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攔路搶食
在喬遇的幫助下,做好了烤魚帶了回去,曹氏和杜慶洲對她的手藝稱口.交贊,看着她們滿足的神情,明顯是很久都沒有吃什麼好東西了,杜清歌在一旁看這兒,覺得有些心酸。
自那以後,她就常常上山轉悠,想盡量多做一些美味好給他們兩個補充伙食。同時,她的心裏還起了另外一個念頭,只是差一點機遇來讓她來付諸行動。
上山的次數久了,就經常會碰到喬遇,不過喬遇對她也沒有那麼抵觸了。兩人互不相擾,喬遇看到了她也就沉默的繞過她,然後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
這天,杜清歌又來到山上,想找一些山上野生的花椒和香茅草,卻見到喬遇手上拎着一隻大兔子迎面走來,杜清歌看着喬遇手中的兔子,神情複雜,覺得嫉妒之火都快要把自己給燃燒了,不公平啊,不公平,自己在山上摸爬滾打這麼久,也只能抓一兩條小魚,找找能吃的小昆蟲,這個喬遇一上來,就是肉量這麼充足的野味。
眼看着喬遇就要離開,杜清歌腦子一熱,直接沖了上去,張開雙手,攔在了喬遇的面前。
喬遇一向冷淡的神情里添加了一絲詫異,他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看向杜情歌:“你要幹什麼?”
要幹什麼?杜清歌他問的懵住了,剛剛還火熱熱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她訕笑了兩聲,尷尬的看這兒喬遇,心裏叨叨着:幹什麼?我要是說看上了你手中的兔子,你會讓給我嗎?
但是都要了這個地步了,杜清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閉上了眼,狠狠心說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吃你的兔子嗎?”
杜清歌的話一說出,空氣瞬間就凝固了,只能聽到林子裏的鳥叫,一聲一聲的,杜清歌覺得這些鳥兒也在奚落自己,怎麼這麼沒出息,為了一點吃的,居然攔路“搶劫”。
喬遇的看了看杜清歌,又低頭看着臉蛋紅撲撲的,神色懊惱的杜清歌,嘴角不由的彎了彎,剛想點頭同意,但是忽然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決定,他的神色冷了冷,道:“沒門兒。”就要繞開杜清歌。
根據杜清歌對喬遇的了解,她都猜到了喬遇會有這個反應,他上次就是這麼拒絕自己的,但是既然臉都已經丟光了,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見喬遇要走,她直接上前一步,伸手攔住,喬遇猝不及防,差一點就被杜清歌抱個滿意,他的臉上有一絲郝意,羞惱的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杜情歌一臉的無辜,她眨了眨眼,誠實的對喬遇說道:“我想要吃你手上的兔子。”覷着喬遇的神色,她繼續威逼利誘:“我好久都沒見葷腥了,你就讓我嘗一嘗吧。而且,我不是白吃的,我可以幫你做,你只用等着吃吃就好了,上次你吃過我做的烤魚吧,我的廚藝還不錯吧。”
喬遇有些心動了,同時又怕拒絕杜清歌,她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舉動來,也就點了點頭,同意了。
杜清歌見說服來了喬遇,馬上高興了起來,她想了想,對喬遇說道:“你到上次的那個河邊,把兔子處理乾淨了等我,我馬上就過來。”喬遇不知道她想玩什麼花樣,沉默的點頭同意了,然後拔腿就走。
看着喬遇漸漸的遠去了,杜清歌笑了笑,鑽入了林中,開始專心的找起自己需要的材料來。
等喬遇差不多處理好兔子的時候,杜清歌也回來了。
喬遇遠遠的望去,只見杜清歌的懷中抱着一大捧形狀各異的,綠油油的藤蔓,上面還放着好幾個紫色的漿果,許是在樹林裏鑽來鑽去,杜清歌的頭髮也弄的鬆鬆散散的,一縷髮絲被汗滴打濕,垂在了臉頰一側,烏髮襯的她的臉頰愈加的紅熱,她整個人現在就像是一個熱乎乎的小火爐,熱騰騰的冒着氣。
見喬遇看過來,杜清歌笑着對他招了招手,將手中的東西往裙兜里一兜,然後拎着裙擺,輕快的朝着喬遇奔過來。
喬遇獃獃的看着她,覺得心中一動,自己是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人陪伴,被人所需要,就像是家人一樣,杜清歌跑到了跟前,喬遇還沒有回過神來。
不知喬遇是在想着些什麼,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杜清歌忽然玩心大起伸出手,在喬遇的頭上重重的彈了一下,喬遇吃痛,猛的回過神來,他難以置信的抬頭看着杜清歌,有些微怒的說道:“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對一個大男人動手動腳的,這真是陳何體統?!”
