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在瀑布下
汪洋里有一條船。
這船離開白塔城已經有了許多天，之所以還沒有抵達目的地，是因為船上的人始終還希望能收到好消息，然後折回。
到了現在，依然沒有消息傳來，船上的人終於放棄了。
看着漸漸出現在眼前的海岸線，夜凌暄憔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神情。
三千兵甲死的就剩下了這十餘人了，本該是來清匪的官兵，卻這白塔城的軍隊給圍剿了個乾淨。
這小小的白塔城，怎能藏得下數十萬的軍隊。
他知道這是陰謀，八面玲瓏君來了三位，這可真是看得起他這位戰神。
海的那邊，彷彿是另一處世界的盡頭，那落入水中的半邊落日紅霞，映染成了火紅的海焰。
夜凌暄的愣神被一旁的兵士給驚緩過來。
“王爺，前面是瀑布，咱們沒有路了！”
“什麼？“夜凌暄有些驚訝，他沉聲問道：“我們這不是去天涼的路嗎？”
兵士半跪在地上，臉上冒着虛汗。
“回王爺，那天涼匪賊的寨子就在這瀑布之下”
“在這瀑布之下?”夜凌暄的聲音更沉了一分，臉色陰黑。
“王爺.”汗水滴在船板上，那士兵擦了一把在自己臉上的虛汗。
便在這時，一道破空聲響起，天上的流雲受驚而散，船身微微搖晃，一個人出現在船首。
那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臉很圓很大，看着有些滑稽，或者說是生得極為喜慶。
眾人都沒看到這個人從哪裏來的，但他們知道，能夠從茫茫海空裏忽然出現的對方必然強大。
而且這位圓臉老人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是那道超越了世俗範疇的聖靈氣息。
此人與他一般，皆是聖靈境。
夜凌暄警惕地看着對方，問道：“你是誰？”
那位圓臉老人露出一抹傻笑，也許是天生笑的像個傻子，並不是傻笑，半響回道：“天涼文曲星吳也。”
聽到天涼二字，眾人都非常吃驚，這人正是他們此行的主要敵對方的人物。
士兵均拔出自己的佩刀。
吳也依舊是那副傻笑模樣，絲毫未變。
夜凌暄回頭看了一眼，抬起手，示意他們收回自己的刀。
“我家主子恭候多時了，有請夜王爺入府小聚。”吳也恭敬的說道。
本來此行，對與天涼，夜凌暄是非常憎惡的。
可自打白塔城事情一過，他倒是看出些許端倪，在上船之後便讓那烏鴉回去報信，但願長安那邊沒有什麼事情。
且不說天涼如何，伸手不打笑臉人，起碼人家的禮儀是到位了。
夜凌暄很自然的接受了吳也的邀請，畢竟他已經受了些傷，對方一個迎賓都是聖靈境，此刻開戰，實數不智。
“那，麻煩先生了！”
在吳也的帶領下，小船很輕易地就從瀑布而下。
方才如果是猛衝而下的話，十有八九這船是要散架的，這也是因為朝廷空有千軍萬馬也無法將這小小的天涼拿下。
夜凌暄知道這天涼寨就在這瀑布之下，卻不知道真的就在這下面，就在眼前。
江水滾滾，不遠處便是岸邊，岸的後面卻又被一條河流橫斷隔開，連接兩岸的只有一座木橋，想要進寨子，就必須要過這橋。
眾人走上外岸，橋對面兩側的林中，塵煙滾滾，人影晃動，傳來不絕的馬蹄聲，似乎後面有千軍萬馬般誇張。
夜凌暄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好，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來時的情報同他說，這不過是一群匪賊，一群烏合之眾，此刻卻感覺這分明是一支大軍。
吳也發現了夜凌暄表情的微變，笑着解釋道：“今天是我天涼軍演練的日子，聲勢着實是有些浩大。”
“是啊！”夜凌暄很自然的應了一句，不過隨後便反應了過來，這話的意思怎麼有點顯擺的意思。
卧槽，你這赤鬼佬，居然裝到我頭上來了，你可知道本王是誰咩？
天下第一戰神哦！
雖然這是一出匪賊所見的山寨，不過這天涼寨倒是很有格調。
居然絲毫不比皇宮差，就好像從上面搬了一座古都下來一般。
數十米高的青磚外城牆，三座巨大地硃紅色定樁木門，城門下有着四座不同神態的石獅子，居然還挖了護城河。
這格調，實打實的土皇帝了吧！
配上這天險，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進了門中卻發現了與其他城池的不同，這天涼寨中沒有百姓。
只有生活在這裏的天涼弟兄，彷彿進來軍營之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職責，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所要做的事情。
唯一不同的是，這天涼軍營中的婦女還不在少數。
甚至還有不少女童騎射舞劍，姿娑颯颯。
一眾人確實有些大吃一驚，倘若如初一般風順，來到這裏，同這些天涼軍作戰，說不定註定是慘敗而歸。
夜凌暄在吳也的引領下穿過諸多小街，終於來到了天涼王的宮殿。
這內殿倒也是氣派，如果說方才所見的可以說是修建，這內殿可真就是實打實帶着古老的氣息。
夜凌暄愈發覺得這個地方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簡單。
二人走進了內殿之中，其餘的人都在外殿便停了下來。
殿下，是兩隻金色的麒麟龍獅，雙龍戲珠，寓意倒是不錯。
殿上，金色與黑木相接的案板，紅色與金絲組成的屏簾。
吳也走上前跪拜了下來，說道：“下臣吳也，已經大周燕王帶入殿下。”
夜凌暄卻在一旁看着，畢竟他是真正的皇族，自然不可能給土皇帝行禮。
屏簾被兩位宮女徐徐拉開，殿上傳來一道孩童的聲音。
“愛臣辛苦了，退下休息吧！讓我同燕王敘敘舊。”
“是。”
吳也同宮女一起退下，並關上了門。
殿內只剩下夜凌暄與天涼王二人。
聽着方才的聲音，那人分明是個孩童，夜凌暄着實不解，自己怎麼會有孩童般的老朋友，就算有，也都該二十有餘了吧！
殿上那身着龍袍的孩童轉身，那是一副俊美的男童，俊美到穿個連衣裳，像似一個女孩。
夜凌暄微愣：“咱們.應該不認識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