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懷疑

第二百三十五章 懷疑

寂月涼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流螢趁着他不注意將他的手掰開,起身退開寂月涼伸手能觸及的空間。

咳!

台階下不知是誰突然突兀地咳嗽了一聲,流螢這才回頭看向底下面色各異的眾人,緋紅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咳!”這次咳嗽的聲音就明顯很刻意了,流螢看着寂月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寂月涼嘆口氣,悄悄地地揉一揉被掐的位置,雖然沒有疼到讓他齜牙咧嘴,但是還是隱隱變了臉色。

“皇上您沒事吧。”不知道底下是哪個不開眼的官員突然“關切”地問了一聲,讓正不知該如何圓場的寂月涼一陣惱怒。

一旁的流螢看着吃癟的寂月涼還頗覺得新奇,淡定地看着好戲,然而她忘記了,這裏是辰乾宮,現在的寂月涼正在議事,說到底格格不入的還是她。

“娘娘此時來辰乾宮所為何事?”從流螢進殿之後,說話的老頭正是寂月涼這一派中資歷最深的老臣,雖然官位不高,但是就憑他經歷了三朝的風雨來說,便沒有人敢對他不敬。

即使是寂月涼,即使平日裏這老頭對他出言不遜,他從沒責怪他。

後宮不得干政,這句已經被遵循了數百年的規矩雖然已經形同虛設,但是還是有很多的老頑固在呼籲着堅持着。

流螢被他這麼一問,突然想起了自己來着辰乾宮的目的,但是看着寂月涼現在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心裏的擔憂也打消了。

便帶着得體大方的微笑靠着那位老態龍鐘的大臣道:“本宮只是想來瞧瞧皇上。”

流螢沒有理解了他話里的意思,自然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樣責難。

“娘娘莫非不知道,這辰乾宮的大殿是不可隨意進出的?”肆無忌憚地在滿是重臣的大殿裏指責着宮妃,這大臣一副倚老賣老的的模樣讓寂月涼心裏一陣不舒服。

“何老,是朕讓旻妃進殿的,你這是在責怪朕嗎?”寂月涼站起來俯視着白髮蒼蒼的何老,他平日裏的敬重都成了他對他指手畫腳的資本,沒想到他現在突然如此沒有自知之明,簡直愚不可及!

“皇上息怒,老臣不過是想告訴旻妃娘娘,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她可以隨意踏足的。”似乎覺得寂月涼一如往常般,何老蒼老的臉上還帶着自信的笑容,看着流螢的眼神有些說不出的蔑視。

流螢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對他的一番屁話不以為然。

如果真的是後宮不得干政,那在寂月涼繼位之前的那段時間,太后和王朝陽聯合起來把控朝政的時候,他去哪裏了?

為什麼不站出來,像指責她一樣義正言辭地指責太后和王朝陽?

正是因為這朝廷中虛偽的人這麼多,關鍵時刻不站出來匡扶正義,讓亂臣賊子把控朝綱,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這位是?”流螢突然萬分氣憤,她阻止可以正想幫她說話的寂月涼,邁開步伐朝着前邊何老的方向走去。

如果這老頭是覺得她是女人才如此頤指氣使的話,那他就真的打錯算盤了。

她流螢,從來都不是會忍氣吞聲任人隨意指責的人,既然已經作出了這樣的行為,那就不要覺得後悔。

何老被強硬的流螢逼退兩步,氣的顫抖的身子像是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彷彿下一刻就回掉落枝頭。

他的官位並不高,在流螢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何老的臉色瞬間鐵青,嘴唇囁嚅着不知該如何開口。

“正如您所說,老祖宗的規矩有些是需要遵守的,但是這後宮不能干政,本就是防止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的,何老是覺得本宮居心叵測不成?”

流螢的強勢在殿中的人都一陣吃驚,特別是魏無徉,即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也不敢直接這樣說吧?

眾大臣紛紛噤若寒蟬,他們不是沒眼色的何老,這旻妃在皇上心裏的位置甚至比那皇貴妃都重,他們才不會想不開撞槍口呢。

畢竟是在朝中混跡了整整半輩子的人,即使在狂妄自大,何老也發覺了不對勁了,他伸出袖子將額頭的冷汗抹掉,在流螢攝人的壓迫下不得不退後兩步,收斂了得意的表情給流螢道歉:“微臣知錯,還望娘娘海涵。”

流螢並非咄咄逼人之輩,既然寂月涼能讓他一直待在朝中,自然有他的打算,她也就見好就收。

退回寂月涼的跟前,朝着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滿含歉意的眼睛看着寂月涼,彷彿在說:給你添麻煩了。

