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裝得還真像
布衣嘿嘿笑着,和飛虎擊掌為誓,卻聽得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你們倆有完沒完啊?先辦正事好嗎!別再打情罵俏了!”
她循聲望去,正好看到毛球橫撲過來,擋在了她和飛虎中央。*****$******
“啊咧?毛球球,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哎喲,我的主人啊,咱不是要去鏡齒藏寶地嗎?”毛球應道。
布衣聞聲唏噓不已,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毛球的小肚子,狐疑地詢問道:“你剛剛不是很囂張的嗎?怎麼這麼快就熄火了?”
“什麼很囂張?我哪有!”毛球萬分不解。
“呵,少來給我裝失憶!”布衣惱怒,一巴掌將毛球打了出去。可憐的毛球嗚咽哭泣着,飛向了天邊,絲毫沒有之前的霸氣。
飛虎摸着下巴,尋思了半晌,這才緩緩開口道:“或許他真的是間歇性失憶呢,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是裝不出來的!”
“管他是真是假,留他在身邊無疑是埋下了一顆不定時炸彈,還是遠離他比較靠譜!”布衣答道,低頭看向了匍匐在地的渭城百姓,烏壓壓的一大片,粗略數來,數量絕對不會低於一萬。
這些人隱藏得未免也太深了吧!此前連根汗毛都見不着,這會兒也不知為何,突然全都跑出來了。呃,詭異啊詭異!~~
飛虎見布衣神色複雜,淺笑着附在她的耳邊說道:“看來要弄清楚實情,我們就必須得把這場戲演到底了!”
“演到底?”布衣驚嘆一聲,恍然大悟,嬉笑嫣然,挑了挑眉,對飛虎伸出了大拇指,“兄弟。好樣的,加油!”
飛虎輕輕點頭,大袖一甩。厲聲喝問道:“你們哪個是領頭的?跪着答話!其他人可以起身了!”其聲如洪鐘,震人心魂。
咚。布衣聞言一個踉蹌,幾欲撲街,再也無法淡定了:魔神大人是這樣的嗎?太坑爹了吧!居然讓首領跪下,其他人站着,果真出人意料啊!嘿嘿,這飛虎演得倒是有幾分意思!~~
蜷縮在地的眾人亦是面面相覷,好半天都沒敢反應。也不知道這位傳說中的“魔神大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嘭——”飛虎暴怒,一拳轟在了城樓上,將城樓打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頓時碎石屑四處飛濺。爆炸聲震耳欲聾,眾人戰戰兢兢,抱作了一團,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你們的耳朵是用來吃飯的嗎?那還要嘴巴何用?”極具穿透性的音波蕩漾開來,轟隆轟隆。炸在地面上,激起了一道寬約兩丈有餘的深坑,更是惹得眾人連連退縮,魂飛魄散。
布衣驚恐地張大了嘴巴,看了看飛虎。又看了看腳底下那群被推上了刑場的可憐民眾,驚駭不已。飛虎這冒牌貨就已經這麼兇殘了,那真正的魔神大人該是有多恐怖啊?
嗖嗖嗖……眾人顫抖着身姿,互相攙扶着迅速起身,只餘下了一頭渾身燃燒着熊熊烈焰的黃牛還趴在地上。
這貨是被嚇得站不起來了,還是首領呢?布衣暗自嘀咕着,卻聽得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了出來,“魔神大人萬萬歲,吾名牛鬼,暫頂渭城統領一職,大人您若是有什麼吩咐請儘管開口!”
原來他是首領,呵呵,雖然被嚇得不輕,但他說出來的話語仍舊不卑不亢,很識時務卻又沒有貶低自己,不錯嘛!~~
“青城何在?”飛虎厲聲問道。
牛鬼下意識地瞟了馬首一眼,見其眼神飄忽,不由得心頭一涼,緩緩開口應道:“青城大人自百年前悄然離去后,便不見了蹤影,至今仍然杳無音訊!還望大人明察,替我們做主啊!”
“做主?你們要我做什麼主?我可不是尋人專業戶,沒得那自動鎖定目標搜尋的功能!哼,青城小兒真不知好歹,公然擅離職守多年,吾定然不能輕饒他!”飛虎喝道,咬牙切齒。
“魔神大人請息怒,請息怒啊!都怪小人多嘴了,青城大人只是暫時離開了一段時間,相信很快便會歸來了,還望大人贖罪,不要責罰我們的青城大人啊!他真的是一個好人啊,嗚……”
“哼,他是好是壞吾自有分寸,爾等毋需多言,且把那天眼之地指出,待吾細細看來!”飛虎繼續喝道,直奔主題。
“天眼之地?”牛鬼驚嘆一聲,再度抬頭看向了懸浮在自己身旁的馬首,見對方也在看他,很自然地與其用眼神交流了起來。
飛虎眯眼瞧着那馬首,心中不禁開始犯疑了:為什麼這牛鬼每次說話前都要看着那馬頭呢?難道他才是真正的領軍人物?
