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事業(2)
第14章事業(2)
紅豆不懈地繼續解釋:“你看,剛才他們親吻的姿勢,是紀齊宣緊緊抱住唯一姐的,一定是被強吻了。”
某失戀男,悲慟地嗚咽兩下,繼續喝酒。
紅豆繼續打氣:“失戀乃成親之母。”
某失戀男悲痛欲絕。
好吧,紅豆覺得她還是閉嘴比較好,她只能憂傷地看向那簇擁成一團的人群,她不理解曾唯一和紀齊宣這是在演哪齣戲。
激烈纏綿之吻結束,曾唯一縮在紀齊宣的懷裏,表情看起來倒有些興奮,她在他胸前不輕不重地畫了幾個圈,笑得很燦爛。
紀齊宣不動聲色地抓住曾唯一的“騷蹄子”,眯眼道:“滿意了?”
曾唯一把目光轉向紅豆那一邊,見劉洪濤在一直抹淚,紅豆在好生安慰中,心滿意足地笑道:“很滿意。”
紀齊宣冷笑:“好處?”
曾唯一依偎在紀齊宣懷裏:“直到你滿意為止。”
回到別墅的路上,曾唯一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當停在別墅正前方的入口處以後,曾唯一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紀齊宣斜視她一眼,自己先下了車,轉了半圈,為曾唯一打開門。
“謝謝。”曾唯一一邊捂着肚子,一邊艱難地下車。
曾唯一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邁一步對她而言就像是踩到刀片上,她只好用可憐蟲的表情看向紀齊宣。
紀齊宣說:“你說我該說你活該呢還是活該呢?”
曾唯一委屈地搖頭,眼巴巴地看着居高臨下的紀齊宣。其實曾唯一覺得她對紀齊宣是特殊的,她不會向除了她爹地以外的任何男人撒嬌,無論是那些對她千依百順的追求者,還是比她長的長輩。偏偏紀齊宣是個例外,她總會在他面前下意識流露出小女人的嬌氣,用一張她不大會用卻在他面前用得很嫻熟的可憐蟲的臉望向他。
紀齊宣蹲下身子,目光不善地問:“你要我背你回去?”
“我胃疼,背着會更難受,”她嘟囔着,“當然是要抱我回去。”說罷,曾唯一伸出雙手。
紀齊宣也不說願意與否,直接伸手一撈,與曾唯一的姿勢完全契合在一起,脖頸順着手的方向被曾唯一剛好摟住,紀齊宣雖是臭着臉,但他的步伐很輕,盡量舒緩走路的動蕩。
曾唯一對着不苟言笑的紀齊宣說:“紀齊宣,今晚我得好好犒賞你。”
紀齊宣黑了一張臉,送給她一個冷冰冰的目光。識時務為俊傑的曾唯一立即給自己封了嘴。
開門,上樓,送上床。曾唯一一屁股坐在床上的下一刻,紀齊宣便抽身準備下樓。曾唯一連忙囔了一句:“我是病人。”
紀齊宣駐足,轉頭側看着她:“然後呢?”
他渾身散發出一股寒氣,曾唯一頓時緘默不語,只能眼睜睜看着紀齊宣離去。然後,曾唯一不知為何,覺得難過極了,好像被主人遺棄的小狗,她蜷着身子,抱膝而坐。
她以為紀齊宣不會這麼對她的,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身體不適的她?他從來都是把她捧在手心怕化,對她關懷備至的細心男人,她甚至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紀齊宣有一天,會這麼對她,見到她胃疼,就這麼揚長而去?
她莫名委屈起來……
直到她聽到上樓的踏步聲,精神才漸漸好起來,心裏竟有一絲雀躍,門終於被打開,只見紀齊宣手裏端着托盤,托盤上面擺着一隻白底青花瓷的小碗。曾唯一一愣,紀齊宣面無表情的端着小碗:“起來。”
曾唯一老老實實地爬起來。
紀齊宣把小碗遞給她,目光不善:“你不知道你有嚴重的胃寒?”
她不說話,低頭看着手裏的青瓷小碗,裏面盛着棗紅色的液體,平滑的表面在燈光下發著細碎的白光。這是一碗普普通通的老薑紅糖水,溫和散寒,適合她這胃寒之人。以前的每個夜晚,他總會在她刷牙前端上一碗給她,告訴她,這個能潤胃。
不知為何,曾唯一覺得眼眶發熱,她極力忍住,端着小碗,一勺一勺往嘴裏送。糖水甜帶着辛辣,曾唯一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紀齊宣見從來不哭的曾唯一竟然邊喝東西邊流淚,蹙了蹙眉毛:“不見效嗎?我送你去醫院吧。”
曾唯一只是一味地搖頭,卻不肯說一句話。碗見底以後,曾唯一才抬起她那略顯濕潤的眼,她問:“紀齊宣,你說,以後我會不會能找到一個像你一樣疼惜我的男人?”
