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純種傲嬌
畢竟當時軒轅慕還小,他僅有的依仗,也是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父皇和他的母妃。沒想到他母妃早早地撒手人間,而他父皇因為他導致母妃去世的原因也不會給軒轅慕好臉色看。
沒有這兩座靠山,軒轅慕就是個孤苦無依的小雜草。況且原先被秋娘娘無意間欺壓的後宮妃子們也不介意來踩上一腳。
就算周安安沒經歷過,她也知道在宮中服侍的人慣會看人臉色,見軒轅慕的大勢已去,自然會惡奴欺主,給小軒轅慕甩臉色看。
周安安現在就很好奇一點,那個皇上到底知不知道秋娘娘去世的實情。
畢竟連外人都覺得秋娘娘的死因很是蹊蹺,皇上在秋娘娘生前那麼寵愛她,不可能突然對她留下的唯一的兒子這麼冷酷地對待吧。
周安安把自己的猜想跟周安年一說,周安年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不要亂提了,畢竟聽說當初是皇帝親口承認秋娘娘是因為生下軒轅慕時身體留了病根。”
見周安安面帶懷疑,周安年好心地補充了一句:“剛剛我說的這些都是當初聽小姐妹們說的,這可是皇家秘密,雖然很多人都在懷疑這件事,可亂說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被周安年這麼一嚇唬,周安安更是覺得這裏面有蹊蹺,顯然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姿態,別說軒轅慕本人了,連她們這些旁觀者都不一定信得過。
“對了,咱們剛剛不是說到你進錯院子被軒轅慕的侍衛抓住了嗎,怎麼突然問起了軒轅慕他母妃的事情?”周安年此時才想起了在此之前的話題。
周安年也算聰明,還沒等周安安解釋,自己就先恍然大悟道:“難道說,那個院子跟軒轅慕的母妃,也就是秋娘娘有關?”
周安安沉重地點點頭,買了個關子說道:“安年,你可知道我進錯的那個院子叫什麼名?”
周安年也沒想到她會突然跳轉話題,但她還是知道這個問題一定與剛才她們談論的事情有關。周安年沉思半晌,然後激動地一拍手說道:“我知道了!”
周安安期待地看着她,她也沒有辜負周安安的期望說道:“安安,那個院子是不是叫清秋閣。”
“完全正確。”周安安受她激動的情緒影響,差點習慣性打了個響指。
但回過神來,卻見周安年一臉不高興地望着她。周安年心裏是藏不住事的,她此時滿臉都寫着“快問我,快問我……”。
周安安以為是讓自己問安年不高興的原因,於是她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安年?你猜對了還那麼不高興嗎?怎麼突然就這幅表情。”
周安年生氣地嘟起了雙唇說道:“安安怎麼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能猜中?”
哦,原來問題出在這,安年是想讓她問問自己為什麼能猜中,好炫耀一下自己的推理能力。
周安安因為這個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選擇遵從周安年的意志問道:“哦?那安年給我說說你是怎麼猜中的,畢竟我剛才可是什麼都沒有提示呢。”
周安年聞言立馬轉泣為笑,驕傲地挺起小胸膛說道:“這個啊,對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問的這個問題,稍微一想就知道跟剛才咱們談論的秋娘娘有關。”
“而且結合咱們剛才的話題,再聯想到是問院子的名,唯一能對得上的只有皇上賜給秋娘娘的那座清秋宮了。”分析完了,周安年抬眼望向周安安,滿臉的求誇讚求表揚。
周安安不忍心打攪她的興緻,只好違心地誇了她一句:“確實聰明,不愧是安年。”沒想到安年就跟小狗似的身後隱形的尾巴搖得更歡了。
周安年受了周安安的鼓舞,再接再厲主動開始進行接下來的分析。
“既然那個院子叫做清秋閣,軒轅慕又恰好深夜在那個院子裏出現,說明這個院子跟軒轅慕的母妃有極大關係。”周安年十分肯定地說道。
周安安贊同地點點頭,等着她接下來的說法。
“因為軒轅慕是深夜去的,說明他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去這個院子的事情。”周安年說到這,皺皺眉說,“而且當時軒轅慕出沐香閣的時候,我看張伯跟那些侍衛的樣是見怪不怪了。”
周安安驚訝地說道:“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個細節。”周安年肯定地點點頭回憶道:“雖然我當時離的有一些距離,而且也不太會讀唇形,可我依稀能知道張伯在那叮囑軒轅慕要早些回來。”
周安安根據這個信息分析道:“那就說明軒轅慕經常去清秋閣,甚至是經常深夜去清秋閣。最起碼張伯和那些侍衛都知道這個情況。”
周安年不由得暢想道:“那這個清秋閣與清秋宮以及秋娘娘有什麼關係呢?”