杜清歌看着喬遇的反應,想起現在是古代,男女大防,授受不親,自己確實是放肆了,不由的擠出笑容,打着哈哈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誤,失誤,我是看你頭上有個蚊子,所以幫你趕掉的”喬遇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懶的再和她計較。
杜清歌見糊弄過去了,嘻嘻一笑,忙討好的給喬遇烤起了兔子,杜情歌將帶回來的野果洗乾淨,塞到了兔子的肚子裏面,然後用一串綠色的草葉把兔子串好,架在了喬遇準備好的木架上,就可以生活了,杜清歌正蹲在柴火旁,奮力的拿兩根木棍摩擦着,忽然就見兩個黑色的小石頭滾到了自己的腳邊。
杜清歌欣喜的撿起時候,輕輕一敲,果然冒出了火花,杜情歌將柴火點找,坐到了喬遇的身旁,不滿的抱怨道:“你有火石不知道早點給我?”
喬遇卻毫無愧色,理所當然的道:“你又沒問我要。”
杜清歌吐了吐舌頭,不滿的對喬遇做了一個鬼臉,心裏吐槽着:真的是陰險,他肯定是不滿我打了他的頭,故意讓我費力,這個時代的男人惹不得啊!
喬遇看着杜清歌一邊翻烤着火上的肚子,一邊嘟嘟囔囔的,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
杜清歌一直都是一個話癆,對喬遇的氣也一會兒就消了,於是開始找喬遇嘮起嗑來,她似乎是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誇張的問喬遇:“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我居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杜清歌。你可以叫我清歌,也可以叫我青姐。”
喬遇心裏吐槽:青姐?這個什麼鬼叫法,面上波瀾不驚的道:“我知道你的名字。”
杜清歌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她尷尬的笑了笑:“是因為那件親事吧,我自殺的事村裡沒有人不知道,真的是丟臉丟大發了。”
杜清歌本以為以喬遇的性子,肯定會接着奚落她。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
“不丟臉,那不是你的錯。”喬遇一邊添着火,一邊淡淡的說道。
“啊?”
見杜清歌詫異的看來,喬遇知道她聽到了,沒有再理會她。
杜清歌嘟了杜嘴,心裏竊笑:這個人明明心腸這麼好,怎麼總是表現的這個彆扭。
“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喬遇。”
在兩人交談的過程中,兔子沒過多久就烤熟了,香味飄的老遠,杜清歌高興的站起身,從那堆帶回來的草里,找出了一個細細長長的葉子,然後用力的擰出了綠色的汁液,將汁液都低在了烤好的兔子上,火苗滋滋的兩下,兔子上散發出了一股異香,喬遇詫異的看着杜清歌的動作,不由的懷疑:這個東西能吃嗎?她怎麼把野草的汁液都弄到這上面去了。
杜清歌看出了他的疑惑,將火熄滅了,然後對他伸出了手,喬遇不明所以,杜清歌指了指他的腰間,那裏掛着一個小匕首,喬遇將匕首取下來遞給她,杜清歌一拿到匕首,就割下了一塊肉,彎腰湊了過來,然後伸手戳到他嘴邊,說道:“張嘴。”
喬遇覺得覺得兩人的姿勢有些怪異,但是還是下意識的張開了嘴,叼走了兔肉,一吃進嘴,果然就有一股異香從唇齒間擴散開來,不僅是有兔肉本身的鮮美,還有果子的酸甜味。喬遇驚艷的看向杜清歌。
杜清歌注意到他的表情,非常的的得意,來到了這個世界,這裏的人還是很認可我的廚藝嘛,
又割下了一塊肉要餵給喬遇。喬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居然讓一個陌生的女子喂自己吃東西,不由的紅了臉,忙伸手接過肉,道:“我自己來。”
杜清歌愣了愣,但是隨即反應過來,想起了自己的行為,因為有人肯定自己的廚藝,太過於高興,都忘乎所以了,就算是在現代,自己都沒有喂一個男人吃過東西,杜清歌不由的反思着:難道是因為喬遇的長相,對於好看的人自己什麼原則都沒有了?哎,自己一個整天混在男人堆里的主廚,居然也開始變成外貌協會了。
杜清歌喬遇因為剛剛的事都有些尷尬,兩人沉默的吃着兔肉,但是吃着吃着,杜清歌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喬遇詫異的看她,這個女人是怎麼了?
杜清歌笑的眉眼彎彎,她看着喬遇,笑嘻嘻的說道:“我們怎麼每次見面都是因為吃的。”
喬遇聽她這麼說,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她找自己要兔子吃時的場景,不由也跟着笑了。
杜清歌很少見到喬遇的笑容,這是第一次看到喬遇無拘無束的大笑,喬遇一笑,嘴邊居然還有一個小虎牙,和他平時的沉悶不同,露出了一股孩子氣,杜清看着看着,不由的心中一動,鬼使神差的邀請喬遇:“以後我們都在這裏見面吧?我負責抓野味,我做好吃的給你吃。”
喬遇聽了她這話,一下子愣住了,漸漸的,笑容也消失了,他詫異的看着杜清歌,難以理解的問道:“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你天天和一個大男人在深山老林里見面,不怕別人說閑話,於你的名節有損嗎?”
杜清歌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番話,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說的也沒有什麼錯,她緊緊的盯着喬遇,道:“只要我們兩個問心無愧就行了,管旁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