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大軍出兵，最後一戰二十三
董卓聽到秦顏的話，並沒有開口，反而是沉默了起來。
“眉華所說不錯，如今涼州的百姓心裏面對於國朝的支持可不是太高，不然的話邊章和韓遂兩個曾經在國朝擔任了多年官吏職位的人，如何會選擇加入羌人的叛亂之中去？”
“看來仲穎對於國朝也有怨言？”秦顏對着董卓開口道。
“眉華說的過了，我如何敢對國朝有怨言？我的意思是說國朝內部的山東世家是時候需要知道一下兵器的厲害了！
他們可能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戰爭和殺戮了！”董卓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
“仲穎這樣說，莫不是準備自己也起兵參與羌亂了？
還是說仲穎如今準備向陛下請命調任河東或者是冀州等地，直接對關東，不對，應該是山東的士人下手了不成？”秦顏說到這裏的時候，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董卓。
董卓聽到秦顏的話之後，哈哈大笑：“莫非在眉華的眼中，我董仲穎就只是這樣的人不成？”
若是何引在這裏的話，恐怕對董卓的這一句話的態度就難說了。
“仲穎，如果陛下三四年之後身死，並且沒有立下太子和託孤大臣，加上大將軍何進命仲穎領兵進入洛陽誅滅張讓等人的話，你真的還能夠穩住不對山東等地的士人下手不成？”秦顏的目光如同利劍一樣深深的刺入了董卓的心裏面。
“哈哈，眉華說笑了，陛下年富力強，又如何會只有三四載的春秋？
更何況洛陽城中有着義真公等人，大將軍何進憑藉如今的執金吾丁原手中的兵力也可以剷除張讓等人了。
而且，先帝時期由張公招募的邊郡良家子弟和壯士組建的兩萬羽林衛士卒只聽從陛下和羽林衛中郎將的號令，只要陛下留下詔書的話，大將軍何進敢輕動不成？”董卓說到這裏的時候看了一眼秦顏。
“那兩萬羽林衛士卒的戰力具體如何，恐怕張公和何引應該知道吧？
差點忘了，武安君也應該知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羽林衛中郎將的胞弟可是在武安君麾下效力過的！”董卓說到這裏的時候，看向秦顏的眼光變得有一些奇怪了起來。
“仲穎是在懷疑我不成？”秦顏看着董卓的眼神，也開口了。
“哈哈，眉華說笑了，我董仲穎可不是那樣的人。
對了，眉華可否為我解一個數年的惑？”董卓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秦顏。
“哦？實在難以想像，仲穎你居然還有一個數年沒有解開的迷惑？
不妨說來聽聽？”秦顏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異色。
董卓看着秦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眉華覺得如今陛下對於并州的軍隊和內地其餘各州郡中的常備士卒的看法如何？”
秦顏聽到董卓的話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仲穎，這件事情應該不是我們能夠深入的了，要知道管太多的事情，招來的可能是殺身滅族之禍！”
秦顏說到這裏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凶光。
董卓對於秦顏的眼神毫不在意，“眉華這一句話就太假了吧？”
“仲穎何出此言？我剛才的話，我自己可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啊！”秦顏緩緩開口道。
“恐怕眉華心裏面不是這樣想的吧？要知道在數年之前，并州的軍力在國朝之中已經是差不多最後的位置了！
