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挨了板子

第三章 挨了板子

皇后和柳妃對視一眼,柳妃便裝模作樣地跪下哭訴,“皇後娘娘,您可要給臣妾做主啊,心嬪這才進宮第一天,居然就如此目中無人,連她身邊的宮女都敢違逆臣妾的命令。這後宮的規矩,她們竟然如此無視。”

林妃也跟着跪下,“是啊,皇後娘娘,臣妾等都可以作證,宮女紫蘭目無主子,壞了規矩,柳妃姐姐不過是教訓教訓她,這心嬪居然還當著臣妾幾人的面就動起了手。簡直太目中無人了。”

眾人紛紛指責流螢,顛倒是非,不過如此。

流螢自始至終都靜靜聽着,她根本不想和這些女人一起爭其口舌。

“心嬪,你可知錯?”皇后倒是沒有發怒,只是語氣不怎麼好,國母的架子端得很正。

流螢低頭,就要說話,“臣妾……”

“皇後娘娘,不怪娘娘,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連累了心嬪娘娘,她只是為了保護奴婢啊。”紫蘭忽然打斷了流螢,爬到她身邊,扣頭哭泣,“皇後娘娘,您要罰就罰奴婢吧。”

柳妃直接一腳踹在紫蘭胸口,怒斥一聲,“放肆,皇後娘娘還沒說話,你算是什麼東西,找死嗎?”

紫蘭癱軟在地,卻是悄悄拉住了流螢蠢蠢欲動的手,緊緊按着,口裏不停地求饒,將所有的過錯攬着自己身上。

皇后冷哼一聲,“這樣沒規矩的宮女還留在這裏做什麼?來人,給本宮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後貶到浣奴宮。”

紫蘭眼睛哭得紅腫,聞言徹底臉色慘白。

先不說浣奴宮是最下等宮人待的地方,苦不堪言,進了那裏的人基本沒有點背景都會死在那裏。就是那五十大板,她這樣的身子骨都可能熬不過去。

“皇後娘娘,饒命啊。奴婢知錯了,請您繞饒奴婢吧。”紫蘭連滾帶爬地撲上前幾步,痛哭流涕。

可是高高在上的後宮之主自然不屑於多看她一眼,眼看着侍衛就要拖着紫蘭出去了,流螢到底是沒有忍住。

“等等!”她站起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將紫蘭從侍衛手裏解救出來,然後自己替代了她的位置,面無表情,眼神淬了冰一般冷,“皇後娘娘,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是臣妾的錯,不用任何人承擔。這五十大板,臣妾願意承受。”

她是習武之人,在刀口上生活的人自然不會把這五十大板放在心上。可是若是換了紫蘭,她不過就是一個嬌嬌軟軟的宮女,八成會趴在那裏再也起不來。

紫蘭聞言,就要撲上去阻攔流螢,“娘娘……”

可是柳妃眼疾手快地拽住她,順手一推,交給身後的宮女,“把她給本宮押起來。”

宮女們聞言照辦,紫蘭的嘴被堵住,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幹着急,流眼淚。

皇后臉色緩和了幾分,滿意地看了眼柳妃,這才慢悠悠地開口,“既然心嬪勇於認錯,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這五十大板,就當學學規矩,心嬪可不要記恨本宮。”

流螢低頭,聲音冷淡,“臣妾不敢。”

“這便好。”皇後站起身子,揉了揉眉眼,“本宮乏了,這監刑的任務便交給柳妃吧。”

柳妃自然欣然應下,“是,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柳妃本就不喜流螢,這五十大板可謂是一點水分都沒有,她得意地站在一旁,時不時地冷嘲熱諷,看着流螢臉色漸漸慘白,卻是不吭一聲,更是來了氣,“給本宮重重地打。”

流螢抬頭,譏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低頭咬唇。身上的板子果然重了許多,怕是已經皮開肉綻了。

素雅的宮裝上已經染紅了片片紅梅,看着有一種凄厲的美。

等到五十大板結束,流螢已經幾近昏厥,到底是女子的身子,挨了五十大板,不可能還能沒事人一樣,她只覺得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腰部以下的位置了。

冷汗佈滿了流螢的臉頰,她撐着從椅子上翻了下來,趴在地上,疼得又是一陣暈眩,險些失去知覺。迷迷糊糊中,似乎是柳妃囂張又得意的笑聲刺入耳膜,接着青色的身影便帶走了所有的人。

空蕩蕩的宮殿裏一個人不留,紫蘭也被柳妃貶到了浣奴宮……

一時之間,這裏只有流螢一個人漸漸閉上了眼睛……

寂月涼一回到御書房便喚來了近衛蘇然,“查的如何?”