思及此,他手指輕彈,發射了一個小型衝擊波,直擊馬首。嘭的一聲巨響,馬首防不慎防,被掀翻在了地上,直吐白沫。
牛鬼趕忙撲上前去,接住了馬首,驚魂甫定地望向了天空。飛虎的身影在他的瞳孔中陡然放大,說出來的話語擲地有聲,嚇得他三魂丟了兩魂半。“哼,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欺瞞於我!”
言罷,飛虎縱身一躍,跳到了牛鬼跟前,伸出食指,抵住了牛鬼的額頭。牛鬼撲通一聲癱軟在地,連連求饒不止,“魔神大人饒命啊,小人不是有意冒犯的,小人只是在和親信商量啊,還望大人明察啊!”
“商量什麼?有話直說即可!這般欺上瞞下的行徑,吾平生最是厭惡,哼!”飛虎厲喝道,手指緩緩地從牛鬼的臉上劃了過去。
牛鬼心驚膽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顫聲應道:“大人您誤會了,小人只是語言表達能力有限,這才向馬首求助的,非有意欺瞞!至於天眼所在地,小人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還請大人讓小人帶您前去!”
“善,如此甚好!爾等就在前方帶路吧!”飛虎點頭輕應,揚手示意布衣趕緊跟隨,待布衣躍到了他的身邊,他才將將邁開了腳步。
馬首此前被打暈了,這會兒正好清醒過來,偷偷瞄了瞄飛虎,利用傳音入密之法和牛鬼議論開了。
“魔神大人太霸氣了,我們若不乖乖聽命,很可能橫死當場啊!”
“誰說不是呢?嗚嗚,魔界真可怕,我要回家!嗚嗚,可憐的凌焰王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魔界中人太兇殘了!好可怕……”
“是啊,誰讓我們給大王端茶的時候,忘記量溫度了呢!嗚嗚,想起來都是辛酸淚啊,不就一杯茶嗎,大王竟然那麼狠心要我們償命!”
“哦哦,原來是你使壞燙死了大王最心愛的腐竹啊!虧我還給你求情,為你擔保,嗚嗚,我才是最無辜的好嗎?”
說到這裏,牛鬼再也無法淡定了,一巴掌拍在了馬首頭頂。轟隆一聲,馬首倒地,陷進了青石板中,失了行動能力,動彈不得。
牛鬼怒火攻心,毫不手軟,直接又給了他一腳,讓他徹底地沉入到了地底世界,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布衣萬分不解,狐疑地看了看飛虎,見對方也是一臉迷茫,她只得將疑問拋給了當事人,“喂,大火牛,你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哼,這是對他欺上瞞下的懲罰!”牛鬼嗔道,大踏步地走遠了。
飛虎聳了聳肩,迅速跟了上去,徒留布衣呆愣在原地,眯眼看了馬首所在的深坑良久,思緒胡亂飄飛,面上表情更是如花般絢爛。
那一刻,她的大腦彷彿被雪女給凍住了,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雖有一千萬個聲音在鼓動她去追隨飛虎和牛鬼的腳步,她卻還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縱身一躍,跳進了深坑中。
地底世界比想像中的可要光明得多,此刻外面乃是漆黑的夜,但這地底世界卻依舊亮如白晝,因為有無數的火焰和珠光寶氣照明。
馬首躺在一旁,已然喪失了知覺,好似一尊雕塑。布衣大步流星,從他的身上跳了過去,按照第六感的指引飛速向前。
過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狹長的甬道開始慢慢變得寬敞了許多,布衣輕輕地敲了敲兩旁的岩壁,測試着可能存在的密道,放緩了腳步。
然而周圍除了火盆以外,什麼都沒有,牆壁很厚實,夾雜着潮濕的泥土氣息,似乎並沒有暗道隱藏其中。
尋了半晌,她不禁開始有些失望了!頭頂上不時傳來飛虎等人的呼喊聲,更是讓她心急如焚,“難道這次真的是我的直覺出錯了?不可能啊!在此之前,我可從來都沒有錯過呢!”
可惡!布衣暴跳起來,一拳轟在了旁邊的岩壁上。
“噗嗤噗嗤……”那一拳過後,周遭的火盆竟是一個緊連着一個,全都熄滅了,甬道里頃刻間恢復到了最原始的黑暗。
布衣又驚又喜,料想自己一定是命中不知名的機關了,不由得屏住呼吸,開始耐心地等待了起來。
然而,她期待中的驚喜並沒有適時出現,倒是地板率先劇烈顫抖了起來,咔擦咔擦的聲音此起彼伏,聽起來像極了絞肉機。
咯噔一聲,她的小心臟不禁跳亂了節奏。而與此同時,巨大地危機感傾巢而來,化作了兩個飛速滾動中的大刺球……l3l4