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酒樓
為什麼要燒枕頭?為什麼說三更死就三更死?為什麼…….
林陽至少也是個在紅旗下生長的好少年,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此時此刻看着這個人眼神都有點不對焦了。
“你……什麼就燒個枕頭啊。”
林陽有些急了:
“不是,為什麼就燒個枕頭啊?”
林陽很納悶。
這有什麼說法么?
“沒什麼說法。”
管輅說。
“啊?”
“我說沒什麼說法。”
管輅這次乾乾脆脆的停了下來看着他,“那人脖子不好,看他走路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換一個合適他的枕頭。”
林陽聽得馬馬虎虎,抬頭又問道:
“那你怎麼知道下一個枕頭適不適合他呢?”
管輅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那又怎麼了,反正我已經告訴了他,下一個枕頭合不合適就不是我的問題了,而是他的問題。”
林陽又想多問兩句什麼吧,就覺得現在好像問什麼都是多餘,想來想去不由得就有些奇怪。
“那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
管輅道:
“你說枕頭?”
林陽想了想:
“除了枕頭。”
“哦……”管輅點點頭道:
“我算出來的。”
這下林陽沒什麼話說了,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餓急了的人現在突然被一口大饅頭噎進了嗓子眼兒里。
不是說饅頭不好吃,也不是說他現在不餓。就是因為餓,所以這一口饅頭才格外的,難以下咽。
它就像從一口糧食變成了一塊秤砣一般,現在正墜着他嗓子眼裏所有的肌肉和所有的經脈一起,努力的,同時也艱難的往下慢慢滑動着。
林陽覺得自己下一秒要麼會被這塊饅頭撐得直接爆體而亡,要麼會直接噎死在半路中央。
那叫什麼來着,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串了,這應該是諸葛孔明寫的。
總之他現在是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一種極其微妙的危機感。
不是來自於未知的地方勢力,也不是他目前所正對抗的一些,而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人正在打瞌睡時突然有人送來了枕頭,但他也可能不止送來了枕頭,也許還送來了一床被子和一瓶安眠藥。
可以直接讓他長睡不醒。
事到如今,林陽要是還是想不起來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那可能他前半輩子讀的書也全都白讀了。
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長成這幅模樣,走到大街上還會被人指責吃飯賴賬,又姓管,又還有這樣子的本事。
這是誰,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嗎?
林陽暗地裏嘲笑自己的遲鈍和有些退化了的記憶能力。
就連三國殺里都有這人的卡牌,更不要說他還是古代卜卦觀相行業的祖師爺。
精通鳥語,善於卜筮、相術、算學。據說這人根本就是個當世預言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就沒有他算不出,算不準的事!
這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管平原嘛!
只不過人家現在還不叫管平原。
林陽總算回憶起這麼個人的時候,恨不得將那個什麼狗屁系統拉出來狠狠地揍上一頓。
就這麼個人,就這麼個人。就這麼個人讓自己到底要招攬個啥?
這還是人嗎這?
他都知道你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
這根本就是個神吧。
許久不出聲,只在發佈任務時出來打了個醬油的系統好死不死的在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口了:
“不。系統知識認為他是個方術士而已,可以預測天氣,樹枝地理環境自然災害,這個人正正是你需要的。”
林陽欲哭無淚,在意識里大吼了一聲:
“你懂個屁!這就是神。”
系統很是義正言辭的反駁:
“不,系統的存在就是造出神。”
這話說的過於中二,以至於這股來自靈魂深處的中二而又傻逼的氣息像某種病毒一樣很快的漫延了開來,並且將他整個人都埋沒在了其中。
林陽竟然沒有找到依據合適的話來進行吐槽。
槽點太多,以至於不知該從何吐起…….
話雖這麼說,處在震驚中還有些迷瞪的林陽卻依舊十分敬業,轉眼間兩人就到了酒樓門口。
說來這家酒樓名字也特別,就叫久樓。
林陽在這裏時間雖然不久,但也不知道這兒什麼時候就有了像這樣的一家酒樓來,不由得心裏有些好奇。
這店小二也十分識趣,見到林陽進來時候招呼了一聲,看着他四處打量的樣子笑道:
“這位爺第一次來?”
林陽看了看他:
“怎麼?”
小二對着滿臉的笑,伸着手將他往裏帶:
“爺您二位往裏面請。”
接着不等林陽回答,已經將他們帶上了二樓的雅間。
“您二位坐着稍候片刻,茶點即刻就來。”
這時林陽才開口了:
“你知道我要什麼茶點?”
那小二看着像是愣了一下:
“我們這小店,怕是沒什麼金貴東西,都是些能消磨時間,吃着能說上話的。您要嫌淡了,酒水便也有。不知這位爺是?”
說著,這小子往他身邊掃了一眼。
林陽有些納悶的跟着他的眼神偏頭一看,管輅好整以暇的坐在他旁邊,正打量着四周,顯然注意力完全不在他二人身上。
管輅此刻還穿着他那身不倫不類的灰色道袍帶着那一嘴大鬍子,瞧着還真不像個什麼要吃酒吃肉的凡夫俗子。
他笑了笑道:
“茶點上來,還有什麼好酒好菜也儘管上。”
直到這話說完,一旁的管輅才終於像是聽見了邊上這兩人還在說話似的把頭轉了過來。
“對,把那上好的信掌子都上上來,這位爺付錢,虧不了你們的。”
小夥計這次沒再說什麼,看看他這位東道主不再發話轉身出去了。
林陽這時候才回過頭來看了看他。
他本來想問問他你這老道士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結果一扭頭話還沒說呢,首先入目的就是那一臉的大鬍子,不由得而有點無奈:
“你還不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
管輅似乎覺得他問的有趣,也反問道。
“就打算這樣喝酒吃肉?”
“這有什麼。”
管輅哼哼笑了兩聲,一把撕下了嘴上那一把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