紀齊宣愣了一愣,隨後嗤笑一聲:“你會的。”
是嗎?那為何六年來,她始終尋覓不到?那些傾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只是想脫掉她的內褲而已!她認真地看紀齊宣,彷彿看見了以前那個靦腆不愛說話的未婚夫。她爹地以前對她說過:“你要找個比林穆森更好男人,我看好紀家那孩子。爹地不會看錯的,他會是一個優秀的老公。”
所以,她的爹地之後才會那麼放心地把她交給他。在她還沒有和他正式結婚時,她就住進了他們的新房。她不懂得照顧人,他幾次生病,她都是請私人看護來照顧,而每當她生病,守在床邊的永遠是沉默寡言的他。他剛硬如磐石,可惜,她不是蒲葦,她是蔓藤,努力攀附的是她永遠比不上的大樹。
何必呢?她曾一次次問自己,可始終得不到答案。也許就是因為她不是蒲葦,磐石的無轉移,不會讓她韌如絲。
曾唯一突然緊緊撲進紀齊宣的懷裏,語氣低落地說:“哪一天你不再疼我了,我希望你不要一聲不吭,請告訴我。”她不想今天的感覺再來一次,真是糟糕透了。
紀齊宣沒有回答,只是僵硬着身子,默默地垂下眼瞼。
關心靈的經紀人通知曾唯一,試鏡拍照安排在這個星期六的早上九點半。關於關心靈成為他們品牌Minico的事,紀齊宣並不知道,曾唯一也沒有打算告訴他的意思,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星期六早上曾乾沒有課,但是曾唯一給他報了補習班,平時都是紀齊宣送他去的。那天,曾唯一起得很早,不過還是比紀齊宣遲了一步。她醒來的時候,旁邊的床位是空的。她一邊撩頭髮,一邊下樓。
陽光明媚,透過透明玻璃折射進屋,紀齊宣一身西裝革履,正在閑閑地看報,曾乾則坐在對面,用他那嬰兒肥的小手握住叉子撥弄着盤裏的煎雞蛋。
也許聽到了下樓的聲音,曾乾抬起頭來,見到難得不日晒三竿不起床的媽咪,驚喜過望:“媽咪。”
紀齊宣不禁眯起眼,把報紙合上。曾唯一拖着拖鞋走來,順道揉了揉曾乾的毛髮,再坐到一邊,一手拄着腦袋,問:“有我的早餐嗎?”
此時,菲佣正好端着托盤過來,上面大碟小碟裝着英式早餐,曾唯一便迫不及待地開吃了!她一邊吃一邊看紀齊宣手裏正在看的報紙,咦?這報紙貌似不是今天的?
突然,曾唯一僵住了,兩個星期前,幾乎每刊上都有關於關心靈的消息,其中傳得沸沸揚揚的便是關於她和超市巨亨朱孝明的“不倫之戀”。曾唯一偷偷瞄了紀齊宣幾眼,見他面無表情,心裏在打鼓。要是知道自己的舊情人這麼墮落,他會怎麼想?
由於她一時閃神,盯着紀齊宣看了許久還不自知。紀齊宣把目光瞟了過去:“我不是美食,不用這麼看我。”曾唯一一下子回了魂,乾笑兩下,繼續吃早餐,但食之無味了。
紀齊宣要帶曾乾去補習班,不會開車的曾唯一便想搭個順風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曾唯一開始抹防晒霜,這款防晒霜曾唯一以前並未買過,只是聽櫃枱小姐介紹,便抱着試試的態度。當她剛把嶄新的瓶蓋打開,紀齊宣立即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曾唯一聞了下味道,湊近一聞才聞到一股淡淡的蝴蝶蘭香氣。
“怎麼是蝴蝶蘭?”曾唯一不禁抱怨。其實以前的她,挺喜歡蝴蝶蘭的味道,清淡悠遠,要不是顧忌紀齊宣,曾唯一現在的化妝品里不可能沒有一件不是蝴蝶蘭味道的。
紀齊宣因打了噴嚏,習慣性掏出手帕,曾唯一見狀,問:“我以前送的手帕真的扔了?”
“扔了。”
雖然明明知道答案,但她心裏還是有些不爽。這款手帕當時在香港沒有賣,她是特意跑到澳門去買的,雖然對她而言不貴,但也是花了她好些工夫的。那時的曾唯一也不知道,她對紀齊宣好,是為了演戲給林穆森看,還是她真的把紀齊宣當作自己的男人。
曾乾躺在後座上,嘟囔一句:“媽咪不是很喜歡蝴蝶蘭香味嗎?以前還特意買了這味的香水啊。”
曾唯一回道:“你要記住,你爹地對蝴蝶蘭花粉過敏,以後我們要與蝴蝶蘭隔絕。”
“哎呀,媽咪是從來不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的,爹地就是不一樣,為了爹地都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了。”曾乾咯咯地笑起來。
曾唯一偷掃了眼紀齊宣,他在開車,目光直視前方,可他的嘴角已然微微翹起。曾唯一也不反駁兒子,硬撐着:“你現在才知道啊,你不知道你爹地是你媽咪的心肝寶貝?誰跟我搶,我跟誰拚命!”
曾乾雙手捂住小嘴,偷笑起來。
正在這時,紀齊宣一個剎車,由於慣性曾唯一身子稍稍搖晃了一下,錯過了紀齊宣那一閃而過的表情。
“乾乾,到了,爹地媽咪就不送你進去了,你自己可以進去吧?”紀齊宣歪着頭溫潤地問。曾乾點頭,自己打開車門出去,然後朝車裏的曾唯一和紀齊宣招了招手,就向補習班走去了。
乾乾剛離開,紀齊宣卻忽然轉身,身子朝曾唯一俯來。曾唯一大驚失色,以為紀齊宣想在車上搞車震門,立即正色道:“先忍忍,回家再做。”
紀齊宣先是錯愕,隨後冷艷一笑:“我不是你心肝寶貝嗎?誰搶誰拚命,心肝寶貝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嗎?”
曾唯一張口結舌,無話可說。那句敷衍兒子的話,這位老大不小的男人居然還當真。她乾咳幾下:“你是我晚上的心肝寶貝。”
這話……
紀齊宣迷了眯眼,重新扶住方向盤問她:“你去哪?”
“天都攝影棚那兒。”
紀齊宣並未問她去哪裏做什麼,曾唯一連措辭也省下了。
開車過程中,紀齊宣對曾唯一說:“你出行不是很方便,石澳車也難打,你還是學開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