他們就連北疆等地的胡人南下也阻止不了，更不用說西河等郡縣早就已經是屬於胡人牧馬之地了！
這些事情，眉華的心裏面應該也有數吧？”董卓看向了一旁的秦顏。
“仲穎所說的話，恐怕是國朝二千石以上的官吏都知道的吧？
既然如此，仲穎又何必在此重複呢？”秦顏看着董卓，似乎想要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哈哈，眉華不必動怒，我只是強調一下而已。”董卓笑道。
“自何引和何霖兄弟帶着陛下允諾的一萬士卒北上并州之後，先後對并州的世家大族動手，收斂錢財和天地進府庫。
然後向各地招募兵馬入軍，之後就是各種改革，使得并州民心歸附，百姓安康。
隨後更是有呂布，趙雲，張飛，高順等能征善戰之人訓練軍隊。
田地在手，民心歸附，軍隊整裝，賦稅充足，邊疆安定，這五點可是讓并州的情形一躍而起。”董卓說到這裏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神色。
“之後，并州軍士卒先後參與數次北伐胡人的戰事和黃巾叛亂，斬殺無數，更是一舉奪回西河等地，平定黃巾也是大功在手。
武安君，征北將軍的職位如果按照國朝以往的規矩，可不是會有外放以及武安君這個職位的，眉華以為我說的如何？”
“有理有據，只是仲穎的重點是指什麼？莫不是仲穎說我并州以軍力……”秦顏身下的戰馬很是適時刨了刨腿，打了一個響鼻。
“眉華此言何意？仲穎我可不是亂想啊！”董卓很是真誠的看向了秦顏。
秦顏看着董卓的臉上的一臉笑意和真誠的表情，突然有一些明白了何引為何會在佈置涼州事情的時候忌憚他了。
“仲穎，有句話我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講啊！”秦顏看着董卓不由的搖了搖頭。
“眉華但說無妨，你我之間不必太過見外。
畢竟也是一起征戰沙場的同袍，太過見外的話，有些不好！”董卓雖然明白秦顏的話可能會有一些不好聽，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仲穎能夠從一方豪強子弟成為統領涼州兵馬的主將和涼州事務的刺史與一身的人物，果然不簡單啊。
句句話都是要把兄弟我的骨頭給拔下來煮湯喝的樣子啊！”秦顏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董卓。
“眉華此言過於無禮了，我董仲穎可是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
眉華這是為何呢？”董卓收了臉上的表情，對着秦顏開口道。
“還是說回之前的話把，仲穎莫不是指我并州以軍力威脅陛下不成？
要知道并州的一切可都是陛下給的，并州上下為何要威脅陛下？
這似乎不合常理啊！”秦顏對着董卓直接開口道。
“哈哈，眉華這一句話可不像是領兵征伐，並且斬首數萬的主將能夠說出來的話吧！”董卓聽到秦顏的話之後，不由的笑了。
“仲穎的意思是指什麼？”秦顏聽到董卓的話之後，笑着看向了董卓。
“哈哈，眉華心裏面知道，剩下的就不用我就不說了吧？”
“涼州大馬，并州鐵騎，幽州突騎，國朝三大精銳騎兵所在。
黎陽大營還有萬餘精兵，這可是自黃巾之亂后，從各個州郡兵馬抽調的精銳。
而且實在武安君和義真公，子干公等人的監督之下抽調，仲穎不會覺得這精挑細選之下的萬餘兵馬容易擊破吧？”
“而且，張公數年之前藉以輔助十常侍攻擊陳，竇，陽等人的兵馬還在羽林衛中郎將的手中，更何況執金吾丁原手中也有精兵強將，加上大將軍何進以及洛陽城中的諸多世家。
仲穎覺得洛陽的情況如何？”秦顏笑着看向了董卓。
董卓聽到秦顏的話之後，沉默了。
“仲穎不如陪同我去中軍大帳？聽聽義真公是如何決斷的？”秦顏對着董卓發出了邀請。
中軍大帳之中，皇甫嵩看着剛剛從城內出來的曹操和袁紹兩個人不由的笑了。
“本初，孟德，這一戰你們可是立下了大功啊！”皇甫嵩對着兩人點了點頭道。
“義真公過譽了，實乃城中將士用命，百姓支持，不然的話，羌人恐怕早就已經攻下了城池！