蘇然嚴肅的臉一成不變,“回皇上,正如您所言,這位心嬪娘娘是假的,她是景王府的第一殺手流螢。真正的將軍府千金於鏡心此時在景王府,如傳言中一般,身嬌體弱。”

寂月涼微微眯起眼睛,冷哼一聲,“景王倒是好大的膽子,為了拉攏將軍府的勢力,連這樣的欺君之罪都不怕了。”

蘇然頓了頓,這才道:“皇上,不儘是如此,景王和於鏡心似乎是兩情相悅,那位於小姐救過景王的命,就是不久前您安排的那次刺殺。”

寂月涼眸色一冷,想起昨夜那張淚眼朦朧的凄涼臉蛋,心中莫名一動,“朕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那次拚死救了寂月景的人是流螢。”

一個月前,景王同他私訪民間,查探貪污案,遇到他刻意準備的暗殺,景王重傷昏迷,關鍵時刻是那個女殺手流螢拚死相救,她自己身受重傷。

寂月涼當時有意藉機除掉景王,暗衛行動時卻被流螢阻攔,拚死將景王帶走……

蘇然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愣了愣,才點頭道:“是,於鏡心撒了謊。”

蘇然提起於鏡心顯然不屑一顧,“流螢當時帶着重傷的景王正好遇到悄悄溜出家門的於鏡心,無奈託付,她自己卻是重傷不醒。

因緣際會之下,於鏡心目睹流螢被王府的人帶走,悄悄將景王帶回將軍府,並在他醒來之後謊稱是自己救了景王。景王自然對她頗為感激,再加上她的身份,兩人很快便相知相許。”

寂月涼低頭看他,冷了眼眸,“所以朕下旨封於鏡心為妃,景王便動了李代桃僵的心思……”

蘇然低頭,“是,流螢對景王心懷情愫,又機緣巧合地和於鏡心長得有幾分相似,景王自然會好好利用她的感情,保全自己的心上人,還能拉攏將軍府的勢力。”

寂月涼沉着眉頭,腦海中不停地旋轉着這些信息,原本昨夜看到流螢的時候他就有了疑慮,那時流螢救了景王,她雖然矇著面,但是眼神還有身形都是無法掩飾的。於鏡心因為身子不好,嬌寵在將軍府,常年不曾出府示人,她的眼神不可能是流螢那般的滄桑凄涼。

兩相比較,他只是心存疑慮,便讓蘇然去查。再加上今早無意看到的好戲,現在的心嬪分明就是會武功的,她那個時候是想動手用樹葉教訓那幾個妃嬪。所以他刻意露了蹤跡,提醒她不要暴露自己。

只是,那時候已經確認了八成,至少,她不是於鏡心。

現在……

寂月涼敲打着桌面,沉聲道:“心嬪今日在棲鳳宮如何了?”

蘇然不解他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老實回答了,“皇上,心嬪被皇後娘娘重責五十大板,現在昏迷不醒。”

“什麼?”寂月涼一驚,眼神有了些微波動,冷哼一聲,“杖責嬪妃這樣的事情,她倒是說打就打,沒有半分顧慮。”

對於寂月涼語氣里莫名的惱怒,蘇然不明所以,“皇上,這個心嬪是假冒的,皇後娘娘打了便打了。還有,您何不藉機揭穿心嬪的身份,打壓景王的勢力?”

寂月涼冷了眼眸,“朕要如何,何時需要你來教?”

少年天子,不怒自威!

蘇然嚇了一跳,目光抖了抖,“皇上恕罪。”

寂月涼冷哼一聲,即使話語極冷,臉色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心嬪的事,朕自有決斷。既然景王把她送到皇宮,朕自然要讓她人盡其用。”

現在揭發這件事,最多打擊一番景王,傷不了根本,還要和景王一派撕破臉皮。對於內憂外患的他來講,這並不是最聰明的作法。

既然皇后如今已經把將軍府千金於鏡心、新入宮的心嬪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那麼他不妨好好抓住這一點,讓於錦藍那個老狐狸徹底和朝中外戚化開界限。

至於,真正的於鏡心和景王那邊,還需要多下點功夫了。若是於錦藍站在了景王那邊,他的境地又困難了幾分。

當然,這些話並沒有必要讓蘇然知道。

蘇然不敢再說什麼,看着皇帝的態度,想到什麼,他心下一凜,急忙道:“皇上,那個……心嬪現在還躺在棲鳳宮無人問津……”

柳妃和皇后沆瀣一氣,其他妃嬪見風使舵,心嬪自然討不了好。如此一來,明鏡宮裏的宮人也不敢去棲鳳宮找人,心嬪一個人身受重傷昏迷倒地,連個看管的人都沒有。

寂月涼想到那雙倔強中帶着凄涼的眸子,深深嘆氣,背過身子沉思片刻,這才道:“讓人去明鏡宮傳話,朕中午會過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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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皇妃朕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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