醉仙樓頂層。
黑袍老者接到某條密令,突然撤離文玉身邊,緊接着就是一群黑衣刺客破門而入。
先灑迷粉,再將其固定在地上。
從小養尊處優的文玉郡主,那裏受過這種委屈,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元氣散而不聚,是修鍊之大忌,可文玉卻能把散出去的氣,侵入對方的體內,來探知很多情報。
這即是天賦,又是機遇。
只可惜卻不能用於戰鬥之上。
“抱歉,末將並非有意冒犯了文玉郡主,只是軍命難為。”雲流跪在文玉面前:“末將雲流願以死謝罪,懇請文玉郡主大發慈悲,饒恕我這群可憐的下屬。”
雲流這話無非兩種,一是下命令的那主子,他惹不起。二是文玉郡主,他也惹不起。
“哼。”文玉趴在地上,她怎麼也沒想到,黑袍老者竟然會丟下自己。
可這刺客是怎麼一回事?害怕殺了我,我爹地找他報復?
其實文玉郡主曾對雲流有恩,或許她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雲流一輩子都不會忘。
那年東州境內廣安區鬧大蝗災,大夏皇朝本不想多管閑事。
辛好那是文玉郡主十歲生辰宴會上,序王爺喝醉了酒,打着她的名號,開糧倉救飢荒。
總而言之,從那時起,文玉郡主就成為了大夏人民心中所憧憬的對象。
雲流不殺她,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殺她。
一把精緻短小的匕首,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朝着文玉襲去。
熱騰騰的鮮血噴出,雲流擋下了那一劍,倒在了血泊之中:“住手,我等即使是死,也絕不能傷文玉郡主。”
卡羅眼神獃滯,雲流的話,他才不會聽進去。
從小到大,他被以一枚銀幣賣入軍營,殘酷的現實讓他懂得,服從命令優先於一切。
只許州官放火,決不許百姓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