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面聖
這邊，杜塵策馬疾馳，一騎當千，如風如電，將程懷亮甩了老遠，已然率先到達指點的終點，悠哉悠哉的等了起來。
好一會兒后，程懷亮才趕了上來，一路追趕，骨頭架子都快顛散了架，大口喘氣，指着杜塵不可置信道：“你小子……什麼時候馬騎得那麼好了？”
這不應當啊，程懷亮和杜塵打小一起長大，杜塵是個什麼德行，他自然再了解不過，以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別說騎馬，就是上個馬都得翻騰半天，哪有現在這策馬如飛的本事？
杜塵哪能告訴他真相，自己穿越而來，自帶外掛，打了個哈哈道：“人嘛，總得有些改變，實話說，我厭煩了以前那惹是生非又屁用沒有的自己，所以暗地裏刻苦練習，誓要來個改頭換面，讓人刮目相看。”
“呦，倒真改變了，說話都一套一套的了。”
程懷亮笑着打趣，“說好了一起做一輩子的紈絝子弟呢，你這是把我丟這兒自己跑了啊。”
杜塵也跟着哈哈大笑，“那不能夠，我哪能丟下你啊，咱還得做紈絝子弟，只是要做一個與眾不同的紈絝子弟。”
這倒不是開玩笑，上輩子做夢都想做的，那不就是做個家世顯赫威風八面的紈絝子弟嗎？如今這個夢想好不容易實現了，那可不得珍惜啊。
不過……紈絝子弟嘛，也得做得與眾不同。
“成，我不和你貧。”程懷亮聽着杜塵說話的調調，這倒再熟悉不過，“咱還是想想這次秋獵的事兒吧，可不能輸啊，好幾十萬兩銀子呢，還回去不得心疼死。”
疼！怎麼不疼。
那可是杜塵好不容易給賺回來的，哦不，坑來的。
別管賺來的還是坑來的，反正到了他嘴裏的東西，沒有還回去的道理。
再說……也不見得會還回去啊。
他如今聖泰周瑜之才，騎射武功，少有人比，那哪兒能是這些參加秋獵的公子二世祖們比得了的。
“你小子就放一百個心，到嘴的肉，誰都不能讓咱們吐出來，你是對不。”
這話程懷亮逼聽，使勁點頭道：“對，打死不吐。”
就在這時，一金吾衛策馬而來，在杜塵而程懷亮面前翻身下馬，禮道：“二位公子，陛下召見，請！”
杜塵和程懷亮都是一驚，彼此對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拿不準陛下為什麼突然召見。
程懷亮那是沒想明白。
杜塵卻不一樣，他思索片刻后心中便明白了幾分，他剛才和程懷亮策馬比拼，自然已經惹得眾人關注，可能皇上便在此列。
他專心騎馬飛奔，哪裏注意到不但引起了李世民的注意，李世民還跟着跑了好長一段呢。
現在李世民召見，只怕並非好事。
剛才一陣風馳電掣，倒是騎的舒服，只怕那些同樣注意到自己的大臣們，多半在李世民那兒說了不少壞話。
那可不得說壞話啊。他杜塵一晚上坑人家兒子那麼多銀子不說，還逼得別人學狗叫，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何況是兒子？
這諸多大臣，他一晚上可得罪了不少，現在看來，多半在陛下那兒借題發揮了。
杜塵撇了撇嘴，滿不在意的笑了笑，衝程懷亮使了個眼色，便一同跟着金吾衛去見李世民。
給小爺我使絆子，還不知道最後絆倒誰呢。
……
片刻之後，金吾衛便帶着杜塵和程懷亮來到駕前。
杜塵和程懷亮忙下馬跪禮，這可是大唐太宗皇帝，傲不得傲不得。
李世民淡笑着看着杜塵，看了好一會兒后，將手中書扔過去，“你寫的？”
杜塵撿起落在面前的書，正是他的三國演義，恭恭敬敬道：“小子劣作，竟能入陛下天目，誠惶誠恐。”
李世民倒是頗有幾分驚訝，剛才一眾大臣跟他這兒嘰嘰喳喳說三道四，都是說這杜塵如何如何頑劣，人品如何如何差，但是這一見之下，這小子不卑不亢，言語間沒有絲毫慌張，哪像大臣們口中那個紈絝公子？
“馬騎得不錯。”
李世民依舊不動聲色的道。
杜塵依舊謙卑答道：“陛下謬讚，我大唐以武立國，崇軍尚武，小子自然不敢怠慢。”
李世民微微一笑，看了看一眾大臣們，“他們都說你頑劣不堪，你可辯駁？”
杜塵微笑以對，“不辯駁，陛下天目龍顏，自有評判。”
李世民哈哈大笑，十分讚賞，“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有點意思。”
李世民身邊，本來面色極為難看的杜如晦，此時倒聽得一愣。剛才一眾大臣有意使壞，在李世民面前揭自己兒子的短，雖然李世民一代天驕，不可能憑那三言兩語便被左右，但他是真怕自己家那倒霉孩子見了李世民后，稍不注意便惹得龍顏大怒，那定得中了一眾大臣的下懷。
“咦，這小子轉性了？平常可沒見他這麼謙卑儒雅。”
這是隨行的公子哥們心頭想的，杜塵那是實打實的將他們給得罪透了，他們都等着看笑話呢。不料現在這笑話好像看不成了。
杜塵心中暗道，他奶奶的，你們這些烏龜王八蛋偷偷給我使絆子，小爺我以後不加倍討回來，誓不為人。
眾大臣更是心中疑惑不解，杜如晦家這倒霉孩子，豈止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是給他根棍子天都能捅破的類型，怎麼今日一看，反倒像個城府深沉的處變不驚的人，根本看不透其深淺。
這讓他們心中很不舒服，本來鐵了心等着看笑話呢，這時眼見着笑話看不成，那不跟吃了治蒼蠅一樣難受。
李世民淡笑打量着杜塵，他心中已然清楚，這年紀輕輕的小子，絕非大臣們口中說的那般一無是處，反倒是大不簡單，話語行為不卑不亢，且看透了局面，應對自如，哪裏像個一無是處的紈絝？
“你馬騎得那麼好，想來武功箭法，也頗有成就吧。”李世民問道。
“他哪會武功，連個娘們都打不過。”
“箭，怕是弓都拉不開。”
“我看隨便找個女子，他也不見得打得過。”
……
李世民話剛完，便有沉不住氣的公子哥們，忍不住說了起來。
但是當他們看見自己父親那冒着火焰一般的眼神時，又都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