周安安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是很清楚。周安年突然想到說:“難道說秋娘娘就葬在熙王府的清秋閣?”
周安安很迅速地否定了她。
“先不說秋娘娘作為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會不會被葬到皇陵或者其他專門的地方。單單這個熙王府,它原先也不是軒轅慕的地方吧,他當時那麼小,怎麼可能直接把秋娘娘葬到那種地方。”
周安年想想也是,肯定道:“確實,軒轅慕當時還不是熙王爺呢,他也不知道他會被分到這個府里來。”
正當周安年和周安安兩人在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時,耳尖的周安安聽到了食盒底觸碰桌面的聲音。她睜眼一看,果不其然,是春梅回來了。
春梅看見周安安睜眼,一時有些慌亂,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是我剛才動作太大發出噪聲把您給吵醒了嗎?”
周安安正伸頭想看看籃子裏裝的啥呢,這麼一問倒還被問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連忙擺手說道:“沒有的事,剛剛我也只是微微眯了一會而已,根本沒有睡着,也不存在什麼吵醒不吵醒的問題。”
春梅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暗嘆道:“沒影響到小姐就好。要是真因為這個打擾到小姐休息了,那春梅可要慚愧死了。”
周安安瞪了她一眼,故作嚴肅道:“小小年紀就說什麼死的活的,下次可別那麼說了。就算真的把我吵醒了我也不會多怪你什麼的。”
春梅哈哈笑着,連忙轉移話題道:“那小姐既然起來了,不如嘗嘗糕點吧。”糕點還是要現做現吃才能最大限度地還原當時的美味,若是錯過了時間,吃起來就沒有當初那股獨特的體驗了。
周安安在旁邊拄着腦袋,安安靜靜地看着春梅把食盒裏的糕點端出來。糕點預先就放在碟子裏,分為三層。此時這三個碟子一放,倒是把不大的几案擠的滿噹噹的。
擺放妥當了以後,春梅一種種跟周安安介紹,這是冰皮蓮蓉酥,這是綠豆酥,還有幾枚柿子餅……
其實這些周安安都吃過,也認得都是些什麼,但還是乖乖地聽春梅介紹完一圈以後再動手。只是周安安有些疑惑,這裏面怎麼沒有新品種。
周安安把疑問對春梅一講:“春梅,你不是去大膳房替我拿那個新上的糕點嗎,怎麼我看這裏面全是我以前吃過的東西呢。”
提到這個,春梅便低下了頭,囁嚅了兩下,終於敢開了口。她說道:“小姐,是春梅沒用,沒能拿到。”
周安安一聽,心下便瞭然。是“沒拿到”而不是“沒有”,這說明大膳房的人又為難春梅了。
周安安起身,憐愛地摸了摸春梅的頭頂,說道:“這事不怪你,春梅。這還是因為你的小姐我沒用,倒讓你受委屈了。”
春梅本來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轉,猛地一聽這話,淚一下子沒控制住,直直地便落下來。春梅這麼一哭,倒是把周安安嚇了一跳。
周安安摸遍了全身上下,終於找出了一塊手帕,連忙替春梅拭起淚來。周安安倒是挺少做這種事的,加之事發突然,硬生生顯出幾分手忙腳亂。
春梅連忙反握周安安的手,從她手中輕柔地接下手帕,邊哽咽邊說道:“小姐沒關係,這件事我自己來就好,不麻煩小姐了。”
過了一會,春梅才漸漸恢復了平靜。她不好意思地沖周安安行了個禮,低眉順眼說道:“春梅方才讓小姐見笑了。這帕子待會春梅再拿個新的給你。”
周安安無所謂般地揮揮手,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春梅的神色,發現她情緒確實穩定了,才說道:“先別說什麼帕子不怕子的,我也不差那麼一個東西。”
“倒是春梅你,先回去好好洗洗臉,你看看都成個花貓樣了。”周安安嘆道,“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說哭就哭,多不像話啊。”
周安年聽得一陣無語。春梅哭哭怎麼了,讓她發泄一下不行嗎。
春梅不知道周安年的腹誹,她又向周安安行了個禮,匆匆奔回去清潔自己面部了。
待春梅走了后,周安年在周安安的腦中很不服氣地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