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們都辜負了愛5
第40章我們都辜負了愛5
在白仲然的幫助下,湛藍秘密回到東城。
她搬離了曾經的公寓,而是住在白仲然安排給她的住所。
晚上,別墅的大門被人用鑰匙打開,湛藍將視線從腿上的書本移開,看到站在門口出現的白仲然。
這裏是他的地盤,他有鑰匙也無可厚非,但是被人突然闖入自己的領地,湛藍還是有些難以適應。
而白仲然眼底顯露出的興奮之意,讓湛藍無心再責備他的不禮貌。
“知道么?封天雋取消了同方家的婚約。”說著,白仲然將明天即將出爐的報紙扔在了她面前。
湛藍臉色微變,這個男人在想什麼?怎麼會突然取消同方家的婚約,這樣的話封欽楊根本不會饒了他,更何況沒有方世毅的支持,封天雋如今的地位真是岌岌可危。
“心疼了?”白仲然深沉的目光堪堪掃過她的臉。
她淡淡的撇過去一眼:“別開玩笑了。”
白仲然挑唇:“可真是無情啊,封天雋這樣做還不是為了討你歡心,聽說因為取消婚約的事,他和封欽楊已經鬧翻了。如果他知道你是這種反應,會不會心痛致死?”
面對白仲然的調侃,湛藍的臉色很差:“你來就是為了挖苦我的?”
“當然不是。”白仲然大剌剌的坐在她的床上,雙手撐在身後:“我是來通知你,顧楓苑現在已經進行到後期了,封氏明天就會將最後的尾款打來。”
湛藍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白仲然的話的影響,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書本上,只是漸漸捏緊書本邊緣的雙手悄悄泄露了她的心情。
接下來的幾天,湛藍都沒有出門。只是窩在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偶爾看看書或者關心一下新聞。
這幾天,陸續傳來許多對封氏不利的消息。
封天雋惹惱了封欽楊和方家,原本就對他有怨氣的元老們,早就不服被他一個小輩壓制這麼多年,藉此機會都紛紛跳出來為難他。內憂外患,湛藍可以想像他有多焦頭爛額。但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封氏根基深穩,只有讓他們自己人相互爭鬥起來,她才能漁翁得利。但是一想到封天雋的處境,心中又百感交集。
但終究,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不管有多難走,她也不能再回頭。
因為沒有勇氣,也沒有資格。
晚上八點,白仲然又來關顧。
剛走到客廳,就看到她抱着一盒紙巾,對着電視裏難分難捨的男女哭得不能自己。
也許是孕婦的喜怒本就沒有個準譜,有時候白仲然總會看到她莫名其妙的掉眼淚,或者聽到某一句話就樂不可支,搞的他這個大男人一頭霧水。
走到電視旁,沒有說話,白仲然直接關了電視。
湛藍遲鈍的沒有立刻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發出抗議:“你幹嘛,正在演高潮呢!”
白仲然如同一面牆壁堵在電視機前,雙臂環胸,斜吊著眼角:“你不是為了他在哭吧?”
她拭淚的手一頓,抬起頭,眼睛還通紅,像只兔子:“他?”