寂月涼朝着她鼓勵地一笑,這麼強勢的流螢,他還是第一次見,現在的形勢之下,她確實需要讓自己變得強硬起來。

“好了,都安靜吧。”寂月涼讓承翼去給流螢找一把椅子,放在他的身邊,他伸出手就能碰到流螢的柔夷。

流螢本意是想離開的,可是寂月涼都如此了,她再執意離開不就是心虛了。

魏無徉一直沉默着看着上頭你儂我儂小動作頗多的兩個人,心裏對流螢的懷疑愈發地明顯。

在江南所見的那個同旻妃有九分想像的女人又浮現在他的心頭。

而且,這旻妃的身份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他知道殺手的培訓模式,也清楚一個優秀的殺手是有足夠的能力偽裝成一個與本人完全沒有相似之處的另一個人。

景王府選擇自己的殺手入宮為妃,這樣的做法擺明了就是想要對付寂月涼,可是他不盡不懷疑,還對旻妃多加維護。

三番五次違反宮規出宮,寂月涼居然還很放心地放任她!

究竟是寂月涼為情所困陷得太深,已經被蒙蔽了雙眼,還是流螢真的功力深厚,將所有人騙得團團轉?又或者,是他想的太多了?

現在宮裏宮外風起雲湧,寂月景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依舊沒有什麼動靜,甚至安靜地反常。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無法不懷疑這個冒牌的旻妃。

“王朝陽已經連夜潛逃,不過你們不能放鬆警惕,他在江西的勢力尚不明確,而且江西之前還有一處天塹,想要度過並不容易,這一次朕以為,讓吳岩為將,率領軍隊開赴江西,務必剿滅反賊王朝陽!”

寂月涼看着行軍圖,將京城去江西路上的兩處難行之處指出來給流螢看,一邊對着底下的一眾人說道。

吳岩身為經驗豐富的將領,雖然沒有如果江西,但是隨機應變的能力是一個優秀將領應該具備的品質,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眾愛卿還有什麼建議嗎?”寂月涼抬頭問道。

“皇上的決定自然是對的,臣等都是文官,對這種行軍打仗的事實在不精通。”

工部侍郎為難地站出來,當場的武官確實少的可憐,這幾十年來開朝的將領一個個都已經仙逝,吳岩這樣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執掌千軍的將軍也有缺乏武將的原因。

寂月涼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王朝陽把控朝政的期間,因為武將的對他的威脅很大,所以在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不僅當下的武將被打壓,軍隊的改制更加無法培養優秀的將領。

“而且,皇上您不忘忘記了,你同離皇的約定。”穆秋突然提醒寂月涼道。

現在離國內部亂成一團,相晚歌也一改紈絝的形象,回國同蘇凡爾一決高下。

這個約定自然也該暴露在太陽底下了。

只要到時候相晚歌回到離國,瓊國的邊境必須時刻準備着支援相晚歌。

現在鎮守邊境的將領軍事才能平凡,在和平時期鎮守該勉強可以,但是如果想要直面蘇凡爾的大軍,還是欠缺火候的。

殿內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旻妃娘娘的父親不正式於錦藍將軍嗎?於將軍肯定能勝任的。”

寂月涼和流螢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朝中的人都知道於錦藍又刺殺皇帝的嫌疑,雖然那個案子最後在寂月景的周璇和缺乏證據的雙重作用下不了了之,但是於家已經不受重用的信息大家還是心知肚明的。

流螢抬頭看了看寂月涼,擔憂地眼神落在寂月涼的眼神里,柔得幾乎化成了水。

“於錦藍年事已高,而且將軍夫人身體不好,上陣殺敵太為難他了,不過可以隨軍,指點新人也不錯了。”

寂月涼摸着下巴,回頭看一眼流螢,不明情況的人還以為寂月涼是受了旻妃的請求,才不打算讓於錦藍出征的。

“皇上?”魏無徉也皺眉了,為了維護流螢的身份而讓自己成為為美色所惑的昏庸君王,這真的是得不償失啊!

魏無徉突兀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寂月涼的也是略帶驚詫地看向魏無徉。

他這是怎麼了?

穆秋淡定地轉頭,輕飄飄的視線從魏無徉有些堂皇的臉上飄過,緊接着又沒事人一般回頭看向寂月涼道:“魏大人大概是着急回家,既然皇上已經制定了方案,要不今天先到這裏?”

……

這是什麼理由?

流螢奇怪地盯着魏無徉,總覺得他今天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穆秋也是,居然這麼急着給他找台階下。

但是寂月涼似乎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他揶揄地看魏無徉一眼,似乎也覺得時間拖得太長了,便揮揮手道:“行了,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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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皇妃朕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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