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賭鬥
“這叫是叫了，但這銀子，各位也該兌現了吧，是一兩都不能少。”
程懷亮此話一出，這些還在努力學狗叫的公子哥們，頓時心中一驚。
對啊，還有一千兩銀子呢！
這學狗叫可以跟着人群中混過去，這銀子，可都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
藩王子可以丟下一千兩銀子認栽，但是他們可不像藩王子那樣財大氣粗。
說白了，他們也只是稍有家世的富家公子，這一千兩可不是什麼小數字，哪能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若是讓家裏人知曉，還不打斷他們的狗腿。
一時間，這幫公子哥們是又羞又怒。
“程懷亮，你不要欺人太甚！”
程懷亮當下便棍棒一揮，“我就是欺人太甚了怎麼著！願賭服輸天經地義！當然，想要不給銀子也可以……”
公子哥們面露喜色，卻又聽，“只要讓小爺的棍子抽上一百棍，便可抵消這一千兩銀子，一棍十兩，童叟無欺！”
程懷亮揮了揮手中的棍子，雙眼泛光。
公子哥們俱大驚。
看着程懷亮手中手臂一般粗壯的棍子，若是在身上挨上那麼一下都受不了，更何況一百下！
二者相比，給銀子只是傷財，挨棍子，那可是要命！
“行！本公子認栽”一個公子哥恨恨將銀子交了出來，咬牙切齒的瞪了程懷亮一眼，便急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感謝這位公子的配合，接下來還有誰？”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自然就有第二個。
“哼！本公子不差錢。”
“收好銀子，本公子記着你了！”
“下次，別讓本公子抓住你的把柄。”
公子哥們陸續交了銀子，瞪着吃人一樣的眼睛盯着程懷亮，走之前還不忘記放下一句狠話，便灰溜溜的跑了。
程懷亮笑嘻嘻的接着銀子，手都要軟了。
一人一千兩，這加起來該是多少銀子啊！
程懷亮從來沒有想過，賺銀子還能這麼輕鬆，僅僅過了不到一個時辰，便能賺到十幾萬兩銀子！
誰說杜塵是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的？
簡直就是神人啊！
程懷亮從心底湧現起一股佩服。
三五百人陸陸續續交了銀子離開，剩下的人便越來越少。
到最後，只剩下不到百人還在此處，卻再也沒有人上前交銀子了。
“程懷亮你這匹夫，本公子在此，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就來！”其中一個公子哥硬氣道，此話一出，其他人也大聲附和。
“是啊！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就來！”
“私下武鬥，長安可不是由你說了算！”
“大夥別怕，他不敢動手！”
……
“不敢，小爺我有何不敢！”公子哥們你一言我一語，激怒了程懷亮，他一棍子披在桌子上，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他要是敢動手，我們就去報官！”
“對，去報官！”
“讓大理寺為我們做主！”
……
“誰要報官吶——”就在氣氛快要爆炸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隨後便是一幫官兵涌了進來。
眾人聞聲一看，為首者正是長孫無忌。
公子哥們頓時大喜過望，“是國公大人！請國公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長孫伯伯。”程懷亮連忙收齊棍棒，行了個禮。
長孫無忌看這情形，面色疑惑。
“我聽聞醉仙樓有狗叫傳來，陛下命我前來調查，你們這又是怎麼回事？”
公子們頓時尷尬了一個個臉色漲紅，沉默不語。
而門外，聽聞國公到來，折回來的公子哥們，則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解脫感和滿足。
辛虧走的早啊！
看你們這群人丟臉了吧，還好我機智，早早就交錢出來了，也不用站在這被國公大人詢問。
這樣想着，門外便有公子哥插嘴道，“這裏沒有狗，是他們在學狗叫呢！”
“學狗叫？”長孫無忌意識到問題，面色一沉，“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眾人便只能把事情的原委解釋一遍。
長孫無忌聽完后皺着眉頭，臉色頓時變得低沉，“來人！把那不學無術的杜家小子給我帶過來！”
程懷亮心中一驚！
完了，完了，誰不知道長孫無忌的手腕，看來，杜兄這次真的要遭殃了！
…………
“公子，請！”
醉仙樓頂層閨房之中，杜塵滿意的打量着四周，侍女悄然退下。
銀屏豎立，香爐清幽。
房內，一道珠簾靜靜垂落而下，向屋內看去，隱隱約約顯現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宛若霧中仙女。
未見其人，只是投過珠簾看過去的影子，便有讓所有男人停止呼吸的魅力。
剛走進珠簾之中，杜塵只覺得一股香氣湧入鼻息之中，不禁脫口而出，“唔，好香啊！”
清妙大家臉色泛紅，“杜公子見笑了。公子請坐。”
杜塵在桌邊坐下，清妙莞爾一笑，開始沏茶。
杜塵繼承了周瑜的才情，對茶道自然也是精通。
只見清妙沏茶的手法，便知道其造詣之深厚。
動作之間行雲流水，極其美感。
“不愧是清妙大家，茶藝也是賞心悅目。”杜塵贊道。
清妙抿嘴一笑，“今日公子神采斐然，小女子才是佩服萬分。小女子技藝微薄，有心百尺竿頭在進一步，卻時常有心無力。今日公子點出了小女子的破綻，便是撥雲見日，技藝進精有望，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報答公子呢。”
杜塵嘿嘿一笑，心想這還不簡單。
“報答，那簡單，不如清妙大家，你就……以身相許吧！”
清妙一驚，臉色更加紅潤，卻有多了些嗔怒，“公子說笑了，公子歸為杜相之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能，又怎麼會看得上清妙這浮萍之身呢。”
杜塵搖了搖頭，“清妙大家難道以為我是開玩笑的嗎？”
清妙搖了搖嘴唇，“清妙沒有故意推脫，只是清妙自從進入醉仙樓，便立下誓言，若是誰能在琴、棋、書、畫都能超過小女子，小女子便心甘情願嫁給他，不管為妻為妾，都毫無怨言。杜公子你又何必為難我呢。”
沒想到杜塵卻眼前一亮，“你此話當真？”
“只要能讓清妙心服口服，清妙便隨了公子所願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