“別告訴我你沒有看到電視上的新聞。”
封氏最近幾筆簽過合約的項目都夭折了,股票連日跌得很慘,白仲然的白嵐集團挖了很多封氏的元老級人物過來,競爭擺在明面上,顯然雙方已經宣佈開戰。
這樣大的新文最近鬧得風生水起,她又怎麼會看不到。
白仲然難得留下來吃飯,吃完后,湛藍稱有些累了回房間休息,白仲然則是被一通電話攔了下來。近期因為和封氏較量,白仲然也忙得四腳朝天,董事會上的幾個老古董並不贊成他吞掉封氏,但是白仲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和野心,不是他們隨便一句話就可以輕易打消的。
更何況,能藉助江湛藍之手打擊封天雋,是他求之不得的好機會。如果真的能將在東城呼風喚雨十幾年的封氏收歸於自己旗下,那麼白嵐集團就真的在這裏扎穩了腳跟。
過了半個小時,白仲然推開湛藍的房門,看到她坐在陽台的美人塌上開始打瞌睡。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是最安靜乖巧的。
落地窗外細碎的月光化成了細碎的鑽石,折射出不同光線的淺淺光芒。白仲然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看着她沉靜的睡顏。
從江湛藍出現在封天雋身邊之後,十五年前吞併秦家的參與者都落得了不好的下場,最近銘歐的審判也下來了啊,被法院判處了三十五年的監禁。蘇偉信的律師行在半個月前被匿名人士揭發,很多賄賂當地官員的證據確鑿的呈上了中央政府,信威律師事務所一夜之間垮掉,蘇偉信也面臨牢獄之災,甚至很多當年和蘇偉信走得很近的政府官員相繼落馬…
這些事,都不是巧合,而是某人有意為之。
而這個某人,就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江湛藍。
白仲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自己的心情,這一切,竟然只是一個女人一手策劃的。封三的精明和睿智他是了解的,否則不會與之暗地裏相鬥這麼多年,他還毫髮無損。由此可見,愛情的確會讓人昏頭,而這個女人,也的確不簡單。
白仲然猶豫着要不要叫醒她,就在他躊躇的當下,忽然發現自己的睡衣被拉住了,低下頭,對上了她的眼角。
“封氏怎的要垮了嗎?”她問的小心,聲音幾乎聽不聞不到。
湛藍咬唇,剛剛睡夢中,她夢到了封天雋,那樣絕望。那樣悲傷的望着她,心如絞痛。
所以感覺到白仲然的接近后,便想也沒想的拉住他,想要問了究竟。
可是問過了,又如何?
白仲然和她四目相對:“放心,如果封天雋這麼容易被我打垮,我也不會和他鬥了這麼多年。”
她獃獃地坐着,沒動,神情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高興。
白仲然彷彿正看着一朵花苞,在來不及盛開的時候就已經枯萎。
“明天你準備一下,我叫秘書去接你,陪我參加一個宴會。”
“宴會?”她已經很久沒有走出過別墅了。
白仲然沒說什麼,語氣也是淡淡的:“記得打扮得漂亮點,六點會有司機將你送過來。”
其實根本用不着湛藍親自打扮,白仲然的秘書帶着三位造型師過來,還有專門為她準備新一季的小禮服,鑽石首飾,樣樣出手闊綽。
而湛藍也明白,白仲然要開始了。
準時六點,白仲然的司機等在樓下。湛藍因為懷孕,白仲然為她準備了一雙露腳趾的平底鞋,不愧是價值高昂的精品,走起路來十分舒適。
上了車,沿路風景越發的熟悉。半個小時后,在某一幢宏偉的建築物樓下,接到了白仲然。
司機為他打開車門,晚上的氣溫有些低,隨着他鑽進來,一股冷風也隨之灌進來,湛藍打了個哆嗦。
白仲然上了車的第一句話就是吩咐司機:“把暖氣打開。”
司機一怔,這個氣候,哪裏用得着開暖氣?但老闆的話又不得不從,只好擰開開關。
湛藍只穿着一件薄紗似的娃娃裙,這衣服有些暴露,當然比他們這些穿西裝的要冷。白仲然倒也體貼。
車子緩緩行駛在路上,白仲然打開公文包里的文件翻看,湛藍覺得無趣,視線一直落在窗外,兩人一直沒有交談過。
“先生,再有一段路就到會場了。”司機出聲提醒。
“嗯。”白仲然合上手裏的文件,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然後又將目光移到湛藍身上。
這件淺黃色的裙子果然適合她,肩帶是用一百九十九顆奢華水晶串聯而成,下面是木耳邊帶有層次感的斗篷娃娃裙,幾分稚嫩,又奇異的帶着幾分魅惑,這樣的顏色和樣式,在他翻開專賣店送上來的目錄時,第一眼見到就覺得很襯她。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確很有眼光。
忽然,伸出手握住她放在雙腿上的手,溫度讓他皺眉,那麼冰冷。
即使車裏開着不合時宜的暖風,她還是冷。
“為什麼不問我去哪裏?做什麼?”
