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凡人界
平靜湖面旁。
“這麼久了。”乘風看着蹲在湖邊吹響好幾遍海螺的楚今歲，“她應該是不會出來了，可能是之前長老們加固的封印切斷了外界的聯繫。”
楚今歲原本是剛好趁着外出的時候來赴約，但豐靈卻沒有出現。
她只好站起身：“算了，下次再來看吧。”
方青崖吐掉嘴裏銜着的狗尾巴草：“你們要不要去凡人界？”
“你想回家啦？”乘風笑嘻嘻問。
“那當然啦。”他道，“你們和我一起去吧，凡人界可好玩了。”
“剛巧快要年底了，我們那兒會過年，還會放煙花放炮仗，小孩子們在街上堆雪人。”他說，“我們還會剪窗花，守夜，吃年夜飯……”
“為什麼我們不走官道？”楚今歲問，“小道也太難走了些。”
大部分時候三界並不能互通，只有擁有足夠靈力，開啟三界之門，才能藉此去另一方界，為的就是實力不夠的人誤入其他領域丟了性命。
他越不讓說，乘風就越是好奇：“不行！快說！是什麼糗事，快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
儘管方青崖萬般扭捏，但是還是架不住乘風一直問，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之前的經歷都告訴她。
什麼從草叢裏灰頭土臉地鑽出來，坐在路邊點火引燃了樹林弄出來一堆蛇，諸如此類。
楚今歲仰起頭，彷彿眼前有無數個小點點落下來，等落的近了，才能看清它們的真實模樣。
“不行了，我御劍過去等你們。”
方青崖望着拔地而起的樹木：“上次我從這兒走的時候還是個啥也不會的二愣子，現在我都築基了。”
“凡人界的冬天居然這麼冷。”她喃喃。
讓她不得不用靈力抵禦寒冷。
方青崖連忙叫住她：“哎哎哎別呀！冬日騎馬打彎兒看秋景也是美事一件好不好。”
方青崖叫她們：“雪會越下越大的，到時候小道就更難走了！”
大多數時候方青崖都很有這種為他人考慮的精神。
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靈力落在雪花上，雪花便沒有被她的體溫融化，仍是小小的一片躺在她的掌心。
乘風哼了一聲，她對冬日的冷接受良好：“我和歲歲靈氣充裕，你還是好好給自己保暖吧。”
她的馬突然走的快了些，她往後一仰差點翻下去，連忙抱緊了馬脖子。
下一秒。
到了這兒，看到一片蕭瑟之景，樹葉凋零，草木枯黃，確實有種與眾不同的感受。
楚今歲還沒來得及說話，方青崖就連忙打斷。
楚今歲原本以為自己見多了冬日，但到了凡人界，冷風刮在臉上，才終於意識到，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冬天。
乘風眼睛一亮：“我們那兒過年也這樣！”
風似乎會往人的關節縫裏鑽似的，冷空氣吹得人皮膚髮緊發疼，恨不得縮起來取暖。
他說：“我們走小道只要穿過這幾座山就到了，但是走官道的話，路上還要路過三座城鎮，要繞好大一個彎子呢！”
楚今歲本來就沒什麼想去的地方，自然同意了。
說實話楚今歲還是很佩服他這一點的。
萬樂宗的漫天大雪又要耗費多少靈力才能維持呢？
“哇！騎快點！”
“我們只要跨過去就行了？”方青崖站在一人高的橢圓形白色光門前問。
她話才說完，就發現方青崖已經“駕”一聲躲開了。
兩人一同把亮晶晶的眼神看向楚今歲。
但大多數時候，他們所能見的都是春日之景。
乘風推了他一把：“哪兒那麼多話？之前又不是沒走過靈門，快走吧！歲歲還在維持靈門呢。”
“那我們現在就去？”楚今歲問。
他好像終於找到個比她們都強的事情，嘴角掛起一抹得意的笑來：“我教你們。”
一場小雪。
三人御劍到了最近的城鎮處。
但乘風和楚今歲看着馬兩眼一抹黑。
“你們都不會騎馬？”方青崖一個跨步就上了馬，“沒想到你們御劍這麼熟練，騎馬居然不行了。”
天上開始落下小小的冰晶。
“你等着！”乘風收回馬鞭，也想追上去。
“這是……”方青崖望了望周圍的景色，“這不是無歸林附近嗎！”
“我這算不算是衣錦還鄉了？”
乘風：“算是吧。”
這次這麼簡單，反而讓他覺得有點失真。
“別說別說！”
他明明自己都凍得哆哆嗦嗦的，但還是這麼問。
“下雪啦！”乘風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
“你笑什麼！不許笑！”
方青崖有點不好意思：“嘿嘿，你要是不想去也沒事，本來這次下山就不對弟子做要求。”
三人一路走一路說。
不過他說的也不錯。
乘風也坐在馬背上歪歪扭扭：“對啊，走官道多好，大路也不會……啊！吁——”
“別笑了！”
除了冥界仙界和魔界，其餘三界的入口並不常打開。
久違的回憶被記起了。
花了一上午，三人終於磕磕絆絆地騎着馬從小道上往方青崖家的方向動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乘風聽完爆發出一陣大笑，“你之前怎麼那麼挫？”
乘風啊了一聲，不敢置信：“你以為三座山很簡單嗎？”
劍宗山上一年四季大多都是春日，樹木鬱鬱蔥蔥，花葉繁茂，氣候溫暖，陽光明媚。
楚今歲想到剛見到他時候場景忍不住彎了嘴角。
乘風不明所以：“怎麼啦？”
方青崖一拍腦門：“對啊，我都忘了我們這兒冬天多冷了，一件厚實衣服都沒帶，要不我把外袍給你們穿吧？”
上次去妖界為的是在路上受到磨礪，他們硬生生是一路走去的。
楚今歲側目：“這時候你倒像個富家少爺了。”
她還少有被什麼難住的時候，騎馬算一個。
乘風一聽，做勢要用馬鞭抽他：“還不都怪你非走這兒，不行咱們還是御劍過去吧！讓馬兒自己找個地方躲雪總沒事！”
如今離開了無歸林之後，在路上走了一截，終於靜下來慢悠悠騎馬的時候，終於體驗到寒風瑟瑟的感覺了。
“我就說嘛！”方青崖滔滔不絕起來，“修真界也太沒有人情味兒了！”
楚今歲跟上去。
也算是對普通人的一種保護。
在方青崖的要求下各自都買了一匹馬，說是這樣更有趣味兒，老是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搞得他都快要暈劍了。
乘風卻說：“不嘛，歲歲也一起去。”
方青崖指着遠處幾座山：“當然是因為這裏更近啊！”
偶爾才會有峰主看膩了，將自己峰上的景色轉換一下。
“多有趣？說來聽聽！”
楚今歲：“凡人界我只記得這兒的位置了。”
兩人一前一後鑽了進去。
“也沒什麼糗事，只是之前剛遇到他的時候發生了一些趣事。”楚今歲委婉地說。
萬樂宗的雪不管下的如何大，溫度卻從來沒有這麼冷過。
楚今歲緊隨其後。
方青崖彷彿見到老鄉：“你從前也是凡人界的？”
“你是追不到我的！哈哈哈哈哈放棄吧！”
“有本事你別跑！”
幼稚的喊叫在山谷里格外清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