義真公的獎譽，紹實在慚愧。”袁紹對着皇甫嵩抱拳開口道。
“本初所言極是，此戰若非將士用命，百姓支持的話，面對羌人的強攻，我等實難拖延。
更何況若不是大軍及時到達，使得羌人大軍躊躇不進的話，此戰勝負難以預測！”曹操說到這裏的時候，心裏面也不由的有一些沉默了起來。
“哈哈，這就是沙場征伐，沙場征伐從來不是我和子干他們口頭爭論，也不是引經據典，更不是殺人不見血。
你們也是經歷過黃巾之亂的人，覺得這一次和羌人大戰的經歷如何？”皇甫嵩現實一陣大笑。
隨後又看向了兩人，想要知道他們兩個人經過了這一次和羌人的征戰之後，到底得到了什麼經驗！
“以前聽聞羌人兇悍異常，以為只是如同昔日黃巾叛逆而已，此戰之後才知道，到底何為兇悍異常！”袁紹說到這裏的時候，心裏面也不由的有一些不安。
他是真的在城頭上面見識過了羌人的兇悍和悍不畏死的樣子了。
與他們相比，黃巾軍士卒所謂的兇悍和悍不畏死還是有一些差距大的。
“義真公，羌人似乎還精通兵法？”袁紹有一些遲疑的開口了。
“是，這一次羌人的統領，邊章和韓遂兩個人都是在我國朝之中擔任過官吏的人，也知道我軍的一些攻防事務！”皇甫嵩的眼光不由的變化了起來。
“所以，之前的時日，我軍的攻伐一直不順利，除卻了敵方以騎兵為主之外，就是他們也知道我軍普遍的行軍和作戰方法。
老夫現在越來越覺得昔日武安君說的話是對的了！”皇甫嵩的眼光漸漸的變得深沉了起來。
“敢問義真公，不知武安君昔日所說的話是什麼？”曹操對着皇甫嵩開口了。
“涼州大地，羌漢合流，已是現實！”皇甫嵩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道。
“想要平定涼州之地的羌人叛亂，那涼州大地的漢人世家大族是一個難以避免的問題和事情啊！”皇甫嵩出身於涼州的將門，他叔父就是涼州三明之一。
他年少的時候也嘗嘗拜訪同為涼州三明的張奐和段熲，自然也從他們那裏知道了如今涼州大地羌人叛亂不絕的原因。
除了國朝官吏的壓迫之外，當地的漢人世家大族為了自己的利益，選擇了和羌人一起對抗國朝。
不然的話，光憑藉羌人自己的人口和實力真的能夠和國朝在涼州和三輔，并州等地征戰上百年，還斬殺十數萬官軍，甚至於要國朝靡費數百億的軍費開支？
只是涼州的世家大族和關東的世家大族完全談不攏，不然的話，孝廉制也不會幾次更改了，
“涼州，唉！”皇甫嵩提起涼州只能夠嘆氣。
想要真正的解決涼州，不光是要在軍事上壓制住羌人和漢人合流，更要在政治上將涼州的羌人和漢人分開。
只不過，如今朝中的那些百官，又有幾個有這樣的眼光？
即便是如今國朝在軍事上壓制住了羌人的攻擊，可是，若不解決涼州世家的問題的話。
下一次羌人叛亂不會太遠就要爆發了，到時候三輔，雲州，益州，涼州等地恐怕就要戰火連綿不斷了。
袁紹和曹操互相的看了看，並沒有開口說話。
“孟德？”
“義真公！”曹操聽到皇甫嵩的話之後，立刻端正了身體，看向了皇甫嵩。
“你是否還成想為大漢的征西將軍？”皇甫嵩有一些目光嚴肅的看向了曹操。
袁紹聽到皇甫嵩的話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思索的神色。
“回稟義真公，操願為大漢征西將軍，征伐西部夷狄！”曹操起身出位，對着皇甫嵩抱拳拱手道。
“你先坐吧，別急！”皇甫嵩對着曹操點了點頭道。
“義真公？”曹操正想要繼續說的時候，有人打斷了他的話。
“報，奉征北將軍與涼州刺史之命，前來通稟。
羌人大營派出使者請求投降，他們願以殺戮嚴重和頑固不降之人為信物。
征北將軍與涼州刺史派屬下前來，通稟並請義真公決斷！”一個身穿戰甲的官軍士卒，直接沖入大帳之中下跪道。
皇甫嵩聽到士卒的話之後，略微沉默了一下之後看向了一旁的曹操和袁紹二人。
“你們二人覺得如何？”
“屬下以為可行。”
“屬下也以為可行！”袁紹和曹操兩個人都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