湛藍在他握住她的手時就已經全身僵硬,聽了他的問題,更是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轉過頭來。嘴巴動了動,但半天沒有發出聲音,白仲然的眼睛盯着她的,視線交接,彼此眼中的情緒都很多很多,但誰也不肯先出聲。
打破沉默的,是司機熄火的聲音。
已經到了。
白仲然深呼吸先下了車,湛藍緊跟其後,腳步有些虛浮。在落地的時候,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幸虧身邊的白仲然眼疾手快,立刻撈住她的腰身,才讓她幸免於難。
扶住她的同時,白仲然的薄唇從她的耳邊輕輕擦過,用着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說:“待會兒見了他,希望你不要失態。”
湛藍閉上眼睛,果然,今天是衝著封天雋來的。
隨着白仲然進入會場,湛藍感覺到很多目光都落在他們兩人身上。
白仲然英俊又年輕,事業有為,在這之前一直很低調,也是因為和封天雋合作顧楓苑才被商圈裏的人熟知起來。這一次出現,理當成為話題人物。不少千金名門都不時向他拋來多情的眼神,只希冀能奪得這樣出色男人的青睞。
而湛藍剛步入會場,就注意到了不遠處穿着鐵灰色西裝的男人。
他瘦了。
這是湛藍時隔這麼久,見到他后的第一個想法。
封天雋似乎在走頹廢路線,如往常一樣沒有扎領帶,反而將領口解開,古銅色的胸膛若隱若現,短髮修的有些凌亂,鬍子也沒有刮,多了一絲粗狂和豪放的味道。
當時他不知正同誰一起說話,一隻手插着西裝褲袋,一隻手端着淡黃色的香檳。偶爾配合著身邊的人說上幾句,時而淡淡的劃開一抹淺笑,卻稍縱即逝,那眼中,分分明明寫着四個字--他不快樂。
湛藍立刻收回視線,因為察覺到身旁的男人向她射來多疑的目光。
白仲然牽着她,直直的走向封天雋所在的地方。
封天雋察覺到對面同他講話的幾個人,慢慢變幻的臉色,才轉過身。在見到湛藍,和她身邊的男人時,眼底迅速劃過一抹情緒,卻快得讓人捕捉不到。
“沒想到封總也在這裏。”白仲然接過一旁服務生送上來的香檳,輕輕品了一口。
封天雋淡淡一笑,消瘦使他的五官顯得愈發輪廓分明,一雙眼睛也深邃到不行:“真是巧了,白總竟然也會參加這種宴會。”
“劉總剛簽成一筆大項目,這樣的事我怎麼能不過來祝賀一下?更何況,劉總和我們白嵐還有合作關係,不來就太說不過去。”白仲然笑裏藏刀,恐怕這裏每個人都能感覺的出來。
站在封天雋身後的盛凱,眼神停留在湛藍挽着白仲然臂彎的手上,忽然,陰惻惻的一笑:“喲,這位美女是誰?可從沒見過白總身邊還有這麼一位大美女。”
湛藍聽到盛凱含譏帶諷的聲音也抬起頭,果然見到盛凱咬牙切齒的看着她。視線不自覺的又轉向封天雋,後者則沒有看她,斂眸輕輕搖晃着手裏的紅酒杯,好似那猩紅色的液體更加吸引他。
白仲然一笑,將湛藍帶到身前,一隻手臂環過她的腰肢上方:“這是我的未婚妻,馬上就要成為內人了,所以帶着出來見見世面。小藍,來認識一下,這是封總,和咱們沈家可是頗有淵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